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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 | 投身缅甸丛林的中国知青,为"国际支左"而战

文晔 新三届 2020-08-17


原题

援缅的中国知青





作者 :文晔

原载《中国新闻周刊》总403期




1969年,一群中国知青投身缅甸丛林,为“支持世界革命”而战。


1974年,派赴中国某军校学习的缅共学员


昆明的冬天,并不总是温暖如春。


一个阴郁的冬口,王曦蜷缩在蓝色将校呢大衣里,抱着电暖气,讲起了那段不入正史的知青往事。


故事在缅甸的热带丛林中展开,九死一生的异国征战,无奈的结局,让眼前这个年近六旬、并不挺拔的老人,眼中闪过切·格瓦拉一般的骄傲。


金三角搏命15载,能活着回来,他是荒唐岁月里“输出革命”的幸存者。还有数以千计的知青,葬身在缅甸冰冷的土壤中,留下面向东方的无名荒冢一堆。


1970年5月19日,王曦跋涉到了孟古河畔。他两手空空,没跟任何人商量,就独自绕陇川县城一直走到了孟古


迷人的路


滇缅公路。起点,中国云南昆明,终点,缅甸腊戌,曾是抗战时期仅存的获得国际援助的大陆交通线。它曾沉寂多年,直到1969年初,才有庞大车队颠簸其上,把全国各地的知识青年输送到了云南与缅甸接壤的外五县。


  在这条下乡路上,随处可见“打倒奈温政府”“支持世界革命”“解放全人类”的标语。时年19岁的王曦,便沿着这条路摸到了“国际支左”的脉搏。


  “国际支左”,今天听来陌生,当年却是走红的文革术语。


  华人华侨,一衣带水。“文革”浪潮曾经席卷东南亚,导致各国掀起反华浪潮,尤以缅甸的奈温政府为烈。作为回击,在昆明和北京,均掀起了向缅甸政府抗议的万人大游行。1967年10月,中缅两国邦交正式断绝。


中国知青康国华与缅共主席德钦巴登顶


  1968年1月1日,缅甸共产党借势而起,在中缅边境勐古建立了东北军区。自此,那个1950年代初因革命失败而销声匿迹十多年的缅共,竟然又复活了。支援这支武装被我国认定为对“共产主义事业”义不容辞的“国际主义义务”。


  王曦这拨下乡知青,有的曾在边城畹町的山上“坐山观虎斗”,目睹了缅甸政府军与缅共游击队的大阵仗,有的则听说自己的“发小”已经加入战斗。于是,在经历了“红八月”的激情和“上山下乡”的迷惘后,他们开始憧憬成为“国际主义战士”。


畹町桥的对面就是缅甸


  所有心态:精神空虚、 革命饥渴、渴望牺牲与自我升华、期望从运动困境中解脱……等等,都折射在这场是否加入“世界革命”的辩论中,成为外五县知青茶余饭后的主要话题。


  第一个在缅甸牺牲的知青的故事,以及烈士墓前摆放着血染红袖章的细节,使这革命更令人神往。


  张育海,北京四中学生,1969 年3月参加缅共人民军,在西沙坝战斗中牺牲,时年约21岁。


  昆明知青黄尧在1969年7月5日的日记中这样描述了他的死亡:他被火力压得发疯了,紧紧地贴着地面,几乎嵌进土层里,枪弹的网还在往下压,他嘴里全是泥,鼻子埋进草根里。他忍受不了这样的呼吸和压抑,弹了起来 。“同志们,冲啊……”他喊道,这是一句从他六岁起就挎着木枪喊的口号。在那一两秒钟之内,正面及左侧的敌军火力点居然懵了、哑了、沉寂了。他一人独据了两军对垒的舞台,打出了整整—梭子弹,在疯舞和高歌之后他倒下了,像软软的羽毛飘然落下。


张育海写给同学的信,留下的地址是“遮放01邮箱”


  张育海就义后,他生前的最后一封信流传开来:


  “确实,我这条路是迷人的。在前途渺茫,走投无路的下乡青年眼里,这更是一条无限灿烂的路,是他们无力打破沉寂生活而做的‘最后的斗争‘’。在轰轰烈烈的战争中,暗淡下去的灵魂,重新爆发出灿烂的火花。但对没尝试过战争滋味的青年来说,我总有这样的想法,这不过是在逆流中天真幼稚的精神安慰,与宗教教义中的天国一样。”


  “战争不是想玩就玩的游戏,而是残酷的成千成万的吃人惨剧!” 张育海的劝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的好友沈大伟在张牺牲后,也加入了缅共(随后牺牲)。


  当年狂热的革命热情,还有北京师大女附中学生写的诗歌《献给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战士们》,可为印证。


  至于王曦,因为父亲头上那顶“国民党军统特务,中美合作所刽子手”的大帽子,早被收拾得求学无路、报国无门、生存无计,似乎只有战死沙场,才能一雪前耻。



缅共人民军中有数千中国知青战士


勐古河边“裤脚兵”


  勐古河,中缅两山间夹着的一条小溪,宽不过10米,却还得脱鞋卷裤腿涉水而过,凡是投身缅共的中国志愿者都要在此偷偷涉过此河,因此被称为“裤脚兵”。


  1970年5月19日,王曦跋涉到了勐古河畔,随身行李只有《革命烈士诗抄》和艾芜的《南行记》两本书。


  当年,凡出境者均有外逃之嫌,如果被戴上“叛国投敌”的帽子,就是死罪。于是,他两手空空,没跟任何人商量,就独自绕陇川县城,翻拱瓦大山,渡龙江,一直走到了勐古。


芒海坝子的勐古河,卷上裤脚就能趟过去


  夕阳余辉中,齐胸高的水泥界碑屹立在田坝里,王曦对着这个界碑,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算是告别祖国。然后,顾不得脱鞋卷裤,就“哗哗哗”踏进了界河。


  这一天,恰好是他20岁的生日。第二天,又恰逢毛泽东著名的“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打败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520”声明发表。


  这一天,他穿上了绿军装,拿起了沉甸甸的M21半自动步枪,在家庭出身一栏里写上了“革命干部”,彻底告别了自己压抑的过去。


  新兵队里没有一个缅甸人,完全是知青世界,大家互报校名,立马打成一片。他这才知道,原来缅共不仅有个“知青旅”,而且每个营还各有特色。



缅共人民军中的知青女战士


  303特务营,老高三知青较多,都颇有书香子弟风度,被称为“秀钉子营”。


  3031营,华侨知青和昆明知青各半,昆明知青中又以在瑞丽下乡的知青为主,他们背倚瑞丽江,在自己家门口打仗,被称为“门坎猴”。


  3032营,大多数都是初一至初三的四川人,他们特别能喝酒,人人的性格都被熏陶得和60度的老包谷酒一样火爆刚烈,俗称“火枪营”。


  3033营的昆明知青常年累月钻山沟打游击,都是些不修边幅,神头二五的老兵油子,被称之为“痞子营”。



缅共人民军中的知青女战士


  娘子连的百十号小姑娘,最让王曦自叹弗如,她们要么抬着伤员,要么背着几十公斤重的高射机枪,和男人们一样冲锋在前。


  在缅共的历次战役中,都是知青连队打头阵,他们高大、勇猛、忠诚、狂热,牺牲前高呼着“毛主席万岁”,创造了一个个“黄继光”般的英雄传奇。


  1968年中国出版了《格瓦拉日记》,不知有多少中国知青怀揣着它或是手抄本投身异国,用热血浸透了被弹片啃噬成齿状的纸页。


  到底有多少人跨过孟古河,奔赴了缅甸战场,王曦也说不清楚。有的说5000,有的说2000,无法统计。


  一位曾经在金三角征兵站工作多年的游击队干部回忆说:最多一天曾经创造日接待中国知青600人的纪录。


  另据一份非官方材料透露,仅下乡高峰的1969年5至8月,越过国境参加游击队的中国知青达数千人之多。

当年的芒海坝子


现在的芒海坝子


芒海口岸,对面就是缅甸勐古镇


红色阵营


  投身缅共,王曦本以为能摆脱了文革桎梏,没想到那边仍是手捧红宝书,早请示,晚汇报。更为可怕的是,一声枪响,知青小蔡的生命便因“调戏妇女”,断送在全体军人愤怒的口号声中。他有什么错?不过是在作批评与自我批评时,坦白景颇族房东家女人喂奶时,他多偷看了几眼。


  有的知青后悔了,想走?没那个自由。逃跑,若依军法“叛变罪”论处,就地正法。


  指导员、连长每做报告必称:“白天的缅甸是敌人的,而夜晚的缅甸则是我们的,最多两年,缅甸革命将取得完全胜利!”然而6月的全军大会,却揭穿了缅共的家底。


新兵队里没有一个缅甸人,完全是知青世界,大家互报校名,立马打成一片

  

开会时,缅共的全部人马悉数到齐,却连篮球场大的草坪都未坐满,竟然还没王曦上学时的人多。原来,缅共主力部队近3000人南下腊戌,中了埋伏,险遭全军覆没。后来,由番号为3035的知青营断后,大部队才突围出来,不过各部队严重减员,已到当年毛主席三湾改编时那种不成建制的严重程度。


  一个老兵描叙了腊戌之战的惨烈场景:“弥天大雾中,与敌人只隔着道田埂,互相都看不见,一出枪就戳到了人的脑门儿,一开枪对方的血和脑渍就溅到自己脸上。这时候最管用的是手榴弹,不用投,拉了弦轻轻放过田埂去就炸着一大窝,敌人也如法泡制我们……”


  这场战斗,正应了“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诗句。


  

王伟国,19岁,3033部队战士,昆明知青,攻打腊戌火车站的第一声巨响,就出自于这个年轻的火箭筒手。


  他率先冲进火车站,雄赳赳的立在铁轨中央,面对20米开外的内燃机车头举起了手中的火箭筒,随着震天动地的巨响,机车笼罩在浓烟烈火之中。可是王伟国因距目标太近,被飞来的残片割断了喉咙,与火车头同归于尽!


  他的尸体,被留在了一个火车函洞中。还有更多的死难知青,忠骨轻抛,没人知道姓名。


  侥幸保存下来的尸体,则用绿色军用塑料布一裹,匆匆掩埋在异国荒草从中,那一冢冢微微隆起的新土一律面向东方,插上一个小竹片,就是一块无字碑。



  腊戌之战后,和王曦一起参加缅甸革命的15名新兵,死的死,逃的逃,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此时,距他们在招兵站相识,才不过20多天。


  那些逃回中国的人,形如枯槁,有效地阻止了知青参战。再来的知青,均抱着“不自由、宁勿死”的决心。


  1973年,一个知青因为无法回城而加入缅共,他成了最后一个加入缅共以及在1985年最后一个为缅共而亡的知青。


大潮退去


  1970年12月底,中断了三年多的中缅两国外交开始有了恢复迹象。


  知青们尴尬的发现,阵前的奈温政府已被中国接纳。为此,缅共军区中方顾问组首长郭副政委,向部队作了内部报告,强调中国对缅共的支持不会改变。


缅共为每个参军知青出具了一张类似“革命军人身份证”的证明文书


  该报告还特别强调了国内对“中国人自愿参加缅共的问题”的态度和政策,给予了“出生入死,辛辛苦苦,流血流汗,对祖国边疆的安全是有功劳”的说法,并说在1970年8月,中央军委下达文件,10月份传达到边五县,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对参加缅共牺牲的同志,其家属与解放军待遇同等。


  为此,缅共还为每个献身者出具了一张类似“革命军人身份证”的证明文书。


  王曦将这张证明文书寄回家里,果然起了些作用,否则,父母将因为儿子“下落不明”或“叛国投敌嫌疑”而“罪上加罪”。


  林彪事件之后,国内的知青政策也开始松动,招工、招兵、上工农兵大学、走后门回城之风渐起,外五县知青开始寻找新的人生变革之路。



  滇缅路上,老知青们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冲在异国一侧小路上独行的王曦喊道:“喂!替别人当炮灰的同胞们,回头吧,我们有救了。”


  大部分知青战友已经丢盔弃甲,逃了回去。如果不是家庭背景太糟糕的话,王曦多半也会退回国内。


  当然,把他和百余坚定分子们留下的,还有在这片土地上实现的人生价值。


  在雷门伏击战中,王曦这个从来没有打过炮的炮兵,凭借自己的果敢,荣立二等功。一年后,他火线加入缅甸共产党,并提了干部。

  这是一片炼狱,但他没有“碌碌无为的活着”,王曦决定留了下来,和部队一起转战到远离边界的萨尔温江以东。


  他隐隐感到,真正的流亡生涯开始了。


1973年初,在沧源县城送别解放军国际支左人员时,王曦穿上解放军军装的留影


一群没有国籍的人


  在前线呆了15年,王曦竟然没受过伤。


  萨尔温江两岸、湄公河畔、金三角腹地都是他游击的地域,面前的敌人除了缅甸政府军外,还有盘踞境外20余年的国民党残军,以及毒贩子的雇佣兵。


  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他戏称自己有嗅到危险的第六感。


1976年,西渡萨尔温江深入缅甸中部敌后丛林幸存归来的缅共五旅知青战友们。从左至右,旅部电台长方亚林,旅部干事张大明,旅部作战参谋王曦,旅部后勤助理黄承俊,4045营部文书刘翔


  在缅共人民军,王曦历任4045部队炮连战士、营部文书、连指导员、缅共五旅政治处干事、五旅作战参谋、042部队政委、68师教导队主任、68师保卫处长等职务。


  官越做越大,但王曦对前程却越来越灰心。


  1976年毛泽东主席去逝前后,中国派往缅共的军事顾问组,分批分期的撤回了国内。送行时,知青们的哭声响彻孟古河,从此,他们成了没有国籍的人。

  中国不再公开对缅共给予支援,而这些知青因为自愿输出革命,已经失去了中国国籍。当初,加入缅共时,还有人问:“革命关系能转到国内吗?”现在都成了泡影。至于他们如何恢复国籍,归国安置,均无人提起。


1973年初,王曦和四眼刘翔在沧源县城送别脱离缅共回国的知青战友马文景


  得不到祖国的认可,牺牲还有什么意义?有门路的知青都黯然回国,缅共中的知青越来越少。


  此时的缅共,更无可救药的堕落下去,盘踞金三角,走起了“以毒养兵”的道路。


  直到1980年,国内才开始正视这些缅共老兵的性质、身份和退伍回国问题,并且出台了一个并不尽如人意的接纳、回归政策。不过,见到这条政策时,王曦哭了,如同无人认领的孩子找到了亲娘。


  此后,为了办好手续,名正言顺的脱离缅共,王曦经历了耗时三年的漫长等待。一边等,一边打仗,好几次险些命丧黄泉。


缅共部队的中国知青留影

  为了全身而退,他只好一走了之。1985年,在离开故土15年后,王曦抱着两岁的儿子来到了浊浪滔滔的缅甸楠佧江边,留影为证,开始了逃亡之旅。


  他用一个月的时间,流浪到了萨尔温江以西的九谷,又在中国边境畹町镇,花二十元钱买了个假通行证,最终偷渡回国,抱着儿子登上了开往昆明的长途客车。


  回国路上,他又一次跨过了勐古河。


  河畔景物依旧,但自己却从风华少年,变成了35岁的缅共逃兵、拖家带口的黑人黑户。遥想当年青春热血,回来的时候却这样连滚带爬、两袖清风,不免顿生苍凉。


带着孩子回国的王曦


活着(并健康),比什么都强


  1985年5月,根据政策,王曦终于重新拥有了国籍、户口和一份养家糊口的职业。顾不上喘息,他便拖着35岁的战争残躯,在改革开放大潮中开始了新一轮拼搏。


  他当了7年每天要在机床边站着忙碌8-16小时的机械工人,又下海到昆明某外贸公司,任边贸部经理,在人迹罕至的缅北野人山开山伐木,做木材生意。若干年后,企业改制、破产、倒闭,他沦为没了着落的社会边缘人。


  至今,他仍在社会底层艰难的讨生活。


  错过了知青返城,错过了大学的校门,错过了一切不该错过的人生机会,15年的青春岁月,没给王曦留下什么。但他没有抱怨什么,只有一种大生大死之后的安静,和对“活着”小心翼翼的珍惜。


1985年的全家福照片。后排居中者为王曦,网名“红飞蛾”。前排奶奶怀中的是出生在缅甸丛林战火中的“小红飞蛾”

  1989年3月,腐朽的缅共终被一群不愿再流血的中下层官兵群起推翻,一场曾经轰轰烈烈的异国丛林共产主义运动寿终正寝。而把缅共送上绞刑架的骨干力量,正是王曦当年的战友,那些十几岁起就为革命理想,抛头颅洒热血的中国知青。


  现在,缅共的四个军区演变成了金三角的四只地方武装力量,控制了四块飞地,而他们的头头,很多是回国后,又回去的老知青。那些接二连三回去的知青,多是回国后遭到冷遇而没法生存下去,才重返缅甸的。还有一些人,干脆当起了国际大毒枭。


1993年,昆明某外贸公司边贸部经理王曦在云南怒江州片马口岸,身后就是曾经吞噬过6万中国抗日远征军生命的缅北密支那野人山


  在王曦家徒四壁的家里记者问他,你后悔不后悔,他盯着记者的眼睛说:“我还活着。”


  现在,这个老知青,于谋生的余暇,以幸存者的责任感在烟壳纸上、在博客上写起了回忆录。他相信,曾经有过的那种追求,值得骄傲。起码,现在每有老战士死去,昆明都会有百人以上送葬,他们给死者披上红色旗帜,表示对革命者的尊重。


  “我想,革命是不朽的”切格瓦拉的一句话,或者可以作为这群与当今时代格格不入的老知青的注脚。 


王曦的自传体作品《红飞蛾》


文图选自网络,版权事务请编辑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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