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创志】豪思生物栗琳:从科技到产品,让质谱普惠于民
栗琳:北大03级化学与分子工程学院校友,剑桥大学及维也纳大学联合培养化学博士,现任豪思生物科技创始人兼CEO。曾入选“清华北大生命联合中心”青年学者,阿尔茨海默病协会委员,前清华大学助理教授,前维也纳医科大学唯一华人助理教授、临床质谱实验室副主任,曾任德国Bruker公司外部专家顾问, Red Bull 公司Leading Scientist。
栗琳是神经科学杂志《Hippocampus》2013封面人物,获评《财富》中国40位40岁以下商业精英。担任期刊国际神经化学:Fontier in Neuroscience杂志等学术刊物特邀审稿人,《氨基酸》杂志(IF:3.914)编委,已发表国际学术文章34篇,影响因子107,申请专利数十件。
创始人栗琳说,豪思生物很像二十年前的华大基因。
2016年北京豪思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初创时,国外质谱临床应用已经相对成熟,美国Medicare(老年医疗保险制度)买单的项目中包含400多项质谱检测,而在国内这一数字基本是0。
栗琳和豪思生物
豪思生物像曾经的华大基因一样,将国外相对成熟的技术搬到国内。在他们的推动下,相应的国家药监局法规、专家共识、质谱临床指南等才慢慢在中国建立起来。“而一个新技术的变革,可以带来产业巨大的竞争格局的变化,”栗琳说,“这是有据可循的。”
质谱:
检验科的眼睛
如果天气状况良好,栗琳会在清晨5点半开启她的工作日——起床喝一杯咖啡,接着和助理约跑5公里,40分钟的运动再加20分钟拉伸,基本就能把当天的工作安排得七七八八。
由栗琳创立并兼任CEO的豪思生物是一家专注质谱精准医疗的研发型高新技术企业,致力于提供质谱检测领域整体解决方案。
什么是质谱?简单来说,质谱是检验科的一双眼睛,几乎可以看到血液中所有的蛋白、小分子、氨基酸——它们跟人的健康和营养状况息息相关。
豪思生物产品图
豪思生物的业务模式既有硬件的精密仪器制造,也有体外诊断(In Vitro Diagnosis)试剂耗材,第三方医学检验实验室和质谱技术科研合作等,是国内率先全套拿到国家药监局牌照的企业。
豪思生物拥有心脑血管的疾病诊断PANEL,可以检测出最初期形成的血管斑块,之后通过药物治疗便能达到很好的疗效,将斑块固定住;如果鉴定出血管斑块不稳定,通过手术也可以极大地降低心梗的概率。
质谱还可用于检测血药浓度。栗琳介绍,如果精准把控抗生素、免疫制剂、抗肿瘤化疗药物等等的用药剂量,便可以让病人花最少的钱,接受到最小的副作用,同时极大程度地放大药物疗效,使整个治疗过程变得更加精准。此外,豪思生物的产品应用与服务还包括阿尔茨海默病(AD)的早期筛查、预测和介入,泌尿系统重大疾病辅助筛查,多种维生素、胆汁酸谱、氨基酸、儿茶酚胺、不饱和脂肪酸的分析测定及科研服务等。
豪思生物的下游主要是医院。针对大型医院,豪思生物拥有不同梯队的分析化学仪器,以产品形式直接进入检验科;小型医院可以把血样送样给豪思生物的第三方年检中心,由豪思生物出具报告,以服务形式把产品放入中国的临床健康体制之中。
在约300人的公司团队中,研发团队是人员占比最多的团队,他们的学术背景主要在化学领域,因此豪思生物也在合作一些外部的技术团队,例如与西湖大学、香港中文大学、深圳市人工智能与机器人研究院等知名高校与科研机构基于自动化的合作;在AI自动识别领域,豪思生物也在与很多超级大厂谈合作,希望可以将仪器做得更加自动化。
2022年上半年,豪思生物的产品销售额已达亿元级别,基本在临床端实现了销售闭环。目前,豪思生物将业务重点放在市场和临床端的进一步放量以及上游的投拓上。
“豪思生物有很多不同的生物标志物(biomarker),质谱只是一双眼睛,包括从质谱本身来讲,这双眼睛可能有不同的方法学路径。”在应用端,豪思生物的主要布局是心脑血管线和营养线,而肿瘤、早筛等等更多领域还有待探索。在检验之外,生命健康是更加宽阔的领域。未来豪思生物希望与药企以及生物合成、生物育种、新农业领域的公司合作,寻求市场应用领域的突破。
在营销推广方面,豪思生物绝大部分是以市场和学术思维带动产品销售。“我们会告诉用户为什么要引进这些biomarker,这些biomarker在国外的医保体系里面有什么样的好处,医生、病人和国家怎么在这里面获益,然后豪思生物慢慢地把它搬到中国来,怎么去落地。”栗琳和团队坚信,刚需的、有用的产品并不需要太多销售技巧,因为他们在做的其实是在“填补空白”。
转化者:
“从0到1”
在栗琳的过往生活里,与质谱有关的第一颗绳结系于童年时期。因为母亲是三甲医院检验科主任的缘故,栗琳从小是在检验科长大的。
2003年,17岁的栗琳考入北京大学化学学院,本科毕业后,她拿到了德国马格德堡大学神经生物学硕士,后来成为剑桥大学与维也纳大学联合培养的化学博士。在国外专注质谱医学检测研究多年,栗琳看到中国有一流的质谱人才,也不缺科技的积淀和底蕴,但国内检验科质谱平台的技术转化对比发达国家的巨大差距,令她产生了强烈冲击。栗琳意识到,“只有把转化这条路走通,才能真正让科技反哺到生命健康领域”。
2015年,在海外科学大家以及优秀人才的归国潮中,栗琳被时任清华大学副校长施一公院士引进回国,由此开启了质谱检测的本土化之路。她在清华大学建立临床神经生物学基础研究平台,大幅提高了国内的质谱血液检验水平,并入选“清华北大生命联合中心”青年学者,是该中心最年轻的独立学术带头人。次年,栗琳带领中国第一代“质谱人”成立了豪思生物。
栗琳在实验室
最初的核心团队都是栗琳相识十年以上的朋友,包括清华北大的同事、同学,互相之间有着“背靠背的信任感”。他们从创业之初就抱着清晰笃定的使命和愿景——“用科技反哺人类健康”——“能看到这条路是通着的人,也特别愿意加入豪思生物的队伍”。
慢慢地,豪思生物从一间实验室向一家真正成熟的公司迈进。2019年获得国家药监局证件后,发展出了市场部、销售部、运营部等,并从0到1地建立起自己的GMP工厂。从科技到产品的思路转变,可以算作企业发展至今最关键的战略决策之一。
最初设计产品思路的时候,团队的想法是用科技做到高精密度,包括非常好的整体线性,想要对标国际大厂做出的产品。那段时间,栗琳一直泡在医院和临床科室里,在几位临床科主任的指导下,她意识到临床端最看重的反而是自动化、可控性以及高重复率,于是团队整个推翻了原有的研发思路,设计出一个背后技术路线完全不同的产品。
“我们是科研人员,但是我们在做的是产品,而不是一项科技。”栗琳重新定义了豪思生物的产品化思路。2016年至2020年,豪思生物慢慢打造闭环的过程中,所有科研人员的思维在底层逻辑上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如今团队更看重的是产品的稳定性以及操作便捷性。“我们希望在检验科或者在将来的C端,即使某个人没有任何化学背景,也可以用豪思生物的产品完成一项稳定靠谱的检测。”栗琳说。
跟随产品思路一起迭代的,还有栗琳自身的价值观。学术时期,专利、论文和学生是栗琳作为科研工作者最大的内心满足感来源。创业以后,她开始探索更多未知的领域,包括在精密仪器制造方面,豪思生物产品的精密度、参数可以并肩欧美国家的产品,这为她带来了更强的成就感。而现在,栗琳觉得能帮助到多少人,能解决什么样的实际问题才是更有价值的事情。
栗琳实验室工作照
信仰:
用科技反哺人类健康
深耕质谱检测行业十余年,栗琳感受到中国科研领域正在加速提升。
“其实国内的分析化学起步是相对较慢的,所以在整个精密仪器制造和分析化学上肯定存在一些劣势。国外的质谱行业中都是千亿级美金体量的纽交所上市公司,而且他们每年在科研上的投入是国内的初创公司甚至是大学所无法比拟的。但是中国有巨大的门诊量,临床痛点相对更清晰,需求相对更刚性,只是应该有更多人把转化做得更好一些,让这些科技可以真正地普惠于民,穿透到应用层面上。”栗琳知道国家的科技力量越来越强大,这也是她选择放弃清华的事业编制,从一名科研工作者痛苦地蜕变成一位创业者的最大底气。
随着产业发展,国内市场正在慢慢打开,质谱赛道也热起来了。栗琳认为,未来三年内,质谱在中国的普及是看得到的。
“我希望可以通过豪思生物的努力赋能所有医生,让每一种疾病,即使是在发生发展的初期,也可以被扫描检测出来,扼杀在最早期,让所有患者都可以得到非常及时的治疗。”同时,豪思生物一直在投入质谱结合自动化和AI领域的研发,希望做成一个更智能的自动聚焦的产品,让大型分析化学仪器能够自动找到目标定量物质。
明年,栗琳计划带着豪思生物自产的高通量、高度自动化的仪器迈向海外市场,让中国制造的化学领域的产品实现国际化。待公司上市募资后,栗琳希望将豪思生物的产品进一步下沉为C端产品,让中国的老百姓都能像欧美国家一样,得到先进、精准、便宜、便利的质谱服务,平等地享受健康——这是团队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内心驱动力。
栗琳实验室工作照
栗琳认为,凭借丰富的临床和科研资源,将来在质谱的应用领域、自动化领域和智能化领域,中国是有弯道反超欧美的可能性的。对于公司更长期的视野,栗琳希望通过豪思生物的努力,能够跨越质谱行业,试图去从大学的转化、从科技到真正的应用端,走通一个可以复制的模式。
“用科技反哺人类健康”是豪思生物所有人打骨子里坚信的一句话。“也许未来癌症就不是生死离别,而是在最早期的时候做一个微创手术,摘掉一个身体里不好的东西,就可以甩掉一个疾病的困扰。”栗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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