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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耳诗选

2018-01-13 莱耳 星期一诗社

莱耳,生于1960年代,诗人,诗生活网创办人,总监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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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



我们面对着面

是两株相邻的树

是两片相望的叶子

阳光在我们的天空下

怯怯的躁动

而来自我们自身的喧响

穿过了我们深深的黑暗里



我们面对着面

我们在寻找方向

船在寻找方向

水流也在寻找方向

有些波浪从手臂上划过

象从前有些许多日子

从我们的唇边掠过



我们面对着面

象墙必须隔着墙

花在生冷的石头边生冷地开着

象要在我们的缝隙间贮藏

而同植物,土地,空气和阳光

我们需要着

以呼吸传达呼吸传达热量



我们面对着面

目光的舌尖舔尽了时空的边缘

我们沿着那些边缘摸索着

挣扎着逃出极点

逃出通往地球的每一个方向

而我们还是面对着面

我们是我们的方向




云的猜想


徐徐

自寒冷的北地升起

传说我是云

一路怀着冰雪的心情


掠过火之湄

火之中央

我以为便翩然

在你的天空翔舞

与南方

与植物


而至火的泉上

我捕捉火的形象

流连

往返

忘却昨日之猜想


我向四方流走

而无一个宿地

传说

火是我最可靠的朋侣




水与莲之晤



我的神

我是着了火忍受熬煎的

请你持杯

将我渴饮的往日稀释

冲解

成无沿的天空


从欲渡的船桨


到晴蓝的阶梯

从干涸的山谷


到积雪的城墙

你引我涉足


并急急地穿过夜

奔赴且行且歌


同生同灭的去处


我的神

请至我的梦中翻云覆雨

我以星眼

掬一抔晶莹

贮进浆果

与你同受

我原是一颗待浴的纤尘呵


在你的形状之外飞升




想来年的你

静静地生长

自汪汪碧碧的荷塘

沿着我沉默的岸边

轻袂飘舞


十指连心

合掌

渡过无缘之水

无水之极地


我设想若有目光之矢

刺伤你


消融你

并收于我的掌心

而我有的

除了月光便是水光

是你无法忍受的寂寞


开放在我的脚步之后呵




夏季


如此冷却着

当碧树的天空已淌出浓绿

当太阳的眼眸已滚出火焰


当你已走近

你已走近

夏季

没有什么再使我哭出

哭成河

哭成漂你成岛屿

成海上孤树的海域


如此我仿佛收获着冰晶、空气

或者褐色的琥珀,在我的

渴念中,呵——那不是泪滴

是我上一个世纪贮存的

言语




诗歌的沉静和网络的自由

莱耳


  在许多会上,提到诗歌时,不知道怎么就慢慢形成了一个习惯,就是不怎么喜欢发言。我一直想,网络诗歌和传统诗歌真的有那么大的区别和矛盾吗?这种区别和矛盾是传播手段上的,还是诗歌本质的?问题似乎很多,在这里,我想简单谈谈我这些年的基本感觉。


  第一点,我认为不管诗歌怎么写,写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式传播,都无法改变诗就是诗的本质。比如一首诗之所以被认为是好的,我认为最根本的一点是因为它具备了独特的创造性,而不是因为它是写在竹简上、绢纸上、黄鹤楼的墙壁上,或者是网络上。我对诗歌的基本看法是,创造性就是活力,它是文学创作特别是诗歌创作的主要特点,它的外延包含着诸如冒险、新奇、不凡、奇迹、革命、反叛等等,它反对的是保守、规范、平庸、模仿,在这个意义上,好的诗歌是为了拯救我们的经验和思想,是为了让我们能够保持更有意思的经验和观念,而不是为了让我们在这里讨论竹简如何变成绢纸又如何变成网络的。


  当然,我觉得需要说明的是,在保证创造性的前提下,诗歌的创作并不是任意的,不是怎么写都行,不是“艺术可以乱搞”的涂鸦,任意的后果只有一个,就是无价值。人人都会的事情,则未必值钱,创造在于难度是不言自明的。一首好的诗歌,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做了我们想做却又做不到的事情,它理所当然的天生的就一方面反抗制度和原则,一方面又抵抗任意和胡扯。


  所以第二点,我必须要谈到的是网络的创造性和混乱性是并存的。我无意夸大网络给人类生活、人类思想带来的革命性改变,也不愿意妖魔化网络的出现给我们带来的诸多问题,如随意、浮躁等等。关键是,就诗歌来言论,纵观十年网络诗歌,因为网络的出现,让诗人和诗歌爱好者们形成大规模的群聚和山头,毫无疑问对诗歌创作有推动和鼓舞作用。它的伟大之处在于,网络的普遍化创造了一种高于地方性的价值观和美学体系,但同时又并没有否定人们各自的价值观,虽然多了一种新的美学标准,但并没有消除人们各自的旧的标准。同时,我以为这里面很可能还有一个更深刻的原因,网络给我们大家,而并非诗歌一家带来了一种充满活力的新精神,自由、奔放、甚至是在某种程度上崭新的语言方式,而传统诗歌的价值体系(包括人际关系、发表渠道、信息流通等等)都日渐老化,这也是我前面提到的关于“活力”的标志性的改变。这种基于网络的“活力”是一种“世界性”的精神诉求,不但中国,全球文化都在这个背景下产生着巨大的变化。在气质上,网络的吸引力和挑战性,是传统纸媒无法比拟和抗衡的。


  但同时我们也看到了,正因为网络的快捷和公平化,必然带来的影响是权威的消失,是娱乐化的过分泛滥和诸多不负责任的随意性,网络的“永远未定稿”,给了写作者一个敞开的后门。娱乐性的增强,本身是大多数人朴素的愿望,但需要警惕的是,娱乐性本身不是坏事情,但娱乐一旦成了社会的最高价值,一定是某个地方出了问题。比如我经常听见有人说诗歌死了,其实这话的背后是说诗人死了,为什么网络的出现一方面造成了大批量的诗歌出现,另一方面又有更多的人在批判诗歌死了呢?十年网络出现的优秀诗人很多很多,并不比任何一个时代要少,也不会比他们差。我认为其中关键的一点是,好的诗人不管怎么写,都具备了让人拥有自己发现快乐的能力而不是去追逐娱乐。我们现在的部分作者,不管是传统的,还是网络的诗人缺乏这种能力,相反,许多人只关心概念不关心真实生活,只关心传播不关心思考,只关心名望不关心探索,说的好听点,实际上是一种“纯洁”的堕落。


  最后我还要说一点。关于诗歌,传统和网络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矛盾和分歧,媒体的宣传和对网络的认知程度,影响了我们对两者之间关系的判断。其实十年下来,双方都已经变质,十年前的“不共戴天”已经不存在了。传统诗歌因为网络而变得敏锐,网络诗歌因为传统而变得稳健。网络的狂傲和进攻性和传统的使命感正在逐渐融合。这是精神资源和话语权力的重新分配后达到的效果。虽然这也使得诗歌这个圈子更加丰富且复杂,但我依然看到了希望和前进的动力。


  诗歌正在改变,大家都在改变。没有谁能独占对诗歌的解释权。生活中有着光荣与梦想、成功与失败、混乱与秩序,诗侧身其中,不会高于生活,也不会低于生活。这至少意味着,我们的诗中所有的可能生活,都是以现实生活为背景的,如果没有日常生活的神圣,哪里会有思想的伟大。


  人民其实需要诗歌,而且一直对诗和诗人怀着朴素的敬意,对好的诗和诗人依旧有衷心赞美的心情,这和所谓的传统与网络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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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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