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书连载《大圆满前行》引导文 | 第3章天道之苦

巴楚仁波切通往解脱之路 2023-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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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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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一章节相同的态度来听闻这一章节。此章节包含了对轮回之苦的普遍性省思，以及对六道众生中，每一道个别之苦的省思。

天道

天人们一生享有完美的健康、舒适、财富与快乐。他们寿命可能长达一劫之久，然而，他们花所有的时间在逸乐上，不曾片刻生起修行佛法的念头。当他们耗尽了整个生命在享乐之后，突然必须面对死亡。所有欲界六天（译按：四王天、三十三天、夜摩天、兜率天、化乐天、他化自在天），从四王天到他化自在天，都必须经历死亡与投生的痛苦。

　　天人的死亡有五种衰败的征兆：

　　（一）他们身上与生俱来的光芒，通常在一里格或数哩之外即可见到，此刻却开始变得黯淡无光。
　　（二）过去享用不倦的宝座，他也开始不喜欢，觉得不舒适、不自在。
　　（三）他的花鬘以前不管戴了多久都不会褪色，现在却逐渐凋萎。
　　（四）他的衣裳原本不论穿着多久都能永保光鲜，如今却变旧、变脏，而且发臭。
　　（五）他从不曾流汗的身体也开始冒汗。

　　当这五种接近死亡的征兆出现时，天人就会知道，连自己也即将面临死亡，因而深感痛苦。他的天人同伴与爱人们知道了即将发生的事，因而不愿意太靠近他，只会站得远远地对他抛掷花朵，祝福他说：「当你死后离开此处，愿你能投生人道。愿你多多行善，未来能再投生天界。」然后，便弃他于不顾。濒死的天人全然陷入孤独与伤痛之中，他以神通之眼，找寻即将投生之处。如果所见的是投生恶趣，在投生下一世的痛苦还未结束之前，他就先被即将来临的堕落之苦所折磨。随着这种痛苦加剧到二至三倍时，他会绝望而不自主地恸哭七个天界日。三十三天界的七日，是人间的七百年之久。

　　在这个过程中，当他回想所有曾经享有的快乐、健康，并自知无力使自己留下时，他体验了流转之苦。而当他往前看，未来出生地的景象已令他备受折磨，他因此体验了堕落之苦。这双重的心理痛苦所带来的折磨，更甚于地狱道之苦。在最高的两个天界，(25)没有明显的死亡与流转之苦。然而，当天人的福报耗尽，他们就会堕入恶趣，彷佛自梦中醒来。这是他们所受的苦。如同龙树菩萨所说的：

　　须知即使是梵天，
　　修得无执着快乐，
　　也要轮到无尽苦，
　　无间地狱柴火烧。

　　因此，不论我们生在六道中何处，所有事物本质上都是痛苦的，一切都会增加痛苦，一切也都会导致不断的痛苦，而且没任何不是痛苦的事。它好似火坑、食人兽之岛、海底之深渊、刀尖或粪坑一般，没有片刻的平和可言。根据《正法念处经》（Sūtra of Sublime Dharma of ClearRecollection）中所说：

　　地狱道众生受地狱火之苦，
　　饿鬼道众生受饥与渴之苦，
　　畜生道众生受相吞食之苦，
　　人道众生受生命短暂之苦，
　　阿修罗众生受争战掠夺苦，
　　天道诸众生则受放逸之苦。
　　娑婆轮回中，毫无快乐可言。

弥勒菩萨也说：
　　如同粪坑中没有香味，
　　五道(26)中亦无快乐可言。

伟大的乌底雅那莲师如是说：

　　于此娑婆轮回中，
　　丝毫快乐极难寻，
　　若人寻得一丝乐，
　　其中定含变异苦。

　　对这些与其它相似的内容，当你愈思维，就愈会了解不论投生何处，从最高的善道到最深的地狱，你都完全没有任何机会享有真正的舒适与快乐，这一切都毫无意义。深切思维轮回与其痛苦，直到你对它完全没有任何欲望，如同肝病患者面对油腻食物一般。

　　也不要仅仅满足于听闻这些痛苦，只有知识上的理解。要把它放在心中，用你所有的想象力去体会它，直到你真正地理解它。掌握了这个确定的信念，你就会自然地避免恶行，而且喜好善行。

　　佛陀的堂弟难陀(Nanda)贪恋妻子而不愿出家，即使佛陀以善巧方便说服他出家修行之后，他还是不遵守戒律。当他正想逃走时，佛陀以神通力将他带到雪山顶上，并向他指着一只单眼母猴。

　　佛陀问难陀：「你认为你的妻子芬陀利（Pu愞爀īkā）较美，还是这只猴子比较美？」
　　难陀回答说：「当然是我的妻子。她美过千百倍！」

　　「好极了，」佛陀说：「现在让我们到天界去看看。」

　　当他们抵达天界后，佛陀坐了下来，叫难陀自己四处去瞧瞧。天人都住在各自的宫殿中，并有年轻的众天女在身旁围绕，享受着无与伦比的逸乐与丰盛。但其中有一座宫殿，只见无数天女，却不见天神在内。难陀问起原因，有人告诉他说：「在人间有个难陀，他是佛陀的堂弟。因为他出家修行，所以他将会投生天界，这座宫殿将来就是他的。」

　　难陀欣喜万分，回到佛陀身边。佛陀问他：「你看到了天界吗？」
　　「当然有！」

　　「好极了。你觉得你的妻子比较美，还是天女比较美？」
　　「天女比较美。」难陀答道：「的确，她们的美超过芬陀利，有如芬陀利的美超过那只单眼猴一般。」

　　回到人间后，难陀变得严守戒律了。

　　佛陀召集了众比丘，对他们说：「难陀生起出离心，是为了想投生天道。但你们出家，是为了想超越痛苦，你们与他走的道路不同。从今以后，不要再与他交谈，不要与他亲近，甚至不要坐在他坐过的位子上！」

　　众比丘都遵从佛的指示，难陀因而很难过。他想：「阿难是我的小兄弟，至少他对我还有点感情。」但当他去找阿难时，阿难却起身离开。难陀问他为何如此，阿难告诉他说这是佛陀的指示。难陀心都碎了。

　　终于，佛陀来对他说：「难陀！你想不想去看看地狱道?」难陀应允，佛陀就以神通力带他到了地狱。「四处去看看吧！」佛说道。

　　难陀四下探查，走访了各个地狱。他来到一处，发现有个空的大熔炉，火焰炽盛，并且围着众多阎王的狱卒。他问了他们，锅内为何没人。

　　「佛陀的一位小堂弟难陀，为了要投生天界而修持出家戒律。当他享用了天界的快乐，耗尽了福报后，就会投生此处。」他们回答道。

　　难陀吓坏了，回到人间后，仔细地思维。他想着未来即使投生天界，最终却落入地狱道，这根本毫无意义。因此，他真正下定决心，寻求解脱轮回之道。他亲眼看过了地狱道之后，连最微小的戒也不曾再违犯。佛陀赞扬他是最能谨守根门(27)的弟子。

　　我们不需要亲眼见到地狱，一个简单的图像就足以让我们恐惧，并加强对解脱的渴求。因此，佛陀要求在寺庙的门上，画上代表轮回的五重轮(28)。如同龙树菩萨所说：

　　设若仅见地狱图，
　　听读思维彼描述，
　　足令如此大惊恐。
　　若由往昔诸恶业，
　　彼处完全亲体验，
　　届时你将又如何？

　　因此，深切思维轮回中各种不同的痛苦，自你内心深处，远离此生一切世俗的追求。除非你能完全放弃世俗的活动，否则不论你声称修行什么佛法，都不会是真实的。

　　当阿底峡尊者即将离开人世时，有位瑜伽士前来向他请教一个问题。「当你离去后，我该不该修禅定？」

　　「即使你修禅定，那是真正的佛法吗？」阿底峡反问他。

　　「那么我应不应该传法?」
　　上师以同样的答复回应了他。

　　「那么我应该做什么呢?」瑜伽士问道。
　　「你们所有的人都应依止敦巴(T渀瀀愀)格西，而且真心出离此生。」阿底峡答道。

　　另一个故事讲述一位比丘在绕行瑞廷寺(Radreng Monastery)时，遇见了敦巴格西。格西说道：「尊敬的比丘，绕佛很好，但修持真正的佛法不是更好吗？」

　　比丘心想：「也许读诵大乘经典会比绕佛更重要。」于是他就在经堂院落边上的阳台上读起经文来。

　　过了一会儿，敦巴格西又对他说：「读经也很好，但修持真正的佛法不是更好吗？」比丘想了又想：「这一定是指修习禅定比读经更好。」于是他就搁下经典，坐在床上眼睛半阖着，开始坐禅。

　　敦巴格西又来对他说：「坐禅也很好。但修持真正的佛法不是更好吗？」比丘这下想不出怎么办了，大叫道：「尊敬的格西，那我该做什么才是修行佛法呢?」

　　格西答道：「尊敬的比丘，出离此生！出离此生！」

　　我们所有的世俗活动与责任，都只局限在此生的目标上，它们导致我们永远都无法从轮回的痛苦中解脱。除了真正的上师外，没有任何人能正确地教导我们如何才能切断束缚我们一生的锁链，而在来世证悟成佛。因此，放下此生所有的执着，包括父母、亲友、伴侣、爱人、食物、金钱、财产，视其如同尘土中之唾液一般。(29)不论你得到何种食物与衣着，都要知足，并全心全意地投入佛法。帕当巴·桑给说道：

　　物质享受如云雾，莫认彼能长久住。
　　名望如山谷回音，莫求尊重求本质。
　　华服如虹彩斑斓，穿着简朴专修行。
　　此身如脓血皮囊，切莫迷恋珍爱之。

　　美食终将化粪便，切莫过分重食物。
　　现象生起现仇敌，居隐蔽处深山中。
　　幻觉显相刺伤心，感其一切平等性(30)。
　　欲望需求来自己，安住自心本性中。

　　最善珍宝藏内在，莫贪饮食与财富。
　　言多必令争执起，应当自己是瘖哑。
　　心自本具有能力(31)，莫受食欲所左右。
　　加持自心中生起，祈向上师本尊请。

　　一处待久垢佛病，莫在一处长停留。
　　谦逊而行是正道，放下骄慢自身段。
　　汝将不会久留此，即刻修行莫迟延。
　　你于此生似过客，莫为歇息建城堡。

　　任何作为皆惘然，置成就于修行中。
　　此身将成蚁虫食，莫为相貌而分心。
　　亲友恰如枝头鸟，切勿执着贪眷恋。
　　虔敬心如坚基石，莫弃烦恼垃圾中。

　　人身好比如愿宝，莫赠嗔恨汝仇敌。
　　三昧耶如烽火塔(32)，莫以过失染污之。
　　金刚上师还尚在，勿因懒散而失法。

　　要真切地修行佛法、体验佛法，你必须确实了悟轮回的一切都是如此地毫无意义。要达到这种了悟的唯一方法，就是观修轮回的邪恶，直到你深深地确认轮回是充满痛苦的。

　　当这种禅修真正在你心中生根时，你就会有像朗吉·塘巴(LangriThangpa)格西相同的感觉。有一天，他的贴身侍者告诉他：「大家都称呼您为『苦脸的朗吉·塘巴』呢！」

　　「当我想到众生在三界轮回的痛苦时，我怎么能笑逐颜开呢？」格西答道。

　　据说朗吉·塘巴只曾笑过一次。有一回，他看见一只老鼠想咬走他曼达盘上的绿松石。但老鼠怎么也移不动那颗宝石，就「呲！呲！」地叫起来。接着另一只老鼠出现了,它们一只推、一只拉，把石子给搬走了，这才让朗吉·塘巴笑了。

　　观修轮回的痛苦，是修行道上一切善法的基础与助力。它将你的心转向佛法；它让你对所有行为的因果法则深具信心；它促使你出离此生的世俗目标；而且它令你对一切众生怀有慈爱与大悲。

　　佛陀本人在三转法轮时，每次开示都以这一句话开头，来强调认知痛苦的重要性。他说：「比丘们！此生是苦。」

　　将之付诸修行，直到你对此完全确信无疑。

了解轮回是苦，

但我仍然渴望它。
惧怕恶道深渊，
但我持续犯恶行。
请加持我与诸迷失众生，
愿我们能真诚地出离此生事物。

| 书籍信息 |

巴楚仁波切　著

莲师翻译小组　英译

姚仁喜　中译

ISBN: 9789866362149

第一部外前行（一般前行）

第一章∕暇滿之難得

【一】聽聞佛法的正確方式
1.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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