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玲春,1940年出生于上海,1963年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资深新闻人。2000年退休于中央新闻单位。
原题
我与胡耀邦的
“近距离接触”
胡耀邦(1915年11月20日-1989年4月15日)
“耀邦同志”,或者就直呼“耀邦” ,人们曾经这样亲切地称呼一位拥有最高权力的领导人。他位居高层,我这一介平民,有幸与他有过三次“近距离接触”,感受到这位难得的、有着异样光彩、与众不同的领袖人物的情怀。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一位不曾谋面的远亲蒙受不白之冤,投诉无门,千里跋涉来到北京。无奈,我求助于同事,热心的朋友领着我们到了中央信访处。当事人讲述了经过,再递上预先拟就的一封申诉信。我心想:纷繁国事尚无头绪,如此一桩民间案情,未必“有戏”。料想不到的是,几天后突接通知,信件已由耀邦同志亲自批示,说百姓的冤情理应慎重,草菅人命的事更不可掉以轻心,并令此案重新审核。何等的幸运啊,遇上这样体恤民心的上层人物!之后,虽几经波折,终于平反扶正,还了受害人一个公道!
第二次,是耀邦“落幕”前夕,他在中南海接见文艺界人士。彼时风声已起,他依然坦陈己见,呼吁保护文艺家的积极性,不可动辄得咎,创作应当有宽松的环境。小范围的会议刚结束,我接到全国作协领导冯牧的电话,听得出,日常严谨寡言的他,难以掩饰兴奋的心情。他详尽地叙述了耀邦的讲话内容,对着笔记一字不漏地念给我听。通话长达近两个小时,记得我握着话筒的手,飞速记录的笔几乎“不堪重负”了。之后,我再度采访,和多位与会者叙谈,听感受,聊细节,为这气度不凡的会议精神所鼓舞,写惯短新闻的我,竟然录下六七千字的“大块文章”,而且少有的认真谨慎,将长文分段,其中的一个小标题是“吹皱一池春水”,为此还着实得意了一番。当时《瞭望》的头版辟有“中南海记事”栏目,编辑闻风向我约稿。那年除夕傍晚,我还在纠结着文章的结尾,因为当夜要离开北京,便匆忙把尚未划上句号的长文,交给在一旁催稿的本社记者陆拂为。期间过了多少时日,印象模糊了,但清晰地记得,终于有了信息反馈——陆拂为把我领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声音低沉地说,这篇文章一波三折,层层送审最后到达耀邦本人手中。他读完全文,并亲自在稿纸上写下批示,大意是,此稿写得很好,但鉴于当前形势,暂不宜发表云云。
上述两次“近距离接触”,只是对一位景仰的革命前辈远远地遥望,而出现在我眼前的耀邦,他的无私忘我,他的热情喷涌,是记忆中的永远!耀邦当政的某个秋天,在人民大会堂主席台上,他和即将下基层的几千名教师会晤话别。那天我奉命采访,会议还未开始,只见他神色飞扬,挥舞着双臂,张扬着他的情绪,他的爱憎。有人递上一张纸条,说今年春节可否让这群离乡背井的教师回家过年?耀邦边看边读,当即回答说:我看,可以嘛!台下一片掌声!又有一张纸条送达耀邦手中,说这一年恰逢工资调整,我们响应号召到边远地区,能否都上调一级?这位绝无心机的领导竟然脱口而出:我看可以嘛!台下掌声雷动!坐在耀邦一侧的财政部长一直以手扶面,不置可否。我在场,也随着群情起伏而欢呼,而激动,眼前这位可敬、可爱的领袖,是多么地亲近、真诚啊!又不免担心:这样的承诺是否能兑现?但我相信他并非虚浮,绝不哗众取宠,他,就是他,一个与民同欢乐、同忧患的革命者。倘不,何以有百万、千万受委屈的生命因为他而获得温暖和希望?即使过去了32年,民众心里的耀邦还在我们身边,在我们心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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