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敢：我与雷威安、陈庆浩等先生（我与欧美学人之四、《我与师友》之十四）

13我与雷威安先生

同样因为首届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雷威安虽然没能出席会议，但寄来了论文，并提交了小传（参见下图，信写于1989年1月）：

1989年1月雷威安信函

雷威安，原名安德埃·列维（Andre Levy），1925年出生于天津市，1937年返回法国。1974年获国家博士学位。1969年至1980年任波尔多大学中文系主任、教授，1981年任巴黎第七大学中文系教授，次年任主任。1984年返回波尔多大学。 著有《<金瓶梅>初刻本年代商榷》《明代两篇哲理性的短篇小说及其来源》《中国短篇小说与长篇小说研究》（此书收作者论文十二篇）等小说研究论著多钟。并翻译《雌狐的爱情》一书，译有凌濛初“二拍”中的十二篇故事。尤其是新版的《金瓶梅》法译本，更是其力作。

其论文题目是《<金瓶梅词话>53、54回的秘密》，后来发表在《国际金瓶梅研究集刊》第一集。

1989年5月17日收到雷威安信函，是其论文《金瓶梅和聊斋志异》的提要，开会时用为大会发言。

1992年5月雷威安信函

会议为其安排的活动有：

6月16日上午大会发言（主持人王汝梅、魏子云，发言人还有马征、朱传誉、周钧韬、王汝梅、张惠英、白维国、郑庆山）。

6月17日上午主持大会发言（与周钧韬一起，发言人为卢兴基、傅憎享、张国星、周续赓、吴红、周中明、马征、孟昭连、大塚秀高），参加第一组讨论（召集人梅节、林辰，同组还有美·韩南、芮效卫、浦安迪、马泰来，日·尾声兼英、阿部兼也，加·米列娜，西德·马汉茂，台·魏子云，中国大陆吴晓铃、陈毓罴、刘世徳、王汝梅、刘辉、黃霖、陈辽、石昌渝、白维国等）。

雷威安出席了1992年6月15—20日在枣庄市召开的第二届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参见下图，左起第十一人即雷威安）。

1992年6月15日第二届（枣庄）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合影

6月15日上午会议举行开幕式，枣庄市对外文化交流协会会长孟繁成主持，刘辉致开幕词，枣庄市长秦尧基致欢迎词，雷威安与吴晓铃、王利器、魏子云、（德）哈娜·维伯与赫尔嘉·伯尔纳等在主席台就坐，维伯夫人（奥托之女）、伯尔纳夫人（阿尔图尔之侄女）并向中国《金瓶梅》学会赠送奥托·祁拔与阿尔图尔·祁拔兄弟的德译本《金瓶梅》。

午枣庄市长秦尧基宴请于枣庄宾馆，三桌，孟凡成、李忠林、吴晓铃、王利器、魏子云、雷威安、梅节等在座，余与袁世硕、黃霖、王汝梅、周钧韬、陆大伟、陈益源、李士勋、维伯夫人、伯尔纳夫人同桌。二位夫人席间高歌，并与陈益源兄一起作蛙鸣，引发一片欢呼。

6月16日上午雷威安在大会发言，同场大会发言者还有刘辉、周中明、黃霖、鲁歌、郑庆山、铃木阳一、张宪起、孔繁华、陈昌恒、郑晋、杨传珍、宁宗一、宋谋玚等。

会议在6月18日、19日两个上午分组讨论，雷威安在第三组，召集人为张远芬、黃霖，成员还有日·荒木猛，台·朱传誉，港·李翰祥，中国大陆宁宗一、王丽娜、周中明、宋谋玚、傅憎享、鲁歌、罗德荣、赵兴勤、孔繁华等。

雷威安著《中国古典文学》

6月18日下午为会议机动时间，我遂拜访宁宗一、魏子云、雷威安、梅节、任少东诸位先生，在魏子云先生处遇朱传誉、李翰祥先生。

1992年6月19日上午，我约刘辉兄一起向雷威安先生表示感谢（参见下图）。

1992年6月19日与雷威安合影于枣庄

当晚宴请时，刘辉兄与我又专门邀请雷威安、陆大伟先生合影（参见下图）。

1992年6月19日与刘辉、雷威安、陆大伟合影于枣庄

拜访雷威安时，我问他为什么对《金瓶梅》感兴趣，他说：“我在天津生活到12岁才离开中国，二三十年代的津门开放得和西方差不多，我热爱中国，我喜欢中文尤其是中国小说，我所知了的中国社会既自由又黑暗，恰好《金瓶梅》可以帮我解析这样既自由又黑暗的社会，就这样简单，自然而然。”

其时雷威安在波尔多第三大学任中文系主任，我赠送给他中国《金瓶梅》学会学刊《金瓶梅研究》前两期，并向他约稿。雷威安也将其《金瓶梅词话》法译本赠送给中国《金瓶梅》学会。

1992年6月雷威安签赠法译本《金瓶梅词话》

1995年11月28日至12月22日，我应法国国立东方语言学院中文系主任戴思博教授邀请去该院讲学。适逢巴黎大罢工，交通瘫痪，原计划请在巴黎的法籍徐州人陪同去波尔多拜访雷威安先生，因此作罢。错过此次天时地利，其后再无相晤之机。异国风情，他样文化，国家之别，区域之差，有时候就是另一个世界。人间这般，奈何！

第七届（清河）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给雷威安发出预备邀请，2010年1月15日收雷威安先生电邮，云：

 多谢贵预邀通知关于第七届“金瓶梅”学术讨论会。在清河县召开实在大机会。可惜年老[八十四]身搦旅行太远难办。对不起。希望会议大成功。 

笔下雷威安

André Lévy, professeur émérite à l'université de Bordeaux, 19 avenue de la République,33140 Pont de la Maye, FRANCE. Tél. [phone] email [e-mail]

1992年6月雷威安签赠法译本《金瓶梅词话》

2月11日发雷威安先生电邮：

雷威安先生：

 棗莊一別，近20年未曾謀面，念念！清河离北京很近，可以去首都機場接站，仍希大駕光臨為幸！春節愉快！安康長壽！

吳敢 2010.2.11   15：10

我在拙著《金瓶梅研究史》下编金学学案中如此介绍雷威安先生：

“ 雷威安（Andre Levy），男，1925年出生于中国天津，1937年返回法国，1974年1月11日以《十七世纪的白话小说：中国文学一种叙事体裁的兴衰》通过国家博士学位答辩，1969—80年任波尔多第三大学中文系主任、教授，1981年任巴黎第七大学教授、主任，1984年返回波尔多第三大学。 最使雷威安享有盛名的是其《金瓶梅》法文全译本（参见本书上编）。其导言说：“《金瓶梅》这部书无疑是中国文学所能提供的最为‘辛辣’的小说。在这部小说中，人们往往发现一些部分事涉粗俗，用词也有文、野之分，以致在迻译时对古今切口、土话把握不定，有时不得不冒险从事。我们倒是很愿意在尽可能的范围内保持书中的谚语熟语原来的古色古香的风味，它们是无法想象的丰富，可又带有令人生畏的模糊——这样的情况数以千计。注释但求说明状况，作简要回顾，如遇必要，用各种不同的方面加以评注；但这绝不是自诩博学，因为注释不是给学者专家看的，而是注给一心向往的读者看的，目的在于启发他们，而不是把他们弄得晕头转向。所以注释以清晰为上，简洁服从于清晰。尽管如此，这部译本旨在提供一个不必借助注释即可读懂的本子。”（参见《金瓶梅西方论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7月）

雷威安《中国话本小说》

“ 艾金布勒为雷威安译本所写前言说：“这个法译本是《金瓶梅》的第一个全译本，也是第一个直接从中文译成我国文字的译本。我有幸在这个法译本的卷首见到此书是献给保罗·徳密艾维尔（Paul Demieville）作为纪念的。我们大家对徳密艾维尔崇敬备至，爱慕非常。这位汉学大师同时也是一位博学多闻的文化名流，特别是在音乐方面。在1949年他慨叹世上竟只有两个——两个，而不是三个，能有本事恰如其分地翻译中文的人。这两个人指的是：英国人亚瑟·韦利（Arthur Waley），俄国人巴齐尔·阿列克西耶夫。……当时徳密艾维尔虚怀若谷不把自己摆在优秀译人之列，但我们承认他是一位好译家，……时代已经与过去不同了，译家辈出……雷威安把这部长篇小说分成十个部分，每一个部分标上一个题目，每题概括十个回目。……雷威安的译本，明畅易懂，完整，而且忠实于原文。这恰恰就是我沉浸其中，我久所期盼的课题，读《金瓶梅》。” 雷威安写于1979年的《〈金瓶梅〉初刻本年代商榷》（《〈金瓶梅〉的世界》，北方文艺出版社1987年2月）是一篇力作，自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提出《金瓶梅》初刻于万历三十八年即所谓庚戌本之后，得到郑振铎、范烟桥、韩南的呼应，虽然亦有小野忍、魏子云的质疑，在雷威安写作此文之前，仍然是主流之说。 该文“提出一种新推测性的‘再分析’”，对韩南“是否需要假设有一种原来有而现已失传的刻本的存在”展开分析，结论是“说有失传的早期刻本之存在的假设非但不必要，并且在有关的记述中也找不到佐证。”该文甄别《万历野获编》《味水轩日记》《山林经济籍》《游居杮录》《觞政》相关资料，认为“想把现在置于《金瓶梅》条下而原来可能散见于各处的文字，再行还原，实在希望渺茫。”

雷威安《话本总目提要》

“ 该文最后说：“总而言之，虽然本文没有引用新的史料，而只是检视现有的材料，但是，从分析中显得似乎无须假定有‘失传’的刻本。” 在魏子云考证马仲良榷吴关准确时间之前，雷威安根据《明诗综》即“推测他担任吴关的主事当在任官户部的最后一段时间。因此，万历四十四年（1616）左右的时间可能正好相符。”非华裔国外汉学家能做出如此考证者凤毛麟角，可见雷威安的学术根底。 雷威安在《评〈金瓶梅的艺术〉》（《金瓶梅评注》，漓江出版社1986年8月）一文中说：“《金瓶梅》在这方面的成就来自对生活深厚的爱，它是小说家的小说，它把生活中的沙砾变成金子，这种笔法现代中国作家仍须向它学习。这部小说是为成年人写的，而不是为过分看重那些色情段落的未成熟的年轻人写的。事实上几乎不能说人们过高估计了《金瓶梅》对中国古典小说的影响。……小说家们能从《红楼梦》学到的东西，却在很大程度上源于《金瓶梅》的启发。” 正因为如此评价《金瓶梅》，才使他最终决定全译《金瓶梅》。正因为他全译《金瓶梅》，才使他成为最伟大的金学家之一。 刊登在《国际金瓶梅研究集刊》（第一集）上的《〈金瓶梅词话〉第五十三、五十四回的秘密》是雷威安提交给1989年首届（徐州）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的论文提要，文中说：“关于《金瓶梅》成书过程有不少秘密，最难了解的恐怕是五十三和五十四回的问题。大家知道所谓十卷本和二十卷本是根本上从一种同样或几种同样稿子出来的，这个道理给了我们相当详细的证据，十卷本是修改的少，二十卷本是修改的多。……在十卷本和二十卷本的五十三、五十四回中，文章共同处不多。……色情描写语言上那么接近，不会是偶然，但可能的理由是模仿的模范。十卷本的五十三、五十四回比二十卷本长二三倍，写得活泼的多。……可能十卷本被准备好以后，五十三、五十四回被丢掉了，……‘遍觅不得’可能是这两回。……补写者至少有两手，改写者也不会只有一手。有开写者，难道不会有续写者？”采取的是一种很审慎的态度。

1989年1月雷威安信函

“ 《海外存知己》杂志有一篇访谈性散文《与雷威安教授谈中国小说》，写于1982年3月11日，附记于1985年5月。一时查不到作者，可能是王秋桂。 文中说：“首先谈到的是该书的作者问题。……他说，该书的情节内容有时彼此连续不上，书中的年代次序也颇凌乱，这种现象很可能是因为目前所传的本子，当初是由各种不同抄本结合在一起，或各抄本原不同出一手的缘故……他认为该书就整个内容格调给人的感觉来说，大略可分成三大部分：五十回以前的文字很有早期说书的味道，五十回至七十回则显得淡而无味，七十回以后又好得多。对于这种现象，他的解释是：该书当初可能是由一个颇有才华的说书人所创作（第一部分），后来有另一位才华不高的作者加上了一些（第二部分），最后是某一位文笔不错的知识分子加以完成（第三部分），并对全书约略作了一番整理。……崇祯本有些删改词话本的地方，可能是由于崇祯本的编者对于词话本所用的某些语言以及所描写的某些生活习惯，特别是饮食习惯有所隔膜。……雷教授认为性的描写部分占全书的比例不大，而且大都是有其故事性的（Progressing）需要，所以每一部分都不一样，也就是说，这些部分在表现角色心理上有相当的意义，是构成全书整体的一部分，和一般为性而性的书不一样。……《金瓶梅》中最有意义的，雷教授认为是对女人的性格的刻画。他认为作者对女人性格的了解相当的深入。所以能从日常琐事中，甚且从性的描写中，写出个个具有多面性格（round）活生生的女性。雷教授说，这或许是集体创作的结果，另方面也可能是说书传统的影响，但描绘出人物，而补作评价。雷教授又说，在中国古典小说中，《金瓶梅》可能是结构最紧密，最有系统的一部，虽然有时有些小情节不连贯，年代出入，但是，和故事主体不相干的话却很少啰嗦。他说，在十六世纪的欧洲，再也找不到一部像《金瓶梅》这么现代化的小说。”

1989年5月雷威安信函

     雷威安终于参加了一次在中国召开的金学会议，那就是1992年第二届（枣庄）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2005年第五届（开封）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召开前，笔者电邮邀请雷威安光临，他回信说年事已高，行动不便，不能参加，非常遗憾，预祝会议圆满成功。14我与陈庆浩先生

1989年3月3日收到陈庆浩先生信函，云：

1989年2月星期后信函

迳启者：

 欣悉首届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将于六月中旬在徐州召开，本人蒙邀请赴会，至以为幸。惜本人因工作关系，未能参加此次盛会。谨向筹备委员会诸位致意，并预祝大会顺利召开。

致

首届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筹备委员会

吴敢先生

陈庆浩

一九八九年二月于巴黎

1992年10月18日9：00，，92中国国际《红楼梦》研讨会会议举行开幕式，孙逊主持，冯其庸致开幕词。王利器、李炳才（扬州市市长）、周策纵、伊藤漱平、陈庆浩、皮述民、柳存仁、王鸿、姚北华、蒋和森、陈毓罴、张锦池、丁章华（扬州市外办主任）在主席团就坐，余作为协办方代表亦在主席团前排就坐，并代表中国《金瓶梅》学会致贺词（参见下图，前排左起第三人即陈庆浩）。

1992年10月18日吴敢代表中国《金瓶梅》学会在＇92中国国际红楼梦研讨会开幕式上致辞

10：00，合影（参见下图，右起第六人即陈庆浩）。

下午大会发言，陈庆浩、刘世徳主持。发言人中，周策纵说《红楼梦》与中国文化不朽云，并口占一绝曰：红楼一梦数百秋，红会三层更上楼。审时研红无尽日，只缘天地自悠悠。

柳存仁主清世宗即贾宝玉说，调侃说“十分钟后可解放”“发言可摧午觉”云。

皮述民主脂砚斋即李鼎说，说考证求一个真云。

92中国国际《红楼梦》研讨会合影（陈庆浩局部）

张锦池谈《红楼梦》的对称美，发言时间（15分钟）到了，五点意见才讲到第三点。

台湾中央大学康来馨报告台湾红学人物与红楼文化之旅，文化总会会长即李登辉云。

台湾中央文化大学罗德湛谈《红楼梦》与中国文化，研究主要不是考证云。

会间休息后，先后发言者为林冠夫、马瑞芳、周策纵（补充）、柳存仁（补充）。（参见下图，右起第十六人即陈庆浩）

92中国国际《红楼梦》研讨会合影

这是我与陈庆浩先生第一次晤面。开幕式能够坐在第一排，合影能够坐在冯其庸先生左侧，说明冯先生和会议对陈庆浩先生的看重。自然也说明陈庆浩先生的学术分量，其所编著之《新编石头记脂砚斋评语辑校》（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79年初版，1986年增订版，北京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87年增订版），在国际红学研究界广有影响。

1995年11月28日至12月22日，我应法国国立东方语言学院中文系主任戴思博教授邀请去该院讲学。

12月19日9：45，陈庆浩先生打来电话问候，早闻驾临讲学，苦无交通，不能与听，但愿一见云。

又“思无邪”丛书已印出一半，陈益源发行云。

《新编石头记脂砚斋评语辑校》

又此丛书系精选版本，比勘校录，铅字重排，与朱传誉艳情小说和鬼磨子风流小说不可同日而语云。

又该丛书之《姑妄言》乃在俄读书发见，为一更甚于《金瓶梅》之长篇，清嘉道间书，出版将会引起世人重视云。

又该丛书亦选有吴晓铃藏书云。又该丛书原不收《金瓶梅词话》，而他人要求完整因收云。又张竹坡评《东游记》比评《金瓶梅》更甚且参与创作，其文字应解读云。又听说《张氏族谱》亦多怪字，不知亦作解读否云。

12月22日9：50，陈庆浩先生电话来，两日电话均未联系上，这次不能面晤，诚一遗憾云。又国内金学新著请代为购买云。又巴黎有何需求，可帮忙云。

2000年9月7日收到陈庆浩先生电邮，云：

2000年9月7日陈庆浩电邮

吴敢教授研席： 前得《第四届国际金瓶梅学术研讨会预备通知》，是时我的东方，故未作复。近返巴黎，得悉会议将于十月下旬在山东召开。我届时可能去北京中国社科院文学所，如时间许可，亦拟参加此次盛会。请将邀请信及大会议程寄下是祷。 如我能参加此次会议，将提《<金瓶梅词话>各版本及其关系》。附上论文提要。端此敬颂文祺陈庆浩上2000年9月7日

2000年10月22—26日，第四届（五莲）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召开。

2000年10月23日8：15，会议举行开幕式，余主持，刘辉致开幕词，五莲县委副书记何子孔致欢迎词，山东大学副校长徐显明致词，张庆善、张国星、竺青致贺词，魏子云、宁宗一致词。以上如仪外，陈庆浩、梅节、崔溶澈、袁世硕、宁宗一、黃霖、王汝梅、魏同贤、陈美林、杜维沫、卢兴基、傅憎享、王平、陈诏、张锦池、李万鹏、及巨涛亦在主席台就坐（参见下图，前排左起第二人即陈庆浩）。

2000年10月18日第四届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开幕式主席台

合影（参见下图，前排右起第五人即陈庆浩）后大会发言，黃霖、魏子云主持，余以《20世纪金瓶梅研究的回顾与思考》为题发言。

午县长崔亮宴请于山城宾馆，余与刘辉、魏子云、梅节、陈庆浩、崔溶澈、黃霖、袁世硕、刘祥亮为主桌。

2000年10月18日第四届（五莲）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合影

在主席台上、合影与宴请时，与陈庆浩先生颇多交流。陈庆浩先生重提《东游记》与《张氏族谱》怪字解析事，并愿提交资料若干，希望与徐州有关人员合作进行专题研究。

10月23日下午大会发言，袁世硕、梅节主持，魏子云、黃霖、陈庆浩、王汝涛、黄瑞珍、陈东有、王汝梅、黄强、董文成、潘承玉依次发言。

10月24日上午分组讨论，王汝梅、陈庆浩主持第一组，组员有梅节、张金兰、池本义男、杜维沫、王丽娜、魏同贤、鲁歌、叶桂桐、张庆善、张远芬等。

10月24日晚与会人员互访，余探望魏子云、梅节、陈庆浩、崔溶澈、袁世硕等。拜访陈庆浩时，我带领马衍（徐教院艺术系主任、徐州师范大学中文系1981级本科）、孔凡涛（徐教院学报副主编，徐州师范大学中文系1982级本科）前往，适遇梅节先生亦在，遂决定合作开展，由马衍、孔凡涛具体运作。

2000年10月24日与陈庆浩、梅节、马衍、孔凡涛合影于（五莲）五届国际金会

10月25日大会发言，王汝梅、陈庆浩主持，卢兴基、陈益源、崔溶澈、何香久、孙逊、张鸿魁、陈美林依次发言。

陈庆浩先生很重视此一合作，他制作了一个“《东游记》小字典”寄来，并于2000年11月26日发电子邮件云：

陈庆浩《东游记》小辞典

吴敢教授研席： 我于11月22日寄上我所做的《东游记》小辞典影印件，这个小辞典，估计收集《东游记》中异字九成左右，仍有待完成。小辞典当日只为自己用，只依各字的四角号码前两数字编列，写于各页右上角。第一字为原字，字后的数字是原书页次；如为背面，另加V字。括号内的字是正字，有时括号后又加阿拉伯数字，是指另外的页上亦有此字可供比对。同一页收的字太多，空间太小，不能记录其他资料。 收到后，请另外抄录，每字设一张卡片。最好作两套，一套以笔画及起笔（或部首）编排，一套仍用四角号码编，方便用不同方式查字。工作时如发现问题，随时以e-mail联系。 前闻你处有《东游记》影本，故没寄去。请将你处影印情况告知，如有缺页，当补寄。 你前询及此间古佚小说刊行会影印本《金瓶梅词话》，已查过，为“本书限印一百零四部之第十五部”。“十五”两字为墨笔填上者。 向马衍、孔凡涛两位致意。我建议马小姐将《东游记》影本裁开，每行空出一行，利用小辞典在新行上填字。辞典未收的如能猜出，用铅笔填；如猜不出，亦作卡片，但暂留空，待收集到更多资料时再定字。不能定出的字随时告知，我也可参加工作。孔先生集中在电脑中造字，设法将小辞典输入电脑中。将来出版时除有原文及解文对照本外，亦附有小辞典，可供检查。我们争取下次《金瓶梅》会上将成果拿出来。端此  敬颂年祺陈庆浩上2000年11月26日

2000年11月26日陈庆浩电邮

2000年12月18日陈庆浩先生在寄给我的贺年卡中还问：“普天同庆！收到《东游记》小字典否？请复！”陈先生为学之用意有方，于此可见一斑。 

2000年12月18日陈庆浩贺年卡

马衍、孔凡涛两位也确实展开了比对工作，并与陈庆浩先生互有电邮往来。此事难度太大，尽管陈先生耳提面命，可惜后来他们两位兴趣转移，此事遂搁浅。破解《东游记》《张氏族谱》自造字确非易事，但应尽力而为，我们辜负了陈庆浩先生的心愿。

陈庆浩（1941—），20世纪50年代就读于广东澄海中学，1960年于香港中文大学毕业，后进法国科学研究中心，现任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研究员，法国远东学院、巴黎第七大学教授。

陈庆浩教授

参加研究中国宋史，著有《域外汉文小说大系》，分越南、朝鲜、日本、冲绳等多辑，达50册以上。还陆续出版有《中国民间故事全集》20卷（与王秋桂合编），40册，台北远流出版事业有限公司1989年；《思无邪汇宝——明清艳情小说丛刊》（与王桂秋合编），41册，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台湾大英百科股份有限公司合作出版，1995-1997年版。

15我与李治华先生

1988年8月10日，首届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筹委会向海外学人发出预备通知。1988年9月6日，李治华先生回信，云：

1988年9月6日李治华信函

吴敢同志： 从乡下度假归来，看到首届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筹备委员会寄来的通知书，我决定前往参加。现将通知书回执填好寄上。我明年六月将从法国回北京，由北京前往徐州。可能于1989年6月13日，乘161次火车，14日上午10时6分到达徐州。（当然时间尚早，将来如有变化，再另行奉告） 因我年逾古稀有时睡眠欠佳，恳请在南郊宾馆中替我选择一个比较安静的单人房间。我既不抽烟，也不喝酒，每日素食，希望你们能给我提供一些方便条件，谨致预谢。 我在北京将住在舍妹家中，她的地址如下：北京东直门外十字坡东里3—3—301、李维同志。她家中电话如下：485514.谨此并祝近安李治华1988年9月6日

从信中可以看出，李治华先生举止谨慎周全，行为精准入微，古稀之龄，一丝不苟，令人感叹。

1989年元旦，筹委会向海外学人发出补充同志。1月5日，我给李治华先生发出一信：

李治华同志： 九月1六日大札奉悉，因为有关问题要与国内同行交换意见后方能作答，迟复为歉！ 久稔先生对中国文学研究有素，于《金瓶梅》一书，尤多卓见，心仪已久，无缘识荆，承蒙光临，共襄盛举，不胜欣慰！ 选择虽然地处一隅，南郊宾馆食宿条件尚可，先生要求均可满足勿念 专此布复，即颂新祉吴敢 拜  5/1—1989 徐州

1989年6月8日李治华信函

收到李治华先生1989年6月8日信函，云：

吴敢同志惠鉴：

 本来很想去参加徐州举行的首届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但根据最近数日法国广播和电视的报道，知道国内情形非常紊乱。推测本届学术讨论会未必能如期举行，所以只好暂时放弃这次归国计划。下届讨论会何时召开，尚祈示下为荷。

 谨此并颂

教安

李治华

 1989年6月8日

1994年2月16日徐州民间文艺小组与乌克兰某代表团、封塔尼尔、米歇尔、包特利等合影于圣太田

李治华先生的判断，正是筹委会的意见。但时任徐州市委书记的郑良玉曾任江苏省外事办公室主任，对时局和外事较有主见，在他的坚持下会议如期举办。

1994年2月8—22日，我率徐州民间艺术小组（成员徐州国画院院长欧阳龙、民间面塑艺人尹吉龄）访问法国圣太田市（上图，前排右起第二人为圣太田副市长封塔尼尔、后排右起第一人为欧阳龙，下图从左到右依次为马正英、欧阳龙、圣太田法中协会理事米歇尔、吴敢）。

1994年2月与欧阳龙、马正英、莫尼克合影于圣太田

2月13日，由圣太田法中协会主席包特利、徐州派往圣太田的中文教师马正英学长（沛县人、南京大学法语系毕业）陪同，乘圣太田—里昂火车（一小时一班），50分钟抵达，即趋府拜访李治华先生。

适李先生人在巴黎，遂与之通电话，并赠送拙著与拙编6册与徐州汉画像石拓片2幅。李夫人系法人（参见下图，从左到右前排依次为马正英、李夫人、尹吉龄，后排依次为吴敢、包特利），与李先生刚刚度过金婚。其女嫁非洲人，所生3个外孙，亦为黑人，活泼可爱。

1994年2月13日与李治华夫人、包特利、马正英、尹吉龄合影于里昂李府

16我与王家煜先生

1994年2月8—22日，我率徐州民间艺术小组访问法国圣太田市。2月17日归国途径巴黎，2月18日晚锦丰园蔡沛文、刘琼璜夫妇宴请，王家煜夫妇与旅居巴黎之徐州人杨有新、郭品德、韦唯，巴黎龙报施文英、欧洲时报李升恒、人民日报驻巴黎记者站胡平生夫妇、光明日报驻巴黎记者站李国庆、中国国际广播电台驻法记者站李书成等在座。

1994年2月18日徐州市民间文艺小组与蔡沛文夫妇、韦唯合影于巴黎

蔡沛文，沛县人也，青少年时代读书于徐州市培正中学。新闻界系蔡沛文所邀，实为小组新闻发布会也。余即席介绍小组访法情况，欧阳龙即席作画，尹吉龄即席捏面人，极尽渲染之能事，至子夜方毕（参见上图，从左到右前排依次为刘琼璜、蔡沛文、韦唯，后排依次为欧阳龙、吴敢、尹吉龄，下图为杨有新小友向余赠送即席所作国画《吴敢在巴黎》）。蔡沛文并请人录像，诚高情厚谊也。

此我与王家煜、罗钟皖夫妇初次见面也。家煜兄亦丰县人，在台湾长大，文史功底深厚，遂一见订交。

1994年2月18日与杨有新合影于巴黎锦丰园

2月19日晚蔡沛文再次宴请于锦丰园，中国驻法大使馆科技参赞夏廷夫夫妇（睢宁县人），王家煜夫妇，刘敏捷、韦唯母女等在座。家煜兄畅谈孔孟之道与中外文化比较，颇得体。

1995年11月27日至12月22日，我应法国国立东方语言学院中文系主任戴思博教授邀请去该院讲学。其间联络运筹者，王家煜、罗钟皖夫妇也。

1995年11月27日巴黎时间16：04（北京时间23：04）抵巴黎戴高乐机场，罗钟皖偕学生保尔来接，即宿东郊林斯文、陈燕夫妇家（林斯文法人，陈燕四川人）。彼居乃一独立别墅（姑名之为息影楼），18世纪某王公狩猎处也。余居三楼，生活配套。20：00王家煜亦来问候。

11月29日，全日在息影楼。9：00，戴思博电话来，因巴黎大罢工无交通，原定今日会晤商定讲学日程事，只能改在本周日王家煜家宴时再定云。遂最后完成《金瓶梅研究》（本科用）、《张竹坡与金瓶梅》《徐州与两汉文化》（硕士用）、《金瓶梅与中国戏曲》《赵氏孤儿剧目与法国启蒙文学》（博士用）三类讲座的讲稿。

1995年12月3日与王家煜、罗钟皖、班文干合影于巴黎王府

12月3日11：00随林斯文、陈燕全家车去王家煜、罗钟皖家。须臾人来，计：国立东方语言学院教授班文干、戴思博，巴黎高等实验学院教授桀溺（语出《论语》）夫妇，银行家傅熙安夫妇，保尔，职员赛根宝父子，某中学汉语教师瓦拉维小姐，俄罗斯人庞晓梅等总17人，可谓高朋满座，济济一堂。

其中，桀溺与班文干是同学，班文干与戴思博是师生，戴思博与瓦拉维是师生，王家煜与林斯文、赛根宝、保尔是师生，班文干与陈燕是师生。桀溺研究汉魏六朝文学，以治《世说新语》著称；班文干自办一东方风俗博物馆，以中国戏曲为主；戴思博亦为法国国家科学院研究员。乃各畅所欲言，并分别留影纪念（参见上图，从左到右依次为王家煜、吴敢、罗钟皖、班文干，下图为吴敢与桀溺夫妇）。

1995年12月3日吴敢与桀溺夫妇合影于巴黎王家煜府

其气氛热烈融洽，此余来法第一乐也。戴思博遂先定两次讲座时间为12月13日、12月18日，课题为《金瓶梅研究》《两汉文化研究》，而其余讲座须视巴黎罢工情形而定云。

12月12日7：30，随林斯文车去法兰西学院。9：15到，即由王家煜妹陪去汉学研究所图书馆读书，颇有收获。旋罗钟皖亦来，乃同归其家，即小憩于家煜兄书房。

12月13日上午，阅罗钟皖提供之巴黎国家图书馆所藏中国小说戏曲目录。下午偕王家煜、罗钟皖、保尔去东方语言学院上课。适学院罢课游行，然余课照旧。

16：30—18：00，余开讲《金瓶梅研究》（参见下图，左起第一人为罗钟皖、左起第七人为戴思博、右起第一人为班文干、第三人为保尔），戴思博主持，听课者众，竟有不少长途步行来听者。

1995年12月13日与戴思博、班文干、罗钟皖、保尔等合影于法国国立东方语言学院

余因格外用力，效果颇佳，掌声不绝。班文干携一女生亦来听课，瓦拉维亦来。戴思博先为绍介，班文干、戴思博等相继提问。毕同归家煜兄家，夜与其夫妇聊中法文化比较，至子夜。

12月14日9：45，偕罗钟皖、保尔去巴黎国家图书馆，13：15始到。借读手续，繁文缛节，颇为不便，14：45始得在东方稿本部读书。毕随罗钟皖至班文干先生家，盖班文干一大早电话约请吃晚饭并请住其家也。

班文干先生藏书甚丰，中文书籍以小说戏曲为主，乃取一批供余参阅，计有《隋炀帝艳史》《笑林广记》《古今奇闻》等多种。贾平凹《废都》（北京出版社1993年6月版）赫然在列，又一册《贾平凹散文精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4年1月第三次印刷），法人文心，可知矣。

晚饭前后畅谈中法文学，并及时政。班文干亦赞成罢工，原因有二：朱贝政府福利政策虽也有理，但涉及人众，事先未打招呼，而国会无代表性（他与很多人历次都未投票），通过也无效；政府将困难分向穷人而不是富人，法国富人很多，然将钱存放国外如日内瓦等逃税。班文干欣赏密特朗，而认为希拉克愚蠢，法国多数人持此意见云。

班文干住所在卢浮宫与巴黎国家图书馆之间，距协和广场不远，五室二厅一厨二卫，乃十八世纪旧居，月租2000F，而班文干月薪30000F（仍属平民行列）。

巴黎国家图书馆

12月15日9：30，遵保尔、班文干所示路线，径去巴黎国家图书馆，10：00—16：00，尽读中国古代小说戏曲数十种，均做叙录。管理员蒙曦系罗钟皖所介绍，说按规定一人一天只能阅读十部，现系照顾云。

法图所藏中国古籍颇巨，惜不得尽读。余此番赴法目的之一即来法图读书，虽仅此两日，亦稍可慰也。乃向法图赠送《徐州文化大观》（吴敢、及巨涛主编，文汇出版社1995年1月一版）1册。向蒙曦赠送徐州市文化局副局长马奉信墨宝1幅。

另昨向班文干赠送拙著《张竹坡与金瓶梅》1册，并委托罗钟皖代向法兰西学院汉学研究所图书馆赠送《中国古代小说辞典》（郑云波主编，南京大学出版社1992年12月一版）1部、向东方语言学院图书馆赠送中国《金瓶梅》学会学刊《金瓶梅研究》1—5辑1套、马奉信墨宝1幅。

而留赠王家煜、罗钟皖伉俪者，《会评会校金瓶梅》（刘辉、吴敢辑校，香港天地图书有限公司1994年一版）1部，拙著《张竹坡与金瓶梅》《金瓶梅评点家张竹坡年谱》《徐州文化大观》各1册，电视连续剧《汉刘邦》与《汉风乐舞》文学剧本各1份。

卢浮宫

按约林斯文19：30在协和广场附近之马克西姆餐厅相接，而时间尚早，遂走观莫里哀故居、巴黎喜剧院、卢浮宫附属建筑。昨晚班文干先生与余共进晚餐之时，尚有一女学生在座，1条鱼，几个土豆，1盘菜叶，1份蛋糕，中国人或觉简单，实甚果腹。班文干先生安排周到，任余自由，尤可感也。

今日让余自进早餐，1杯红茶，1分面包，1瓶果酱，拿取自如，如己家也。上午8：30，班文干先生告辞去其博物馆上班，而留余在其家自便。法人潇洒随意、民主自由可知也。18：00即去卢浮宫等林斯文车，20：00车始至，归已22：15矣。林斯文、陈燕伉俪极为热情，余虽借榻息影楼，却也宾至如归。

12月18日8：15，随林斯文车去东方语言学院，9：45到， 10：30—12：30，开讲《徐州与两汉文化》，戴思博主持。听众多为汉学博士生，故无语言障碍。东方语言学院与巴黎第九大学同校舍，以前为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总部，布隆迪森林边缘，一清净读书处也。

惜学生、教师罢课，人心思乱，无复学府模样。旋乘2路地铁2站至凯旋门，复转车至塞纳河旧书摊，竟无所获。然乘车、乘船不要钱，直如中国文革大串联也。

绘画《塞纳河旧书摊》

12月21日偕韦唯去锦丰园，昨晚蔡沛文电话告知徐广存先生约见也。徐广存，临沂人，1937年生，巴黎第三大学中文系教授，蔡沛文中学同学，主治《论语》，兼治小说戏曲，对《金瓶梅》与赵氏孤儿均颇有研究。因问其巴黎圣母院所在岛名，他沉吟再三，音译西得岛，意译中城岛云。

12月22日16：00，罗钟皖、保尔来送，即去戴高乐机场乘机回国。

17我与戴廷杰先生

2008年7月28日12：34，至徐州站接D474次，法国法兰西学院汉学所研究员戴廷杰偕其夫人许小燕经南京财经大学教授石钟扬兄绍介自宁来访并查阅《张氏族谱》。即小酌于雅馨园，徐州博物馆馆长李银徳做东。旋去博物馆查看《张氏族谱》。16：41送其夫妇返宁。

2008年7月28日与法国科学院院士戴廷杰合影于徐州市博物馆

戴廷杰先生之所以来徐查谱，是因为其所著《戴名世年谱》也。查《戴名世年谱》卷五康熙三十年辛未（1691），戴名世三十九岁，代周金然铭张胆墓，全称“诰封光禄大夫又封荣禄大夫骠骑将军副总兵官都督同知张公墓志铭”。

此张胆即张竹坡的大伯父，但现存康熙六十年、乾隆四十二年、道光五年、道光二十九年彭城张氏族谱均无该铭，诸谱所录张胆墓志铭仅张玉书《伯量张公墓志铭》。而此张玉书《伯量张公墓志铭》，实乃戴名世之《诰封光禄大夫又封荣禄大夫骠骑将军副总兵官都督同知张公墓志铭》。

康熙五十二年，戴名世因《南山集》遭诬入狱被杀，是故其后所修张氏族谱因忌讳皆易其名。张氏族人如此措置也是无可奈何，但戴廷杰先生因此专程来徐查对，却可见戴先生对《戴名世年谱》的高度重视与一丝不苟。
    查《张氏族谱》，张胆实有子六人：道祥、道瑞、道源、道溥、道汧、道沛。而该铭谓“六道渊”，道渊乃张胆三弟张三子，铭误，不知戴廷杰先生因《张氏族谱》而订正否？若然，戴先生亦不虚此行矣。

临行，戴先生赠我《戴名世年谱》（参见下图，中华书局2004年5月一版）。

戴廷杰著《戴名世年谱》

本书为资料长编性质的清代著名文人戴名世的年谱，作者历十年之功，多次到中国各地数十家图书馆及资料室以及谱主家乡调查、收集、抄录、复制相关古籍而撰成该书。

我将本篇有关戴廷杰先生部分用微信发给石钟扬，钟扬回信说“老戴与我正合作编《朱书全集》”，又说“可小燕前两年在车祸中身亡”，闻之慨然。

据高黛英《法国汉学家戴廷杰访谈录》，戴先生亦是弃工从文，而且所弃专业正是在下在浙江大学土木系所学“工业与民用建筑”，如此巧合，可惜当时不知，且又忙于检索《张氏族谱》而闲言少叙，失去了不少交流由头。另据江小角《国外汉学家研究桐城派的重要成果——戴廷杰和他的<戴名世年谱>》,戴先生本科毕业于法国东方语言学院，这也是我们可以交谈的话题。 

18我与舒马赫先生

1988年6月14—18日，中国戏曲学会第一届常务理事扩大会在徐州市中国矿业大学举行。6月18—23日中国戏曲学会、江苏省戏曲学会在中国矿业大学外招举办“中国戏曲学术讲座”，张庚、马少波、刘厚生、陈恭敏、顾锡东、舒马赫等分别作了专题报告，余亦以《金瓶梅与戏曲》为题开有一讲。

1988年6月19日为舒马赫演出专场合影

6月19日晚，去矿大外招看望德国布莱希特研究专家舒马赫及其夫人，旋陪去江苏省柳琴剧团排练厅观看徐州市戏曲青年演员折子戏集锦，舒马赫先生有讲话，给予很高评价（参见上图，左起第六人即舒马赫）。

6月21日上午去矿大为中国戏曲学术讲座讲课，与马少波先生共一上午。原安排余先讲，舒马赫先生来听，邀张成美学长翻译，马少波忽要先讲，舒马赫因离徐车次未及听余所讲，临别颇觉遗憾云。

19我与易徳波先生

2019年10月26、27日第十五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在石家庄河北师范大学召开， 丹麦哥本哈根大学高级研究员易徳波（易伯克·卡尔达娜）先生到会。

25日晚河北师范大学文学院宴请于观和国际酒店，霍现俊、曾智安、张宝明、易卫华、刘万川、于飞、易徳波夫妇、黃霖、卜键、许建平、张进徳、史小军、胡衍南、李志宏、徐永斌、赵兴勤、赵杰、杨国玉等在座，我与易徳波夫妇、黃霖、卜键、霍现俊、赵杰等在主桌。

易徳波先生的夫君不通汉语，席间交谈，由易徳波翻译。我问易徳波夫君年齿，竟长我数月，我呼之为小哥哥。而易徳波小我数月，我称之为大妹妹。易徳波夫妇相视而笑，连说有趣。我将拙著《金瓶梅研究史》赠送给她，并翻到99页，请她看那一段预报其丹麦文译本的文字，她说：“谢谢！丹麦文译本《金瓶梅词话》还在继续，争取早日出齐！”

2019年10月26日第十五届（石家庄）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开幕式主席台

26日8：30—9：30，会议举行开幕式（参见上图，左二即易徳波）。相关人员致词后为赠书仪式，由我主持，易徳波、董玉振（霍现俊代赠）、梅节（史小军代赠）先后向河北师范大学图书馆、中国《金瓶梅》研究会、河北师范大学文学院赠书。

易徳波为赠书人，我为研究会受赠人。易徳波所赠书乃其翻译之丹麦文本《金瓶梅词话》的前七卷。然后是大会合影。

2019年10月26日与易徳波合影于第十五届（石家庄）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开幕式“赠书仪式”

茶叙后大会发言，易徳波先生发言题目是《丹麦文的“金瓶梅词话”：翻译的基本原则和规矩》，她反复解说翻译是全译、直译、实译，旨在努力保持原书本貌。下午分组讨论，易徳波先生在第一分会场，参见本文“十二、我与胡令毅先生”。

2019年10月26日易徳波在第十五届（石家庄）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是做大会发言

27日上午大会发言前，我将易徳波先生所赠《金瓶梅词话》请其签字。签字时，她忘记“年”如何写了，不好意思地说：“很长时间不用手写字了，抱歉！”

易徳波丹麦文译本《金瓶梅词话》

易徳波（1945—），对中国说唱文学尤其是扬州评话颇有研究，著有《扬州评话研究》（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一版，江苏人民出版社2016年再版）、《说书：扬州评话的口传艺术》（广陵书社2018年12月一版）等。

【相关阅读】

吴敢：我与林辰先生（《我与师友》之十二）吴敢：我与胡忌、沈天佑、洛地、宋谋玚、祝肇年先生（《我与师友》之十三）

本文经作者授权刊发，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