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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仁雄:金牌制作人的综艺方法论

2017-06-21 申学舟 财经天下周刊

从《康熙来了》到 《姐姐好饿》,他希望用自己的方式去解释、去定义、去诉说这个时代。

                 

         

全文约6500字,阅读大概需要13分钟。


财经天下(ID:cjtxzk) 文|申学舟

编辑|唐晓园


7年前,40岁的詹仁雄去福州出差,当地电视台的员工见到他就兴奋,“我看你的节目,都要一秒一秒地定格,想这一秒你是要干什么”。彼时,大陆的综艺节目身上还贴着“落后台湾20年”的标签,而操刀过《我猜我猜我猜猜猜》、《超级星光大道》《康熙来了》《大学生了没》等多个两岸观众耳熟能详的综艺节目的金牌制作人詹仁雄,在业界备受推崇。

 

这次在北京见到詹仁雄,他态度友善,略带着一分客套,回答记者问题时总是正襟危坐。直到采访过半,双方逐渐熟络,他才逐渐放松下来,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聊的内容也逐渐变得深入。

 

现在,这位台湾金牌电视制作人的工作重心正转移到大陆——詹仁雄与爱奇艺合作的脱口秀网综《姐姐好饿》已经做到了第二季。这几年,詹仁雄开始越来越多地对其公司(金星娱乐,台湾电视制作公司)的新员工分析大陆制作的综艺节目,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两岸综艺节目在地位上的逆转。

 

“其实台湾的综艺节目没有什么巨大的改变,是大陆进步得太快、规模变得太大了。”詹仁雄对《财经天下》周刊感叹说。

 

以制作费举例,据了解,即使如《康熙来了》这样在台湾地区备受欢迎的节目,单集的制作费也仅50万台币,其他节目更低。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大陆,即使连前些年不被看好的纯网综艺也进入了大制作时代,“千万元/季”级别的制作已是标配。

 

市场的转变正驱使众多詹仁雄这样的台湾综艺人走向大陆:蔡康永有《奇葩说》,王伟忠有《中国梦之声》《中国达人秀》等,陈汉典也有《爱go了没》。而蔡康永与小S在2015年年底请辞《康熙来了》导致12年的节目停播,则成为詹仁雄加速转向大陆综艺的导火索。

 

操刀过《我猜我猜我猜猜猜》、《超级星光大道》、《康熙来了》、《大学生了没》等多个综艺节目的制作人詹仁雄。


“姐姐好饿”


《康熙来了》停播189天之后,詹仁雄就带着《康熙来了》的原班人马,通过与爱奇艺合作的纯网综艺《姐姐好饿》找到了新“战场”。这是一档由小S独立主持的集烹饪、明星、两性等话题于一身的美食脱口秀节目,通常每期会邀请一位高人气男星做嘉宾。

 

《姐姐好饿》第一季共12期,获得了4.3亿的播放量,在今年5月18日播出的第二季第一集也获得4881万的播放成绩,而在隔天5月19日播出的《奇葩说第四季》单集播放量为1482万。

 

事实上,早在5年前,就陆续有台湾团队到大陆来做综艺节目,但却甚少有类似《姐姐好饿》的爆款出现。“一方面问题可能出在台湾团队本身,那时到大陆的不一定都是精英,他们可能都是二军。另一方面是内地幅员辽阔,对于一个习惯海岛气候、走出去一分钟之内就有一家便利店的台湾人来说,在判断事情上有时候一定会有落差。”詹仁雄说。也因此,詹仁雄和他的团队在面对与大陆方的合作机会时也带着谨慎和恐惧,“所以我们基本上派出的都是公司里面相对比较有制作能力的人”。

 

爱奇艺总制片人李楠解释最初选择詹仁雄团队制作网综的原因时表示,《康熙来了》团队有多年综艺基础,且节目在大陆一直以来都是通过网络传播,与互联网结合紧密,将这种元素平移到网综上,其特质更易击中网综受众。

 

“更重要的是台湾综艺20多年积累的镜头语言、节奏掌控,以及一批可以日产一个小时节目的工作人员,能够补足大陆综艺的基础部分及华人思维模式下节目的创意、形式。如果再有一个可以把两边节奏翻译得很好的人,就可以组成新的华人节目制作团队。那就没有韩国人、荷兰人什么事了,我们根本不用再买国外的版权。”詹仁雄强调说,这将是未来两到三年台湾团队非常有价值的地方。

 

一个小插曲是,《姐姐好饿》是小S第一次在综艺节目中独挑大梁,她对自己在节目中的表现非常紧张,甚至在第一次录影之前,每天拉肚子,常常半夜打电话给詹仁雄说要打退堂鼓。“我知道她有这个能力,只是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然后很犹豫。”

 

爱奇艺副总裁姜滨对詹仁雄的节目把控能力记忆犹新。“我们第二季录制谢霆锋那期的时候,谢霆锋很帅、做菜做得很棒,小S问的问题很有意思也很劲爆,现场大家都特别嗨。但他很冷静,突然就会上去跟他们说,节奏慢一点,不然只有现场的人嗨了但观众却感受不到。”姜滨告诉《财经天下》周刊。

 

另一个让姜滨印象深刻的点是詹仁雄对人的把控力,他能很好地让嘉宾和主持人产生化学反应。即便在外人看来已经很完美,但对詹仁雄来说,“人”依然是制作节目最难的元素。“怎么把两个大腕放在一起然后他们自己衍生出我们希望有的话题。作为制作人,你得有对艺人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等尺度的拿捏。”

 

詹仁雄对人和节奏的把控力某种程度上来源于数据,这也是网综和电视综艺的不同。“每个艺人、每个嘉宾在后台显示的数据非常清楚……而且大家在看网络节目的时候可以随时不看,也就是说我不一定会看一小时,我也许连30秒的时间都不给你,所以你(综艺人)必须很快速的(反应)。”

 

不过,制作出众多快节奏综艺的詹仁雄仍然会怀念二三十年前的台湾综艺。“我们的频道越来越多,造成很多速食的文化。那速食的文化在某个部分其实还蛮便于网络的传播,所以有很多华人看到我们的节目其实都是因为它是快速的。可是如果你要说它最辉煌的时代,我认为应该是众星云集、规模庞大、制作精良……我认为其实二三十年前台湾的综艺节目相对来讲比七八年前再辉煌一点。”


时代感


20多年前,大学快毕业的詹仁雄得到了一份在电视台工作的机会。虽然只是助理职位,但是公司的大小会议他都要去参加。 “我记得那时有老前辈问我为什么,我说我要打入核心。”詹仁雄对《财经天下》周刊回忆道,“很多年后我做出一些成绩了,这位前辈再见到我时说,他一直记得我当时说的这句话。”

 

那时的詹仁雄对未来能在电视这一行做到怎样的程度有了大致的认知和目标。但没有想到的是,本身对戏剧更有热情的他却在阴差阳错下进了综艺这一行。“但那时候台湾的电影非常没落,我姐姐怕我饿死,所以就帮我丢了履历到综艺节目里。”

 

严格意义上来讲,詹仁雄第一次担任制作人是一档黄子佼主持的音乐节目。当时,由于台湾歌手MV数量的增多电视台无法消化,公司决定新增一个节目。节目形式单一,主持人和4个模特,念完MV的名字之后就开始播放。进入公司不到一年的詹仁雄就被赋予了这样的权责。

 

真正让詹仁雄这个名字被业内所知道的,还是1996年的电视节目《我猜我猜我猜猜猜》。但在节目制作之初,时年27岁的詹仁雄并不知道成品的节目将以何种形式呈现出来。“开始做节目以后我才发现得改一下这个、改一下那个,我才因缘际会在那个时代找了吴宗宪加ASOS(大S与小S的姐妹组合名称),成立了这样的一个组合。”

 

他回忆称,因为制作经费不够无法请到大牌明星来做嘉宾,因此只能找大量的素人,让大家来猜谁没怀过孕、谁是妈妈、谁是高中生等。一开始电视台对《我猜》这样的节目形式表示不抱期望,最初节目在台湾的“增播时段”播出——在20年前的台湾,在10点之后播出的节目几乎已经掐断了其走红的可能。“你知道,我旁边的台一边是播国外的影片,一边是播鬼故事的。”

 

但没想到,那些很大程度上因为经费短缺才设计出来的素人“猜猜猜”桥段受到了观众的喜爱,意外地在那个时代为《我猜》在众多综艺节目中赢得了一席之地。一次偶然的机会,詹仁雄曾重新回头看了很多期《我猜》,觉得“如果现在做,肯定比那时做得好,但做不出那时候的青春气息了”。

 

“刚开始做这行的时候,多数人都是带着热忱想要做出受欢迎的节目。但渐渐地很多人把创作这件事变成了单纯的工作,所以做出来也不想分享、不想转发,就仅仅是完成工作。”詹仁雄说,“你自己都不想分享你的作品你还期许别人看你的节目,这不是很荒谬的事情吗?”

 

“你自己是怎么保持这种热忱的?”记者问他。

 

“可能我这个人不太容易妥协,我连祝人家生日快乐,也一定会说这个人有什么样的特质或者我讲什么话他会开心,我一定会多打几个字。”詹仁雄说,“如果把它提升到做节目的时候,就是不太愿意跟别人一样。所以我有可能做很多跟别人的确不太一样但是别人也看不懂的事情。”

 

这种不一样,或许体现在詹仁雄喜欢自己的节目带有时代的印记。“我觉得时代感是我做很多事情的根本。我们身处这样一个时代,如果自己都不尝试去解释、去定义、去诉说它,那不可能再有任何一个时代的人比我们更清楚。你如果非要去讲其他时代的事,不一定会说不好,但会少了感情。”

 

▲蔡康永与小S在2015年年底请辞,导致已播出12年的《康熙来了》停播。


这种时代印记同样体现在《超级星光大道》和《康熙来了》身上,它们也是詹仁雄职业生涯不得不提的两个坐标。

 

《超级星光大道》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开启了台湾的选秀时代:萧敬腾、林宥嘉、杨宗纬、萧煌奇、黄小琥、袁惟仁等太多音乐人从这个节目走出来,他们的音乐不仅在台湾,在大陆也有着相当的影响力。 “结论就是挺辉煌的。这样一个小小的节目,13季总制作费加起来也不如大陆任何一个选秀节目,但它甚至改变了整个台湾的音乐品味,我觉得这件事情是一个挺有成就感的坐标。”

 

而《康熙来了》之于詹仁雄,就像阿尔卑斯山之于汉尼拔·巴卡。某种程度上,他尚未越过更高的山峰。


“康熙来了”


在大陆,总有人对詹仁雄说“我是看你节目长大的”。“我已经被说到想退休了,感觉我现在应该是推着轮椅去晒太阳之类的,不应该出现在棚内。”詹仁雄开玩笑道。

 

甚至采访前一天,詹仁雄还遇到一位《康熙来了》的粉丝,说节目停播后自己哭了很久,因为那是他的青春。这一方面让詹仁雄觉得自己的确做了一件在现在看来“很可爱”的事情,但另一方面,他并不愿意一直听到人提起这些事情。“因为那表示我现在一定没有什么作品,所以必须得一直提。”

 

《康熙来了》的成功有目共睹,连詹仁雄都说,“英国念书的游子、加拿大念书的游子,乌鲁木齐大学宿舍里头、北京的办公室里头的轻熟女(都会看这档节目)。”《康熙来了》一播出就冲出台湾,不论是2004年1月刚开播后包括李敖、马英九、连战、罗大佑、陈文茜等在内的嘉宾,还是此后制造的各种社会热点话题,甚至是小S本人的主持风格所掀起的女性主义热潮,都证明其在通过电视、网络、视频平台等影响着整个华人世界。

 

这档节目的另一大亮点是蔡康永。认识蔡康永源于詹仁雄的另一项兴趣——漫画。早前詹仁雄出版过一本四格漫画书,在出书广播上,詹仁雄接受了蔡康永的访问,他当时就觉得蔡康永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能轻易让人把心里最直白的话全讲开。

 

那时的詹仁雄不会想到,这种奇妙的缘分会以一种更奇妙的节目形式呈现在观众面前。按照台湾综艺节目的制作惯例,首先要有一个节目架构,再找适当的主持人。但在2002年的一次策划会上,詹仁雄却突兀地提出,“我觉得不用再管节目形态,应该先从主持人开始想” 。

 

在此之前,他已经做挂掉了几档节目,心里想着,接下来的节目一定要成功。接着,他提出了当时仅在文化圈较有名气的蔡康永。然后,在詹仁雄和王伟忠共同的推荐下,又找来了当时看起来与蔡康永完全不搭调的小S与其搭档。这样的组合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冒险,但出乎意料的,两人一见如故。

 

“碰没几次便决定,‘康熙’要来了。”

 

《康熙来了》毫无疑问地达到了“文化输出”的级别。詹仁雄也曾经表示,在台湾综艺日渐式微的当下,蔡康永和小S两位主持人可能是台湾唯一对华人世界发声的重要管道。而作为唯一一个在台湾地区连续做了12年,每年坚持260小时访问的谈话类综艺节目,《康熙来了》的停播甚至可以说是台湾综艺时代的某种终结。

 

在2015年12月30日播出的《康熙来了之老板劝回大会》中,詹仁雄与王伟忠一起,作为金星娱乐的老板,在节目里复盘了蔡康永和小S两位主持人请辞的全过程。谈话间,王伟忠对于詹仁雄的欣赏毫不掩饰,认为台湾目前的电视环境对于詹仁雄这样的制作人而言是不够厚道的,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的才华。“他这么多年其实有很厚的东西,这些东西如果要有战场就非常好。”

 

詹仁雄曾在Facebook上写道:“这个貌似娱乐的小节目或许更像一个时代的田野调查。当300年后要研究整个华人圈某个时代的生活习惯,《康熙来了》是该被记上一笔的。”

 

而现在,面对记者关于《康熙来了》的问题,詹仁雄说:“我现在如果拍了个《摔跤吧爸爸》,你就不会再问我这些问题了。”

 

他需要一座比《康熙来了》更高的山。


使命感


从台湾到大陆,从电视综艺到网综,詹仁雄并非没有焦虑。这种焦虑的源头来自于网络世界的迅猛变化。

 

“综艺是一个非常需要语言、文字还有民族性情感的一个黏着度的事情和表演形态。但网综是会比较辛苦,因为它没有刚性、没有黏着度。所以这件事情就变成各个国家、所有的做综艺节目的人,都要面临的共同问题。”詹仁雄对《财经天下》周刊说。

 

这种焦虑中也有着对自己的自信:“老实说我本来在做节目的时候就不太被电视台的规则影响,也不会想做一个只有一个地区的人看的节目,而是在和全世界的华人(看),所以我所掌握的还是人性。它跟戏剧一样,戏剧共同的语言就是人性。”

 

詹仁雄并非一开始就有这种“觉悟”。至今为止他至少做了100多个节目,与这个数字相比,即使他已经是台湾金牌制作人,但成功节目的比例仍极小。“当你第一个作品受到瞩目的时候,就想超越第一个作品。”

 

《我猜》的成功在给詹仁雄带来赞誉的同时,也让他来不及去想其他方向。在那之后的两三年里,他不止一次为了想做一档更好的节目而焦虑。

 

詹仁雄曾重新回头看了很多期 《我猜》,觉得“现在做肯定比那时做得好,但做不出那时候的青春气息了”。


这种焦虑并没有困扰他太久。“我大概做了综艺四五年以后……我很清楚我要做什么事情,只是一些细节上和时间上能不能等待而已。”詹仁雄把自己形容为“老司机”,经验和能力的积累已经足够他在台湾综艺的战场上发挥。

 

但要做出一个“文化输出”级别的节目还需要一些缘分。

 

“一个节目在现在的台湾能撑三年以上就厉害得不得了,就要放鞭炮。这5年来几乎没有一个节目做起来过,唯有两个带状节目(带状节目一般是指有主持人从周一到周五同一个时段播放同样节目)达到收视率标准并获得大家在媒体上关注,一个叫《金头脑》,一个叫《综艺大热门》,后者还是在三立这么强势的频道播出。”詹仁雄说。

 

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十分复杂,首先台湾广电法不允许节目以冠名、赞助等方式盈利,广告商只有在电视台广告时间买广告这一条途径。在过去只有3个有线电视台的台湾,这样的模式能够支撑起内容制作。但如今,台湾却有着上百个无线频道,这样激烈的竞争使得台湾“老三台”的收入相收缩到过去的近20%。

 

其次,带状节目的兴起使得电视台看到了低成本制作也能有不错收视的可能,使得制作预算更加缩减。“包括我自己也是自食恶果,因为本人也是做台湾带状节目开始的,我因台湾节目的低预算,想出了一个新的节目,并开始了台湾的通告艺人模式,所以我是始作俑者。”詹仁雄说,这是对行业的一种消耗,最直观的就体现在制造明星的的速度赶不上消耗明星的速度。此外,由于台湾的综艺节目没有形成模式化,也使得其在最辉煌的时代错失了对外版权输出的可能性。

 

受王伟忠影响,詹仁雄也有对电视行业的使命感。他曾多次为台湾电视业发声,甚至发长文指出问题并提供解决方向,并在文末写道“天佑台湾综艺”。“伟忠哥真的是经历了台湾综艺最辉煌的时代,他对于电视的守门人的责任感是非常强烈的。然后他给我一个很大的影响是他对于所谓社会的脉动这件事情他的在乎性往往会比收视率来得重要。”詹仁雄告诉《财经天下》周刊。

 

但作为一家电视制作公司的管理者,台湾的综艺环境也使得詹仁雄不得不加速转向大陆综艺市场。他对大陆新一批制作人员的印象是,虽然要花更多的钱,但其效率却非常惊人。但台湾制作团队的很多操作都已经流程化,不愿意再多花时间把已经制度化的东西破坏掉。一个直观的例子是,台湾地区目前为止都还未有一个能承载纯网自制节目的视频平台。

 

“五六年前大陆视频刚刚开始的时候我就觉得,未来年轻人是根本不看电视的,电视只是一个载具而已,大家可能更多观看的方式还是在手机、在电脑。”也因此,詹仁雄在台湾做了一个自己的视频网站。“未来的观看机制完全分众,哪有什么大众时代?现在没有大众传播,现在都是小众传播。”

 

已经47岁的詹仁雄现在会思考生命的意义和使命,会想要留下一些什么。他得到的答案是,要写出一本超级厉害的小说,而他现在的作品都还够不到这种规格。

 

“要完全静下心来,把懒惰克服掉。我年轻的时候可能可以,现在比较难,诱惑比较多……现在有太多的美食等着你吃,太多好玩的国家等着你去,公司那么多人等着你去管理。”他也想不断跟上时代的脚步,不断去感受生活,去融入年轻人。“所以我有个概念是你要怎么把你的屁股移到下一场位置跟他们(年轻人)看一场秀。只是我移动的速度越来越慢。”他感叹地说。


创意8问詹仁雄


1 目前为止你最有成就感的是什么?

作品,我的两个小孩。

2 用3个词来形容自己会是什么?

好奇、幼稚、好人。

3 创意阶层在商业社会中起到怎样的作用?

给一群爱赚钱的人提供一些生活不一样的角度、启发和乐趣。

4 你怎样理解创作这件事?

我认为创作出的作品是你必须要这样成为人家信仰的一件事情,伴着人家度过一些无法度过的时光。

5 创作者本身必须有梦想和使命吗?

分两种,一种是自己创作给自己看的,另外一种是创作给大家看的,需要认清这件事情。

6 在演艺圈清晰认识到的一件事是什么?

演艺圈很现实。比如你做节目或者签艺人,不红的话人家都会怪你。

7 会想对刚刚入行的人说一句话会是什么?

“你做得很好,我会继续陪你。”

8 工作压力大的时候会怎么放松?

旅行跟写作。


【本文首刊于2017年6月19日出版的第135期《财经天下》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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