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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思丨赵兹:亦师亦友范敬宜

赵兹 新三届 2019-06-06

 原题

亦师亦友范敬宜


作者:赵兹

写于2010年11月8日



今天是中国记者节,同时,这个月的第四个星期四是感恩节,作为一名有着30年新闻工龄的老记者,在这两个节日期间,总会想起一个人。


我从《财贸战线》《中国财贸报》到《经济日报》工作的30年间,曾得到不少领导和同事的指点及帮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使我有着亦师亦友之感的却只有范敬宜。


1999年,在几位朋友好心怂恿下,我将近年在报刊上发表的一些小文集结成册,准备出本小书。内容多为赴港台和国外回来后写的文章,书名受李白诗《送友人》启发,就定为《挥手自兹去——港台海外归来集》。


小书编好后,群众出版社的编辑室主任刘一民建议请人写序。请谁呢?我原先没有这个打算,一时不知请谁为好。


我书桌玻璃板下有一幅书法,其实是一封信,内容是这样写的:“惕吾先生台鉴:心仪已久,缘悭一面,遥想杖履清胜,笔耕如昔,为祷为颂。今大陆有首次记者团访台之举,本报资深记者 赵兹先生亦在其列,抵台之后拟登门领教,略通款曲,如蒙拨冗一见,则不胜感荷。专此即颂,秋安。范敬宜 九月一日”



老范写给台湾联合报发行人王惕吾的信




这是1992年9月,我作为大陆首批记者团成员赴台采访前夕,时任《经济日报》总编辑的范敬宜,专门写给台湾联合报系创办人王惕吾老先生的。看着眼前这幅俊秀飘逸的毛笔书法,我禁不住一拍脑门,何不请老范作序呢!


看过这封信的人,都说老范是书法家。的确,连国家领导人和职业书法家都向他索字;其实,老范还是诗人,无论旧体还是新作,出其笔端均为佳作;老范还是画家,浓妆淡抹的挥洒,不经意的显露着厚积薄发的功力。1993年4月,台湾《经济日报》总编辑卢世祥来京开会,离别前向我展示一幅老范的水墨山水,并告我这是此行收到的最好礼物。


老范与启功大师还有次不曾谋面的“笔会”。老范在《人民日报》任总编辑时,有人托邵华泽社长请启功提字,但邵社长当时出国了,于是,老范就给启功写了封信,代为转达此意。启功接信后,不仅很快提了字,还回了信,大赞老范的来信就是件好书法,并说已将其装裱保存了起来。


但在我的心目中,老范是一位可以袒露心怀的大朋友,是一位不用顾忌职级的老同事,是一位学富五车的好师长。他在《经济日报》时,对我书中选用的许多文章曾亲自过目和亲笔修改过。于是,我拨通了老范的电话。


当时,老范已从《经济日报》和《人民日报》总编辑位置上退下,担任全国人大教科文卫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尽管他的工作很忙,可还是答应了为我写序的请求。


那天一大早,我就把30万字的校样送到他的办公室,由于有访客,我们只简单聊了一会儿。老范问我何时要稿,我说可由他来决定时间,并告知我下周要去昆山开会,他边应承着,还关切地把昆山市委书记的电话告诉我,说我有事时可以联系。


我回报社吃过午饭没多久,老范居然打来了电话。他说序言和书名已经写好,并说序言是用一种特殊形式写的,让我去看看行不行。由于毛泽东曾用过“挥手从兹去”的说法,老范怕我写错了,就在我写的书名“挥手自兹去”旁边用铅笔写了个“从”字。用毛笔题写的书名,还分别用横和竖写成两种,供我选择。至于他所说序言的特殊形式,则是根据书中每个章节内容,采用俚词体裁写成:


“余与赵兹兄共事于经济日报凡八年。兄以天资聪颖、才思敏捷闻于侪辈。今兄以近年所作结集付梓,嘱余为序。余读而喜,回首往事,感极而不能赞一辞,率成俚词六首,以博一粲。 挥手自兹去,人间日月长,廿年磨一剑,今日见锋芒。 挥手自兹去,云水何苍茫,跨海入宝岛,归来诗满囊。 挥手自兹去,探幽赴香江,见微能知著,笔下尽琳琅。 挥手自兹去,俊彦满华堂,妙笔巧立传,群象列画廊。 挥手自兹去,异域任翱翔,美雨沐君面,欧风吹君裳。 挥手自兹去,一卷何辉煌,莫道跋涉苦,真知属赵郎。”词中多有溢美之词令我汗颜。我在对老范做事神速颇感吃惊的同时,亦对他的谦逊十分感动。


和老范在天安门广场


范敬宜是在1986年到《经济日报》工作的。此前不久,听国家外文局一位我熟识的青年画家吴东魁说,他这个初到北京的单身无房户,多亏范局长帮助才不致影响创作。在范局长调离时,局里许多同志都哭了,而这位范局长就是后来到《经济日报》任职的范总编辑。


老范到报社后,除工作外,我们私人间接触并不很多。一次,我在一份请他阅批的报告上将“敬宜同志”误写成“静宜同志”,老范就用红铅笔将错别字圈出,并大字写道:“我俩共事这么多年,竟将我的名字写错。”我当时负责编辑的版面每次都交老范审定,他对待工作的严谨认真和高超的文字水平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作为总编辑,他日理万机,但对文章的每个细节,甚至每个标点符号都一丝不苟。一次,有篇稿子提到香港餐馆中云吞面的价格,由于是报社记者自己采写的,我没有太认真审看,老范却提出数字可能有误,要我们核实,结果被老范说对了。


即使这样,老范也从不以领导和正确自居,而对别人有所责难,却总是以商量的口气对待下属,令人心悦诚服。每隔一段时间,他还会针对编辑工作中的优缺点给我写封短信,及时提出他的意见和看法。


老范主政《经济日报》期间,遵循新闻和经济的规律,为国家的改革开放鼓与呼,一时间办报要学《经济日报》点子的说法在同业中不径而走。海外媒体也大量转载《经济日报》的文章,并将其视为中国经济发展的风向标之一。


改革和创新从来都是有风险的,对此,老范曾十分恳切地对我说,他自己是经历过风雨的人,肩上曾被压过百斤重担。可现在报社的年轻人,压上十多斤可能就会受不了,因此,他在提醒和教育年轻记者的同时,宁肯把担子压在自己的身上,因为他说,他还经得起。                              

有次,我去位于人民大会堂南门的全国人大看望老范,中午他留我到食堂吃饭,我们在餐桌上边吃边聊了好久,话题从报社一直聊到人生。


老范是上海圣约翰大学的高材生,20岁时毅然北上沈阳,离苏州老家到当时的《东北日报》,后改名为《辽宁日报》工作。我也是江苏人,能够体察我这位前辈老乡离开江南水乡所付出的生活代价,可5年后他却被错打成“右派”,从此离开新闻生涯20年之久。


当年被打成“右派”的主要原因,是他根据报社指示写的两篇文章,被说成是挑拨党和知识分子与群众的关系,而此时安排他写作的报社那位负责人却一声不吭。


另外还由于老范说过,报社领导应带头多写些东西,否则笔会生锈的。报社领导却说,不就是那个一下能写几千字的范敬宜吗?这样的人不是右派,谁是右派!其实,那位领导并不是因为这些所谓的反党言论,而是老范的话触动了其个人的某些痛处,因此就以党的名义加以批判定罪。


还有一件事源自东北作协,当时这里的一些领导人成天待在沈阳新盖的办公楼里,却鲜深入生活搞创作。老范当时跑文化口,就批评了这种现象。谁知,却反遭上级领导的点名批评,报社里批判他的大字报铺天盖地,用卷筒纸从楼上一直拖到楼下。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范敬宜从东北调到北京工作。很巧,原先那位错把他打成“右派”的报社负责人也调来北京工作。那人不好意思与老范见面,便托人向他表示歉意,老范闻讯后却主动给那人打电话,他在电话中说,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下,如果我们两人的位置互换,我可能也会不得不那样做。老范事后还去其家中看望,使那人十分感动。后来,那人临终前,专门叮嘱在其生平介绍中,有关他在《辽宁日报》的那段经历,务必请求老范来写。


老范刚来京任国家外文局局长时,曾写信给在老家的母亲。母亲回信,却没有任何高兴的表示,只给了他八个字:“位高坠重,君可休矣”。还有一次,他回家看望生病的母亲。返京前,母亲问他如何去火车站,他说《文汇报》的总编辑马达会派车来接,母亲一听就火了,厉声道:你又不在《文汇报》工作,凭什么要人家派车送你?老范赶紧请姐夫帮他叫了一辆三轮摩托送他去车站,辞退了《文汇报》的汽车。


讲到这里时,老范笑着对我说,母亲若现在看到我,一定会说我腐化了。


老范从外文局调到《经济日报》纯属偶然。一次开会,他和时任中组部部长的尉健行坐在一起,尉问他是哪个单位的,老范说是外文局的,同时说自己原是学新闻出身,外文已丢得差不多了。没过多久,当时主管外文局的文化部部长刘忠德,就通知他调往《经济日报》工作。


但老范重返新闻岗位又属必然。在《经济日报》时,他曾动情地讲到,文革期间,有次路过北京,他利用转车间隙,来到王府井的《人民日报》看望朋友,可惜那天是周日,未找到人。时届傍晚,他独自在暮色苍茫中,望着办公楼里的盏盏灯火,想象着此刻正在那里工作着的同行们,他竟在大楼下的报栏前徘徊了一个晚上。


后来,他作为《经济日报》总编辑来到这座大楼工作,旧地重游,人事全非,时空转换,百感交集。他后在清华大学讲的第一节课就是:“如果有来生,还是当记者”。


我到香港工作期间,偶与老范通电话,得知他从全国人大退休后,已到清华大学做新闻与传播学院院长。待我回北京工作后,几次打电话都没能找到他,后来他告诉我,每周他要去三天给学生讲课。他对学生假期回农村老家做的调研报告十分重视,不仅写了千余字的评语,还转给了温家宝总理,温家宝则用毛笔规规整整给他写了两页回信。


对我而言,老范的魅力,除了他的儒雅之风和过人才气,更多的,是那种不管在何种境遇下,总能摒弃冤屈和不计前嫌,保持乐观豁达和宠辱不惊的人生态度。这对我们很多人来说,都是太难得和太缺少的素质。


记得有次“两会”期间,我去人大会堂采访。当我走到东大门高高的台阶上,正在与碰到的中央统战部覃志刚局长打招呼,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来参加会议的老范。


老范穿件驼色夹克衫,正一步步走上台阶,依然是那幅洋溢着年轻人般光彩的笑容,依然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和蔼可亲的问候。当时他已离开《经济日报》多年,尽管我们难得见面,他仍关切地询问着我的近况。


再后来,记不得在什么刊物上,我看到过老范写的一篇文章,说得就是这次他走在人大会堂的台阶上,有记者问他当时在想什么,他说这是他的一个秘密。因为每走一级台阶,他就会在心中默念着一个人的名字,而这些人都是在他坎坷人生的每个阶段中帮助过他的人。


我想,其实在我们每个人心中,都应当会有很多人的名字值得经常默念,这大概就叫做感恩吧。


2007年11月7日,上海《文汇报》刊登了我写的文章“可袒露心怀的大朋友”,这位大朋友就是范敬宜。因为第二天是中国记者节,《文汇报》的编者特别注明,说刊发此文,是用以表达对业界前辈与同行们的祝贺。几天后,上海《解放日报》所属的《报刊文摘》和《辽宁日报》等又以“范母教子”为题,摘登了该文的部分内容。还有多家网站,也纷纷转发了此文,有网友感叹道:“这样的范母,今天还有吗?”


过后没几天,却传来老范生病住院的消息。我赶忙给他家打电话,他老伴告诉我,老范是因高血压引起的脑出血,现正住在北京医院,病情还稳定,但医生不准探视。他老伴还说,老范就是不肯听她和医生的劝告,只要有人找他做事,他都从不拒绝。


这使我想起不久前的一个下午,我和老范从下午两点多一直聊到六点多。原本我只是想请他帮我看一篇稿子,老范却说,你从香港回来后,我们还没见过面,就约在他家附近的一家茶馆见面。临别时,老范还送了我两本他写的书,一本是《总编辑手记》,一本是《敬宜笔记》。


从茶馆出来后,见天色已晚,我对他说,我们一起吃晚饭吧,可老范却说,他还要去买菜呢。说罢,七十好几的他竟蹬上一辆女式自行车,融入在了万寿路滚滚的下班车流中。


老范出院后,给我家打来电话,告知他的病情,我则对他老人家千叮万嘱:您可别再骑自行车了。


之后不久,我陪来京的香港知名老报人陈陌军,一起去看望了病愈不久的范敬宜。老范分别赠送了我们他的新作《敬宜笔记续编》,并在扉页上亲笔写道:“赵兹兄指教范敬宜 2008年9月”,不改他一贯谦逊的君子之风。



和范敬宜(右)、陈陌军(左)两位老报人



老编附言:作者写下这篇文章五天之后,2010年11月13日,范敬宜先生去世,享年80岁。



延伸阅读


范敬宜的文与人 



作者:李彬 



        范敬宜成名作《分清主流与支流 莫把“开头”当“过头”》,1979年5月13日首发于《辽宁日报》,5月16日《人民日报》头版头条全文转载,并加编者按,随后新华社向全国发通稿,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在新闻联播节目中全文广播。 

        《人民日报》“编者按”写道:“作为新闻工作者,要像《辽宁日报》记者范敬宜同志那样,多搞一些扎扎实实的调查,用事实来回答那些对三中全会精神有怀疑、有抵触的同志。”当时正在农村采访的范敬宜一听说《人民日报》加编者按刊登此文,“脑袋‘嗡’的一下,第一个反应就是:‘又闯祸了!’”


        后来他坦率地说,当时并不存在胆量问题,“因为压根儿不知道高层的复杂背景,不了解‘两个凡是’对三中全会路线的严重干扰。只是十年基层生活,使我这个从象牙塔里摔出来的知识分子,多少了解了我国的基本国情,懂得农民究竟欢迎什么政策,反对什么政策;什么样的政策会给农民带来幸福,什么样的政策会给农民带来灾难……因此,听到有人说三中全会政策的坏话,很自然地认为不符合实际情况,应该实事求是地把真实情况反映出来,以正视听”。并不是自己“无私无畏”,而只能说是“无知无畏”,“要是知道背景那么错综复杂,说不定我就没有写这篇文章的胆量了”。


        而《人民日报》转载这篇文章,他则认为“是需要胆识和魄力的,是有一种捍卫三中全会路线的政治勇气的。因为他们对当时的那场斗争十分清楚。因此,当他们从《辽宁日报》一发现这篇述评,便敏锐地判断出它的价值,以一种少有的编排方式和版面语言加以处理”。 

        他谈的采写心得尤其耐人寻味:“整个采访过程给我最深刻的启示是:记者要正确地反映时代,必须努力缩短自己与基层老百姓的距离。离基层越近,离真理也越近。实事求是的‘是’,在人民群众之中。” 

        范敬宜,江苏苏州人,范仲淹嫡系子孙。早年求学于国学重镇“无锡国专”,1951年毕业于圣约翰大学中文系,受魏巍《谁是最可爱的人》的感召,奔赴白山黑水,从事新闻工作,任《东北日报》和《辽宁日报》编辑。后被划为“右派”,在农村基层二十余年,竟以“右派”之身入党。1983年,任《辽宁日报》副总编辑。1984年,任中国外文局局长。1986年,任《经济日报》总编辑。1993年,任《人民日报》总编辑。2002年,受聘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院长、教授,代表作有《总编辑手记》《敬宜笔记》《范敬宜文集》等。 



        他既是痴心不改的新闻人,曾回答学生说“如有来生,还做记者”,又是出色的文化人,诗、书、画均称擅场。骨子里深受先祖范仲淹影响,颇有古代士大夫之风。新中国50华诞前夕,他在《人民日报》发文《岳阳楼记 我心中的灯》: 

        这篇千古名文,就像一盏明灯陪伴我走过了大半生崎岖不平的生活道路。 

        我20岁开始新闻工作生涯,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风调雨顺”时间。不久之后,反右的大风暴就降临到自己头上。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青年来说,打击之沉重可想而知。小说里描写的悲愤、沮丧、绝望、屈辱的滋味,我都尝过。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默诵《岳阳楼记》便成为一种自我振作的精神力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在古代政治家博大胸怀的对照下,个人的一点不幸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记得1959年的中秋之夜,我在劳动改造的农场里抢运谷子。站在高高的谷垛上,遥望城里的万家灯火,想着自己的不幸遭际,不禁怆然涕下。这时,“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名句忽然涌上心头,阴霾为之一扫。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我的命运同国家的命运一样,发生了根本变化。走出逆境,跨入顺境,好事接踵而至,难免喜形于色。当我被任命为《经济日报》总编辑时,马上写信向上海八十多岁的老母亲报喜,信中自谦地说:“多年荒疏,深恐难负重托”,本以为能使高堂高兴一番,不料母亲的回信却是:“我觉得你是‘其言若有憾焉,其实乃深喜之’。我劝你一句话:位高坠重,君可休矣!”一瓢冷水,把我浇得好心凉。冷静下来想想,母亲的话还是老祖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意思,要我宠辱不惊,不要在顺境里冲昏头脑,忘乎所以。这番话,我至今难忘。 


(此文选自李彬《中国新闻社会史(第二版)》,作者系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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