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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苑百花|朱洁静:在舞剧的春天精彩绽放

王琼 中国艺术报
2024-11-16
朱洁静

在舞剧的春天精彩绽放

——专访上海市舞协副主席上海歌舞团副团长青年舞蹈家朱洁静


中国艺术报记者 王琼

朱洁静接受《中国艺术报》专访


为深入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特别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艺工作的重要论述精神,大力倡导德艺双馨,着力培育正风正气,弘扬艺术之美、信仰之美、崇高之美,进一步营造文艺界见贤思齐、崇德尚艺、奋发有为的良好态势,不断发现、培育和推出当代优秀文艺工作者与文艺界先进典型,中国文联推出“艺苑百花”项目。该项目由中国文联国内联络部和《中国艺术报》共同策划推出,并在《中国艺术报》特别开设“艺苑百花”专栏,深入挖掘优秀文艺工作者的动人故事,充分展现他们爱党爱国的崇高理想、追求卓越的艺术创造、扎根生活的精彩实践、感人至深的善行义举。“艺苑百花”第四十九期,我们推出的是上海市舞协副主席、上海歌舞团副团长、青年舞蹈家朱洁静,敬请关注。





视频│朱洁静:在舞剧的春天精彩绽放



朱洁静为《中国艺术报》题词:每一天成为更好的自己


雾霭萦绕的烟雨湖边,她是一身粉色羽衣、优雅灵动的“鹮仙”;琴键一般的碇步桥上,她是踏石而行、翩跹涉水的江南少女;充满烟火气的上海弄堂里,她是勇敢坚韧、伴着《渔光曲》起舞的中共地下党员兰芬……从舞剧《霸王别姬》中的经典历史形象“虞姬”,到舞蹈诗《天边的红云》里的红军女战士“云”,再到主演近年来的“爆款”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朱鹮》等,青年舞蹈家朱洁静凭借舞蹈《晨光曲》《朱鹮》《碇步桥》三次登上总台央视春晚的舞台,她用优美的舞姿、精湛的表演,为“舞剧的春天”作了最为生动的注脚。

无论在舞台上,还是在生活中、综艺节目里,朱洁静永远活力满满,永远“用力地吃饭,用力地跳舞,用力地表达”,把全身心的能量都奉献给舞蹈,从不停止思考舞蹈与时代的关系、舞蹈演员的责任与使命,以赤诚之心打磨每一个角色、完成每一场演出,用“永远开心、永远热爱”的心态感染着身边每一个人。本期“艺苑百花”,让我们走近上海市舞协副主席、上海歌舞团副团长、青年舞蹈家朱洁静——

1对“美”的向往开启舞蹈之路
 “只要能够战胜自己、把自己完全打开,去投入、去钻研、去交流,舞蹈一定会回馈每一个真诚待它的人。”

中国艺术报:您是怎么对舞蹈产生兴趣,决定走上舞蹈之路的?

朱洁静:我从小就有一个舞蹈梦,当时对舞蹈没有太多具象的概念,只是觉得它和“美丽”这个词是最贴近的,可以穿漂亮的衣服、带花边的裙子,可以涂妈妈的口红,可以转圈,可以“手舞足蹈”。有一年大年三十,妈妈从上海给我买来一件红裙子,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裙子。我们浙江有一个习俗,大年初一一定要穿上新衣服走亲访友,所以那天我穿上这条裙子,觉得自己太美了。后来为了一直穿漂亮的裙子,我就爱上了跳舞。

所以我对舞蹈的初衷其实就是想变美的心愿,随后慢慢地踏上了舞蹈学习的业余班、兴趣班,成为了小小的舞蹈演员。今天再回头看这条裙子,我会发现它就像是舞蹈递给我的一把钥匙,它交到了我手上,带领我一点一点开启舞蹈之门,进入舞蹈学校、进入歌舞团、进入社会,再慢慢地进入大众的视野。

中国艺术报:16岁从上海市舞蹈学校毕业后,您进入上海歌舞团的前身上海东方青春舞蹈团,开始了职业舞者生涯。2002年,您凭借舞蹈《根之雕》获得第3届中国舞蹈“荷花奖”表演金奖、当代舞优秀表演奖,这也是您获得的第一个重要的舞蹈奖项。回顾这部作品,有哪些感受和体验?

朱洁静:《根之雕》是我的第一个双人舞作品,也可以说是我的男女双人舞启蒙。当时年纪小、刚进歌舞团,不知道双人舞是什么,也没有那么敢于表达自己。跟我搭档的是一位很优秀的舞者刘迎宏老师,他在当时已经是很成熟的舞蹈演员,能和他合作我很高兴。但是真正开始排练我才发现,我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问题,那就是我觉得自己几乎不会跳舞了!好像六年的舞蹈白学了,遇到一个新东西,我没办法打开自己,没办法融入。

那段时间对我来说简直度日如年。每天从宿舍到教室只有几百米,但我每走一步都那么沉重,像头上顶着乌云,暴风雨随时就要来临。其实排练的苦和累不算什么,我更担心因为自己影响了搭档。那段日子是咬着牙过来的。但是面对这种压力,如果你能够顶住,就会发现,一切在悄悄地变化。这个效果不是一夜之间发生的,而是每天顶住一点、改变一点,久而久之,我突然就会跳双人舞了!曾经觉得不可能完成的动作,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变得“有些眉目”了。就是在这种不断否定、不断重建自我的过程中,舞蹈的印记真正地长在了我身上。

18岁的时候,我已经拥有了这样一段我认为很不凡的舞蹈经历。我知道这个奖项之后,一定有一座又一座更艰难的山峰等着我去翻越,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从《根之雕》开始,我相信只要能够战胜自己、把自己完全打开,去投入、去钻研、去交流,舞蹈一定会回馈每一个真诚待它的人!

中国艺术报:您6岁开始学习舞蹈,9岁考入上海市舞蹈学校,16岁成为职业舞者。这段求学之路上,有哪些难忘的回忆?

朱洁静:我认为舞蹈演员的职业生涯最深刻的回忆,一定是从真正踏入专业舞蹈学校开始的。在学校六年的舞蹈学习,让我彻底明白了舞蹈是什么。进入真正的舞蹈学校以后,我发现现实和理想的距离是很远的,没有裙子穿,没有转圈,没有口红,没有想象中美丽的事物,只有每天从节食开始,控制身材、控制体重、不停地练功。那个时候觉得,舞蹈怎么会这么枯燥、这么疼痛、这么不快乐?大家好像在一种半军事化的环境里,要把每个人变成一样的人,跳一样的舞、做一样整齐的动作,像捏小人一样,把我们捏成一个个训练有素、能够满足观众期待的舞者。但也正是因为这段艰苦又充实的时光,才有了今天舞台上舞者的轻盈、美丽、绽放。

2

在“舞剧的春天”,

做一名复合型的舞蹈演员


“我希望自己不仅仅是一名舞蹈演员,还是一名话剧演员、音乐剧演员、歌剧演员。我希望我是一名全方位的演员,能用我的身体、我的微表情说话,甚至能用我的后背、我的头发丝说话。”


中国艺术报:从2020年的《晨光曲》,到2021年的《朱鹮》,再到2023年的《碇步桥》,您三次登上总台央视春晚的舞台,每次表演都收获好评满满,冲上“热搜”,带动舞蹈“出圈”。回顾三次总台央视春晚舞台上的表演,有哪些特别的感受和收获?

朱洁静:随着中国舞蹈的发展,观众对舞蹈的要求也越来越高。现在我们的舞蹈表演不再像过去那样关注粗线条的、纯视觉上的铺垫和气氛烘托,不再是“人海战术”式的铺排。我们的舞蹈变得更有底子、更有内容。央视春晚舞台上一个4分钟的舞蹈,其实只是它冰山一样浮在水面上的尖尖,在它底下,可能是一部完整的舞剧,是两个小时的故事。为什么近年来越来越多舞蹈作品在央视春晚的舞台上“出圈”?因为它背后有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这个强大的根基。

从《晨光曲》开始,它是上海歌舞团原创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的一个片段。为什么这些旧时上海弄堂里的女人们这么美?因为她们在等从事地下工作的丈夫们回家。看似那么安详、那么宁静、那么美好的一个上海的早晨,其实是笼罩在白色恐怖之下的,主人公们随时随地在刀尖上生活。正是因为有这样强烈的对比,这段《晨光曲》才能把上海女人或者说中国女性的雅致、坚韧以及对美好生活的追求,表达得那么鲜明、那么动人。

2021年的《朱鹮》,它并不只是用身体来模仿朱鹮这种鸟,而是真正关注整个朱鹮种群的生命。这些年我们越来越意识到,我们眼里不能只有人类的发展,对地球、大自然,我们都要用心去爱护,要注重生态和环境保护,守住我们的绿水青山,和地球上的万物和谐共生。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呈现出来的朱鹮的美是一种博爱的美,能够让更多人感动和共鸣。

舞剧《朱鹮》

再到今年的《碇步桥》,它表现的是江南文化,非常灵动,又非常生活化。最初接到这个邀请时,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碇步桥”,以为是一座桥的名字。查了资料才发现,原来它是桥的一个种类,由一块一块石头组成,是最早的桥梁结构。编导跟我说了一段很美的话,“走在碇步桥上,我在想以前的桥为什么是这样子的,走着走着,我发现在这种桥上,不能三心二意,要很认真、很仔细,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路、过桥。”

舞蹈《碇步桥》 图片由总台春晚剧组提供

江南水乡这种灵动、清秀,人们在河边玩水的纯朴的状态,也唤醒了我的记忆。在都市生活了太久,现在终于有机会回到一座江南的小桥上,在水里跳舞,好像眼前的桥和脑海中家乡的桥合二为一了。表演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在碇步桥上跳舞,其实就是今天的我在和9岁离家的我对话,跨越时空,看看回头的路、看看儿时的我,询问自己是不是已经长成了当初想要成为的样子。

中国艺术报:从获得第四届中国舞蹈“荷花奖”舞剧剧目金奖的《霸王别姬》,到现象级“爆款”舞剧《朱鹮》《永不消逝的电波》,您已经担任过多部具有重要影响的舞剧作品的“大女主”。您觉得舞剧表演有哪些特点?您会为角色做哪些准备?

朱洁静:近年来,随着舞蹈的发展和舞剧作品的“出圈”,观众对舞剧的需求甚至到了“供不应求”的程度。舞剧“爆棚式”地涌现和发展,我觉得现在就是舞剧的春天。

在舞剧表演方面,我觉得以前的舞蹈演员更关注动作、技巧,用身体表达自己,主要是展现舞蹈的“形”,而现在的舞剧对舞蹈的“神”和“演员”这两个字有更高的要求。演绎了这么多舞剧,我很重视“演员”这个后缀,我希望自己不仅仅是一名舞蹈演员,还是一名话剧演员、音乐剧演员、歌剧演员。我希望我是一名全方位的演员,能用我的身体、我的微表情说话,甚至能用我的后背、我的头发丝说话。

《永不消逝的电波》中的兰芬也好,《朱鹮》里的鹮仙也好,《碇步桥》里的少女也好,表现每一个角色的时候,我都在努力思考怎么用舞剧的形式告诉观众,我就是这个角色。在做这些功课的时候,我已经不再框定在“舞蹈演员”这个概念里了,而是像一名影视演员、戏剧演员那样体验、融入角色,我需要在舞蹈表演开始之前就让观众信服我就是这个角色。比如扮演兰芬,兰芬会织毛衣,我也去学了织毛衣,并且像兰芬一样每天做家务。表演《朱鹮》的时候,我去陕西洋县观察野生的朱鹮。排练《碇步桥》,我一遍又一遍练习在很窄的路上走。

我觉得这些都是过去的舞蹈演员容易忽略的,那时我们还只沉迷于舞蹈技术为我们赢得的掌声,但是今天的观众需要更全面、更复合型的舞剧演员。观众的反馈经常让我觉得有压力,因为我发现很多观众对角色的理解比我还深刻、还透彻,让我觉得我要不断反思、继续学习。我觉得今天的舞蹈演员时时刻刻都要有“箭在弦上”的状态,要不停地更新自己对舞蹈和舞台的认知,不让自己掉队。

3舞剧演员永远在感受、在创造
 “每一次我站上舞台,只要我饰演的兰芬一出门,她就不再是昨天的兰芬,而是‘今天的兰芬’,她所有的反应、感受和心情,以及所有演员和角色之间的感应,全部源于今天的感受。”

中国艺术报:2019年,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先后获得第15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第16届中国文化艺术政府奖“文华大奖”。2020年,您凭借剧中“兰芬”一角获得第30届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最佳配角奖。正如您所说,您非常看重“演员”这个身份,而对表演来说,细节处理特别重要。在《永不消逝的电波》里,在那么紧张、剑拔弩张的气氛里,还有很多温暖的、有生活气息的细节,比如兰芬为丈夫掸去身上的灰尘。

朱洁静:我一直觉得,《永不消逝的电波》的两位导演真正带我进入到了舞剧人物的表演中,我们对于捕捉角色细节的痴迷程度是一样的。就是这些细节,比如掸灰,或者回眸的警觉的状态,还有兰芬拉住丈夫的手让他别走,这些反复研磨出来的动作、神态、情节,让人物一下子立起来了,让我们真正回到了那个革命的年代,感受到了人物真实的命运。

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


到今天,《永不消逝的电波》已经演了400多场、接近500场,但我依然觉得兰芬这个角色对我来说是崭新的。我演了400多场,一样的动作从排练开始到正式演出做了成千上万遍,但我不认为它是一种重复,我不会僵硬地把它理解成导演的要求,不是那种“到了这个节点我必须笑,到了那个节点我就必须哭”。每一次我站上舞台,只要我饰演的兰芬一出门,她就不再是昨天的兰芬,而是“今天的兰芬”,她所有的反应、感受和心情,以及所有演员和角色之间的感应,全部源于今天的感受。

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


所以我觉得没有一模一样的演出,舞剧演员永远在感受、在创造。《永不消逝的电波》有一批忠实的“电波粉”,看过40遍、50遍,他们的眼神已经精准到,哪怕我有一点点节奏或者微表情的变化,他们都能看出来。演出结束后,他们会写观后感,说发现今天的兰芬哪里哪里又变了。我看到这些就感觉遇到了懂自己的观众,让我觉得当一名舞蹈演员真的很幸福。

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


中国艺术报:就像您说的,舞台艺术不是机械地重复,没有一模一样的演出。这一点也是舞台表演和影视表演很大的不同。

朱洁静:对,舞台表演其实更考验演员的综合能力。风向、空气的湿度、剧场的气味,每一天都是不同的,演员对它们有真实的感应。不同的是,影视表演往往是导演喊“卡”,把最好的那一遍表演记录下来,而舞台表演有一种“现场”的魅力,它需要演员特别强大,能够随时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在每场演出之前把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然后在舞台上竭尽全力表演两个小时,就像烟火一样。而两个小时之后,表演落幕,你又回到了午夜12点钟的“灰姑娘”。

中国艺术报:在《永不消逝的电波》之前,您还演绎过革命历史题材舞蹈诗《天边的红云》,饰演一名红军女战士。和鹮仙、碇步桥上的少女这些带“仙气”的角色不同,在演绎革命历史题材作品时,您是怎样体验角色的?

朱洁静:《天边的红云》讲述的是长征路上一群红军女战士的故事。当时我年纪还比较小,对舞蹈表演的认知还停留在相对浅显的维度,我拿起枪、穿上军装的时候,可能只是在表演一个红军女战士,她的名字叫“云”,仅此而已了。如果今天我再来跳这个作品,我相信我一定有脱胎换骨的表现。对于今天的我来说,舞蹈之路是一条长征之路,每个人的生活也都是长征之路。每个人的路都是不同的,但长征精神是融会贯通的,学习革命先烈、做红色传人,就是要把这种精神传承贯彻在当下,当我们遇到艰难困苦、感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让它引领我们度过心里的懦弱和胆怯。

舞蹈诗《天边的红云》


今天再跳《天边的红云》,我会加入一些自己的二度、三度创作,我会用我的理解跳出朱洁静心中的女战士,跳出我认为和今天的年轻观众心灵更加契合的长征精神。所以说艺术表演常常是有遗憾的,但它并不可怕,因为在努力向角色靠近的过程中,我一直在进步。或许十年以后我也会觉得,《永不消逝的电波》《朱鹮》可以跳得更好,但我觉得这种遗憾仍然是美的,因为我努力过了,我对表演倾注了一切,我是全情投入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遗憾也是艺术的美感。

4让舞蹈艺术走进千家万户
“无论处在什么媒介、以什么样的身份参加活动,我始终是一名舞蹈演员。我的目的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更多人看到今天中国的舞蹈,看到今天中国的舞蹈演员。”

中国艺术报:近年来,在拉近舞蹈与大众距离的舞蹈综艺节目中,也常常能看到您的身影。比如舞蹈综艺节目《舞林争霸》、《中美舞林》冠军对抗争霸赛、《这!就是街舞》第四季、《乘风破浪的姐姐》第三季等等。您怎么看待当前的舞蹈综艺节目?分享一下参加舞蹈综艺节目的感受。

朱洁静:《舞林争霸》导演找到我的时候,我其实是有点心高气傲的,下意识觉得电视节目并不是专业做舞蹈的,舞蹈演员应该专注于剧场,但是导演跟我说:“一场演出即使满座,最多可能就2000个座位,你一年演多少场、有多少上座率,观众数量是能计算出来的。但是上了电视,每家每户都能看到你的舞蹈!”导演的话打动了我,我的需求就是让更多人看到舞蹈,让舞蹈艺术真正走进千家万户。真正上了电视之后,我发现生活确实发生了变化,更多人认识我了,开始在社交平台上关注和讨论我的舞蹈了。这时候我发现,原来在镜头里跳舞是一条很好的传播和推广舞蹈的路径,它能让更多人看到舞蹈行业里年轻、热情、可爱的舞蹈演员们!

所以从《舞林争霸》开始,只要工作不冲突,我很愿意参加这些舞蹈综艺类节目。不过我现在的状态和参加《舞林争霸》时又不一样了,在参加《这!就是街舞》第四季和《乘风破浪的姐姐》第三季之后,我的心态有了变化。以前我认为我只能跳舞,整个人的神经是紧绷的,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对舞蹈的认知不断更新,我更从容、更松弛了。在《乘风破浪的姐姐》里,我很自信、很勇敢地向所有人推广舞蹈,因为我觉得作为一名舞蹈演员我很骄傲。尤其在今天这个时代,在舞剧的春天,我相信大家只要去看了我们的舞剧,一定会惊叹于我们的舞剧和舞蹈已经发展到了这样的程度!

我一直说,参加这些舞蹈综艺节目,并没有让我变得不务正业,或者让我舞蹈的心游离了、不好好跳舞了。我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知道自己的归属,无论处在什么媒介、以什么样的身份参加活动,我始终是一名舞蹈演员。我的目的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更多人看到今天中国的舞蹈,看到今天中国的舞蹈演员。

中国艺术报:您认为作为一名舞蹈演员,应该如何让自己保持生命力、创造力,让艺术之路常青?

朱洁静:舞者的心态很重要。我每天都很开心、很爱表达,做任何事情都很用力,吃饭很用力,跳舞很用力,说话也很用力。我是一个特别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的人,我觉得我的心态也许能够感染身边的人。现在的我还多了一重身份,那就是上海歌舞团的副团长,我身后有很多年轻的舞蹈人,他们还在这条路上探索,有些人可能还没有找到真正的自我、舞台的意义,我觉得我有责任去帮助他们,希望我的心态能够给他们带来一些积极的影响,让这个舞蹈的大家庭永远有生机、有活力。

我不认为自己是一个非常高产的舞蹈演员,也不认为高产就是衡量舞蹈演员的唯一标准。对于上海歌舞团来说,我们大概四年推出一部作品,从《野斑马》《霸王别姬》《天边的红云》,到《永不消逝的电波》和《朱鹮》,我们的创作周期都比较长。总结我的作品和角色,我觉得也不算多,好像我是一个很慢的人,创作角色、艺术生产都很慢。当今是一个快速发展的时代,但我希望我能做一个慢一点的舞者,可以沉下心来反复打磨一个角色、一部作品,数十年如一日地把角色磨精、磨细,磨成自己的角色,让观众记住朱洁静塑造了一个又一个深入人心的角色。

中国艺术报:接下来还有哪些创作计划?对自己有什么新的期待和要求?

朱洁静:下一部作品还不能透露具体内容,但它依然是女性题材作品。驾驭新的角色时,我希望把自己变成一张白纸,像一个学生一样重新学习。遇到一个新的角色,我会先把自己“清零”,然后好好听导演的话,好好练功、好好跳舞、好好塑造角色。我觉得只有学会“归零”,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处在饱和的、进入不了新舞台的状态。

现在每次站在舞台上,我还是6岁时面对舞蹈的状态,一点也没有变。6岁的我因为一条裙子选择了舞蹈,后来成为一名职业舞者,现在回头看,也许是舞蹈选择了我,它给了我一种能量,让我相信这条路上的一切都是它的指引。所以,我希望初心、责任、使命这些词,在我身上不是口号,而是流动在我的血液和生命中,和舞蹈一样浪漫、诗意。我不希望别人告诉我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朱洁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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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采访|王   琼
报纸编辑|张璐 王琼
新媒体审核|丁薇
新媒体编辑|史雅萍
制作|中国艺术报新媒体中心
图片除特别标注外均由上海歌舞团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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