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至今“一罩难求”？| 毕业设计
本文系人大新闻学院2016级本科生王欣欣、李江梅、郑璇真、万思成、闫雨莹的毕业设计作品，文章于3月4日定稿。
指导教师 唐铮
他们的设想很多，包括要去了解一帮梦想重塑整个山村的年轻人、去解剖一个建起了高楼大厦却不断流失常住民的“空心村”、去观察热潮不退的“盲盒”现象及背后的人生……新闻学院对毕设的要求很严格，篇幅5000字以上且达到一流专业媒体的录用标准，这是底线。
但是到了2月初，情势已经分明，在规定时间内按照原题目完成深入采访、交叉验证、结构搭建等特稿所必须的步骤已无可能。
我们只好紧急转向，把一个毕设所应有的内容拆开。
今天这一篇，大多基于资料收集而完成，重点在于资料收集和结构梳理。后续的多篇，来自与疫情相关的口述体采访，重点在于采访与写作。分项陈列的呈现度当然远不及综合，只是无奈中的下策。
差可自慰的是，同学们分散的选题由此被聚焦到了疫情大事上。在这次疫情中，媒体展现了久违的力量，新闻释放出了它一直存在但一度被忽视的生命力。我欣慰地听说身边不少孩子开始重新审视和定义所学专业的作用和价值。这批毕设有幸咸与其中，记录些微片段。
至于文章成色，倘确有欠佳之处，显然是指导老师之故，别无其他。
为何至今“一罩难求”？
新冠疫情爆发以来，口罩产量已经像坐了直升机一样扶摇直上。
工信部赛迪研究院直属单位赛迪顾问2月1日发布的报告显示，2019年我国口罩的总产量超过50亿只，其中可用于病毒防护的医用口罩占比54%。而国家发改委3月2日公布的数据显示，我国口罩日产量已经达到1.16亿只，其中医用N95口罩日产量达到166万只。
短短几十天之内，我国口罩日产量已经达到2019年的8倍多。现在，只需要43天，就可以生产出2019年全年的口罩量。
疫情爆发后，各地药监局迅速审批并下发医用口罩类产品注册证，给予企业生产合格口罩产品的必备资格。
自2020年1月28日至2月28日，药监局共在全国22个省市、133家企业颁发了共191张医用口罩类产品注册证，远超2020年1月1日至27日的6张。其中仅湖南省一省就有31家企业获发了70张医用口罩注册证，而山西、陕西这两个原本完全不具备口罩生产能力的省份，在疫情爆发后从零起步，迅速开办口罩生产厂。
然而，看似庞大的口罩生产数量，在巨大需求面前仍然捉襟见肘。
网易严选、京东健康抢购规则
疫情之下，医用口罩已经不仅仅用于医疗，更成为普通公众工作生活的刚需。根据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印发《不同人群预防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口罩选择和使用技术指引》，即使是在室内办公的人，也需要佩戴一次性使用医用口罩。
医用口罩遵循标准及推荐适用人群 （资料来源：不同人群预防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口罩选择与使用技术指引）
2018年年末湖北省常住人口数为5917万人。按照每人每天只使用一个口罩计算，全国口罩生产线的日产量，仅够满足湖北省常住人口1.96天的需求。
复工复学也加剧了全国口罩供应不足的情况。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2018年全国第二产业就业人口近2.14亿，按照每人每天只使用一个普通医用口罩计算，目前全国每天生产的口罩只够其中一半人使用。
因此，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口罩依然会是难以买到的“紧缺资源”。
口罩生产：严格标准与流程
作为卫生用品，口罩的生产受到国家标准的明确规定。
《中华人民共和国标准化法》第一章第二条将中国的标准（即各行业的一些统一技术要求）分为国家标准、行业标准、地方标准、团体标准和企业标准。国家标准又分为强制标准和推荐性标准，分别用标准代号GB和GB/T表示；而行业标准（如医药行业标准代号YY）和地方标准（标准代号DB）均为推荐性标准。
目前，棉布、纱布口罩并无特定技术标准规范。国内市面上具有技术标准规范的口罩可分为日常防护用、工业防尘用、医用等。而医用口罩又可划分为医用防护口罩、医用外科口罩和一次性医用口罩三类。这五类口罩各有特定的参考技术标准。一份标准的标准号由标准的代号、编号和发布年代组成。例如本次用于一线医护人员的医用防护口罩，执行标准就是国家强制标准，于2010年发布。
各类型口罩的执行标准及适用范围（资料来源：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医药行业标准）
国家标准的技术要求中还规定了各类型口罩必须达到功能性指标，其中，按照口罩对颗粒物的过滤能力不同，首先划分为“KN”和“KP”两大类，其次根据过滤效率的不同，分为“90”“95”“100”三个级别。
无论日常防护型口罩、工业防尘口罩还是医用口罩，最关键的部分是口罩面，口罩面的原材料也是不同类型口罩之间最大的区别。
日常防护型口罩只有一层熔喷无纺布，工业防尘口罩依据适用环境不同会使用活性炭或其他过滤材料，而医用口罩的口罩面大多为三层结构，即两层纺粘无纺布夹着一层熔喷无纺布。
各类口罩生产流程
与另两类口罩相比，医用口罩的生产流程多出了两项最重要的工序：消毒和解析。先使用环氧乙烷给口罩杀菌消毒。消毒完成之后，为避免口罩上残留的环氧乙烷刺激呼吸道、给使用者带来患癌风险，必须要将口罩静置解析7天至半个月，直到残留的环氧乙烷释放，达到安全含量标准，才能出厂上市。
环氧乙烷残留量是影响医用口罩生产流程的一项重要指标，严格按照标准流程生产的口罩，必然存在一个从生产到上市之间的等待期。
不能断裂的链条
一只符合标准的口罩，从最初上游原料的生产到最终下游成品的出厂销售，生产链条上的每一个环节都影响着口罩的供应速度。
以日常消耗最大的医用口罩的生产为例，出产一只合格的医用口罩，主要流程大致可分为三步：口罩料（高熔指聚丙烯纤维料）—口罩面（无纺布与熔喷布）—口罩成品。倘若其中的任何一环断裂，生产便会陷入停滞。
第一环是口罩料的生产。无纺布的最初原材料，是从原油中提炼出来的聚丙烯（PP）颗粒。这些颗粒经过融化塑形后，得到聚丙烯纤维。其中高熔融指数的聚丙烯纤维是制造医用口罩的最佳选择。
聚丙烯（PP）颗粒（图片来源：容商网厂商）
聚丙烯纤维（图片来源：机电之家厂商）
据估算，1吨高熔指聚丙烯纤维大概可以生产25万个医用防护口罩。根据卓创数据统计，2019年国内聚丙烯纤维料产量约170万吨左右，其中高熔指聚丙烯纤维料95万吨。国内共有32家企业专门生产高熔指聚丙烯纤维。其中中石化和中石油两家企业占据了国内高熔纤维料生产的大半边江山。
疫情爆发后，为缓解因需求猛增造成的医卫材料紧缺局面，国内各大石油炼化企业全力跟进高熔纤维的排产问题。
例如2019年在全国高熔纤维生产总量中占比26%的中国石油化工集团有限公司（下称中石化），在疫情期间特殊市场需求的驱动下迅速改变排产计划，加足马力生产医、卫用聚烯烃。据中国石化官方微博消息，2月份中国石化共生产聚丙烯等医卫原料9.8万吨，比1月份增长50.8%，平均每日生产的聚丙烯可用于制造至少8亿只医用口罩。
除这32家企业，另有不少能源企业为支持防控新冠肺炎疫情，临时改变原产计划，改产医用防疫物资生产原料。
例如以生产高端煤基材料为主的宁夏宝丰能源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在2月11日宣布将部分生产线转产高熔指纤维。该企业新开辟的生产线在2月21日成功生产出首批共1080吨高熔指纤维聚丙烯S2040，并在之后保持1000吨/日的产量24小时运转，每日生产的原料可用于生产2.5亿只口罩。
由此看来，口罩原材料的供应不成问题。
下一步就是口罩面的生产。
医用口罩的口罩面一般由三层构成（简称为SMS结构），内外两层为纺粘层，中层是作为过滤层的熔喷层。
SMS无纺布结构示意（图源：网络）
口罩面的三层布一般是由无纺布（又称非织造布）构成。无纺布是一种直接利用高聚物切片、短纤维或长丝通过各种纤网成形方法和固结技术形成的具有柔软、透气和平面结构的新型纤维制品，按具体生产工艺的不同可划分为水刺无纺布、针刺无纺布、纺粘无纺布、熔喷无纺布等多种类型。我国的非纺织布行业在过去40年来一直保持着持续的增长态势，目前中国已成为全球最大的非织造布生产国和消费国，2018 年我国各类非织造布年产量达 593.22 万吨，占全球总生产量约37.9%。
其中利用纺粘法和熔喷法制成的两种无纺布是制作医用口罩纺粘层和熔喷层的常用材料。
据中国产业用非织造品行业协会统计，2018年纺粘非织造布的总产量达到297.12万吨，占非织造布全行业生产总量的一半。截止2018年12月底，中国共有纺粘法非织造布生产企业503家、生产线1477条，大多分布在中国的东部沿海地区，其中浙江、广东、山东、江苏是拥有的纺粘无纺布生产线数目最多的四个省份，仅浙江省就拥有415条产线，占全国生产线总数的28%。
从纺粘无纺布的生产规模和产量上来看，纺粘层布料的充足供应并不成问题。
问题出在被称为口罩“心脏”的熔喷层以及组装起口罩的口罩机身上。
坐地起价的“心脏”与机器
通过熔喷法制造出的熔喷无纺布，具备极佳的过滤性、屏蔽性、绝热性和吸油性，是口罩过滤病毒、发挥真正防护作用的核心材料。所以上游熔喷布的供应是口罩增产的决定性因素。而没有足够多的熔喷布，是当下影响口罩生产速度的最大瓶颈。
随着口罩需求量的水涨船高，熔喷布的价格也应声而起，每吨单价已经从原来的2万元人民币涨到了30万至40万元左右。高达二十倍幅的价格跃升，证明了熔喷布市场的紧缺。
在整个纺织品制造行业，熔喷布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尴尬位置。
与纺粘无纺布相比，熔喷无纺布的生产规模要小得多。据中国产业用非织造品行业协会统计，2018年中国熔喷法非织造布年产量为5.35万吨，占非织造布全行业总产量不到1%。据企查查上收录的公司数据统计，目前全国生产熔喷布的企业仅有168家。
除此之外，熔喷布生产的集中度低，企业分散在各个行业和群体中，产业链条协同开发不足，产出的产品仍处于附加值较低的中低端市场水平。
技术壁垒是我国熔喷布行业发展面临的首要难题。
在制造熔喷布时用到的熔喷法是一种复杂的非稳态工艺，涉及高分子学、流体力学和气流学等多门学科领域的知识。可是国内大部分熔喷布生产企业的专业化水平低，技术落后、设备低效，未掌握核心的制造技术及生产工艺，也缺乏这方面的专业人才。
工作人员进行长时间的专门培训才能操作熔喷布生产设备。虽然熔喷布生产设备已经实现国产化，但喷丝板、喷丝模头等核心零部件仍大多依赖进口。
种种因素，使得熔喷布行业在短时间内很难补齐短板，实现大规模扩产。
除此之外，困扰口罩产量的还有最后一环——用口罩机将原材料组装起来。
2月6日，中石化官方微博一条“我有熔喷布，谁有口罩机”的消息刷屏。在口罩需求大规模涌入之初，口罩机一度陷入物资短缺的漩涡中央。
截至3月3日，国资委新闻中心、中国政府网推出的重点医疗防控物资生产供需对接专区服务平台上，一共有209条急求购买口罩机的消息。海城市西柳镇鑫盛服装厂出价100万，购买2台全自动一拖二口罩机，现在还在继续寻找口罩机。
口罩机按工作方式可分为全自动和半自动，市面上多采用省时高效的全自动口罩机。常见的全自动口罩机有平面一拖多口罩机，N95立式口罩机。全自动平面一拖多口罩机由口罩本体机、中间分配机、焊接机等组成，各个部分机械相对简单，但机械占地空间更大，价格较高。全自动一拖多平面口罩机主要有一拖二、一拖三、一拖四，“一”表示是一个口罩本体机，也叫打片机，负责制作口罩的本体；“二、三、四”表示几个焊接工序机构，分出不同的线路把切片焊接耳带，最终制成口罩。
由于打片机速度很快，不到0.5秒出一个切片，焊接工序机构越多，越能跟上打片机的节奏，提升整体产能。常见的是平面一拖二口罩机，每分钟可以生产100-120片，每小时6000片以上。
全自动一拖二口罩机示意图（图源：网络）
企查查数据显示，全国共有2220家口罩机生产企业，主要分布在北京、广东、江苏、浙江、山东等地，其中2020年新增加72家企业。
截至3月2日，国内大多口罩机厂商已经没有现货，只能订货。货期越短，价格越高。
仍有现货的河北易正堂医药科技有限公司，出售的半自动单排打片机定价32万元，是正常市场价的2.5倍。多家企业3月20日交货的全自动一拖二口罩机已经卖到了每台50万元左右，高于正常市场价将近一倍。苏州伟信奥图智能科技有限公司约定预计于3月24号交货的N95口罩机，每台定价75万元。上海骏腾发智能设备有限公司全自动一拖四口罩机价格为110万元，但显示在3月10号之后才有货。
由于口罩机价格大幅度上涨，口罩生产大省广东提出了支持口罩机企业扩大生产的奖励政策。对2020年2月7日至2月20日产生实际销售的企业，按每台（套）设备售价不超过50%的比例给予奖励；对2020年2月21日至4月20日产生实际销售的企业，按每台（套）设备售价不超过40%的比例给予奖励。
其实，口罩机的生产并不复杂，从无纺布分切开始，到折纸机、超声波焊接机或电阻热压机、包边机、冲切成型机或激光成型机、激光打码机、消毒杀菌机，再到最后的打包机等。在网上很容易就可以买到口罩机的图纸。
疫情发生后，深圳市赢合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迅速研发并生产口罩机，截至3月1日已向52家企业发货123台口罩机。目前其平面耳带式口罩自动化生产线和KN95口罩自动化生产线订单约为1700台。
中国石化缺少口罩机的消息刷屏，主要是因为上下游企业没有实现口罩生产原料和生产设备的精准匹配。而口罩机的供应难点在于生产周期较长，需要20-25天才能完成，短时间内难以大幅度提高产量。
物流：最后一道瓶颈
在口罩与消费者见面的路途中，两次要用到物流。一次是生产。高熔指聚丙烯纤维需要变成无纺布、熔喷布，它们再与口罩机相遇，才能变成口罩。另一次是销售，口罩出厂后运到千万个翘首相盼的家庭。
口罩生产的上中下游企业之间，是横跨半个中国的距离。
全国32家高熔指纤维生产企业，散布在17个省（市）、自治区，其中陕西、辽宁、宁夏和内蒙古四地就占了10家。大部分高熔指纤维生产企业都分布在西北、东北地区。
而生产熔喷布的企业主要分布在江苏，其次为浙江和广东，全国熔喷布企业168家，81家在这三省。
举例而言，在宁夏生产的高熔指纤维，要用货车拉到距离2309公里的广东产出熔喷布，路上耗时为4~5天。即使其中相隔最近的陕西和江苏，也有1095公里的距离，公路运输耗时3~4天。
这还没完，江苏、浙江和广东生产出的熔喷布，还得转运到有口罩生产资质的企业。据国家药监局官网数据，截至2020年3月1日，全国持有医用口罩类产品注册证的企业有447家。河南、江西、湖北、江苏和广东是拥有口罩生产企业最多的五个省。其中位居首位的口罩大省——河南省，共有75家企业持有149个医用口罩产品注册证，约占药监局下发的注册证总数的1/5。江苏距河南651公里，货车运输时间为1~4天，最远的广东距河南1468公里，货车运输时间为4~5天。
把口罩生产过程中两次转运原材料的时间相加，要生产出一批口罩，至少花4~10天在物流运输上。
因此，快速整合口罩生产上下游之间的合作生产关系，尽量缩减上下游之间因地理位置区隔带来的运输时间损耗，是加快口罩市场供应的一个重要突破口。
目前，已有企业迈出了融合口罩产业链的一步。疫情爆发后，原本只负责生产上游初级产品的中石化开启“跨界”模式，将生产业务从聚丙烯逐步扩展至熔喷料、熔喷布、口罩等中下游产品，一步包揽口罩供应链的全部环节。
2月初，中石化的下属分公司茂名石化购入两台一次性医用口罩生产设备，帮助当地医疗器械生产公司增设两条日产10万口罩的生产线。2月24日，中石化投资约2亿元，在北京燕山石化和江苏仪征化纤建设共10条熔喷无纺布生产线，建成后预计每日可产出12吨N95熔喷布，可用于生产约360万只N95口罩。
生产出来的口罩要递到使用者手中，还是少不了物流。
疫情之初，快递业一度面临快递员节后返岗难、分拨中心开工慢的问题。春节期间，中国邮政、顺丰、苏宁、京东等寄递企业虽保持正常运营，但仅安排少数员工值班，收派件时间比平时有所延迟。自2月10日起，国内快递企业才陆续从“春节模式”转入正常运营状态。截至2月13日，中通、圆通、韵达等13家寄递企业正式复工。
到了2月底，寄递企业几乎全面复工复产，快递的“大动脉”开始打通。据国家邮政局官网消息，截至2月28日，全国邮政行业复工人员达246万人，复工率达90.2%，快件日揽收量和投递量分别达到1.62和1.6亿件，复产率分别达到81%和80%。
物流行业的生机逐渐恢复。据G7物流数据统计，截至3月3日，全国长途整车运输流量相比2019年旺季11月平均水平已经恢复至61.5%。全国347个大型公共物流园区吞吐流量恢复至70%以上的有207个，占比60%。
为了把口罩更快地送到消费者手中，各大物流公司也想尽办法。1月24日，天猫超市联合菜鸟、顺丰在浙江嘉兴设立全国口罩应急仓库——“心脏仓”，所有天猫超市补货的口罩通过“心脏仓”发往全国，无需再进入分省市地域的仓库。
目前物流运输资源优先保障重点疫区的疫情防控物资寄递，普通消费者快递的寄递时效有所下降。据快递时效查询网，目前各快递公司省内寄件时效为1-2天，省际寄件除顺丰为1-3天外，其他快递送达时间在3-6天左右，比正常时期平均至少慢1天。
全国物流正在尽力恢复，但困难依然存在。每天有近300万名快递小哥在路上奔波，他们也需要大量的口罩。在3月3日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上，快递员们每天的口罩缺口成为议题。总理李克强当即指示把快递行业划为疫情防控和复工复产的重点行业，保障快递小哥的口罩等防疫物资。
在2020年初这个特别的冬季里，口罩从一个不起眼的配饰变成万人哄抢的生活必需品，人们在口鼻憋气、眼镜起雾的不适应中慢慢习惯了捂住半张脸出行的日常。气流送暖、春天将至，被迫延期的漫长寒假终于盼来了收尾的迹象，小区保安、果蔬小贩、外卖骑手、发廊老板，各行各业的劳动者们结束漫长的休顿，谨慎地戴上口罩，继续日出而作的生活。而此时的口罩生产车间内，机器轰鸣着持续运作，流水线上运送着的不仅仅是一个个成型或未成型的口罩，还有千万里外的人们对健康生活的殷殷期盼。
参考文献
[1]丁香园新冠病毒肺炎最新实时疫情地图https://ncov.dxy.cn/ncovh5/view/pneumonia_peopleapp?from=timeline&isappinstalled=0
[2]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数据查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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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中国石化疫情防控与生产经营“两不误”
https://weibo.com/ttarticle/p/show?id=2309404470470337495065#_0
[4]GB 19083-2010 医用防护口罩技术要求
http://c.gb688.cn/bzgk/gb/showGb?type=online&hcno=1738BD9CCF76E55F81A5B0E9ED4D4EFA
[5]GB 2626-2006 呼吸防护用品――自吸过滤式防颗粒物呼吸器
http://c.gb688.cn/bzgk/gb/showGb?type=online&hcno=B92BD78A6EBA2B68590FCDB1AB13D6B9
[6]GB/T 32610-2016 日常防护型口罩技术规范
http://c.gb688.cn/bzgk/gb/showGb?type=online&hcno=96C74EE21B892F77AA3918F92BB6558F
[7]YY 0469-2011 医用外科口罩行业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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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YY/T 0969-2013 一次性医用口罩行业标准
http://fda.hubei.gov.cn/fbjd/dtyw/202002/P020200213749674349879.pdf
[9]《关于组织做好疫情防控重点物资生产企业复工复产和调度安排工作的紧急通知》http://www.gov.cn/zhengce/content/2020-01/30/content_5473087.htm
[10]仅耗时6天建成！一条口罩生产线背后的故事
http://www.people.com.cn/n1/2020/0226/c32306-31606058.html
[11]跨界！中石化决定速上十条熔喷布生产线 将缓解口罩核心原料紧缺局面
https://www.weibo.com/ttarticle/p/show?id=2309404475902800036321#_0
[12]中国政府网：国务院常务会议
http://www.gov.cn/guowuyuan/cwhy/20200303c08/index.htm
[13]光明日报：大型快递物流企业基本复工 快递小哥忙碌在小区门口
http://politics.gmw.cn/2020-03/05/content_33620311.htm
[14]国家邮政局官网：战“疫”日报 | 邮政、快递企业运输防控物资累计5.63万吨、包裹1.6亿件
http://www.spb.gov.cn/xw/dtxx_15079/202003/t20200305_2048670.html
[15]中国政府网：主要快递企业恢复正常运营
http://www.gov.cn/xinwen/2020-02/13/content_5477962.htm
[16]2020年2月快递发展指数报告
http://www.spb.gov.cn/xw/dtxx_15079/202003/t20200306_2050120.html
[17]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期间中国大陆道路限行情况
https://www.dbschenker.com/resource/blob/628358/9360210ee1a000fa59f32af213e48070/pdf-coronavirus-feb-28-2020--cn-zh--data.pdf
[18]量足价低！中国石化2月供应医卫原料9.8万吨
https://www.weibo.com/ttarticle/p/show?id=2309404478044109668519#_0
[19]2018年中国纺丝成网非织造布工业生产统计摘要
http://www.chinaspunbond.com/2019/hytj_0925/316.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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