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峰文工团 那些鲜为人知的逗比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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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工团那些逗比岁月
文 | 张志诚
那个伢子疯了,文工团的。
朱剑宇老师说,这是真实的事。
朱剑宇曾是双峰县文工团的台柱子,瘦瘦高高,文文静静。印象中,他演过沙家浜的刁得一,身子前倾,右脚点地,眼睛一斜,左手横指,唱:这个女人~~~~~啊,不简单!还有,海防线上的民兵连长,穿件海魂衫,一个侧空翻出场,帅呆了。我不能肯定,那个筋斗就是他翻的,毕竟几十年了。
文工团最有味的时期,大概是1970年代中后期,延续到80年中,正是朱剑宇那批伢子妹子挑大梁。无论京剧八个样板戏,还是后来演歌剧,场场爆满。当年的票房完全不成问题,要想选个好位子,非得巴结卖戏票的人不可。
我从不买票,捡玻璃,卖马钉赚来的几角钱,要留着买红姜吃的。下午就溜进去,躲到发小江枫家的柜子里,床底下。江枫家就在大礼堂二楼,他爷老子江纯健,大家喊他江爷,美工,听说钓妹子蛮厉害。在他家躲多了也不保险,江爷有时会大义灭亲,将我们出卖。一看情况不对,江枫发信,我就快速转移,躲到大礼堂的旮旯角落,从舞台底下那个老鼠洞里钻进去,吊一根钢筋攀上大礼堂悬崖一样的屋顶,哪儿隐蔽藏哪儿,哪儿危险藏哪儿,哪儿肮脏藏哪儿。
要说脏,文工团的公共厕所应居榜首,一层楼高的架空层,贴地一圈通风的水泥格子,冬天站在上面撒尿,风逆袭而上,小鸡鸡的水柱太细,就会像水笼头开着又用手顶住出水口,根本对不准那个长方形格子,经常打湿自己的脚。躲在架空层最初是很安全的,但我从没躲过,怕被人说小流氓。因为,上面的厕所分男女,下面空间是通的,有男人故意躲到右手边下面,常常有妹子吓得鬼叫。
我是文工团的常客,几乎不落下每一场演出,躲不了,就爬墙。
爬墙是种传染病,得病的小孩越来越多,大礼堂的围墙也越修越高,直到在上面扎碎玻璃,倒上天然有机肥。仍然难不倒我。
《梅龙山下活龙王》剧照
当年,社会治安比较好,警察常常没事干,就到大礼堂守铁门,看院子。我最怕派出所那个戴所长,黑不溜秋,五大三粗,像水浒里的赤发鬼。我翻墙的历史有好几年,一直到文工团不再演歌剧,大概贯穿了从7岁到13岁,只被戴所长一嗓子吓得屁滚尿流,从墙上跳到外面的丝瓜棚上,胸前,手臂,大腿小腿,皮开肉绽,简直是被竹荆子抽了一顿。
痛过了事小,要瞒倒爷老子娘老子事大,大热天会神经病一样找件长袖穿。好在那时,母亲天不亮就出门上班,又经常加班;父亲背着他的宝贝相机,海鸥双镜头,满世界跑。我和弟弟属于放养,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到母亲所在的食堂去。
我对那个疯了的伢子没有印象,他上舞台露过脸吗?反复过滤,都只有个模糊影子。他不是最帅的,不是最活跃的,不是主角。
朱剑宇说,那伢子无意中撞见了团里的妹子洗澡,受了惊吓。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妹子左手拿块毛巾捂住上面,右手拿块水瓢遮挡下面,嘴巴张得老大,没有尖叫。背时的是,那伢子出身不好,胆小怕事,偏偏又想积极向团组织靠拢,结果,关键时刻掉链子。妹子不敢四处宣扬,他倒吓得疑神疑鬼,总认为自己犯了罪。女团支书例行谈话,要他灵魂深处闹革命。他眼睛里,总是那两团雪白的肌肉,挥之不去,夜不能寐,竟然癫了。
那一幕,滞后十年,不得瑟死才怪,嘴巴里说不是故意的,两条腿却后退着倒出去,眼睛等距离扫描,能看多少看多少。
这样的事,后来还真的又发生了,不过主角变换了位置。文工团那时是要练功的,每天清早就要吊嗓子,压腿。一天,一位帅哥起了个清早,以为没人,穿条短裤,拿着脸盆去洗漱,结果碰到一个妹子,而他的晨勃还没有消肿。妹子愣住了,满面通红,帅哥赶紧用脸盆扣住下面。这场景,晚上就散开了,当然是妹子传出去的。有人说,那个帅哥就是朱剑宇。我不敢问,他是长辈,是老师。
县里最漂亮、最活跃、最洋气的妹子,都在文工团。印象中有贺明玲、周玲波、李淑静、秦君朴、洪碧玉。还有向姨,向慧荣,兰子的妈妈,兰子是我青梅竹马的小妹妹。我不记得这些名字是否准确,其他美女名字记不得了。
那时太小,对美的判断和长大后不一样。所以,至今印象最深的,竟是李淑静,她演了江姐,还有韩英。江枫告诉我,其实贺明玲最漂亮,像香港明星。后来又进了好多美女,戴乐农,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听说是个男人就喜欢。我和她共过一段事,不过,那时可能已经过了最迷人的年龄。廖赛娥,我一直觉得她老公陈立人很帅,传统书生味特别浓,一看到他,就会想起西厢记里的张生。再后来,美女代表有张红坚,去了北京,好像在东方歌舞团,艺名湘女,演过电视剧《大汉天子》里的阿娇,就是金屋藏娇成语的娇。
文工团的男演员印象深的,还有张果敏,弹跳力非常好,演《红楼第一枪》时,一个筋斗从一层楼高的景布上翻过去。陈西楚,帅哥标准版,长有个川康汉子下巴,很性感。我和他也共过事,在县文化馆,叫他西公大伯。他很会讲段子,说文工团有个妹子是白虎,一年冬天,他们下乡演出,在地坪里烧了一堆柴火,那妹子刚好两腿跨在柴火中间,他轻轻说一句“怪不得”,在场的男男女女集体停顿了一秒,哄堂大笑。只有那妹子不知他们笑什么。
不要问我白虎是什么,双峰人都懂,湖南人应该也都懂。
想起江爷一个段子。有一年文工团去外地农村演出,摔了一跤,沾了水,感冒了。他就去当地医院检查,医师问他:你怎么回事?他回答:我拌到哒粪荡子哩,给冇了,有点打愤翘,还有点烤。医师问了半天也没听懂。江爷大怒,和团里的同事说:窝躲医师是躲猪,我根他港普通化,他孩调不等。我翻译一下,他说:我掉在粪坑里,感冒了,有点打喷嚏,还有点咳。那个医生是个猪,我和他讲普通话,他还听不懂。
陈西楚后来当了文化馆的馆长。有一年,文化馆招乡镇文化辅导员,其中一个考项是讲长沙话,因为要辅导花鼓戏。陈西楚、戴乐农都是考官。
陈西楚问:你会讲长沙话吗?
考生回答:会啊。
戴乐农说:你讲两句。
考生张口就来:何私搞的咯,嬲你妈妈鳖。
作者:张志诚,网名东方牧青,双峰人。资深媒体人。本文经作者授权转载,欢迎转发分享。其它平台转载,请联系作者。
朱剑宇,著名编剧,作家,双峰县文联原主席。
本文配图均系双峰文工团历史照片,翻拍自双峰文工团纪念册。感谢戴斌、龚道静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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