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明星为何依然不愿公开谈论整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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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Virginia Postrel
梅根·凯莉因为问了简·方达一句整容而引发众怒
好莱坞影星里，通常只有整容失败或喜剧女演员才会承认自己在脸上动了刀
美国著名影星简·方达(Jane Fonda)9月底不高兴了，原因是主持人梅根·凯莉(Megyn Kelly)问她，为什么她对整容一事“不觉得骄傲”。方达轻蔑地看了一眼凯莉（这个表情迅速在网上热传），不愉快地反问道：“我们真要现在谈论这个问题吗？”
简·方达（左）被梅根·凯莉（右）问及整容一事时的表情
方达的反应让她一时间成了焦点人物。CNN评论员梅尔·罗宾斯(Mel Robbins)事后写道：“方达的处理方式像个胜利者。”《财富》(Fortune)杂志称方达是“应对年龄歧视的大师级人物”。作家鲁维·阿贾伊(Luvvie Ajayi)在博客里直呼“方达女王万岁”。
凯莉错在哪里？
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凯莉问了个无礼、涉及性别歧视和侮辱性的问题。一位举止得体、彬彬有礼的记者是不会拿整容问题去问一个年迈影星的。《芝加哥论坛报》(Chicago Tribune)专栏作者海迪·史蒂文斯(Heidi Stevens)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可以关注她的创造、成就和想法。”让她谈谈自己的电影好了！
依我看，批评者并没说到点子上。凯莉的错误不在于用寻常问题引发了严肃讨论，而在于她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用合理的新闻调查式提问控制场面。可惜，现在的网络视频不是当年的新闻稿。凯莉没有按照好莱坞剧本表演。
到2017年12月，方达就80高龄了，但看起来她也就60岁。她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整容成功且公开承认整过容的严肃女演员之一。以整后的自然效果而言，她本可以轻易否认整容一事。好莱坞影星里，通常只有整容失败或喜剧女演员才会承认自己在脸上动了刀。关于这个话题的坦诚相见正是新纪录片《把我的鼻子弄走……拜托！》(Take My Nose…Please!)的主题。
纪录片《把我的鼻子弄走……拜托！》海报
那部纪录片的导演兼制片人、经验丰富的整容手术科学文化编年史研究人员琼·克朗(Joan Kron)说：“方达曾把她外科整形医生的名字贴在网络日志上，也在2012年的媒体邀请会上与若干电视主持人谈到自己的整容。在那些访谈中，这个问题并不算是禁忌。”（克朗和我是朋友，我在那部纪录片里作为特邀评论员短暂出镜。）“但当时和方达坐在一起的是与她合作新片的超显年轻的罗伯特·雷德福德(Robert Redford)，后者曾公开反对好莱坞影星滥用肉毒杆菌。所以方达可能是想保护罗伯特避开这个话题，也可能是想保护自己不受罗伯特的批评。”
整容是为了延长艺术生命
方达曾在气氛友好的情况下说过，她整容是为了延长艺术生命，使自己的形象符合自我认知。“我路过商店橱窗时瞥见自己，”2011年她接受美国国家公共电台(NPR)戴安·雷姆(Diane Rehm)采访时说，同时还做出了一个受惊的表情，“天哪，这是谁？我不喜欢橱窗里的那个人，于是决定要变成一个更像自己的人。”
作为一个老年榜样，方达和享年91岁的休·海夫纳(Hugh Hefner)完全不同，后者是《花花公子》创始人，永远的风流少年，尽管他的时代早已远去。方达始终在改造自己。雷德福德对凯莉说：“方达总是向前看，从不回头。”改造身体是方达传奇的一部分。不过，虽然她坦言的整容理由无论从职业角度还是个人角度都完全可以理解，但她似乎觉得那是性格软弱的表现。
《花花公子》创始人 休·海夫纳
而凯莉竟有胆子去问为什么。问得好！为什么公众人物必须装出一副“优雅老去”意味着领受大自然一切的样子？为什么整容不能像化妆或染发一样体现道德上的中立？为什么整容被团团迷雾和连篇鬼话所包围？
当老去的明星假惺惺地说，自己之所以显年轻只是因为良好的个人习惯时，他们并没有淡化容貌的重要性，也没有鼓励人们把注意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刚好相反，他们在维护自己相对那些下巴松弛、额头起皱的平民百姓的优越感。方达的确仪态万方，但80岁的人不可能在没有医疗干预的情况下保持脖颈皮肤的光滑。她承认做了整容，但还有好多人矢口否认。
凯莉可能还没有掌握早间电视节目的要义，但她并不是真正的坏人，那些谎称自己没整容的明星才是。他们让整容长久地背负“污名”。方达应该责怪他们，是他们让她成了整容代言人。在一个更诚实的世界里，没人会问方达关于整容的事，因为她的坦白并无新闻价值。但是，在更多公众人物愿意打破缄默协定之前，凯莉提出的这个得罪人的问题仍要比“你为什么喜欢这部你正在宣传的电影？”更吸引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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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林一丹、邹世昌
翻译：丁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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