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90秒+66】《说卦传》中有“明堂之迹”吗？

孙教授 陪你学《周易》第 740天

I 所谓“明堂”，原是中国上古三代时期政教合一的宫廷建筑，但上古明堂之法究竟是什么，因《周礼·冬官》亡而同亡，后世学者，聚讼千年，并无最终定论。据清代著名学者及易学家惠栋（1697-1758）考证，《周易•说卦传》中尚存明堂之迹，并为之作《明堂大道录》一书，其《明堂总论》曰：“明堂为天子太庙，禘祭、宗祀、朝觐、耕籍、养老、奠贤、飨射、献俘、治历、望气、告朔、行政，皆行于其中，故为大教之宫。”（惠栋《明堂大道录》卷1《明堂总论》，《丛书集成初编》本，第1035册，第1-2页。）

II《说卦传》中有一段著名的话：“帝出乎震，齐乎巽，相见乎离，致役乎坤，说言乎兑，战乎乾，劳乎坎，成言乎艮。”并随后解释说：“万物出乎震，震东方也。齐乎巽，巽东南也。齐也者，言万物之洁齐也。离也者，明也，万物皆相见，南方之卦也。圣人南面而听天下，向明而治，盖取诸此也。坤也者，地也，万物皆致养焉，故曰致役乎坤。兑，正秋也，万物之所说也，故曰说言乎兑。战乎乾，乾西北之卦也，言阴阳相薄也。坎者，水也，正北方之卦也，劳卦也，万物之所归也，故曰劳乎坎。艮，东北之卦也，万物之所成终，而所成始也，故曰成言乎艮。”

III 惠栋在《周易述》中明确指出，这段话和明堂有关。在他看来，“明堂者有五堂四室，二、九、四，七、五、三，六、一、八，四正四维皆合于十五。室以祭天，堂以布政。王者承天统物，各于其方以听室，谓之明堂。”关于“震东方也”，他指出即“青阳太庙也”，“巽东南也”即“东青阳个、南明堂个也”，“离也者，南方之卦也”即“明堂太庙也”，“坤也者，地也”即“中央太庙太室也”，“兑，正秋也”即“总章太庙也”，“战乎乾，乾西北之卦也”即“西总章个，北玄堂个也”，“坎者，正北方之卦也”即“玄堂太庙也”，“艮，东北之卦也”即“东青阳个也，故曰‘成始’；北玄堂个也，故曰‘成终’”，等等。

IV 惠栋对此评价说：“王者行大享之礼于明堂，谓之禘、郊、祖、宗四大祭，而总谓之禘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也。一帝配天，功臣从祀。圣人居天子之位，以一德贯三才，行配天之祭，推人道以接天，天神降，地示出，人鬼格。夫然而阴阳和，风雨顺，五谷熟，草木茂，民无鄙恶，物无疵厉，群生咸遂，各尽其气，威厉不试，风俗纯美，四夷宾服，诸物之福，可致之详，无不毕至，所谓《既济》定也。庖犧画八卦以赞化育，其道如此。”（以上引自惠栋《周易述》卷十九第372-373页，中华书局2007年版）

今人漆永祥评论说：“案惠氏所论明堂以及褅制中，寓有其理想之社会，较之三代大同世界，似更胜之也。读上述文字，即令处今日之世之我辈，亦欣欣然有向往之志，无怪乎其考论不休也。”（漆永祥《清学札记》第106页，北京联合出版有限公司201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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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福萬（字抱一）：

国际儒学联合会理事

中国周易学会常务理事

中国实学研究会常务理事

国家开放大学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论语易解》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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