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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记忆|郭琦口述史:一个大学校长的反思(连载之一)

郭琦 辛庄课堂 2023-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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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琦晚年生活照


  郭琦(1917年7月-1990年9月9日),马克思主义哲学家、教育家、史学家。四川乐山人,青年时期曾就读于成都师范学校和四川大学中文系,延安鲁艺和中央研究院。曾先后主政陕西师范大学和西北大学,受到两校师生的爱戴。在去世前一年(1989年),留下一千两百七十分钟的口述史录音,最近由其外孙郭彤彤整理成书。《郭琦口述史》分上下两篇,上篇《琐记》回顾了他的童年和革命历程,下篇《大学》回顾和反思了他在大学当领导的经历。经郭彤彤先生授权,辛庄课堂公号摘录下篇的部分内容发表,以飨读者。文中标题为编者所加。


序言:我是个万金油

  我这一生,主要从事的是教育工作:19岁从四川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毕业,1936年吧,我到成都土桥小学做小学教师,干过几天教导主任,虽然时间很短,但也算是有过小学教师和小学的粗浅管理经历;1942年仲秋,我从延安中央研究院去往绥德师范任政治、史地课教师、教务科长,到1946年早春,三年多时间;再到1957年从中宣部高教处调到陕西师范大学工作,直到1985年4月离开西北大学顾问的岗位,有二十八年。其中大概有十年时间,从1946年6月到1957年4月,虽然我没有在具体的哪一个学校工作,但我在行政机关(中共中央西北局宣传部干部理论教育处、中共中央宣传部高教处)从事的也是相关的教育规划、管理工作。其中1952年有八个月去往兰州,在西北师范学院兼职党委书记,还兼着一个西北局派驻西北民族学院工作组组长的工作,负责甘肃地区高等学校知识分子的思想改造运动,搞三反,打老虎,清党,改造思想。


左起:刘持生、郭琦、金启华

  我在高等学校工作了三十年,过去的一些同事,说我是学者型的领导干部。其实呢?我不同意大家对我的这种看法。我也知道,我这个人,有时候,外行看我,是内行;内行看我,是外行。人家说我是学者型领导干部,那是给我戴帽子,说好听话呢。

  啥叫学者型的领导干部?我看名至实归的同事里面,孙达人、张岂之,年龄再大一些的侯外庐、张伯声,岳劫恒,他们做过行政领导工作,又是货真价实的学者,说他们是学者型领导干部,中肯。  那么,我是什么样的?  万金油。  这可不是自谦。  我经常公开讲,我是个万金油,很客观了。万金油,褒的意思,贬的意思,都不大好说清楚,万金油倒客观。  我为什么认为自己是万金油呢?  很重要的一点是,我还喜欢读书,求知欲强一些,也就长期养成了一个读书的习惯,最多是个读书人,根本谈不上什么学者型。  作为一个从事多年高等学校管理工作的人,我考虑有三句话可以概括我了:

  第一,知识面还算稍微的广一点。

  第二,有一定的组织能力。

  第三,重视人才。

   下面讲的这些,可以说是有关我从事高等教育管理工作实践的回顾、总结、反思,希望能为以后从事高等学校教育工作的同志们提供些许借鉴、启发,尤其是我在高等教育管理工作实践中的诸多不足、失误处,亦可引以为戒。


人才:“红”与“专”

  我从1957年4月开始在高等学校工作,到1985年离开学校,28年,一直都面临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呢,说起来其实也就是个常识——我们办大学的根本目的是什么?答案恐怕是只要在高等学校工作过的每个同志心里都有,还是个标准答案:培养德才兼备的人才。

  我们现在讲的德才兼备,在建国以后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叫“又红又专”,一个意思。

  从1949年建国到现在整整40年了,高等学校为培养德才兼备“又红又专”的社会主义建设人才,成功的经验不少。但也有许多错误和失败的教训。相比较而言,错误和失败的教训,更应该让我们记住,能起到一个警醒的作用,尽量不重复犯错误。能做到不重复犯错误,从我们党六十多年的历史上来看,其实很不容易,我们有些时候,总是在犯同样的错误,比如说“左”的错误。所以我多谈一些错误。

  毋庸置疑,培养大学生德才兼备,就是“又红又专”,是我们的目标和任务。其实呢,这样一个目标和任务本来是个常识,建国之后,我们为这个常识有过多次的讨论。
  我首先认为培养德才兼备、“又红又专”的人才,应该有一个具体的要求,具体的尺度,要针对不同的对象,不同的学校。我总体感觉到,建国以后,高等教育方面大体上有两个倾向:  一个就是1966年之前,我们对于“红”的要求,普遍来看,过高了一些。比如说,大家都知道从1957年冬天到1958年春天,在全国的高等学校中,我们开展过一场“红专”大辩论。大辩论到最后,有一个很不好的结果,提出来了所谓的“红透专深”——“红透专深”这个口号的提出,显然不够确切,不客气的讲,是一种昏了头的提法。明显的它一下子把我们高等学校培养人才的方向搞错了。  从“又红又专”到“红透专深”口号的提出有个复杂的背景。为啥说它复杂呢?和党内对知识分子的估计有关系。  1949年建国以后,明显得我们搞革命的主题变了,主要精力放到搞社会主义建设,搞建设,是全国人民都要投入的一件事,工人、农民是主力军,但知识分子呢?当然在社会主义建设中的作用也关键的很。没有那个国家搞建设能离开知识分子。人才是关键。这一点,从毛主席到党内的一般干部均有所认识。但党内也存在着一个问题,如何对待知识分子。当时的一个客观现实是,我们国家的大部分知识分子,都是从旧社会过来的。尤其是其中的一些高级知识分子,搞建设不能没有他们,但是他们多数人又都有着欧美留学背景,因此,可以毫不讳言的说,党内有一股对他们不放心的潮流一直存在着,毛主席也不放心嘛。  1952年搞知识分子思想改造运动,目的很明显,希望他们能和我们尽量保持相同的世界观,希望他们能转变为或者说接受无产阶级世界观,放弃资产阶级世界观。我前面讲过,我也参加了这一个运动,在甘肃搞过高等学校的知识分子思想改造运动,主要是西北师院和兰州大学。以我当时的观察和感受,运动下来呢,这些学校大多数的教师,对无产阶级世界观,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学习表现出来的热情,有目共睹。像西北师院的洪毅然,他搞美学研究,思想改造运动之后,对马克思主义美学的学习很真诚,在学术研究中自觉运用马克思主义观点,这些例子多不胜数。所以我属于对他们放心的那一部分人,我认为这些有着欧美留学背景的一大批老知识分子没有啥子问题了,是自己人。四年之后到了1956年年初,中央召开知识分子问题的会议,会上说,知识分子绝大部分已经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了。这个论断当然是正确,和我的想法吻合。但过了大半年,到开八大的时候,毛主席又说了这么一席话,他讲:在一千多万党员中,知识分子有一百万了。他们代表谁呢?帝国主义?地主阶级?官僚资产阶级?民族资产阶级?毛主席说好像都不大准确,不好说。那党内这一百万知识分子是什么?代表谁?毛主席说了——归到小资产阶级范畴比较适合。  当时中宣部传达学习毛主席的这个讲话,刚好又很快开八大,赵守一(注:时任陕西省委宣传部长)到北京来开会,我去看他,说起毛主席这个讲话,觉得毛主席在对待知识分子这个问题上,他咋个子又变了。  赵守一开我的玩笑,说我心虚。  我说,我有啥子心虚嘛,你能说咱俩不算是毛主席说的党内一百万知识分子里的一员?  赵守一不吭气了,过了一会儿才说,咱们也入党二十来年了,咋能算是那一百万里的人呢?再说,延安整风,咱们都有结论。咱不算。  到了我回到西安,几个月之后的1957年4月初任职西安师院,三月份,毛主席的话和八大的时候在对待知识分子问题上的话,又不一样了。毛主席说,现在大多数知识分子,是从旧社会过来的,是非劳动人家家庭出身。有些人即使是出身于工人农民的家庭,但是在解放以前受的是资产阶级教育,世界观基本上是资产阶级的,他们还是属于资产阶级的知识分子。

20世纪50年代末的西安师范学院校门


知识分子属于哪个阶级?

  从1956年1月到1957年3月,一年零三个月,在对待知识分子这个问题上,党中央和毛主席有三个说法。

  1.  绝大多数是无产阶级知识分子;

  2.  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

  3.  资产阶级知识分子。

  我就是带着这样不断变化的党中央和毛主席对待知识分子的估计,来到了西安师范学院,开始工作的。  工作不到三个月,7月初,毛主席再次讲话,他说他历来都讲知识分子是最无知的。中间讲了好多道理,最后给了知识分子一个结论,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一棍子打死。  有一天刘泽如还有李绵,我们三个人在刘泽如家谈工作,商量学校“反右”运动的事情。商量完了,我突然给他俩说了句牢骚话,我说,我来学校之后,才知道我整天是和卑贱者在一起工作呢。他俩一时没有听明白,但也立即明白了我说话这句话的意思。  刘泽如和李绵厚道,俩人啥也没有说,只是看了看我。我这句随口说的话,也都烂在了他们的肚子里。  发牢骚归发牢骚,组织上派我到学校工作,我就得把学校的工作搞好,要搞好学校工作,靠我一个人不行,仅是靠党员,恐怕也不行,学校的党员人数肯定没有群众的人数多嘛。独木难支的道理谁都懂?也就是说,我刚进入学校,因为有党中央和毛主席当时对待知识分子问题的估计,我面对的首要问题就是,搞学校工作,主要依靠谁?这是我在当时那种情势下考虑的首要问题,这个问题具体我在第六节:依靠中详细谈。谈如何团结知识分子。现在先放一下,接着谈为什么把高等学校培养什么样的人才作为讨论的问题的背景。  因为有对待知识分子问题的估计方面的变化这样一个背景,它自然就产生了另一个背景。社会主义建议不能因为估计到知识分子还都是资产阶级就不搞了。人才是必须要有。培养新一代的年轻人,没有解放前老知识分子的背景,都是无产阶级知识分子,这是一个任务,很迫切了。无产阶级知识分子的要求是啥?“又红又专”。毛主席在八届三中全会上,也就是1957秋天,提了“又红又专”这个口号。  毛主席提的“又红又专”中的“红”,指的就是我们培养人才的政治标准,要“红”。“专”,指业务。“又红又专”是我们需要的人才标准。同时呢,在1957年的前一年,56年,中央还提出了一个“向科学进军”的口号,它鼓舞了知识分子的热情,特别是青年知识分子学习的劲头,形成了一股风气——全身心地投身到业务的学习中,以为社会主义建设做贡献。这本来是一个喜人的大好局面,但在1957年的反右运动中,最后有一个占了上风,应该说是肯定了的一个说法出现了:在“向科学进军”号召下,多数知识分子太过于重视业务,忽视了政治。红的不够。

1956年3月西安师范学院第一届科学研讨会


  轻政治的本质上是啥?

  用资产阶级世界观,用资产阶级的观点,来对待中央提出的“向科学进军”的号召,有一种估计,那就是暴露出的问题实质上是知识分子借向科学进军之名,以达到追求个人名利之实。这是一个逻辑链,归根结底,我们对知识分子的估计,认为他们还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  我们社会主义建设,尤其是毛主席1957年11月,在莫斯科开各国共产党和工人党大会时,为配合苏联赫鲁晓夫宣布的十五年赶上美国的目标,毛主席代表中共中央就向全世界宣布,中国十五年超过英国。  问题来了——1950年中后期我们国家稳定下来时间并不长,抗美援朝也才结束三四年,那样一种国力下,我们拿啥子超过英国?当然是社会主义建设成就,钢的产量呀!科学技术水平呀!肯定是这些方面。搞这些,没有知识分子的参与,不好搞嘛。但知识分子又被宣布为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我们要超过英国,赶上美国,难道要靠这些资产阶级知识分?显然,刚刚才建国不到十年,我们自己培养的无产阶级知识分子,无论从数量上和水平上,和从解放前走进新中国的老知识分子相比,客观上还有距离。从逻辑上讲,这就是个悖论,说不通。但社会主义建设还要搞,根本上必须解决这个悖论,通过啥子方式解决呢?方式各种各样,知识分子参加农业、工业方面的劳动;勤工俭学运动;批判“厚古薄今”;展开“反浪费、反官气、暮气、阔气、娇气、骄气”运动;“交心”运动;“拔白旗”、“插红旗”运动,在学校掀起一连串的运动,解决那个悖论。这些运动中尤其显著的就是“红专大辩论”了。解决了红与专的问题,也就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所以才有毛主席提出的“又红又专”,人才的标准。政治上,也就是世界观上,要有无产阶级世界观,不能有资产阶级世界观。  辩论啥呢?是先“红”,还是先“专”;还是先“专”,然后“红”;或者是同时“红”同时“专”。辩论这三种顺序之外呢,还辩论一个问题,“红”的标准到底是个啥?


啥叫“交心”?

  全国的高等学校就上述的间是辩论的很激烈。我所在的西安师范学院也概莫能属。红专大辩论是和这一时期的各类运动同时进行着,它们之间有着紧密的关系。比如说,开展向党“交心”这个事情,我印象中看到过一份材料,是数学系一位年轻教师写的,名字记不起来了,他给党“交心”,说他全身心投入到业务的钻研中,写好和准备写的论文有好几篇,还把论文的拟定题目都写上,准备向哪些数学杂志投稿也写上。开学校党委会的时候,我刚说了一句,他这个“交心”材料不合格,这不是“交心”嘛,这是他的“红专”规划书。我说这个话,就其本意来说,是我在内心里还多少认可他的这些想法,搞研究有啥子不好?虽然他的这个规划看起来不太切合实际。但是在党委会上,我说话,也不是没有人反对,他给党交的这个心,问题来了,赵正和方知不同意我说他的交心是个“红专”规划书。他俩说怎么不是“交心”,都是他心里想的事情,咋能不叫交心呢。

  我顺着赵正和方知的话说,交的是个“红专”规划的心,也应该算是“交心”。  赵正和方知谈他们的意见,认为我只看见了“专”的规划,怎么没有“红”的规划?只交了一半的“心”嘛。搞研究写论文,看不到有时间学习政治吗?没时间学政治,怎么可能“红”呢?赵正和方知得出结论,从这个年轻教师的所谓的“交心”材料中,可以看出来,这就是典型的白专道路嘛,是为个人名利搞研究。  我不吭气了。我能怎么说?我再说话,就变成我和他俩就红专问题的辩论了。  向党交心,心一交,就有问题了,凡是注重业务的,发展到后来,多数成了拔白旗插红旗运动中被拔的白旗……大运动套着小运动,一环套一环,到最后成个啥子结果呢?变成了大家比着往“左”的道路上狂奔,声势浩荡。客观的讲,西安师院的那些老教师还不算出格,赵恒元、黄国璋、史念海他们还没有发疯。赵恒元有一次给我说,他没资格发疯。学生发疯的也不多。但上海不得了,十几个大科学家,就是苏步青他们,联合到一起发倡议书,核心内容就是号召大家人人争做“左”派,提了个目标——“红透专深”,疯了。  老知识分子都要“红透专深”了,遑论年知识分子和大学生?德才兼备“又红又专”,这个目标好,无可厚非,但啥叫“红透专深”?事实上呢,这个透,我们一直到死,都不能说是透。尤其是高等学校的学生处于一个人生观、世界观形成的时期,你一个大学生,能有多红?比我这种参加革命几十年的人都红?我到现在都不敢说我就红透了。再说专,大学生那个专深,有多深?你搞地理的,比黄国璋都深,黄国璋本人还没深呢,你就是在业务上超过黄国璋了,我看也不可能就以你那个深作为标准吧?我当时就在公开场合谈过,这个要求高了。这是一句客气话,不客气的话,简直胡闹,自欺欺人。当然这个话我也没有敢公开讲过,朋友间倒是说过。  我们要求一个大学生毕业已经“红透”了,而且“专”得很深了,也就是说无法发展了,这不是事实,也不符合实际。因为“红透专深”的要求过高,导致出现了很多偏差,为我国的高等教育事业带来了重大的损失,甚至有些当时发生的事,今天回头来看,围绕着红透专深发生的一些事情荒谬至极。其实仔细想一想,在当时的高等学校,普通的教师、科研人员之所以也会违背科学规律,以很大的热情投入到“赶英超美”的运动中,那个热情的动力之一,也有实现“红透专深”的目的,你还是搞你的科研、教学,那是白专道路,要干些具体的对社会主义建设有用的事情,你不干,咋个子证明自己“红透专深”了呢?而作为学校的领导,在这种风潮中,还不能打击教师、学生的积极性,甚至在客观上还要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比如说学校历史系办了一个化肥厂,生产了几十种化肥。表面上看,“赶英超美”是大气候大环境,但是呢,究其深层原因,历史系办化肥厂,不也是表示着政治上它迈上了“红透”的具体的践行之路吗?知识分子的劳动化践行是改造思想,抛弃资产阶级世界观形成无产阶级世界观的不二法门。学校的教师、学生不仅仅要去到农村劳动,学校办上农场,学生和老师去种地、养猪,当然种地、养猪没有啥子不好,起码也算是在1960年代初期解决了学校的部分副食补贴嘛,但这一切和学校的主要工作比起来,得不偿失嘛。学校还要办工厂,毛主席去到天津大学视察,表扬天津大学的工厂,发表讲话,明确指示了三点,一、党的领导;二、群众路线;三、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全国的高等学校都开始大办工厂,办各种五花八门的工厂。这是落实毛主席的指示,当然是政治上的大问题,你不落实毛主席的指示,尤其是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不办工厂,咋个能体现出来落实呢?不参加到办工厂的运动中,个人又怎么“红透专深”呢。  如此一来,我们高等学校的人才培养目标是不是发生偏差?忙着办工厂、办农场,学习业务的时间在哪里?“红透专深”看着好看,但在走向“红透专深”的道路上,学习历史的学生,把精力投入到办工厂,还要办那么红火,以示自己积极响应了党的号召,落实了毛主席“赶英超美”的指示,但问题是历史系的学生将来毕业,是要到中学工作,给中学生讲历史课,你把时间都花在办工厂搞化肥了,拿啥子去讲?中学生上历史课,你给娃儿们讲讲怎么开工厂,生产化肥?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郭琦(1917年7月-1990年9月9日),马克思主义哲学家、教育家、史学家。四川乐山人,青年时期曾就读于成都师范学校和四川大学中文系,延安鲁艺和中央研究院。1957年3月,任西安师范学院党委副书记兼副校长。1960年,西安师范学院与陕西师范学院合并成陕西师范大学,他仍任党委副书记兼副校长,实际主持学校工作。"文革"中遭受迫害。1977年夏,被派来到西北大学,1978年6月被任命为党委书记兼校长。1982年3月辞去校长职务专任党委书记(1978.6-1984.7.19),1983年12月任陕西省社会科学院院长、党委书记。兼任陕西省哲学学会会长、中国唐史研究会名誉会长、陕西省社会科学联合会主席,中共陕西省委顾问委员会委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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