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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武戈】㧟篮子“再”衣裳(乡音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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盱 眙
xū yí
盱眙的山,盱眙的水,盱眙的山水最绝对;
盱眙的腔,盱眙的调,盱眙的腔调呱呱叫!
㧟篮子“再”衣裳
作者:王泽清 | 讲述:武戈
现在的家庭中,不一定家家都有篮子,以前,没有哪家没得篮子的,有一种篮子有一般的筐那么大但是更深,平时主要用来盛衣裳下“河底‘在’”的。“下河底‘在’衣裳”指的是把在家用肥皂搓衣板搓洗好了的衣裳拿到河底去过水即“荡涤”,这里的“在”是“过水、荡涤”的意思,――搓洗好了的衣裳要用捶衣棍捶、再在水里盘若干交(量词“遍”义)才行。于此由捶衣裳我忽然想起一首民歌:“郎在田里栽黄秧,妹在河边捶衣裳;郎栽三棵望望妹,妹捶三下望望郎;望望郎,棒棒捶在石头上。”这是中国特色的爱情,东方女性的含蓄美羞涩美尽在其中。河底沿岸排列着一个个淘米洗菜捶衣裳的窝子,窝子由两三块半露出水面的石头组成,一个窝子一般蹲一个女子,各年龄段都有,主妇多一些,也有的窝子蹲两人;星期日人多,有时要抢窝子。那时星期六不休息。但见众女子一个个浸衣盘水,抡棍捶之,于是“啪啪……”声不绝于耳。若是黄昏近晚,此声此景再加上明月暗柳,与间或划过水面或天空的飞鸟,会让你想起“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等诗句。极冷天气,寒风刺骨,水面结了冰,而且很厚,人可直接从冰上过淮河去“对过滩”;如此,手伸水里是什么感觉?而主妇们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敲(盱眙话“考”的阴平音)冰冻也要给伢子洗尿布唉。”是的,敲冰冻给伢子洗尿布是那时的一种常态。同样,北头仓门口、即六合同春巷的尽头亦即老“实小”下边那块成了洗尿布“在”衣裳的绝佳处。那是电厂的一条排水沟,人称“电厂大沟”,沟里长年累月昼夜不停地流淌着发电设备排出来的冷却水;人们往往不辞路远㧟一大篮子衣裳来这里受用这微温的水。别处是风刺骨水如刀;这里,却有着皇宫禁苑御河边的洗衣女也享受不到的幸福。于是有人两胳膊一边㧟一个沉重的篮子而来,走累了歇一下好了;衣裳太多把篮子、尤其是篮把子都坠变形了,随着步伐发出一吱一吱的声响。我常帮母亲㧟衣裳篮子,到大沟边篮子一放看内肘弯,已被篮把子勒成一道道鲜红的印子,连竹篾子上的结巴纹理都清晰印在我的肘弯上。几乎不疼,还记得好像有一点儿痒。过年前来享受这里幸福的人更多,往往是一家来两三个人、㧟三四个装满已搓洗好了的衣裳被子的篮子,那折折弯弯的大沟边整天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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