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 | 清谈法史“斜杠”邓析知多少~

合肥司法行政 2022-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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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入伏，天气非常炎热，合肥市第三届律师辩论赛就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如火如荼地展开了。说到辩论，我倒是想起了史上有记载这样一位辩论高手，他叫邓析，是春秋末期的思想家，“名辨之学”的倡始人。

邓析

辩论高手，两可之说辩证思维

《吕氏春秋》上记载着这么一个小故事，说是春秋末期，有一年发大水，郑国有个富人渡河时，不慎失足落水淹死了，尸体被一个穷人打捞上来。富人的家人听说后想用钱赎回尸体埋葬，可穷人却漫天要价，想趁机捞一笔。富人的家人不想出那么多钱，结果双方相持不下，僵住了。情急之下，富人的家人便向当时以善辩而闻名的邓析请教，邓析说：“你不要着急，一文钱赎金也别多出。对方只能把这具尸体卖给你，因为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会向他买这具尸体的，还怕他不卖给你吗？”富人的家人觉得言之有理，就耐心等着，不着急了。看到富人的态度如此消极,穷人又犯愁了,也来找邓析出主意。邓析又对穷人说:“你不用担心，一文钱赎金也不要降低，因为他除了在你这里能买到尸体，在别处是买不到的！你不卖，他还能买别的尸体充数吗?”穷人一听有理，也不着急了。

怎么样？邓析是不是能言善辩？他准确地说出了双方的制衡点！这就是邓析有名的“两可之说”和他的“两面思维”，从正反两个方面来思考同一个事物。实质上是对处于矛盾统一体中的对立双方进行全面思考，是一种辩证的思维方式。大家想，若是都能看到各自的利弊，知己知彼、认真商谈，寻求合理的解决方法，结果就大概率是“双赢”了。“两可之说”，被后人称为“名师之辩”，这个经典辩例也一直为人们所津津乐道。

立法达人，创制“竹刑”携带方便

邓析可不仅仅是嘴上功夫登峰造极，他还是远近闻名的实干家、改革派。他第一个提出反对“礼治”思想，主要思想倾向是“不法先王，不是礼义”，意思是先王及其礼义，并非不能改变的圣物，也不是千古不变的教条，没有必要非遵守不可。

在子产执政郑国的时代，“铸刑书于鼎，以为国之常法”，国家的刑书都是刻在青铜浇铸的鼎上，史称“鼎刑”。“鼎刑”厚重，不易损坏，不易更改，更不易携带，所以，百姓几乎没人懂法。邓析成了郑国大夫后，主张摒弃旧制，进行刑法改革，他大胆拟定了一批新的法律条文，刻在竹简上，史称“竹刑”。

相对“鼎刑”，“竹刑”造价低，携带方便，易传播，于是，无论贵族还是平民都能看到法律条文，打破了“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的传统，为普通群众揭开了法律的神秘面纱。

法学教育家，讲学兴起学讼浪潮

其实，邓析最让人称道的是他讲学助讼，使当时的郑国兴起了一股学讼的浪潮。邓析为有法律天赋的人专门创办了私学，聚众讲学，广招门生，不仅讲授自己的著作“竹刑”，还专门教人怎么打官司，讲授讼辩技巧，培养了一大批法律人才，也使“竹刑”在民间广泛传播，让更多的民众学习和掌握了法律，在守法的同时也能有效的用法律保护自己，所以深受民众推崇。据《左传》记载，邓析创办私学，“民之学讼者不可胜数”。

“律师鼻祖”，专为老百姓打官司

邓析不仅将法律知识与诉辩技巧传授给普通民众，而且他还乐于为民讲理，常常以自己的博学和雄辩，替老百姓打官司。《吕氏春秋》有云，邓析“与民之有讼者约，大狱一衣，小狱襦裤。”他那会儿开始帮百姓写诉状打官司，就大案件收取一件外衣，小案件收取一条短裤，结果，邓析家里生意兴隆。这可是中国法制史上的一个创举，因此，邓析常常被说成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位“大律师”或者“律师鼻祖”。

农具发明家，造福于民沿用千年

您以为邓析最多就是一位法律专家？不，他还是一位贴近群众的“理工男”。那时候，农民还在用着效率低下的瓮在田间浇水，顶着太阳备受煎熬不说，三伏天浇灌不及时农作物还容易枯萎，邓析与农民一起实验，研究出一种利用杠杆原理的提水工具——桔槔，原来农夫抱瓮一天仅能浇1畦地，用桔槔提水一天能浇100畦地，极大地提高了灌溉效率。邓析还将桔槔提水的技术推广到了卫国等地，这种提水工具一直被人们沿用了两千多年。在当时，有一些因循守旧的人不肯使用桔槔。面对这种不求进取、甘愿落后的社会现象，邓析又展开了辩论之风，大概在他看来，辩论可以明是非、分清浊，进而推动社会的变革和进步。

就是这样一位“斜杠”——邓析，辩论高手、立法达人、法学教育家、律师鼻祖、农具发明家。他为那个年代的平民百姓提供了便利，却被当权贵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结果被镇压处死。可是，他的“竹刑”在当时的郑国得到大力推行，他的桔槔沿用千年，他的法治思想和主张更是跨越历史长河，影响和启发着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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