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扩圈,一次大众与艺术的近距离对话
· 导读 ·
“愿戏剧之神保佑,让这些年轻的演员把自己的艺术生命绽放在舞台上。”
文 | 三木
“第一次在现场感受,以前从来没有在现场看演员的情景式演出。虽然现场有这么多观众站在边上看他们演出,但他们的情绪一点也不会受到干扰,相反我们的情绪会被他带进去。”在乌镇的“似水年华”门口,很多第一次观看沉浸式戏剧的观众含泪感慨观剧经历,勾起了自己不少内心感触。
“莫名其妙就哭了”“那份失落、错过和遗憾,我感受到了”……背景音乐中川化版《米店》淡淡回响,节目弹幕闪过一条条“观剧有感”,虽然没能亲临现场,但戏剧带给观众的感受却是共通的。聚焦戏剧人的生活与创作,《戏剧新生活》借由“戏剧公社”这一公共场域,将戏剧这种艺术形式从舞台搬向了荧幕,让戏剧和观众的距离,变得从未如此之近。
节目播出后,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新京报等媒体对节目进行多维“点赞”,在形式、立意、生活、影响等角度肯定了节目对行业发展做出的努力。同时,越来越多观众看到节目后,不仅被戏剧人的热忱所感动,更主动向周围人安利戏剧的魅力。
与观众“对话”,
拉近戏剧和现实的距离
“先提出一个特别深刻而朴实的问题,现实生活中,单纯靠戏剧,就只做舞台这件事情,能不能赚钱?”八位戏剧人全部到场后,黄磊开门见山抛出了“戏剧赚钱还是不赚钱”的命题,在他们“十二公民式”的讨论中,拉开了这场戏剧实验的大幕。
首期节目中,吴彼与当地小卖部老板闲聊,“话剧演成什么样会想去看?”老板委婉拒绝,没有经历过话剧,没想过要去看。要知道,近两年一直在举行戏剧节的乌镇尚且如此,其它地方话剧对观众的吸引力可想而知。导演赖声川更在节目中自嘲,“《暗恋桃花源》多有名吗,其实也就几十万人看过,但电视剧一集的观看人数可能都不止这个数。”
随着节目的播出,行业和大众对戏剧这一艺术门类出现不同角度的讨论,越来越多人开始关注戏剧,也关注戏剧的行业生态。《戏剧新生活》以综艺为窗,为戏剧人与观众提供一次直接“对话”的机会,既看到戏剧人的生存现状,也感受到他们对梦想的始终如一。
刘晓晔坚持骄傲做戏,“就是不想活得跟这个世界上其他人都一样”;源于对戏剧的热爱,吴彼直言“戏是前面那个‘1’,没有最后呈现出的戏,大家都是‘0’”……《戏剧新生活》被关注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在被流量、焦虑、浮躁等等充斥的快节奏里,节目为我们展现戏剧梦想的质朴与纯粹:他们的生活曾经如此艰难,却一直坚持在戏剧道路上;他们明明看起来那么平平无奇,可一旦关乎戏剧却又如此闪闪发光。
在剧场开场前的最后十分钟找到了五十个观众后,吴昊宸松了一口气,坐在剧场门口的台阶上,脸上早没有十分钟前的窘迫和着急。不是因为能够赚到钱付剧场的租金,而是因为“兄弟们有观众”,他们的表演不用对着空气。
在《戏剧新生活》之前,很难从记忆中搜寻还有如此为信念和理想而努力的人。节目让观众重新思考“生”与“活”,重新认识戏剧这种艺术形式,并不是高不可攀的阳春白雪,而是与你我有关的“人间真实”。
第二期节目中,坐在床上的丁一藤打开原版《鸡兔同笼》熟悉台词,默读到结尾“蚁人说我也爱你,非常爱,爸爸”的时候,情绪失控,靠在床头哭了,看到刘添琪回来,主动张开手,和作为《鸡兔同笼》导演的他拥抱。在剧场演出时,丁一藤专门提出申请,一定要亲自演一次这场戏。他说,《鸡兔同笼》中父亲对女儿的爱让他想起了自己和父亲的关系,而在演戏过程中,能够感受戏剧带来的力量,是他坚持演戏的主要原因。
既严谨又浪漫,
唤起观众潜藏内心的信念感
在辩证表明戏剧的地位和生存生活之间的关系后,真正开始讨论创作是节目展现戏剧张力的时刻。无论是戏剧还是人,“创作”始终是《戏剧新生活》中最为关键的内核。
初入戏剧公社的演员们还没暖好房,三天的时间打磨一个剧本并完成表演的任务便从天而降。时间紧,任务重,八位戏剧人坐着躺着聊着,七嘴八舌间,一个叫《养鸡场的故事》的故事就有了雏形。故事有了,表演道具怎么办?此时,回收纸箱、田间树叶、废弃木板等都成了表演道具的原料,经过道具间的一通敲打,便能够直接带到舞台演出。
黄磊在节目杀青后谈到,表演是人在艺术中的行为规律,是人类情感通过艺术形式作出的最质朴的展现。《戏剧新生活》借由八位专业戏剧演员,全方位展现一场戏剧的诞生过程,从道具制作到场地租赁,从前期剧本构思排练,到舞台灯光与背景音乐的严谨配合,通过扮演一次现实,去无限接近真实。
每一场表演结束后,有很多观众“抱怨”,“本以为是一档治愈综艺,偏偏让人暴风哭泣”。是《戏剧新生活》煽情吗?当然不是。节目中既没有感天动地的山盟海誓,也没有生死不渝的刻骨铭心。观众看到的,不过是几位对梦想依然赤诚的戏剧人的创作日常,有时严肃无比、有时浪漫至极。
丁一藤现场分享欧洲第一个戏剧小组、丹麦国宝级剧团欧丁剧团的戏剧表演技巧,随时随地普及特左普洛斯的“有机动力法”,大胆地提出在酒吧现场创作一幕“浸没戏剧”。虽然其他人并没有明确“欧丁”的表演方式,但都在尽其所能为呈现一出好戏而努力。
而作为节目中唯一一个非戏剧演员出身的修睿,在参加节目之前一直以为表演和戏剧距离不远,但真正来到这里才发现,原来确实是两个行业,他们都有“病”。前一秒还在正经排练的赵晓苏、刘晓邑,转眼就给自己疯狂加戏;大家都在放空休息,总有人精力旺盛,不断碰撞、摸索、尝试新东西。
专业的严谨与创作的浪漫,在潜移默化地渗透间,不经意呈现出戏剧人的真实境况,展现戏剧的专业性和艺术性。而让《戏剧新生活》频频引发热议的,不仅有每一期节目呈现的精彩剧目,潜在于日常的戏剧色彩与丰富生活,远比我们看到的要更加精彩。
相比多数真人秀节目能够治愈人,《戏剧新生活》更在乎唤醒人——唤醒潜藏内心的信念。节目用轻松的综艺形式、专业的表演与真诚的热爱,展现戏剧人粗粝表面下的极致渴求,让藏于观众心底的“梦想之地”泛起涟漪,探索出一条将戏剧推向大众的全新路径。
戏剧“扩圈”,
让更多观众走在通往剧场的路上
“我不是多高雅的人,可是我看哭了,好的戏剧、好的演员就是容易共情。”
截至节目播出至今,每场戏剧表演结束后,都有类似的“声音”在弹幕中飘过。从专业的角度来看,戏剧需要一定的艺术鉴赏力与理解能力,去感受藏匿于剧中的人生启迪。但同时作为艺术表达形式,戏剧天生就能够引起共情。
这种共情不只是创作者与作品纽带,更是观众与作品的情感链接。当吴彼演的静知用了整整两分钟目不转睛注视着现场随机观众小兰时,不少观众感慨,那位小兰应该是真真体会到了“你说相思 赋予谁”。而戏剧的力量,恰恰就是观众看完剧目后,欲言又止、含泪转身的背影,是小女孩撇嘴含泪后望向妈妈又转向爸爸,却说不出一句话的抽泣,是观众收到吴昊宸诚挚感谢后的那句“别着急”。
可以看到,戏剧并不小众,现场的观众可以为一个眼神动容,小朋友也可以理解不是单纯数学题的《鸡兔同笼》。
《戏剧新生活》收官录制时,黄磊道出制作这档节目的目的,强调节目并不在意是否“出圈”,是否“破圈”,更希望的是“扩圈”。“戏剧是生活的一部分,我们只是把圈变得更大,让更多人走进剧场”。吴彼说,“如果通过这个节目,有的人知道了戏剧。说,这个东西有点意思,我愿意去看一看。哪怕一场演出多十个人,对在第一线年轻的做戏剧的小伙伴来说都很重要。”
一方面,《戏剧新生活》带动戏剧本身扩圈,让这些早该“被看到”的戏剧人崭露头角;另一方面,节目也让小众的艺术门类看到了自身发展的可能,为综艺创作提供样本和方向:每一群为了梦想努力生活的人,都是“隐藏的宝藏”。好的文艺创作会发“光”,也能为广大人民群众带来高品质精神食粮。
正如节目反复强调的那样,《戏剧新生活》是一场实验。这场实验既有戏剧人对自我的叩问,也有戏剧行业对未来的探索,更有综艺节目对创作的尝试。诚然,我们没法因为一档节目而让这个行业产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它成为一个切口和理由,让没进过剧场的人产生走进剧场的好奇心,就够了。
回到节目最初提出的问题“戏剧赚不赚钱”,或许答案早已明晰。赵晓苏说:“我们只把自己做到最好吧,我们把最真挚的那面掏出来,然后我们认认真真做戏,至于呈现成什么样,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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