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辉：放大消费券“乘数效应” 精准提升消费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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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辉  上海社科院法学所研究员，上海青年法学法律人才库成员。

2020年3月27日8时，杭州第一批消费券在支付宝开放领取。杭州市的小吃店、超市、商场甚至加油站，已经领取杭州消费券的市民付款超过40元就能立减10元。截至3月29日16时，已拉动消费4.53亿。据了解，这背后总核销的消费券金额不过两千多万，粗略计算，消费券撬动消费的杠杆超过20倍！值得注意的是，2020年3月以来，除杭州外，广西、南京、宁波、济南、合肥等多地政府也采取过支付宝发放消费券的措施，激活被疫情抑制的消费需求。随着各地逐渐复产复工，发放消费券可以增加民众的购买力和激发消费欲望，促进消费回补和潜力释放，进而促进整个国民经济的反弹和复苏。

一、发放消费券必要性合理性分析

发放消费券，就是要通过增加民众的购买力与消费欲望来提振消费，进而带动生产与投资增长，加速经济复苏。就刺激消费而言，它无疑是一个有力的杠杆，可以撬动市场，激活市场。1帮助和推动市场尽快恢复活力

疫情对线下商业的打击非常大，很多商家被迫关门停业，导致营收剧减甚至归零，陷入生存危机。目前各地均在全力推动复工复产，给予商家一定的税费优惠、水电费减免、补贴政策等，但这些只能发挥短期扶持效应，长远来看还是要尽快恢复市场活力，让商家通过正常经营维系发展。受疫情影响，很多市民收入减少，特别是低收入、困难群体，虽然有消费欲望，可囊中羞涩限制了他们的消费行为。因此，由政府给市民发放消费券，可以提升市民特别是困难群体的消费能力，满足其现实消费需求，缓解生活消费压力。
2改变线上生活消费方式习惯

疫情发生2个月以来，全国各地实施严格社区闭环管理，减少人员流动，绝大多数公众响应政府号召“闷”在家中，减少不必要外出，做好个人防护，不给防疫抗疫工作添乱，正是这种“规则意识”和“契约精神”为我国防疫控疫的阶段性胜利立下汗马功劳。但随着复工复产复市的进一步推进，在抓好疫情防控的同时，推进经济社会发展的诉求更为强烈，在这样的背景下，积极鼓励广大市民走出家门，更多走进实体店消费实属必然。毕竟长达2个月的“宅家”生活方式，让很多市民不知不觉中形成了“线上点单-快递送达-在家消费”的生活习惯，甚至觉得这种方式比传统线下购物更为便捷，长此以往将对线下实体店产生严重冲击，为了给实体店回血注入元气，可以采用发放消费券方式，刺激实体店消费。如杭州发放消费券明确规定“线上领取，线下支付”，提振实体店效果非常明显，实现预期目标。

3历史上的国内外成功经验
在国内外，由政府发行消费券都曾有过成功的案例。1999年，日本政府为应对泡沫经济和亚洲金融风暴的影响，发放总额达6194亿日元的“地域振兴券”。2009年，受国际金融危机影响，国内社零消费总额增速大降，成都、杭州等地发行了消费券，杭州的拉动扩大效应为2.06倍，家电、旅游等行业拉动效应更高。山东青岛市积极助力文体行业复工复产，3月23日，面对全体市民，通过网络登记领取模式共发放价值约1.2亿元的健身体验卡及价值约1.6亿元的健身消费券。二、发放消费券可行性分析1疫情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产生了较大冲击
疫情对我国经济的短期冲击不可避免。特别是当前消费需求短期内下滑，已给不少地区的餐饮、旅游、娱乐等服务行业造成明显影响。专家普遍认为，受此次疫情影响严重的市场主体正面临较大生存压力，尤其是中小型制造业、服务业企业，值得重点关注。以上海为例，2020年1-2月，全市规模工业增加值累计下降23.6%，短期内受到较大影响；同期，上海市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15.42亿元，同比下降16.1%，消费市场受到疫情影响较大，特别是餐饮业、非生活必需类商品受到冲击明显，全市限额以上餐饮业零售额下降60.6%。这次疫情对第三产业影响显著，急需将潜在消费转化成即期消费。
2在有条件地区发放消费券不会对财政收入造成过多负担
此前发放消费券的南京和杭州都是长三角经济发展重镇。2019年中国百强城市排行榜，长三角共上榜23个城市，这些多年累积的雄厚财政实力为发放消费券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正是基于这一考虑，3月18日在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商务部消费促进司负责人王斌鼓励具备条件的地区和企业在公正公开的前提下，面向特定的群体、特定的商品、特定的领域推出各类消费券、购物券。3便捷高效发放消费券途径有保障
科技以人为本，历史上消费券的发放多采用纸质形式，造成成本大、使用不便、黄牛囤货等弊病。由于国内手机号都已经实现实名认证，消费者可以在支付宝、微信等各类平台通过输入身份证号或者手机号加验证码的方式领取消费券。杭州本次联合支付宝发放消费券，利用支付宝强大的数据整理分析统计能力，能够实现消费券发放的人群、领域、行业的精准化，同时也可以便捷统计出消费券的使用情况和对经济社会的提升效应。三、合理发放消费券的思考1精准投入
从消费券本身看，由政府部门发放，以财政收入背书，可设定使用范围，根据实际需要和边际效果引导消费向特定行业或企业倾斜，在保总量的同时在结构上有所优化。尤其可考虑通过该方式划定名单，给予更多小微企业机会。
2厘清对象

可考虑将更大比例发放给受疫情影响较大的中低收入群体和弱势群体，弥补因收入下降带来的损失，在兑换使用流程中要严格把关，避免出现商家直接低价收购等乱象。

3避免垄断

在发放途径方面，除了阿里巴巴系企业，还可以通过腾讯系企业、携程系等互联网企业来发放，也可以通过电信运营商的分销渠道、手机制造商的第三方支付渠道与电商平台、石化企业的分销渠道发放。在发放消费券的同时，既要考虑消费者的便利性，也要考虑商户的自主选择权，更要保护平台间的公平竞争，避免涉嫌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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