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熟悉《赵氏孤儿》,这部戏也值得再进剧场一次
文-/-嘉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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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届乌镇戏剧节艺术总监孟京辉的口中,这一届的邀请剧目“像一条从古到今的戏剧长河”。
从源于古希腊史诗的《奥德赛》,到欧洲中世纪的《尼伯龙根的指环》,再到近代的《樱桃园的肖像》,甚至有纪念五十年前剧院首演《四川好人》的《我们存在》,一应俱全。
但今天想和大家说的,是这仅有的一部,源自中国古典故事“赵氏孤儿”的《孤儿》。
赵氏孤儿的文本大家早已熟悉:春秋时期晋景公三年(前597年),赵氏家族遭难。司寇屠岸贾追究刺杀晋灵公的主谋,罪名加在赵朔之父赵盾身上,把赵氏全族诛灭。
朔妻庄姬身怀六甲,如果生男,则是赵氏不灭。因此,保全和绝灭赵氏的两方,都盯住了这个尚未出生的遗腹子。
蒙赵家知遇之恩的程婴与赵家门客公孙杵臼上演一出“狸猫换太子”,程婴用自己的孩子代替刚出生的赵氏孤儿,而“密告”公孙杵臼“私藏”赵氏孤儿。公孙忤臼与程婴之子身死,而真正的赵氏孤儿由程婴抚养长大。
终于十五年后,晋景公遇身体有恙而感怀赵氏家人。赵氏孤儿此时已经成人,受宣进宫,复兴家业列为卿士,并与程婴诛杀屠岸贾以报家仇。
而程婴完成功业后,为表无苟活心意,慷慨自尽。
之所以可以在这样陈清《赵氏孤儿》原剧情,一是这个文本实在太过熟悉,并无剧透之虞,二则为了是说明这次在乌镇上演的《孤儿》,实在在叙事上与原文本一脉相承。
毕业于法国贾克乐寇戏剧学校的香港导演黄俊达,对于“赵氏孤儿”的文本极为着迷。于是在2010年尚在欧洲之时,他便征集了五名不同国家的演员,各自使用母语来演出过一版《孤儿》,这个版本则是2014年来到大陆的再次制作。
《孤儿》的舞台上舞台上没有任何布景,只有用白色胶带划出的一个矩形区域,以及通过灯光实现的演区。来自香港与北京的四男一女五位演员皆身着深色上下练功服,初次之外亦无其他道具。
不难想象,这样简洁的舞台,肢体会成为主要表现方法。然而相较于其他肢体作品来说,《孤儿》的台词量实在是不算小。60分钟的时长中,赵氏孤儿的核心故事或借由角色,或借由叙述者,将重点一一传达给观众。
文言文、方言和普通话在台词中被交替使用。在语言叙事的过程中,演员们之间的空间关系与肢体协作撑起了整个舞台的能量场。他们间或互相角力,间或用肢体拟物,间或用行动充满整个“空的空间”。
这种写意感毫无疑问流露出强烈的“东方审美”,而这也是最让我欣赏的一个元素。戏剧“中国化”这个命题,素来有戏剧人在钻研,许多人走向了歧途——盲目地在作品中加入诸如唱段、服饰、妆面等戏曲元素。
这些最为表征的元素也许只能让未曾见过戏曲的外国观众些许新鲜感,却并不能带给本土观众体会到空灵写意的东方审美。刻意的模仿与不兼容的桥段引入,往往让整部戏看上去笨拙而混乱,充满了刻意的“卖弄感”。
而在《孤儿》中,大量的动作场面均用看似简单却富有力量的肢体表现所完成。戏中肢体的组合与协作逃离了“摹仿”的陷阱,一一体现出“以桨代舟,以鞭代马”的戏曲审美。
《孤儿》是并不长的一个作品,却在我眼里完成度极高。在导演眼里,肢体是比语言更好地抵达内心真实的一种方法,《孤儿》中的表现可谓完美证实了这一点。
在导演的方法下,《孤儿》极好地保全了原文本的魅力与韵味,又并不像许多先锋作品般与普通观众带有先天的疏离感。
如果这部戏还有来到你们城市的机会,推荐你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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