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一个甜心之歌
我知道，甜心们：由于我一生放荡
我正在掉头发，睡在石头上。你们看见
我喝最廉价的酒，我赤裸走在风中。
但是，甜心们，我也有过纯洁的时光。
我有过一个女人，她比我坚强，就像草儿
比公牛坚强：又挺起来了。
她知道我坏，而她爱我。
她不问那条路通往哪里，那是她的路，
或许它通往山下。当她把身体献给我
她说：全在这里了。她的身体变成我的身体。
现在她不知去向，像雨后的云那样消失，
我让她走她就往下走，因为那是她的路。
但是在晚上，有时候当你们看见我喝酒，我就看见
她苍白的脸在风中，坚强地转向我，
而我在风中向她鞠躬。
给花园喷洒
啊，给花园喷洒，使翠绿充满活力！
给干渴的树浇水。给它们不止足够
而且别忘了灌木
即使是那些没有莓果的，那些筋疲力尽
挤不出什么的。还有别忽略
生长在鲜花之间的杂草，它们也
干渴。也不要仅仅浇那些
青草或只浇那些枯草。
就连赤裸的土壤你也必须更新它。
恶魔的面具
我墙上挂着一个日本雕刻，
是一个恶魔的面具，涂着金漆。
我同情地观察
他额头青筋暴现，表明
作恶的力量是多么沉重。
艰难时代
站在写字桌前
透过窗子我看见花园里那株接骨木树
并辨认出树里有点红，有点黑，
立即就想起了我童年
在奥格斯堡的那株接骨木树。
有几分钟我很认真地
盘算着要不要走到饭桌
拿起我的眼镜，以便再次看清
那些垂在小红梗上的黑刺莓。
花园
在湖边，在无花果树和银杨树的深处，
在墙和篱笆的遮挡下，一座花园
如此精心地布置着每月盛开的花，
使得它从三月到十月都繁花怒放。
在这里，在早上，不太经常地，我坐下
希望我也永远可以
在所有气候里，不管是好是坏
都展示愉快的一面。
夏天的天空
在湖面上的高空中一架轰炸机飞着。
划艇里的孩子、女人和一个老人
抬头仰望。从远处看
他们像小椋鸟，张开口
要食物。
黄 灿 然 /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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