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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卓别林对中国京剧的印象说起

哈杀黄 梨園雜志 2022-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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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岁英人萧伯纳来华,以中国歌剧“场面”发音问于梅浣华博士,梅之所答,颇为舆论指责。近见报载,滑稽明星贾波林(注:即卓别林)抵沪,梅兰芳曾伴聆中国歌剧两次。贾与古黛女士于舞台上一切情形,有所咨询,胥由舌人及中国影星刘继群等解答之。


 因此使余忆起梅郎答萧之遗憾,而于刘等答贾亦甚系念!盖贾为影剧有修养之演员,彼与古黛女士所问,如:“剧中之音乐是否为歌唱之附属?”“演员身手之动作是否含有表情作用?”各点,其意识极精窍,然我不知伴贾之舌人及刘继群所答为何。


梅兰芳访美演出时与卓别林等人在好莱坞合影


 倘亦如前此梅答萧之“随机应变”,含混模棱,吾知必亦将使贾与古黛怀疑,而愧煞中国艺人!


 大凡审察一事件,不可有爱恶主观之存在,以为立论批评,否则爱者本其亲近心理,而不觉趋向拥护;而恶之者,亦往往以之嫌憎之感情用事,而侧重于抨击。


 近年来一般人对于中国歌剧之态度,并未摆脱上述两项意旨,是以美国“达克透杨”(Doctor Yang)对于梅剧团所演中国歌剧,批评却似能道着实际。此无他,以冷静眼光鉴赏艺术,有以使然也。


 而此次贾与古发问之音乐与歌唱,身手动作与表情各点,均可视为站在艺术立场发问,尤以贾波林对音乐感觉,不像“萧老头子”所问之“外行”,实是比较可以注意者,不过先郑重声明,我绝不是景仰“洋大人”之迷士,亦非崇拜旧剧偶像之信徒,诚以中国歌剧之“场面”演奏,确非为“凑凑热闹”,毫无意义之举动。


 试想,何以此一角色念白、歌唱中,参以大锣几记?而于彼一角色之念白歌唱中,则随以小锣?更如何武戏中即锣鼓疾奏?而单皮连续不断?设吾人于歌场中,专心一意,神注于此等处,则必领悟到“场面”演奏自有原则,极饶兴趣。唯欲一一阐述其契合精义,恐非对“锣鼓经”有深刻研究者,则亦不能洞悉其重要关键。


1936年卓别林与梅兰芳在上海重逢


 是以我认为贾波林对中国剧之音乐与歌唱有感觉,可谓“半知音”,然而贾波林之所以为贾波林,似非只凭“大礼帽、大皮鞋”之滑稽特以成名者!


 至古黛女士所问之“演员身手动作与表情是否有关”,此与美国人之欢迎《青石山》、俄国人之欢迎《钟馗嫁妹》是同一观念!更知国剧中舞的成分之浓厚与美妙!


卓别林与古黛女士观看完《双姣奇缘》与马连良合影


 吾且欲进言于提倡昆曲者,勿专注重于戏词文字、曲牌板眼,亦须注意于表演技巧。须设法注射“防腐剂”,不可自以为改良得不得了之“新奇布景、华丽行头、准演十六刻、前饰某,后饰某”等皮毛举动。


 然余之意,亦非必以昆曲代替国剧而后已,能使其他戏剧中蕴蓄昆曲之精彩部分,是今日保存国剧之消极办法,亦为整顿国剧之要图,过去乱弹老伶工凡技事优越者,胥必有极深之昆曲根基,即一显证也!


    (《北洋画报》1936年第137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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