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泽华:书面是文字形式,“书面语”是伪概念
于澤華:書面是文字形式,“書面語”是僞概念
于泽华:书面是文字形式,“书面语”是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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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句是人們思想概念單位,通常是用語言形式或是用文字形式來表達的,當然還有其它的表達方法和形式。
一般講到語言或是文字都是指形式與內容的統一,這裡提到“語言形式”和“文字形式”是相對於人們思想概念這一欲表達的對象內容而言的。
語言是借助於語音這聲音驅殼,達到表達人們思想概念的,語言是人們思想的一種表現形式,是思想外在的聲音訊號,是聽覺信號中一種形式。語音是形式,它是語言的外殼,只有和思想意義即語意內容相結合之後才能成其爲語言。發音器官還有別的功能,比如音樂旋律、模仿動物聲音、可以做出其它各種音響等。因此,語音雖屬於語言學,但它本身又是與語言不能被人爲分割開來一個側面,就一張紙的正反面不能分開一樣,所以,一種語言的語音(更貼近的應叫音位)更是屬於語音學的。
爲便於研究,給音素、音節等語音單位給予標記(也是一種符號),以形表示語音,是大腦賦予文字的職能,這也是以形表意的一種形式,表語音意並不等於表語言義,比如“A、B、a、b、d、i”等符號,都是指明這些形線符號表示什麼音,並知大小寫,並不發音,肯定不是語言,發音才涉及到語言。大寫A、與小寫a,大寫B與小寫b,它們都讀一種音,語言是區分不出它們的,這裡只有視覺符號的文字才有這種功能。
語言的最小的可獨立運用的單位是語詞。當把這些語音符號按照一定要求排列起來,拼讀出來並符合語言的要求時這才算是語言,這裡僅僅是指讀音而言,其本質是指的聽覺特性來說的。而書面形式是屬於視覺符號範圍,是形號信息形式,它不是語言,應是字形表示字意的文字形式,即單符以及聯起來所構的字意。視覺符號是按照字形表意的特點運行和發展的,而聽覺訊號是按照語音表意的特點運行和發展的。
文字與語言因爲它倆不是一種東西,所以有時一致而有時可能又不一致,本是各記各的賬,各辦自家的事。凡是書面上的文字形式的都應屬於文字學的,是屬於“形入心通”的東西,語言參與服務可以,你要取代視覺形式的地位,同樣你也不夠資格,別東拉西扯的耍鬼把戲。你一個耳朵聽的功能,能辦眼睛看的事情嗎?
文字形式的事情只能用文字學的理論和方法來解決,就像語言的事情只能用語言學的理論和方法來解決一樣。視覺的文字書面形式,因爲它是持久性的並且又是平面性的,所以可以方便地進行反復研究推敲、增減修飾和加工。這是瞬息即逝的語言無法比擬的。
中華民族文化有著五千年的文明史,漢字作爲重要的文化載體,立下了不朽功勳,在很大程度上也可以說是漢字記載的歷史,還沒有聽到或看到有一個人會說這是語言記錄的歷史!
說白了,一些人連哪些是耳朵聽的,哪些是眼睛看的都分不清楚,不能又設計個什麼玄念術語就又成了語言的了,霸佔你沒商量行嗎?在學術上能就這樣不講理嗎?任何想動搖漢文字地位的能不三思嗎?
有人認爲這些好似是在較理辯咀,然而這是在事實求是,事實是不違反常識的,當違反了事實和常識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故弄玄虛亂攪合,靠違反常識所建立起來的大廈,那是可悲的。
話糙理不糙,在這裡,我們強調的是各自科學的獨立地位,不是有誰在一概否定語言的作用,誰要是那樣做也是站不住腳的。語言的方便性,說來就來,哈!文字這東西也是比不了的。
古代,特別是文字形成初期,當時又沒有現代的錄音設備,語言到底是什麼樣子是無從可查的。就是這樣,竟有人說文字只有表示了語言,才有資格稱爲文字。目的是顯見的,不以此就駕馳不了文字這匹牛馬。
說實在的它降生世上和語言一樣,就是爲人服務的,可語言非要再打別的“主義”。因此,文字從起源、產生到演變、發展,這條根被語言給切斷了,文字形成的時間便成了一個永不解之迷,你就是老天爺,永不會聽到怎樣“無遺漏地記錄語言”人來的。
有人頑辯說可以通過對漢字的分析知道;通過漢字,反過來又決定漢字命運,這合邏輯嗎?如果沒有文字這種表意形式,語言就只能是現代的,或是即時的,要不是求助於文字幫忙,你談什麼“句段組合”又“聯想聚合”的?你談什麼“共時”又“歷時”的?
爲什麼索緒爾在講語言地位時,看到文字使他“震驚”,“毛骨悚然”?你談什麼古音又古語的?那全是由文字給翻釋出來的,語言的可靠性和真實性大大地打了折扣,語言隨時間的推移,變化極大,比如廣東省梅州話,原是由河南遷移過去的人,“都自稱由中原遷移過去的”,現在兩地人說話都聽不懂了。
不能把經過精心加工的文字表意形式,隨意當成了真正的古話古語,這會與當時的語言實際相差甚遠的。說句笑話:古漢文字今天人們能看懂,若古人今天復活了,說出來的話要是有人能聽懂,那才怪呢!
有人進行了不洽當的分裂活動,完全背棄了語音和語意是一張紙的兩面,不可分開的承諾。把語言分裂爲語言與言語,並標記在索緒爾的發明專利名下,實在沒有什麼新穎性和科學性,“你怎麼不言語呀?”是人們常說的一句話,侵犯了老百性的“智慧財產權”和話語權。一味強調這種分裂的必要性,就會使對語言研究脫離實際、脫離了群眾、遠離了科學,使語言學無限膨脹,也會對其它科學的發展造成不利影響。
實際上大家是明鏡似的,任何語言都離不開言語的,即講話的。不講話的語言在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的。哪種東西不是一般與特殊、絕對與相對、抽象與具體、共性與個性的兩種關係的聯繫與統一?也沒有誰非要把汽車分裂爲“汽車”與“車汽”,強調什麼抽象的人和具體的人的,然而就是有人非要把語言弄個例外。
又說“言語”這個具體講話形式包括兩種東西,一個是口頭語言,另一個是“書面語言”,你看不都是具體、個性的東西嗎?世界上哪個東西不是具體、個性存在的呢?難道唯獨言語是例外的嗎?編造出“口頭語言”、“書面語言”這些詞,從科學上看,其本身就是似是而非的語言垃圾,或是把文學用詞當成了科學術語。這回文字不是“記錄語言的符號”了,也不是“記錄言語的符號”了,成了“記錄口語的符號”了。
當人們提出“口語”和“書面語”是兩種東西,以爭得文字的獨立地位時,一向高唱文字和語言是兩個東西的這位所謂的語言學家,又說這是一種東西,把文字擠壓地什麼也不是了。
從這裡,我們可以看清楚,唯語言論們的企圖、用心和他所採用的方法。他們說“文字不是書面語”,反正文字已成了奴隸身,甚至已不是東西了,只是個什麼什麼的影子,隨著您說好啦?把話說到前面,辦了錯事,捅了漏子,可別又說文字的不是!
然而奴隸身確實難當,既然要求“書面語要跟口語一致,口語怎麼說,書面語就怎麼寫,不應該說的是一套,寫的是另外一套。”要求的是多麼堅決而徹底,然而自已又縮回去了:“口語中重複的東西,書面可以不重複,……口語中省略的東西,書面語必須補充出來,……不能允許口語說‘這’、‘所以’,書面語寫‘此’、‘故’。”(《語言理論》彭澤潤等主編,2002.7版,中南大學出版社,第211頁)。
這一切都是要求文字緊僅跟著語言走,緊跟不掉隊,造成的囉嗦事,還得幫助口語修改好,但不能出頭,真是難爲漢字了。這裡除了強權霸道給自已套上的枷鎖之外,一點科學的影子都沒有。
說“書面語言”是記錄口頭語言的符號,這回口頭語言又變成抽象的,由“書面語言”具體表現,層層抽象,玄上加玄,虛了又虛,目的只有一個不把文字當東西看。請問哪種語言不是用口說的?書面的東西,它不會說話,怎麼能把它說成是語言呢?別忘了單司抽象的“語言”在後面穩座著,候著,放出“言語”、“口語”在外面招架著,請看今天又放出了個“書面語言”打前陣。我們早已看透了這套把戲:奴役文字,把文字的東西(如書面)變成了自已的東西(“書面語”、“書面語言”),然後把文字一腳踢開(文字不是“書面語”),結果文字什麼也不是了(變成了影子了),天下竟有這樣不公平之事。
一開始把語言分出言語來,並沒有引起人們的警覺,這回可以看出其真實企圖了吧,這也是非要強調把語言分!分!分的根本原因。從此,文字不再“是記錄語言的符號”啦,這回又變成了“記錄言語的符號”了,更具體地說成“是記錄口頭語言的符號”啦,進而“是記錄書面語言的符號”了,並進一步說“文字是書寫工具”、“文字不是書面語”,最後文字什麼東西都不是了。
說話寫文章一點譜都沒有,有失身份,你看這個語言有多大能耐,把文字給折騰到什麼樣子了,層層設防,處處把關,非把文字治於死地,再踏上億萬隻腳不可,後面佛爺龕中被保護的就是“語言神”。現實中就這樣的奇怪,假大空話重複千百遍之後,竟成了公理!一些人大搞形式主義,到處樹神,若不信,請看:語言神就是其中的一個。
是該到了還其事物本來面目的時候了。文字不是記錄語言的符號,就那幾個語音符號記下來,那太是小事一樁了,它並不僅僅如此,它有更多的功能和方法。總之,它是以其字形直接表示思想意義的,漢字中形聲字占80%以上,形旁有分類作用,語言辦得到嗎?
語言分不清的同音字詞,一看字形歧意馬上解決了,無調音節才410多個,而漢字總數量有九萬多個,古代人就這麼傻,一點經濟頭腦也沒有,也不懂節約著點?
請問“文字是記錄語言”論的大師們,也不看一看,這理論與漢字格格不入,這理論是能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嗎?
合理的解釋只有一個,那就是文字以形表意的,文字根本就不是爲記錄語言而創造的。真正的理論是現實的概括總結,說明不了中國漢字實際,那算什麼理論?
“拼音文字”縮略詞大量使用,這是如何記錄語言的?那是語言嗎?記語音意並不等於記錄語言,看到字形到明白了字意,認字過程已經完結,這與發音說話是兩個不同性質的過程,不能混淆,它們都是從大腦這一個司令部發出的不同指令所爲。人們在認識語言與文字、聽覺訊號與視覺符號,它們之間的關係時,已跌入了一個很大的誤區,一種反映思想的形式想統治其它一切反映形式的誤區,已落入唯語言才是科學,其它都不是科學的語言中心主義泥壇中。
人們認識客觀世界不光是只通過語言這一種手段,觸覺的、視覺的、其它聽覺的等感覺也是認識世界的手段,不能因爲語言“得勢”而否定其它,更不能把其它手段、方法都統統成了歸屬於語言的理由!把過時的殖民強佔、侵略霸權推展到學術上,這要失掉“人心”的,關鍵這不是科學,文字的解放該是時候了。
文字以形表意具有直接性、普遍性、一貫性、堅定性和頑強性。文字以字形表意,加不加“直接”表意兩字都是一樣的。文字是以其形線結構表達人們確定思想概念的、獨立完整的、簡便一致的視覺符號體系。除此之外不是表示其它的。文字從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是爲了表意的,並且文字以形表意是一貫地,不會改變來改變去。
當唯語言論在現實社會生話中處處碰壁,對其理論不圓其說時,就變換了其說法:文字起源不定論、先表意後表語言論、先表語言後表意論、具體到每個字才能決定等理論先後出現了。
當人們發現一些文字史料,推斷這是早期的文字、象形文字時,但一些語言大師不幹了,他們說:只有記錄了語言才可稱爲文字,不然就不是馬列!
大家知道文字是經過了一個很長的演化發展過程的,語言古今的變化恐怕比文字還要大還要快,有誰能知道好幾千年以前初創時文字是如何記錄語言的?因此,文字的起源就成了一個永不可解之謎。和這觀點近似的是承認開始創造文字是以形表意的,但後來就表語言了。請問何時改變的?這個界限同樣也是不好確定的,因此這種觀點沒有市場。
在科學技術飛速發展的近代“正向發展質變論”出現了,即先表示語言後表意的理論普遍傳開。蘇聯著名的語言學家B·A·伊斯特林說:“文字同思維聯繫的基本類型是‘思維——語言——文字’,書寫符號或圖形,通常表達語言的某種要素。”(伊斯特林著《文字的產生和發展》左少興譯,1987年6月版,北京大學出版社,第11頁)。這種把文字表意得通過語言中介才能實現的構想,是把事物看複雜化了,也是把語言的作用絕對化了。
文字是視覺信息,語言怎能做到把視覺的效果、特徵與思維掛起鉤來呢?視覺的信息不是聽覺所能辦得到的。人們傳授某某字代表何意?是由思想出發指令叫語言給予說明和解釋文字是如何表示思想意義的,不能把語言一說明一解釋的使用手段,當成了目的,文字的目的是在於表示思想的。
人們的認識是通過實踐而得到的,語言只是其中的一種表意的手段。當人們摸到石子很光滑,看到石子很圓平、有不同顏色時,人們必然建立走來石子的外部特徵的思想認識。當感到石子比同體積的木材沉重時,同樣可建立起石子比木材重的感覺認識。這時要是使用語言,其目的是說明它。這種感覺和認識在先,叫語言去說明解釋它在後,語言是爲表達思想服務的。脫離開實踐活動,把語言作用絕對化起來,違反了物質笫一性原理的。
承認語言反映思想,同樣也得承認文字反映思想,語言和文字同是人們思想內容的反映形式,根本沒有必要叫語言作文字反映思想的中介物。然而,在書中他又說:“正是這種似乎‘用表詞字’的閱讀(特別是快讀)的性質,才決定了甚至是字母-音素文字也可能形成‘概念——書寫符號’式的聯繫。”、“文字和思維之間的直接聯繫是在接近現時代的晚期形成的,……”這前後不同說法想要告訴人們的是:文字的本質是變化的。實際上這也是一種錯覺,只是被表面現象所迷惑。文字的本質從它產生的那天起,一直到今天,文字以形表意是堅定的、始終如一的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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