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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树 | 酒干倘卖无,八十年代,多么熟悉的声音

流浪的橡树 流浪的橡树 2022-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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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如果能够意识到理性相对感性而言更为珍贵,那么,回望那些曾经让我们感动得稀里糊涂的时光,便会在眷恋、伤感之余,发现那些逝去的美好的人,或者事情,变得更为纯粹。


人,总不能为纯粹而活着。


所以,我们只能以多愁善感的表情去祭奠那些奄奄一息的记忆。


时至金秋,红旗招展,这是一个最贴近回忆的季节。


朋友们比较了解橡树写作,多以历史、战史为主。偶尔涉猎文艺、艺术,也算是为这个硝烟弥漫的公众号,添加一点轻松的氛围吧。


前几日,散落在丽江、成都、重庆、北京、敦煌等地喜爱音乐的朋友们隔三差五小聚,茶聊,谈起旧日时光,沧桑老脸,顿时洗却世故,无不饱含深情。


一次聚会之后,平素聊天的阿强、阿杜、西岭野草、骁勇、天地之间等朋友唏嘘之余,纷纷提议,希望由我来牵头,在2019年的冬季,择日做一次为纪念纯粹的八十年代的圈子内的八十年代经典歌曲回顾会。


在亲和的空间,于寻找回忆的路上,与三观靠近的朋友,闲聊茶聚,不亦说乎。


于是,借此文告知我的朋友们:


八十年代经典歌曲回顾会时间定在11月某个周末,地点定在成都某地,全程AA制。


希望有兴趣的朋友在微信上与我联系,更希望热心朋友联系参与组织这次音乐、休闲聚会。


(有意者请在后台留言,或者由微信号联系我,便于建群联系)


那时,苏芮。



台湾歌舞电影《搭错车》主题歌酒干倘卖无开始流行,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几乎都不知道苏芮。


酒干倘卖无这首歌的歌名也非常俚语,最初也让人不以为意。


——在八十年代早期,提着四个喇叭6060型录音机招摇过市,几乎都是邓丽君的歌曲。


只是忽然的某年某月某一天,蛤䗫镜、喇叭裤、长头发的歌迷们招摇过市,不约而同就突然开始放起了这首不属于邓丽君的流行歌曲。


音量当然要最大化,偶尔,街头巷尾会有高声嘶吼:


远处传来你多么熟悉的声音

让我想起你多么慈祥的心灵

什么时候你再回到我身旁

让我再和你一起唱——酒干倘卖无


全国群众都在热衷这首歌。


在没有知识产权的年代,当时,默默无闻的大陆歌手们自然也就开始翻唱、盗唱这首歌。




翻唱、盗唱这首歌,最后成就了程琳和那英。


唱来唱去,这些歌手有的销声匿迹,有的唱成了歌星。


1983年,台湾电影《搭错车》在5个月内八次重映,票房创造新高,并且在第20届金马奖中获11项提名,最终获得最佳男主角、最佳原作音乐、最佳插曲、最佳录音等4项大奖。


然而,我们终究不知道这首酒干倘卖无原来是《搭错车》这部电影的主题曲。


至于苏芮,当然是极为陌生的名字。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当年苏芮正是《搭错车》系列歌曲的主唱,跃为亚洲最顶级歌手,继而唱响亚洲。


苏芮的歌声,确实具有苏芮独有的特质与力度。


相比当时传统的女歌手,苏芮的歌声既柔美、抒情,更具女歌手罕见的穿透的力量。


八十年代,台湾同样正值大变革的时代。


台湾本土音乐、流行音乐和日本、欧美的流行音乐正进行着充分的对话。


不仅苏芮,其他的优秀的音乐人如侯德健、梁弘志、钟兴民、罗大佑等,以及更多优秀的乐手,都为这种柔美、抒情到澎湃、喷薄的歌唱,进行努力。


酒干倘卖无正是这种柔美、抒情到澎湃、喷薄的完美歌唱。



八十年代初期,台湾群星荟萃。 


现在再看,当年《搭错车》剧组人员名头响亮,阵容奢华,除却导演虞戡平功成隐退,专注台湾原住民和本土文化疏远娱乐圈之外,其余剧组成员黄百鸣,张艾嘉、黄百鸣、吴念真、杜可风、徐克等人,几乎都以这部电影作为起点,开始了自己的娱乐人生。


那时的娱乐,尚有艺术打底,不是现在的娱乐,可以扯破底线。


——这何尝不是怀旧理由之一?


那些见识各异,才华横溢的帅哥靓妹,标注着我们记忆犹新的八十年代最为美好的记忆。


在那个年代,无论文学、美术、音乐、戏剧、电影,但凡有才华的青年,断不会低三下气去迎合世俗,他们所思考和努力的,当然也不只限于纯粹的技术和商业。


他们能够站在民众的思想、生存的高度,去思考,去努力,以音乐和歌唱,美术和电影等等方式去释放、去表达他们的性格、思想。


显然,这是文艺着、阳光着的八十年代留给现在的记忆。


完全开始碎片化的记忆。


搭错车电影剧照。


《搭错车》里,精彩的、传世的流行音乐作品远不止是一首。


在日本、港台收获了比酒干倘卖无更热烈的掌声的单曲,便是一样的月光。



什么时候蛙鸣蝉声都成了记忆,

什么时候家乡变得如此的拥挤。

高楼大厦到处耸立,

七彩霓虹把夜空染得如此的俗气。


谁能告诉我,

谁能告诉我。

是我们改变了世界,

还是世界改变了我和你。


童趣、小溪、玩伴、笑容,皎洁的月光在城市化运动中,不断被颠覆。


世界在改变,你我也在改变。


唯一不变的,是我们对曾经经遇的唯美的时光的眷念。


吴念真、罗大佑写就唱词,台湾当时最潮流的先锋作曲家李寿全为之作曲。


激越的、叛逆的唱词与极端的,锋利的间奏,诠释着城市发展之痛,人情冷漠之殇,即便今天再听,何其震撼。


这是一首被无数明星大腕们翻唱的单曲。


搭错车剧照。


《搭错车》热映之后,一样的月光在日韩和港澳风靡,影响一度超过了《搭错车》主题曲酒干倘卖无。


后来,不少的流行音乐人和评论认为:


一样的月光,对后来港台、大陆流行音乐,包括Beyond等殿堂级摇滚组合在内,产生了至深的影响。


那是一个人才辈出的时代。


也是一个新的思想、思维不断突破的年代。


正是当时台湾流行音乐人的共同努力,歌舞片《搭错车》系列歌曲成为华语流行歌曲的旗帜。


风靡一时,传唱至今。



当时,《搭错车》的策划人暨导演,是年仅33岁的多才多艺的虞戡平。


《搭错车》故事主线,是退役老兵哑叔和被遗弃女孩阿美的父女之情。


此外,电影另外一条主线,则是阿美在成长为歌坛巨星过程里,邂逅的爱情,以及人情、世故。


哑叔和阿美。


就剧情而言,这是一部并不算特别优秀的故事电影。


然而,音乐、歌唱和舞蹈随剧情蔓生。


哑叔与阿美,阿美与爱人、同伴等等故事,比如灿烂的山花,慢慢汇成了让人难以忘怀的,那个时代独有的文艺风景。


无疑,经历文革之后,很多人在酒干倘卖无的歌声里,第一次感觉到在信仰、伟人、祖国之外,原来还有父爱、亲情、爱情。


父爱、亲情、爱情的伟大,如此亲切。



请跟我来,便是《搭错车》里一首传世的情歌。


我踩着不变的步伐,

是为了配合你到来。

在慌张迟疑的时候,

请跟我来。


我带着梦幻的期待,

是无法按捺的情怀。

在你不注意的时候,

请跟我来。


唱词恬淡、明净、单纯,一如那时情怀。


最初,这首歌是苏芮和虞戡平的合唱。


副歌部分男女歌声飘逸,如似古典的卡农式的不离不弃,翩翩起舞。


别说什么,

那是你无法预知的世界。

别说你不用说,

你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


剧照,阿美和时君迈对唱请跟我来。


时光荏苒,经典依旧。


很多人升学到中学、大学以至于毕业后,婚嫁、聚会,再到多年后故交聚首,这首歌永远成为了一种旧日时光的符号。


而更多的歌者同样也挚爱着这首恬淡、明净、单纯的情歌。


自1983年原版,苏芮和虞戡平首度合作请跟我来。


之后,苏芮先后和虞勘平、梁弘志、范逸臣、费翔、姜育恒、齐秦、庾澄庆、钟镇涛、迪克牛仔等歌星,合作和重新演绎了请跟我来。



一首歌,便可以在记忆深处唤醒一个时代。


《搭错车》系列歌曲更是奠定了整个港台流行音乐进入八九十年代辉煌期的基石。


变,也是电影里最为经典的歌曲之一。



想起初相见,似地转天旋。

当意念改变,如过眼云烟。


相比而言,八十年代还算是一个有诗、有歌、有爱情的时代。


有诗、有歌、有爱情的时代已经谢幕,而关于爱情,垂死挣扎,却沦落成现在的流行歌曲的纯粹为赚钱的嘶吼。


每次目睹各类电视台的选歌秀,各色一眼看去便是市侩的男男女女乐此不疲乔装纯真,不由莞尔。


与时俱进,看似光鲜的爱情大词不断叠加。


歌唱后面暗藏着狡黠、市侩,更加用功地油腻着矫情。


现在生活,节奏更快,压力更大,谁还再会为爱情而自问真情?


无非买车买房,生儿育女,为菜米油盐焦头烂额后,在朋友圈装扮些许阳光明媚的甜蜜小日子。


岁月静好,当真有很多空虚而无聊的理解。


由此,自那个白衣飘飘的年代走来,自然更为感念在那个年代的那些真挚的歌唱。


我一不小心失去的情感,说来遗憾。

就把我不愿想起的过去,丢向天际。

一览无遗,

不再神秘。


这首歌华彩的步步推高的歌唱,出现在阿美与爱人发生争执而离开台湾,远走东南亚之后的剧情里。


现在看时,年轻的爱情犹如你我儿时,书桌边的玻璃瓶里斜插的一束水仙。


透明、稚嫩、清香。


回想一下往事,为昨天你爱的人,或者爱你的人祝福一下吧。



那时,苏芮。


旧时光飘悠远去,那些甜蜜、苦闷、激动与忧伤,五彩缤纷,恍然梦境。


手握保温杯再眺望远方,抽空想一下心事,那些珍藏内心的年少时候的激情,早已慢慢褪色。



是否,这次我将真的离开你。

是否,这次我将不再哭。

是否,这次我将一去不回头,

走向那条漫漫永无止境的路。


在和声、旋律及节奏上,是否和之前的台湾乡土音乐焕然不同。


苏芮并不是音域特别宽广的歌者,鼎盛时期,她能够在一般女声吃力的d2~e2高音区持续使用强声,显得宽广、大气。


后来,中国“西北风”歌手们一拥而上,竞相模仿。


是否,这首歌则一直浮游在中音。这是苏芮的黄金音域,几乎是为她量身打造。


穿过逝去的岁月,这是《搭错车》里,非常知性、迷人的歌曲。


罗大佑完成词曲后,有音乐怪博士之称的陈志远潜心歌曲加工、编配——词曲、配器独辟蹊径,耳目一新。


就此,是否较大范围影响了后来的港台抒情歌曲。


在流行音乐鼎盛的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无论词曲、配器,这首歌都成为抒情歌曲的标本。


同样,这首歌也得到齐秦、迪克牛仔等很多歌星喜爱,不断翻唱而家喻户晓。


不断出现的新人很多是听着是否出道,更是喜欢翻唱这首是否。


是否,不再是普通的歌曲,而成为一种情怀。


每一次翻唱,总能够会有更新的音乐元素注入。


这种注入,使得最早的是否一路走来,更显沧桑。


是否,这次我已真的离开你。

是否,泪水已干不再流。

是否,应验了我曾说的那句话。

情到深处人孤独。


至情至性处,大音无声。



《搭错车》以至真的父爱、亲情、爱情感染着才走出文革,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外面的世界的朴素的人们。


剧照,哑叔收养弃婴阿美。


朴素,其实有时候也算是一种简单,一种倔强。


少为人知的是,就在这些歌曲流行之时,《搭错车》这部电影在台湾却遭禁止。


被禁理由,现在看来,颇为有趣:


电影主角收荒病故,生活窘困,有损台湾当局光伟正形象;此外,侯德健叛逃大陆,在当时也是影响极大的事件。


于是,在没有引进版权之下,很多大城市的录像厅播放这部电影。这部电影系列歌曲,最终在大陆而不是在台湾形成了深远的影响。


对大陆流行歌手们而言,《搭错车》不仅是感人至深的歌舞故事电影,在流行音乐史上,这部电影的系列歌曲更被公认为电影原声专辑的滥觞。


在邓丽君歌曲至尊时代,苏芮借以横空出世,成为了那个时代的流行符号。


一晃,经年。


人世沧桑,《搭错车》的导演、演员、歌手和词曲家们都在渐渐老去。


然而,这些歌犹如风铃。


记忆着,风来,风去,叮叮咚咚,阳光也会瞬间变得明媚。


回首片刻的美好,在油盐酱醋之外,你我独坐,听歌,手握保温杯,此时此刻,何尝不是在情到深处时感觉到的一份孤独。


人到中年,感悟往事,大致如此。


读与写,均不容易。既然看完,有空有闲,还望支持、鼓励橡树原创。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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