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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冬 | 隐居第五年,我学会了不再着急

2018-03-04 张二冬 十点人物志

本文字数 6457 字          阅读时间 17 分钟


文 | 张二冬


有这么一个人,他花费4000元,在终南山上换得一座20年使用权的小院,并将其改造为自己的“世外桃源”。他就是《借山而居》的作者,张二冬。


五年过去了,你能想象他现在的生活吗?一个人,一座山,一庭小院,有鸡,有鹅,有狗,有你想象的田园生活。出门去吧,抬头看看天空,你看,阳光出来了。2018年,“借山而居”第五年,你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诗意人生。


一月

长安有雪



今年雪,好在没有风


胖喜鹊


雪天树枝,线条尤其凸显


这场雪来之前我就想着,下雪的时候,一定出去走一走。


因为生命的维度是因“不同”才变长的,假如这场雪我不出去走走,那么我这两天,就会和前两天一样,每天躲在被窝里,没什么区别,但如果我出去走一走,那这个冬天就会有不同于在家宅的其他记忆,这样的话,整个冬天就会被拉长。


记忆就是这样的,重复的就会重叠,只有不同的,才会平铺展开。


于是雪一下,我就约了几个好友,到附近,深山走一走。


下山的时候,我走得特别慢,很感动。



幸好决定这样走一趟,不然的话,这个冬天就浪费掉了。(说幸好,是因为山里下雪,除了很美,还很冷,而且冷得让人出个门,都很不坚定。而即便我很清楚,如果不出去走走,一定会遗憾的,但想着来回步行的艰辛时,也还会有些退缩——被窝里太暖和了,惰性很沉,总是拽脚跟。)


很多时候,古人和我们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时代、衣着、环境等形式不同,让我们表面看上去不太一样,但每一个古人其实都在书写着自己生活的时代,谈论着没有时间界限的艺术。



不过很多人搞不懂这个,认为沿袭古人的气质,就要就把衣着和环境弄得很复古,很表面,很作。


“房子只是由木的换成了水泥的,马车换成了汽车,长衫换成了裤子,衙门换成了政府,集市换成了商业街,客栈换成了酒店,钱庄换成了银行,妓院落败伪装成了发廊,这一切只是外在形式变了;


先生还在教书,艺人还在卖艺,文人还在吟诗作画,琴人还会对月抚琴,僧人还在敲钟,宫斗每天都在发生,只是轮回过来后,换了装,地位调整了下,里面的“人”还是从前的那些人,本质一切都没变。历史从来没有变。 ”






如梦如幻



看图片时,会想到“童话”这类词


但身在其中时,是没有词语的。




好了,很圆满,回。





人生有很多体验是无法分享,独一无二的,那种体验只有在非常独特的语境里才会出现,所以不是很多人都知道,就像一个隐秘之境,它是一个偶然的发生。


比如有一年下雪,回山得很晚,一个人从山脚下到家,走了快两个小时,但那两个小时,真的就像走过了一生那么长。


比如下雪的情况很多,但刚好没有风,雪在枝头几天都没有落,刚好我一抬头,天半晴,云雾微蓝。


二月

鸡年大鸡鸡


二月还有雪,每年我都跟永琴(邻居老太太)说,不要扫雪不要扫雪,白白净净的多好看,你不用扫它自己该化的时候也会化掉了。但永琴还是会忍不住偷偷地把雪扫出一条路。


每年将要过冬的时候,我都给永琴说,不要打柿子不要打柿子,你又不吃,挂在树上,一串串红红的盖着雪,多好看。


但永琴每年都会偷偷拿着竹竿把能够到的柿子全部打掉到地上,在她看来,秋天一过,柿子挂在树上,就像熟透了的粮食,没有收割。


砌墙的时候,我跟工人说,不用太工整不用太工整,笨笨的挺好看的。工人就笑话我,这墙砌得跟旧社会要过饭似的。


刷墙的时候,我反复强调,不用太均匀不用太均匀,斑斑驳驳留点肌理。扎篱笆我说,不要太齐不要太齐,参差不齐有点变化。挑根拐棍我说,不要太直不要太直,曲直疏密有点节奏。


直到现在有人看到我院子里的照片时,还总是被问,玉米杆留在那怎么不砍掉?


漫天积雪里,能揣着手,站在门口,听会风吹枯叶的凛冽,大概是最难用言语形容的感动了。


三月

桃花开


山上的桃花是毛桃,山毛桃,开得比较早,花很碎。吃的那种果桃,水蜜桃,开花季节要晚一些,花也大一些,肥艳一些。


杏花微雨


乍暖还寒


杏花的花瓣开得很小心


每个物体都有它所散发的气息,每个意象都有它所对应的词语。为什么形容姻缘用桃花运,不是杏花呢?大概就是因为归家路上,桃花落在一片在头上,是粉红色的,印记,而杏花梨花都偏白的缘故。


桃花运,听起来就像落在眉角额头的口红印,还是董卿同款的。


花与枝的背后,是梵高的蓝


西安的春天本身很短,杏花的花期就更短,绽开后,一个礼拜,一场大风就落光了。不过记忆也是,人生中最美好的绽放,都是想来,一小段。像电影电视剧,高潮部分基本都只几分钟。这样看花,七天,也是一个轮回了。


一天即是一年


很通透的天


下午阳光照在麦苗上,麦苗会变成荧光棒


这个老太太很能干,据说老家是城里的,饿死人的年代,城里吃不饱,就嫁到山里给人做媳妇,山里起码有口饭吃。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雨过天晴


西安的春天很短,不过人生中最美好的绽放,都是想来,一小段。花开七天,一天便是一年。


四月

鹅 鹅 鹅


为什么它们三个总是一块呢?



“鹅鹅鹅”


《鹅鹅鹅》,成了我新书的书名,编辑说,也就你能用这么随意的书名了。


感觉杏的果子是和叶子一起长出来的,花一落,就开始结果了。已经有核桃大小。


它太软了,软得会发出纤弱的嘤嘤声


四月,好季节,刚好我爸妈带着我小侄女也来小住,很热闹。


我爸挖的地,很专业。平平整整,一颗小石子都没。想起去年我挖的,像误入过一窝野猪。我妈把每一棵青椒苗都盖上一页纸,遮光,压好。自带波普。


果然,成活率很高。


今年种的菜种类很多很多很多很多,我给数数。


我今年种了:黄瓜、茄子、苦瓜、豆角、青椒、玉米、韭菜、葱、香菜、苋菜、荆芥、南瓜、莲花白、秋葵、西红柿、眉豆、丝瓜、蒜苗、茴香、藿香、小白菜、草莓、紫苏、树莓、豌豆、向日葵、西瓜、油麦菜。


五月

腾云驾雾



夏天跟得很紧


五月初,知了已经开始叫了

太快了

太快了


发现几簇小野花,随风晃动的光影斑驳,很有校园民谣的气息。但我查了下,这个不能乱吃,误食很危险的。尤其是宅男。




果真危险


竹节虫


竹节虫,也叫竹节鞭。但我更习惯叫它竹节虫,老司机看到鞭这个字,总觉得很补肾。


据说竹节虫可以单性生殖,就是雌的想要宝宝,不用麻烦别人,可以自己生。所以竹节虫的世界是女子学校,男生很少。


它的腿和壁虎尾巴一样,可以自行脱落,然后再生,所以遇到危险时竹节虫会把腿扔给敌人,自己跳着逃跑。


这个屌,两个人打架,其中一个人突然把胳膊卸了丢到你脸上,绝对让你不知所措了,然后在你还在没有缓过神来时,对方就已经不见踪影。


可能竹节虫腿太长了,走起路来,就像高空走钢丝,颤颤巍巍。


这只虫,像海底的生物。又觉得在哪个动画片里见过。对了,宫崎骏。


终南山像个樵夫


谁的想象力那么好?

腾云

驾雾


江伟院子有朵花,开得很大胆,大概附近就它一朵,跟裸晒一样。


在没有同类的地方开,裸晒一样爽


六月

花花草草


“花花草草”这个词很厉害,一般只有两种语境这四个字才会同时出现,一种是带着不被理解的轻薄,比如:“你看那个人,整天不务正业,天天摆弄一些花花草草”。


一种是有点理想化的沉醉,比如:“我不喜欢在城里待,就爱进山玩,和那些花花草草一起生活。”两种语境,都很特别,写副字挂屋里,有禅宗的气息。


野蔷薇


月季

很明显,粉红、花,一定是象征着女性的。

不然你弄个黑色的哈喽Kitty


向日葵


月见草


听名字就知道了,不是给太阳开的。


六月麦收


杏熟



六月,种的菜结得很好


蒸茄子,要浇蘸汁(青椒+藿香+蒜+盐   捣碎, 香油、冷开水搅匀)


馒头加点蜂蜜,更香甜。


手工面也好吃,只是做面食,是个体力活。缺一个把活好的面压成饼的机器。


不对,缺一个把面粉活成面再把面压成饼的机器。缺一个把面粉过程面再把面压成饼切成面条的机器。然后还缺一个炒菜机、一个下面条机,一个端碗机和一个洗碗机。


七月

有虫有蛇



一直想养一头驴,去年就托人问了,大概机缘不到,一直没遇到就近有卖驴的。不过后来又庆幸,幸好没遇到,不然这一院子鸡鹅狗猫,再加一头驴,就可以立个“秦岭动物园:家禽区”的牌子了。 



去年新养了一只猫,本来没名字,有天我小侄女说:爹爹,我给这只猫起了个名字,叫“晴晴”。我说,好,以后就叫它晴晴。晴晴属于比较干净温顺的公猫,很喜欢在我腿边蹭,如果有根线,每天都能把我缠上好几圈,甚是粘人。


看过我书的都知道,第一只猫我没养好,养成了贼,对猫很失望,猫对我也很失望。 相互断绝来往之后,有段时间,好几次有人要给我小猫,我都没有要。所以最终决定再养一只猫,可以说,完全是被老鼠逼的。


翡翠绿


看见几只金龟子,甚是鲜艳,像个艺术品。


又遇大旱


植物和我,都很辛苦。


怪不得,久旱逢甘霖,要用“酣畅”来形容。



大多数时候我们说一个植物,是有生命的时候,都只是一个概念,一个知识。就像我们熟悉的很多词语,在我们与那些词语发生切身的关系之前,也都只是一个概念,只有这个词语在我们身上发生,才能体会到它的质感。


比如“酣畅”,盆里的花,快旱死了,土已开裂,这个时候你拿花洒,装满水,将之浇透,水都溢出来,那种感觉就很“酣畅淋漓”,如久饥逢食,夏日吃冰。


植物的生命力,也是如此,只有看见那些绿色的线条,彩色的花,因阳光、雨水和风变换着不同面貌的时候,才结结实实地意识到,那个植物,是“活”的,会生会死,会枯会动,“有生命”。



太宅了,每天强迫自己锻炼身体,俯卧撑一次能做半个,仰卧起坐两天一个,坚持了很久。感觉肌肉在变硬。


七月很热,虫蛇很多


蛇很怕热,总是喜欢在竹林或者房梁这些阴凉的地方的待,每年我屋房梁,都会爬进来几条,瓦房就这点不好。但还好,我不怕蛇,也不怕鬼。


甚至某种程度上,我对鬼其实是有所期待的,真的,因为我们所有现实的孤独与虚无,基本上都是因为确认没有另一个空间的存在。


如果要是能让我在极度清醒的状态下,遇到鬼,确认鬼的存在,那是多棒的体验啊,太棒了,有鬼啊!说明直接验证了,另一个空间的存在。


有鬼就有神,那这个世界该有多美妙啊,什么轮回、转世、飞仙、穿越、超能力,都成了触手可及的可能,而现实的一切不快,也都有了寄托,那岁月还有什么可遗憾的,死亡还有什么可怕的,鬼敢把我吓死,我变成鬼就把他气死。


所以黑暗,没什么好怕的。


至于孤独,我只有一种孤独,就是没有神鬼的孤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生之混沌,死之空无。


八月

小鸡出壳



哞……



嘎……



八月,没注意收蛋的事,几天不见,母鸡竟然孵出两只小鸡来。


八月立秋


我是觉得,五味子挺好吃


金蝉脱壳,这能力确实挺厉害的


金丝桃长的简直妖孽



山里住的,除了神仙,还有很多妖怪。比如这个住山的,觉得房子太阴,剥了几十棵大树皮,房东知道后就把这人赶走了。


(不过仙侠人魔妖神怪,怎么判别,就是审美力的问题了,因为那些都是,隐秘的现实。而百分之九十的个人问题,是格局决定的,百分之八十的社会问题,都是审美力造成的。)


野葡萄,有点酸


山桃好吃,有桃的味道



有天走到这里,突然整个人有一种头顶开花的透亮,远处的蓝无限展开,从未有过的透彻与广阔。持续一分钟左右,一下子接受了这个美的、不美的,好的、不好的世界的全部。


(记得另一次这种感觉是14年,那天坐公交车去东郊买水管,突然一下看到了当代艺术、书法、传统绘画等所有艺术领域的症结、死角以及出口,我当时扶着拉环站在那里,兴奋得面红耳赤。)


 因为树是最聪明的生物。


九月

姑娘果


世界的大小和美好,不是地域和行走的边界决定的,而是认知深度和宽度。


九月透亮,秋高气爽


八宝花


姑娘果


线条很完美


九月谷子差不多熟了


杏树开始落叶


我发现一般果树最先落叶,大概是全部的气力,都用来结果子了。


雨水多,下山比较考验平衡力


回驻马店了一趟


才知道驻马店有个“北泉寺”,就在市区边,在驻马店长大,这么多年,竟然没听说过。


小时候就觉得驻马店,是个很土的地方,平原么,除了土就是乡土。不像信阳,山山水水的,最近这两年回驻马店,却是频繁被惊艳。


后来我才明白,世界的大小和美好,不是地域和行走的边界决定的,而是认知深度和宽度。


终南山观音寺有棵一千四百年的银杏树,挺火的,有张俯拍的图,很刺激,北方十一月低的山,整体呈暗冷色,但这棵巨大的银杏却在整个暗冷色的背景里,像喷泉一样,溢出满地金黄。于是每年叶黄季节,都吸引很多游客。



但驻马店“北泉寺”,小小的一个院子,同样的树龄的千年银杏,有五棵(五个老头不寂寞),跟不要钱似的,成捆打包。


捡了很多银杏果


于是,五步之内,有芳草;方寸之间,见天地。


所以,世界很大,身边的路都走不完。


十月

不如放羊



秋红


野菊花的季节




摘花的声音很有快感


食指和中指夹住花托

轻轻一撸

……啪。


铅笔芯,就折断了


紫菀


陌生人面前

不爱说话的,女孩


大多数词语我们在使用时,都很少有人真正体会过到那个词语的质感,比如“鸡飞狗跳”,有天你要是能见到这个场景,就会发现,慌乱之间,真的很狼狈。


比如“呆若木鸡”


我曾跟一只鸡对视

有将近将近两分钟

(我也够无聊的)

然后,它纹丝不动

呆若木鸡


这种野木瓜,长熟了后(呈现黄色),比较适合放在卧室当香料。


很香

捂在鼻子上

想一口气吸到底


但不能直接吃,又酸又涩


不如放羊


看见邻居放羊,突然眼前一亮,想来这几年,如果不是靠写作过日子,我可能会想到放羊,叼根毛毛草,坐在地上,远处围着一群羊,或者揣着速写板,满山遛羊;也可能是个菜农,丝瓜大王。


反正不会上班。


当然,这只是一个很私人的选择,我尊重每一个,自认为不错的生活。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设定的美好生活的想象,山水田园有些人就不喜欢,有人就是喜欢三室一厅,门口就是商业街。


我爸就很讨厌农村,觉得鸟语花香没有商业街的人味更让他踏实,他的理想生活是住在城里,离地铁口很近。


土豆不看手机

入睡就很快


十一月

叶落知秋


于我来说,“求变”,是一个“人”的本能,总是希望变的越来越庞大,越来越清晰。所以我的世界从来都不是只有白云山河,草木星空的山居构成的,而是传统经典、现代边缘,优雅精致、粗鄙污俗,我都不拒绝。


我关注当代艺术,也很欣赏女团,看过见字如面,也看极限挑战;喝咖啡,也吃大蒜;唐诗宋词的文学性我能理解,下半身、废话诗的诗歌美学我也有共振,我鄙视单一片面认知的自以为是,喜欢那种客观呈现的丰富性,总是给我启发。



十一月交了两个稿子,一个是《借山而居》修订版的增补文稿,一个是新书《鹅鹅鹅》的全稿。


很明显,相对于第一本来说,新书《鹅鹅鹅》更完整些吧,有生活,美学、爱,以及对这个世界的揣测和理解。



一本书的持续性,是它的文学价值决定的。


就像一篇文章,如果只有美景和美景,花草和花草,那这篇文章也就只能是一篇文章,绝不可能是文学,文学之所是文学,正如艺术之所以是艺术,都源于那些图像或文字背后的美学、思考,以及美学和思考的深度。


艺术是什么?一种视角。


建国现在一脸中年油腻猥琐大叔的肥厚


秋天的柿子树,太耀眼了


蜜甜


杏叶


核桃


十一月

植物开始呈现

它的线条


十二月

想住到树上


做梦的时候,潜意识像混沌黑暗里飞着的一只萤火虫。我所有的思路都很安静地被这个小光点牵着走,是单线程的,是被动的,它往哪飞,我就往哪走。


一醒来,就像那个黑匣子打开了盖子,哗啦一下,像一束光瀑,一堆不可控的,嘈杂慌乱的意识就铺天盖地,涌流而入,以至于,每次醒来都有点不知所措。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想住到树上


十二月有几天,有种错觉,似乎艺术史的英雄时代就要来临了。


就像当城市所有的灯都亮着时,你的房间,和所有房间的灯就都一样,很平常,当城市所有的灯都被关掉了,你的那盏还倔强地亮着,那黑暗里你的房间,就会像灯塔一样明亮。


就像冬天烤火,整个空气都是冰冷的,这个时候,火的温度,就很让人振奋、感动,这并不是说这团火有多么的不同,而是空气造就的。


这个季节,好像野菜就只剩芥菜了


果子就只剩柿子


很偶然的奇观,应该是水管爆裂了


山里面,有六个月的冬天吧。



之前每到冬天特别冷的时候我就想着,时间快点快点,到开春吧;然后春天,转瞬即逝,于是到了夏天,知了吵得人睡不着觉,蚊蝇怎么都除不净,就想着,夏天快点快点过去,到秋天吧,于是秋天转瞬即逝,一年就被我快进着,到了头。


直到这个冬天,我才开始,不着急了。


三十已过,不敢再着急了。



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能慢一点,就慢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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