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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实的的德国孩子

高湔梅 风铃童书 2022-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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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牛所在的“慕尼黑童声合唱团”在慕尼黑著名的宁芬堡宫殿的演出《冬季-圣诞梦专唱演唱会》,第一排左数第4位小男生是牛牛。明年4月,“慕尼黑童声合唱团”将去往广州、上海做巡回演出。)


今天忽然想起这个话题,是因为收到了牛牛学校的一封信。提醒说他们下周的郊游日,天气不好,气温低,预报一整天的雨,要求家长给孩子们穿得多一些。如果有可能,带上雨伞。德国人做计划早是出了名的。这不,开学第一天,三个月后去野生动物园的郊游,哪天、几点走、几点回早就计划得清清楚楚的了;而使所有计划都得以实现的前提呢,就是在这样的通知里,经常都会有一句话:“风雨无阻”!


(幼儿园的小朋友外出活动,即使下着雪也“风雨无阻”。) 


在德国有句名言:“没有不好的天气,只有没穿对的衣服。”记得当时幼儿园里,无论刮风下雨,每周二早9:00点到11:00点是“森林日”。全园无论大小,跑的、走的、推的、抱的,所有的人都到附近的郊野公园里去。说是散步也好、野餐也好、采风画画做手工、观察动物搞科研也好,就见一个个小不点,雨衣、雨裤、雨靴、帽子、围巾、手套,全副武装,捂得严严实实。记得有那么个季节,中午已经很暖和了,可是早上还很冷。我就提出来,不能趁暖和的时候出去散步吗?人家幼儿园老师根本没这个概念,什么是“好时间”什么是“不好的时间”,“冷了穿暖和不就行了,下雨穿上防水的不就行了”。所以从小如此培养起来的孩子,我觉得都非常皮实。


(和家人在阿尔卑斯山骑行的牛牛,名符其实的“山地”车运动啦!) 


每天早上,牛牛羊羊都得先骑一段滑板车,到汽车站去坐公交车和校车上学。一开始的时候,每逢下雨下雪,我都会特心疼地匆忙穿戴整齐,开车送他们过去。后来发现,德国家长很少有这么照顾孩子们的。除非大雨倾盆,下小雨的时候,哪怕在我看来雨已经不小的时候,一群孩子照样是冒雨前行。有积雪没法骑滑板车了,就早起十分钟步行过去。现在我倒也十分看重这风里雨里的十分钟。想想冬天大多数时间都在室内,我们起码保证了这早晚的十分钟锻炼。有段时间牛牛在学校里学大提琴,每次有音乐课我都开车送他。后来发现别的孩子们是把琴背在后面,把书包背在前面,照样骑滑板车。又是我这个中国妈妈想多了。冬天他们早上出门的时候,气温都在零下,而两个人坚决拒绝穿秋裤。我只能在心里说:“不怕不怕,小伙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

 
(山顶风光无限好!牛牛、羊羊和爸爸。)


从生孩子到两个儿子这么大,有时回想起来,在德国养孩子真的简单。记得刚生牛牛的时候,医生要求每天吃一片维生素D,说是小勺里倒点水,药片放进去,融化了喂给宝宝就行。我马上问:“要温开水吗?”医生好像没听懂我在说什么,简单地说:“自来水就行”。我的妈啊,自来水!等生老二的时候,这么外行的问题我再没问过。当时还有一个要求,就是每天宝宝都要到户外呼吸新鲜空气,从第一天开始。所以记得出院回家后两周,我就推着牛牛去逛街了。当时路上碰到几个中国游客,看到车筐里的牛牛还没出满月,惊呼:“这么小的宝宝怎么能带出来!”吓得我赶快给医生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做了很错很错的事情。后来孩子大了要喝水,喝水的瓶子当然是越换越大。到现在,去踢球,去唱歌,无论去哪里都带着喝水瓶子。但是里面装的,永远是凉水。



(三个男人在路上,谁掉队了?)

 

这个喝凉水的习惯恨不得是德国的饮食特色之一,也是所有来德国旅行的中国游客最不适应的地方。除了茶和咖啡之外,所有的东西都是凉的:凉水、凉饮料、凉果汁。如果在公共场所看到饮水机,放心好了,有室温档和冰水档,但绝没有热水档。餐厅里点饮料,如果没有特别说明要常温的,无论一年四季,端上来的绝对是冰的,还外加冰块。就连早餐吃麦片, 我老公要求一定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牛奶。看着我把牛奶送到微波炉里加热,硬是将脆生生的麦片弄成烂糊糊,他总是皱着眉头。



 (三个男人在路上,羊羊在哪儿?)


家里孩子还有一项硬功夫——坐车。天底下都知道德国人爱度假,假期多。一大家子最经济的出行方式当然是开车。那要去到海边,去到滑雪场,去到美丽的意大利、西班牙、克罗地亚,开车可是要开很久很久的。不怕,德国孩子从小练就坐车的本领。我们家的两个,两小时的车程可以安安静静地看窗外、聊天,不需要任何消遣。时间长的,我们会准备听故事、听音乐等等。四五个小时的路程绝对不用中间休息,至多找个隐蔽的地方方便一下。而且他们会老老实实系着安全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从不会提“我能坐到前排吗?”这样的无理要求。经常在高速路上看到车里有孩子抱着枕头靠着窗户睡觉。老公说,我们慕尼黑靠南,去所有的地方都算是近的。为了避免高速堵车,北方城市的人们往往是凌晨甚至夜里上路。坐飞机也一样,俩人从生下来,就跟着我每年长途飞机回北京。真的要感谢孩子们,才使得我们一家四口能够经常在路上,一起看世界。


(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慕尼黑靠近阿尔卑斯山,所以爬山和骑山地车是很多人喜爱的户外活动。有了孩子咋办?一开始有各种背带、背筐,让爸爸妈妈背着孩子爬。先是背在胸前,然后背在背后。有个三四岁了,对不起,自己爬吧。记得还没生孩子的时候,有一次和老公两个人去爬山,一段路一路向上,很无聊地走了近三个小时。快到顶峰的时候,看见路上一个年轻的妈妈,身后背着一个孩子,估计不到一岁,要不也太沉了。身边跟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背着一个双肩书包。他们走得很慢,我们超了过去。当时我就想,他们不会真的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吧?后来自己有孩子以后,也有了各个年龄段背孩子爬山、哄孩子爬山、追孩子爬山的经历。现在我们开启了四个人的山地车模式。孩子,是训练魔鬼妈妈的最佳利器!

 
(大西洋岸边的牛牛、羊羊)


牛牛十岁生日的前几天,进了中学(这里中学从五年级开始)。每周有那么两天,他要去童声合唱团排练。这两天里,他早上7点多出门,滑板车,公共汽车,地铁,到学校上学。下午放学后,自己坐地铁从城北到城南, 一直到排练后晚上8点我去接他,全部是一个人。好在从小就皮实,要不我这个当妈的,得有多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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