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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清华的99种方式|曹丰泽:你为什么选择非洲

职业发展中心 清华职业辅导
2024-10-17

编者按

清华求学数年间,在考试周期间的坚强求生,在学生节与DDL之间的痛并快乐,在毕业论文与工作申请间多线作战,当离开清华的时候,这些毕业生留下了怎样的故事?他们走上职场后获得了怎样有趣的经历?今天,就让我们一起倾听学长学姐们讲述最真实的生涯故事,分享离开清华的99种方式。


“你为什么选择非洲?”


人们问了我同样的问题,包括我的父母,老师,同学,朋友,亲戚,甚至我的上司。


坦率地讲,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如果只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讲,这好像确实没有必要:我可以在大城市找到一份高薪的工作,获得户口,轻松拿到许多人羡慕不来的“大城市公民资格”;或者我也可以去到安稳的“体制内”,成为“盘踞在丈母娘内心顶端的大鳄”。


我不知该如何利用眼下的、个人的因素去进行解释,只好把我的思路往前追溯,一直追溯到一个最本源的念头。我说出来,希望你不要笑话我:


“一个共产党员的一生,究竟应该如何度过?”


曹丰泽同学


从“三个世界”讲起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公平,有的只是不断追求公平的理想者。1974年,毛泽东主席在会见时任赞比亚总统卡翁达时,提出了划分“三个世界”的理论。拥有强权的美国、苏联是第一世界,中间的日本、欧洲、加拿大是第二世界,剩下的亚洲、非洲、拉丁美洲等则是落后的第三世界国家。当第一和第二世界的发达国家们正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实则为了一己私利明争暗夺时,整个第三世界的人民则在贫穷、饥饿和疾病中苦苦挣扎。


在第三世界面前,那些打着漂亮旗号的所谓“强国”,要么利用工业剪刀差大肆剥削,用几件垄断的工业品掠夺大量的优质自然资源;要么假意关怀,口惠而实不至,把援助经费变成宣传经费,让几个“非政府组织”抱着一两件可怜的援助物资换八个角度拍照,把自己包装成救苦救难的天使;要么打着“环保”的旗号破坏第三世界硕果仅存的工业,用对待动物的丑恶姿态对待渴望发展与尊严的第三世界人民,以满足部分发达国家人猎奇的围观心态。更不必说他们向第三世界贩卖的战争、混乱、毒品……


嘴上全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在第三世界痛苦而看不到希望的现实面前,发达世界那一套连一套的“主义”全部宛如笑话。


中国也是第三世界的一员。虽然近年来经济发展比较迅速,但我们始终没有忘记那些发达世界强加给我们的痛苦和屈辱。被压迫者之间的互相理解,让我们能和欠发达的经济体之间很自然地走到一起。生活在一个更加公平的世界,这是我们国家一直以来追求的目标,也是我个人愿意为之努力的梦想。


所以,我们要做的是什么?撒钱吗?当然不是,这种说法太可笑了。

非洲地区实拍


合作共赢,不是撒钱,更不是“新殖民主义”

习惯上,很多人会把中国企业在非洲的一般生产经营活动称为“援建”。进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认为,中国企业都是在对外“撒钱”“做慈善”。这种说法是完全错误的,而且极大地窄化了中国与“一带一路”国家之间的关系,矮化了这些国家,仿佛这些国家没有造血能力,只能躺着吃援助。


确实有一些项目,是我们出于国际道义和人道主义精神进行的无偿援助,目的在于保障所在国居民的一些最基本生存需求,但这并不是主流。绝大多数中资企业在海外的工程项目,都是很标准的盈利项目,通过恰当的商业模式与所在国的政府或当地企业建立合作,赚取合理的利润。


说白了,中国企业在亚非拉国家,尤其是非洲的正常商业活动,之所以看起来像“撒钱”,完全是因为一些欧美的旧殖民宗主国企业实在太黑心了。他们利用垄断地位,赚取超额利润,养尊处优了几十年。如今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的中国企业进场,自然“抢了他们的生意”,“坏了规矩”。他们因此给中国企业不断地抹黑,甚至生造了个词叫什么“新殖民主义”。这个词简直贻笑大方:如果中国企业正常的商业合作、互利共赢叫“殖民”,那他们垄断、制裁,还有之前那些杀人、放火、强奸的行为又叫什么呢?


曹丰泽目前生活的营地


拿下订单,靠的是实力,不是“收买”

对中国出海企业抹黑的人还有一套看似“自洽”的论调:中国人用“援助”“撒钱”,来收买欠发达国家的“人心”,让他们“感念中国的情”。暂且不说中国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先来问一句:人心能被金钱收买吗?


能被金钱收买的“人心”,有可能是真心吗?


我想这应该是全世界任何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最基本的共识,也是最基本的常识。在商言商,是一个企业基本的职业素养。我们自己国内的扶贫工作,尚且会尽量减少采用直接发钱的这种“授人以鱼”的低级工作,而尽可能培养贫困户的造血能力,更何况是对外的商业合作呢。中国企业之所以能够在“一带一路”国家披荆斩棘,拿下海量订单,靠的是我们过硬的工程质量、极高的工作效率、公道的报价以及稳妥的融资渠道,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三世界的落后国家往往已然陷入痛苦的恶性循环。他们缺乏资金,没有能力开发资源、改善教育、发展经济,这又进一步导致他们缺乏资金,最终只能被旧殖民宗主国的垄断企业牢牢控制。中国的企业则往往能够考虑到他们的这一现状,提供一个妥善的商业运行系统,既能先把项目干完创造效益,又有一条稳定的还款渠道。所在国的经济发展与中国企业的长期盈利,不仅毫不冲突,而且相辅相成。在中国企业与那些傲慢无礼、报价高昂、好几年都挖不出一个基坑的垄断企业之间,任何一个正常的国家政府都会做出理性的选择。


投资金钱只能赚得金钱。要获得真心,唯一的方式是投入真心。一些规模较大的中国企业,在项目正常推进的基础上,还会履行企业的社会责任,为项目驻地附近改善基础设施,开设医院和学校,并培养大量的技能人才。


说是在商言商。其实,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一个工程下来,几百上千个日日夜夜,朝夕相处,手把手教你技术、领你种菜的师傅,太阳东升西落,雨季过去,旱季又来;你渐渐成长,他渐渐变老,年复一年。现在,他要回国了,你能说你和他没有一点感情?


世上哪有无情之人。天长日久,谁是真正想要交朋友,谁是贪图利益而故意破坏市场,老百姓的心里必然有一杆秤。


鲁富吉河的旱季


我们的一生,究竟要如何度过?

物质是一切的基础,任何人在贫病交加之时都会追求物质。但在吃饱穿暖之后,一个人,是选择放任自己的物质欲望永无休止地扩张,沉浸在物质的旋涡当中直至终老;还是有一些物质以外的宏大叙事,在更高的自我实现中获得快乐?这构成了人与人之间的本质分野。


渺小的人尚且如此,国家则更是这样。中国是一个拥有14亿人口的大国,决不能仅仅满足于关起门来自扫门前雪。这样的中国必然长不大,这样的中华民族也必然走不远。中国必须在世界上发挥更重要的作用,为我们人类这个物种承担更大的责任。


我在非洲,感受到最令我痛苦的,莫过于人类发展的不均衡。在第一世界的发达国家,一个最普通人的生活,对非洲人来说,都是无法想象的天堂。这难道是因为我们人类的科技不够高吗?实际上,哪怕是能够在非洲推广一些上世纪5、60年代的科技,都可以为当地百姓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普速铁路、混凝土、拖拉机、种子和化肥,这些难道是什么高科技?问题根本不出在技术上,而恰恰就出在政治上,出在这个有问题的国际环境上。


在赞比亚,一个结实的无纺布袋子,在超市要卖到合人民币35元,相当于一名工人两天的工资。而这种袋子,就是你从超市拎回来准备扔掉,而被你节俭的奶奶攒了一柜子没处用最后沦为垃圾袋的那种。


对于这样的现实,你不想改变它吗?


人世间的苦难是相通的。我永远记得小时候看过的《猫和老鼠》动画片,里面有一集“午夜小食”,制作于1940年。1940年,我们正在家国沦丧的苦难中挣扎,而一户普通的美国人家,冰箱里的食物种类却是21世纪初的绝大多数中国家庭无法企及的。作为曾经遭受过苦难,如今刚刚摆脱的我们,是继续看着这种极端不均衡的世界永远像这样维持下去,还是从现在开始思考,我们应当做些什么,来改变这种极端的不均衡、不合理?


同学们,同志们,我们是时候起航了。


为了我们这个物种的明天,为了我们最初的,久远的,但却从未忘记的,因特纳雄耐尔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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