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免费下午茶和车贴，换个退休福利和家人陪伴假，员工福利新玩法

京东的强哥虽然在今年的4月卸任了CEO的一职，但是在上周二以创始人和董事会主席的身份向他的几十万兄弟说“京东集团副总监以上以及相对应的P/T序列以上全部高级管理人员，现金薪酬全部降低10%-20%不等，职位越高降得越多。”

这吸引了不少的流量，但这不稀罕。

每逢低谷，企业都有“高管带头降薪”的动作，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裂，2007-2008全球金融危机，2020年大流行首发……

但是强哥的高招和口碑一直关乎他的兄弟——确保每个德邦员工都能“老有所养，病有所医”（2022年7月26日，京东集团通过京东物流完成了收购德邦控股超过50%的股权）；

未来十年将投入数百亿为基层员工提供购房无息贷款，为所有物流、客服等基层员工设立“住房保障基金”；

刘强东本人再捐款1亿人民币，京东集团及各业务集团也会拿出一定比例的现金，大幅扩充“员工子女救助基金”的规模。

过去几十年里，工资每年都在涨——只要看看各大城市的最低工资标准的节节上升，伴随着的是法定和企业自定的福利也节节上升。

管理专家们对“降薪的危害”早就谆谆教导了，比如降低士气，流失关键人才，如果没有书面和双方沟通甚至涉嫌违约之类的。但是 “福利水平下降”这招在过去往往低调或者有增有减，但是这一次，企业cutting 的工作不遮不挡。

财富（fortune）9月的报道说，高盛放在大厅的免费咖啡取消了，不见的还有往返办公室的免费汽车服务，摩根士丹利取消了奖励给最佳员工的美国网球公开赛的门票。取消的不少福利都是此前企业努力争取员工回公司上班的新设福利。但是情况一下子起变化了。

与华尔街瘦身密切相关的是硅谷的科技公司：据裁员数据统计网站（layoff.fyi）统计，今年美国科技行业裁员人数突破10万人。其中，5月和6月总裁人2.7万，是去年同期的200%，10月裁员公告同比大幅增长48%。

取消免费午餐，取消干洗费，取消……以至于硅谷员工举牌子辞职并抗议，以至于硅谷的员工说这就是最后的一项福利——“混合办公”。

华为和特斯拉已经义无反顾地传递寒气，京东的一增一减都在告诉我们一个新的，至少几十年来没有的情况：企业们正在做减法，工作机会之外，福利正在减少。

你要习惯，至少你还有机会。

01

 虽然减少 

 但是也出来新名堂 

“我们公司前两天取消了下午茶，食堂的饭菜品类也肉眼可见减少了”，某短视频大厂员工张腾抱怨道。

曾经互联网公司像上个世纪包吃包住的工厂，承包了员工的基本生活。如今，这种现象正在被打破。

原本免费的食堂开始收费、各种补贴取消、下午茶质量下降、取消工位垃圾桶、纸巾发放数量开始控制……

除此之外，其他形式的福利也在逐渐消失，互联网从业者菲菲发现，以往公司每名员工都享有游戏币、视频平台会员等形式的福利，但现在实习生、试用期员工和一些外包员工都享受不了。

此外，公司一些部门去年还有旅游补贴，同事分批旅游团建，但今年已经快到年底了，公司内部仍未提及旅游团建的事项。

“我的其他大厂朋友日子也不好过，比如办公室的网速开始下降，桶装水从原来的每桶近20元，降级到每桶10元出头，连送水的人都不敢相信员工喝这种水”，菲菲说。

旧福利取消的另一边，大厂也在抛出新的福利项目。

腾讯推出“法定退休腾讯专属福利”，但入职满15年即可解锁。

在腾讯工作满十五年的员工可获得一份公司赠予的终身健康保险和一份长期服务回馈权益（包括长期服务纪念礼品、长期服务感谢金、长期服务荣誉金）；

快手推出了父母免费体检计划及父母陪护假，新增生育礼金，提供带薪育儿假病延长产假等政策；

新浪为员工父母配30万元重疾险；

阿里提供每年7天全薪陪伴假、子女三周岁以内10天育儿假、20天全薪长期服务假和定制礼品……

新旧福利的更替之间，不能说企业对人才失去热情了，只是这些“礼包”比从前难拿很多。

02

 白纸黑字的 

 才是真金白银 

为了弥补薪资上的削减，公司发放用于内部商城的消费积分变多了。但是很快叮当就发现其中“奥秘”——贵的东西变少，很多是低于500块的商品，“公司现在更愿意把现金折成礼品，整天发一些体恤衫或者水杯，很鸡肋。”

比起福利的降级和多年之后才有的“饼”，让人更难适应的是隐性福利的削减。

拿到年终奖后，张腾发现比之前少了5%，在此之前，大部分同职级的可以拿到10%的分红。同时，绩效的提成、涨薪幅度都在减少，唯一稳定的只有底薪。

以往每年有一到两次的涨薪，这是大厂中的“潜规则”。薪资的上涨幅度根据绩效有所差异，但往往相对客观，然而今年开始，这个幅度直接“缩水”，“可能连5%都没有。”同时工作量直线上升，一个人当三个人用。

福利的变化，让员工们重新审视这套游戏规则。

通常情况下，公司把这些福利视为“额外关怀”，但在招聘的过程中，HR经常会把年终奖、涨薪和房补放在薪资包里。但如今，越来越多的员工意识到：只有白纸黑字写在合同里，才是真金白银。而福利就像是泡沫，一戳就破。

03

 不开心是真的 

 但至少还有工作，还有没有奖金的工资 

比起裁员，福利降级完全不算什么。

“一开始，大家都有怨言，但当得知有的部门面临着团灭的危险，就不敢吭声了，”不少职场人表示，“相比福利的取消或者降级，裁员或许才是更大的噩耗，两害相权取其轻，大家只能被迫接受公司的决定。”

“我也想抱怨福利降级，但发现我没资格，毕竟一直就没有，何谈降级呢？”张放感叹，“很多中小企业除了薪资，根本没有那么多其他福利，所以某种程度上说，即使大厂福利降级了，也比很多公司的福利好。”

数据显示，今年第二季度，互联网行业占新发应届生职位总数的9.64%，仍是新发职位数量最多的行业，“想去大厂工作，福利好，氛围好。”在各个应届生群、小红书、微博等平台上也随处可见。

大厂福利变化得另一面，仍然有许多年轻人在奔向大厂，拼抢愈发拥挤的大厂通道。

这点李丹也深有同感：虽然福利降级让人感到失落难受，但很少人会因此选择离职。她和其他互联网大厂的朋友讨论了很多次，都觉得短期内不会有好的跳槽时机。在行业的整体下落里，他们很难找到一个更好的去处。

---

二马氏的专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