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中远足：泡菜泉和豪恩公园的地质奇观和美丽植物

导 读

美国中部密苏里州的泡菜泉公园和豪恩公园，有许多地质美景、神奇植物和动物。跟我们出去远足吧！这个世界比您想象的还美丽！

远足准备

4月17号我便开始跟队长吴畏商量，计划这周的“华人远足看花活动”。跟我相反，队长去过豪恩州立公园（Hawn State Park）多次，但一次也没去过泡菜泉公园（Pickle Springs Natural Area）。有一次，队长是随Sierra Club去豪恩，专门义务去修复远足的小路（爱心可嘉！）。因为泡菜泉离豪恩很近，队长建议我们先去泡菜泉，再去豪恩。我欣然同意。去两个地方，看到早春杜鹃的几率不就大增吗，而且泡菜泉一直是我钟爱的地方！

泡菜泉公园，1974年被指定为美国国家自然地标（National Natural Landmark）。这里在地质学、地理学和生物学上很有地位，被称为密苏里州最棒的更新世（1.8百万年前到1万年前；最近的冰期）孑遗栖息地之一（one of the finest Pleistocene relict habitats in Missouri），拥有独特的岩石造型、潮湿的天气、穿越而过的许多小溪、季节性的瀑布、可向下俯瞰的悬崖和神秘的洞穴。

4月19日队长吴畏开始在“圣村的故事”群里开龙，22日周五下午3点截止前有24家40人接龙。永华家在截止前半小时搭上末班车。我将我2019年的拙作“‘救命树’的故事：重游密苏里的泡菜泉公园”分享到故事群，不少朋友对那颗‘救命树’红花槭以及下面的缝隙悬崖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好奇。

泡菜泉公园

4月23日周六，我们约定10:15分到达泡菜泉的停车场。永华和Jiang Hui 9：00先到我家。我们拼车于9:15分出发。我们10:23分到达泡菜泉时，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我们之后，还有几家很快到达。接了龙的Jeff和村民甲因故不能参加，但增加了两位老先生：卢静介绍的南边小城Cape Girardeau的郭医生和郭太太，78岁，他们是原国民党老政府官员的后代，非常儒雅；他俩是远足队中的最长者。另外，Victoria和李林带来了他们的宝贝狗儿“小花椒”。这样，我们的队伍总共41人,其中4位来自南边的Cape Girardeau，其余来自大圣路易斯Greater St. Louis。 

我带了9个空白的badge，分发给没有带badge的朋友。将自己名字写在badge上，挂在胸前，便于大家认识、交流。

10:30分，我问大家，有位著名的植物学家曾说过的一句名言:“亲近自然，您的世界将变得美丽无边！”，是哪位植物学家说的？队伍里竟然有朋友能回答正确，让我非常惊讶！

我简单介绍了今天的目标植物——早春杜鹃the early azalea（Rhododendron prinophyllum；杜鹃花科Ericaceae）和“救命树”后，感谢队长吴畏对规划路线及准备工作所做的努力。之后，我一声令下：“出发！”卢静两手各握一只登山拐，一马当先。晚到了几分钟的Liping和Liandi断后。

刚过1分钟，我们便在林下发现了开淡紫色花的紫花酢浆草violet wood-sorrel（Oxalis violacea；酢浆草科Oxalidaceae）。前两次“看花活动”我们都没见着这个种。大家开始激动了！接着是假蒜false garlic（Nothoscordum bivalve；石蒜科Amaryllidaceae）；它的每个伞形花序有3-8朵淡黄色的花，这些花给一些小型的蝴蝶，比如云上端红蝶，提供它们最喜欢花蜜。假蒜从美国到南美分布。

鸟足堇菜birdsfoot violet（Viola pedata；堇菜科Violaceae）的叶子真像鸟足啊。我们发现，两个变种竟然同时出现在林下：一个是原变种 var. pedata，其花瓣有两个颜色，上面那片花瓣深紫色，其余花瓣淡紫色；另一个变种叫线裂鸟足堇菜var. lineariloba，则只有淡紫色的花瓣。还有种白色花瓣的变型（form），不过很难见到。植物世界是不是很神奇？

早春虎耳草early saxifrage （Saxifraga (Micranthes) virginiensis；虎耳草科Saxifragaceae）长在岩石上，其小白花很漂亮，它的茎上有很多短柔毛，据说是为了阻止地面昆虫到达其花朵，因为它想让飞虫而不是爬虫为其授粉，以达到更好的授粉效果。植物可以很聪明啊！

不像3年前来泡菜泉，这次我们严格遵从公园建议的顺时针的远足路线。几分钟后我们右拐来到一段峡谷，峡谷宽约1-2米，高约3米，地上湿滑而有淤泥，探险的感觉出来了。晚到的Liping和Liandi这时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

刚出峡谷，我要大家仔细看右手边岩壁上的金发藓haircap（Polytrichum sp.；金发藓科Polytrichaceae），其细细的蒴柄伸出地面，蒴柄顶部的孢蒴还未长成。大家以前都没怎么注意这样的小生命。魔鬼往往在细节里，而美丽常常是小生物。

再往前，右边岩壁上有一股涓涓细流，周围潮湿的岩壁上生长着不少藓类植物和禾本科、莎草科植物。一丛一丛的圣诞耳蕨Christmas fern（Polystichum acrostichoides；鳞毛蕨科Dryopteridaceae）也冒出了拳卷叶（fiddlehead）。

巨大的花菜石（cauliflower rocks）是泡菜泉众多的奇特的岩石。花菜石上有一帮老外在玩电动汽车。他们的玩具汽车被遥控着攀岩走壁，也算是一绝。

走过一段木梯，便是最令人惊叹的地质奇观——双拱（Double Arch）。大多数朋友都在这里留影。

山核桃hickory（Carya tomentosa；胡桃科Juglandaceae）在林中很常见，其黄色或黄棕色的芽鳞在叶子冒出前包裹保护着叶芽。我们甚至看到了刚刚露出不久的葇夷花序。这类植物靠风媒传粉，不受昆虫待见。秋天来这里，应该可以吃到成熟的山核桃，它可比一般的核桃、碧根果香多了，只是不容易去壳。

11:40左右，我来到泡菜溪（Pickle Creek），看见队友们都在一滩水周围兴奋着。原来，一条袜带蛇garter snake正在吞食一只青蛙。这种只在电影或纪录片里看过的场景，今天大家亲眼现场目睹，算是非常幸运了。这样的时刻，可遇不可求，大多数人一生中最多也只能遇到一次！有人提议，要解救袜带蛇口中的奄奄一息的青蛙，但大多数人认为，不能干涉这自然的食物链关系。也不知这条袜带蛇在这水潭附近等了多少个日夜，才换得这顿美食！

趁着大家都在，我给大伙儿来张集体照吧。可惜志文今天没来，360度全景集体照是不可能的了。

11:48分，我们来到了箱形峡谷（Box Canyon）。这也是泡菜泉的一大地质奇观啊！大约经过了5亿年的雨水冲涮、风化等物理和化学作用，才形成了泡菜泉今天的各种地质造型。

12点左右，我们来到猫头鹰鸟穴悬崖(Owl's den bluff)的崖顶，泡菜泉的最高峰。想象一下，秋天来这里时，一片五彩斑斓尽收眼底的感觉。有不少队友们清楚记得我2019年那篇文章，他们问我“救命树”在哪里。我给他们指悬崖深处的两颗小树：上面一颗是橡木oak，下面一颗就是红花槭red maple（Acer rubrum；无患子科Sapindaceae）——我的“救命树”。

领导建议，趁着多数队友在崖顶上，大家在那里照张集体照吧。我同意，但上飞、丽红、ping和另外几个朋友已经离开了崖顶。我赶紧追下去。一路狂奔。在约300米以外的小径上追上他们。我请他们往回走，用了最好的理由“路走错了”，不然他们未必愿意那么辛苦爬回崖顶，只为集体照。我们往回爬了一会儿，却碰到大部队下山了。看来崖顶集体照泡汤了。

我趁机将带大家去猫头鹰鸟穴，一个挺大的山洞。从陡峭的小路爬上来，看见这山洞，大家立刻兴奋了。快留影吧！

那颗“救命树”下的狭缝就在这个山洞里。我带大家看到了狭缝。大家纷纷拍照。晓春还专门为我跟狭缝留影。李林和高勇为几位在山洞里的队友合影留念。李林还为大家解释砂岩如何在雨水的作用下形成洞穴这样的地质造型。

晚秋时的狭缝和“救命树”

下山吧。下到主路上，碰到晓波和太太路过。他们错过了上面的山洞和狭缝。我带他俩爬到山洞，找到狭缝。为他们拍照纪念。

12:35分来到泡菜泉，这是整个公园的美景之一。旁边一棵大树倒下，我第一次看见像个大圆盘的大树的根系，没想到竟然这么薄——看来主根并不发达。是不是林子里的大树的根系都这样？

12:50分我们来到石碓峡谷（Rockpile Canyon）和端壁瀑布（Headwall Falls）。这里狭长的峡谷生活着10种左右的蕨类植物，是我看见过的密苏里蕨类植物最好的生境，阴湿而有足够的阳光。峡谷中的岩石、枯树和蕨类都非常美丽。我们看到了数量众多的鳞片发达的鳞毛蕨wood fern（Dryopteris carthusiana；鳞毛蕨科Dryopteridaceae）、金星蕨marsh fern（Thelypteris palustris；金星蕨科Thelypteridaceae）、圣诞耳蕨Christmas fern（Polystichum acrostichoides；鳞毛蕨科Dryopteridaceae）。

鳞毛蕨wood fern（Dryopteris carthusiana）

最奇特的是泡菜泉的冰川孑遗植物（relict plants）：亮叶石杉shinning clubmoss（Huperzia lucida；石杉科Huperziaceae）和碗蕨hay-scented fern（Dennstaedtia punctilobula；碗蕨科Dennstaedtiaceae）。这两个种在几千年前都广布于北美，但受冰川影响现在分布已经不多了。泡菜泉公园是这两个种在密苏里的少数分布地之一。

在一块岩石上看到了水龙骨resurrection fern（Polypodium polypodioides；水龙骨科Polypodiaceae），叶背具有圆形的囊群（sorus）。我为吴畏、李林、志宏和黄静讲解蕨类植物和苔藓植物的生活史（life cycle）——有性时代和无性世代的交替过程：二倍体的植物叶子上生长孢子囊（sporangium），里面有很多单倍体的孢子（spore；显微镜下才能看见），孢子散落地上形成很小的原叶体，上面有雌、雄器官，分别产生卵和精子，受精后形成二倍体的小植株，最后长大。藻类、真菌、苔藓类、蕨类都是孢子植物。晴朗为我们拍下这珍贵的野外课堂一幕。

别人都离开了，我和吴畏在看鳞毛蕨的鳞片和幼苗。还看到了鬼臼mayapple（Podophyllum peltatum；小檗科Berberidaceae ）将要开放的花蕾（下图是卢静在Cape Girardeau拍的）。

我们还见到了荚果蕨ostrich fern（Matteucia struthiopteris；乌毛蕨科Blechnaceae）、蕨braken fern（Pteridium aqulimum；碗蕨科Dennstaedtiaceae）、蹄盖蕨lady fern（Athyrium felix-femina；蹄盖蕨科Ahtyriaceae）。其中的蕨就是国内常吃的蕨菜的那个种，其根状茎含大量淀粉，是蕨根粉条的原料。

正要离开石碓峡谷，我和吴畏在路边看见了味美的羊肚菌black morel（Morchella elata；羊肚菌科Morchellaceae）。很幸运！密苏里至少有3种羊肚菌，一种黄色的、两种深色的。

赶快追赶大部队。正要达到停车场时，我们看到了开黄色花的美丽的单子叶植物小金梅草yellow star grass（Hypoxis hirsuta；仙茅科Hypoxidaceae）。这个科的植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算是意外的收获。

下午1:07分，我们回到停车场，领导说大家都在等我和吴畏。我马上给他们看我们见到的羊肚菌的照片，众人羡慕不已！

比原计划12点以前回到泡菜泉的停车场晚了整一个小时。每个人也都饥肠辘辘了。李林和几位朋友问我，在豪恩公园的哪个地方见，我随口说在visitor center。想到，每个公园不都有个游客中心吗？开车直奔豪恩公园。

大部队到了豪恩公园的野餐区，李林他们被我误导，去了露营区（sorry！）。无奈没有手机信号，联系不到他们。吃午餐！每个人都胃口大开！不来远足，可能还真不知道自己胃口这么好！

豪恩州立公园

午餐后，大约有一半的队友选择这时候回家。剩下的队友在下午2:20左右开始了远足豪恩公园。

豪恩公园的松林、橡树林、溪流、砂岩峡谷和峭壁，是密苏里州最重要和最美的景观之一。这里的远足小道主要有3条，分别为1麦、3.7麦和7麦长。

圣诞耳蕨Polystichum acrostichoides

立民、黄静和晴朗选择了7麦的北环线（northern loop；这也是吴畏队长最初计划率领大家要远足的路线）；他们一心只想追赶大部队，可就是不见踪影，路遇惊涛骇浪，险些落水，最后终于明白大部队没跟他们在同一条道。他们完成了7麦的远足，晚上7点多才回到圣路易斯的家里。真了不起！

一种皱蒴藓Aulacomnium sp.

我们大部队友选择了3.7麦的南环线（southern loop）。我领导和我走了一段，她觉得不能完成整个3.7麦的远足，便在后边等jiang hui和永华。其他的走南环线的队友包括Amy和母亲、高勇、Liandi、Liping、志宏和吟奕、王䬅和Claire、王璐、吴畏和我本人。路上的明星植物是野生蓝莓 wild blueberry（Vaccinium arboretum；杜鹃花科Ericaceae），其花淡绿色，像一串串铃铛。秋天来这里时，满山都会是野生蓝莓脆甜的深蓝色果子，让您一次吃个够！

我们下到泡菜河（Pickle Creek）的河边。吴畏告诉我们，河边的一棵鹅耳枥muscle wood（Carpinus caroliniana；桦木科Betulaceae）的树干摸上去像是肌肉，果然非常形象。估计这辈子也忘不了啦。

河水不小。河对面是豪恩公园的一个露营地。我们不知道怎么过河。顺流而下了一会儿，见到河水被分成两部分，中间是个小岛。这该是个过河的好机会。我纵身跃到岛上，引来无数羡慕的惊叹！考察了岛另一面的河流部分，河面不窄，但水中有几块过河石，我觉得我们能过去。再说，不来点涉险的经历，不刺激啊！就这么决定！

我下令，就从这里过河！队友们明知有点险，但没人反对。借助于登山拐，队友们一个、两个、三个，。。。小心翼翼地都过了第一部分河，又过了第二部分河。

都到了对岸。我问大家：“How are we doing？”众人齐声呼喊：“Great!”真有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喜悦！

顺河而上，大约20分钟后见到我领导和jiang hui。她们很惊讶看到我们。队长说，我们其实只走了1个麦。实在不过瘾。那就沿着泡菜河而上，正好有一条1麦的远足小道（Pickle Creek Trail）。有几名队友我听说上面有瀑布，也跟我们了。

这一路我们看到了好几种之前没看到的植物，包括碎米蕨hairy lip fern（Cheilanthes（Myriopteris） lanosa；凤尾蕨科Pteridaceae）、紫萁royal fern（Osmunda regalis；紫萁科Osmundaceae）、两种虎耳草。吴畏教我们如何从树皮认得野柿树persimmon（Diospyros virginiana；柿树科Ebenaceae）。

紫萁royal fern

见到紫花酢浆草violet wood-sorrel（Oxalisviolacea）与扁果草false rue-anemone（Enemion biternatum；毛茛科Ranunculaceae）同框。这样的照片您见过第二张吗？

更有两种虎耳草（一种未开花，叶柄具有长柔毛；另一种开白花的早春虎耳草）跟紫花酢浆草同框；这种照片恐怕一辈子也只能看见这一张吧！

在河边看见一条带棕色花纹的蛇。牠在水边掩藏得很好，不易被发现。是高律师告诉我，我才看到的。

4:30左右回到豪恩公园的野餐区。休息一下，喝点当地的免费泉水。来张集体照片。笑一个！

4:40往圣路易斯走。GPS目的地：泰国餐馆Zen，5:50到达。领导、jiang Hui、永华和我四人分别点了两份tum yum soup with noodles、一份pineapple fried rice with seafood和一份basil lamb。吃罢，太撑！必须还得去hiking！

药王谷

那就去药王谷（Powder Valley）吧，反正jiang Hui和永华没去过，这也是领导和我最喜欢的圣村公园之一。10分钟车程。很令我们惊讶，在药王谷我们看到了一种寄生兰，完全没有叶绿素。可惜还没开花，鉴定不出是什么物种。不知是否是珊瑚兰Corallorhiza wisteriana。过几天去看是否有花了。

在药王谷我们还看到泡泡树pawpaw（Asimina triloba；番荔枝科Annonaceae）的紫黑色的花。这是今年第一次看见泡泡的花。满树挂满了黑铃铛似的花，很美。等到今年夏天，一定要去摘很多泡泡的果，好好品尝。

黄昏了。回家。

后 记

今天虽然没看到早春杜鹃，有点小遗憾，但我们看到了许多地质美景，许多神奇植物、动物，还有许多罕见的自然界奇观。太值！

走出去吧！这个世界比您想象的还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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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谢部分照片来自队友们，视频来自haihai和上飞！何思教授帮助确定藓类植物鉴定。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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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植物学家、进化生物学家，业余写些游记、散文、科普和时评。四川雅安市石棉县人，兰州大学学士，中科院成都生物所硕士，德国美因茨（Mainz）大学博士，密苏里植物园资深研究员。现任或曾任一些国际主流期刊主编、副主编和栏目主编；发表通讯作者和第一作者论文185篇；发现、发表植物新科2个、新属12个、新种235个、大型进化树近40棵，是近十年来世界上最活跃、最高产的蕨类植物学家；其部分研究被美、英、法主流媒体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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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出生在四川偏僻农村。外婆、外爷被划为地主，被逼自杀。15岁丧父。高考时，是全县唯一上了正常录取分数线的应届生。上大学时第一次离开县城，第一次见到火车，毕业时政审惊险过关。24岁时成为中国最年轻的《中国植物志》作者。硕士研究发表了8篇SCI论文。26岁时成为中科院那时最年轻的副研。32岁高龄开始在德国攻读博士，一家三口在德国才得以团圆。37岁时，讲一口流利德语但英语很烂，当许多早来美国的同龄人的房贷已经付得差不多时，才带着夫人和10岁的孩子从德国来到美国；在三个州搬家6次，孩子也跟着不停地换学校。面试一所大学教授位置时，不知时差而晚到一个小时而痛失良机；准备另一所大学教授位置面试时，因发生飓风而位置被取消。夫人来美国三年后获得硕士学位，发表数篇高质量论文。孩子高中毕业时以学校成绩第一、做义工最多和出色的领导能力考取哈佛、耶鲁和普林斯顿大学；哈佛毕业后，先后为投资人、公司创始人、合作伙伴和咨询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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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到过美国的中西部，你就没来过真正的美国！地广人稀，但不乏美丽的风光和人文特色。最重要的，有植物学家当“向导”，你看到的东西大不一样，不只是多了植物、自然以及相关的很多故事！有密苏里的粉丝告诉作者，以前从来没有觉得密苏里有这么美丽！泡菜泉公园、孤鹿公园、姜生峡谷、大象石公园、巴布勒公园、密苏里植物园、欧沙克保护区、十一点河、湍流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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