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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是时间的敌人︱让娜·莫罗:下辈子,如果我不做演员,就去做妓女吧

女性阅读新力量➤ 半城会 2023-07-10


让娜·莫罗:下辈子,如果我不做演员,就去做妓女吧

文|肖婷

她曾说:“孤独并不是我的结局,孤独是我一直以来的命运。”就在这个风平浪静的夏末,她在家中,于夜半深梦中独自一人升上了天堂。

在她的梦里,会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她爱过的男人正坐在她的身边,而她以她慵懒的声调轻轻念着他曾写给她的情书,信中充满了两人曾经的狂热和激情,带回了两人最甜蜜的回忆。

可是此时此地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只是无边的沉默,男人想要吻她,她却渐行渐远。

这是意大利导演安东尼奥尼电影《夜》中的结尾,像极了片中女主角让娜·莫罗现实中最后的结局。

当全世界的影迷不断撰文哀悼让娜,放映她的经典影片以示缅怀,向这个“新浪潮的缪斯女神”致敬,然而沉默和黑暗拉开了生与死的距离,让娜永远地离去了。

犹记得她在《朱尔与吉姆》中头戴鸭舌帽,身穿宽大毛衣,嘴上两撇小胡子那一身俏皮利落的形象,三人从桥上飞奔而去,他们笑得无比肆意欢快,高扬着自由相爱的乌托邦。

剧中女主人公凯瑟琳的原型被这一幕深深折服,她写信给导演特吕弗说:“坐在幽暗的电影院里,很害怕将要去面对的一些类似的伪装,一些多多少少会激怒人的对比,但我很快被您以及让娜·莫罗的魔力所攫住,以及那些曾经盲目地活过的事物唤醒。”

影评人宝琳·凯尔评价凯瑟琳是“催化剂、捣蛋鬼,是绝望和欢乐的源泉。她是从平凡生活中变幻出艺术的女巫”。

那部电影呈现了纯粹的爱,因超出世俗伦理的范畴而伟大,而让娜·莫罗的演出,诠释了“不会让任何男人拥有”的独立个性,她让自己体内的欲望恣肆生长,成了颠覆传统秩序的女巫,成为了追求自由解放的新女性。

法国总统马克龙为她写的悼词如是说:“她是电影与戏剧领域的传奇。让娜·莫罗这位多产的艺术家,在生命的旋涡中始终秉持着自由精神。”

人们爱让娜·莫罗,是爱她的独立与智慧,爱她从骨子里就透出来的大胆与叛逆,爱她不顾一切去征服、去驾驭的强烈个性。莫罗用她的人生告诉你,一个融桀骜与端庄、激情与理性为一体的自由女神是如何练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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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步,是要找准自己的天赋,然后,不顾一切地挖掘它,甚至,旗帜鲜明地与“敌人”开战。

让娜的天赋来自于她那个来自英国的、曾是舞蹈演员的母亲。她的母亲也叫凯瑟琳——与《朱尔与吉姆》里的女主角同名,曾跟随被誉为舞台“黑珍珠”的舞蹈家约瑟芬·贝克巡演欧洲。

然而当凯瑟琳开始了与让娜父亲的婚姻之后,她的舞台生涯也被迫终结。

任何人成为艺术家之前总有一个缠绕不开的结,而让娜的“结”则是她强势专制的父亲。她曾说:“我是二十世纪的女性,而父亲是十九世纪的男人”。

她永远忘不了,童年时父亲在他自己经营的小酒馆里夜夜宿醉的模样,她总是不得不和妹妹一人一条腿把父亲搬回房间;

她也永远忘不了,母亲囿于父亲权威而过早放弃自己事业的悲哀。

于是,小小的她就立志要捍卫自己的梦想,或许只有实现梦想这一途经,她才能逃离这噩梦一般令人窒息的家。

“因为我喜欢舞台,疯狂的迷恋戏剧。在看了很多戏之后,我想换个位置。”让娜说。

父亲希望让娜高中毕业后去当个教师安安稳稳、体体面面地过一生,可她瞒着父亲,悄悄考入巴黎国立戏剧艺术学院,修习古典戏剧。

从1948年开始,20岁的她就在作为法国戏剧中心的法兰西喜剧院大放异彩。

在尚为保守的法国三四十年代,演员仍然被视为“下九流”的职业,让娜事业的起飞换来的只是父亲的一大耳刮子。

而次年,波芙娃的《第二性》出版,在法国乃至欧美学界引起巨大反响。书里说:“实用性就超乎真、美和自由之上,统治着主妇的天堂,她正是从这种前景出发展望整个世界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采纳了……平庸的道德观。人们怎么可以期望她表现得大胆、热情、无私和崇高呢?这些品质只有在自由人奋勇地穿过开放的未来、远远地超越了一切既定现实时才可以出现。女人被关在厨房或闺房里,人们却对她的视野之狭窄表示惊讶。她的双翼已被剪掉,人们却在叹息她不会飞翔。让未来向她开放吧,那样她将不会再被迫徘徊于现在。”

让娜注定是要朝向未来飞翔的。此时的母亲最终愤然与父亲离婚越过海峡重回英国,让娜没有了牵绊,决绝地离家,摆脱父亲长年的掌控,独自谋生,向舞台之上神圣的白光追寻而去。

她曾对她的朋友说,做演员是为了“战胜自我欺骗,找到角色困境中的真相。”不管是命运使然,还是情境催逼,让娜的人生暗暗地与历史合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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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步,即是选对自己的职业,然后,此志不渝地坚守它,直到死亡之手无情地降临。

如果只是做戏剧演员,或许让娜只能属于巴黎,今天可能有人会从当年的报纸中获知历史上有那么一位曾经美丽过的舞台明星。

可正如那个年代其他舞台艺术家一样,为了逃离巴黎剧场的垄断、法国戏剧的死气沉沉,让娜在五十年代末选择转行,做起了电影演员。

1957年,她遇见了她银屏之旅的引路人——路易·马勒。马勒说:“拍摄《通向绞刑架的电梯》时,摄影师会强迫她上一大堆的妆,因为她的脸并不上镜头。等到冲印厂的工作人员冲印完之后,发现莫罗在脸在镜头里显得特别吓人。但是当电影上映时,莫罗的一些重要特质猛然跳跃在银幕上:她可以看起来几乎是丑陋的,但是十秒钟之后,像换了张脸一样,变得无比迷人。可是,她只是在表现她本来的面目。”

马勒爱上了让娜,为她又拍摄了曾经引起宗教卫道士强烈反弹的《情人们》。画面中的让娜大胆赤裸自己的身体,与新欢旧爱无所顾忌地缠绵,浑身翻滚着炽热的欲望。

影片的结尾,让娜当着丈夫和旧情人的面,和新情人驾车向着朝阳绝尘而去,一匹白马在路边向她招摇着尾巴,祝她好运。

果然,这部电影为她摘得了威尼斯电影节影后的桂冠,从此以后,让娜恰似一朵绚烂旖旎、风情万种的恶之花,怒放巴黎,香飘欧洲。

是电影荧幕让让娜的顾盼熠熠生辉,是让娜·莫罗让新浪潮的潮水奔涌绵延。

1958年的戛纳电影节上,让娜邂逅了当时还是《电影手册》影评人的特吕弗,次年即在特吕弗的处女作《四百击》中小小露了一个面。

接着,两人又合作,拍摄了前文所述的经典名作《朱尔与吉姆》,让娜还献唱了其中的主题曲《生命的旋涡》(Le Tourbillon de la vie)。

大概是因为这首歌本就取材于她与第一任丈夫不甚如意的婚姻,她低沉的嗓音真切地唱出来执迷于爱情的女人心中的千回百转,还有那一丝丝萦绕不去的落寞与感伤。

特吕弗在自传中写道:“我不预备在这里叙述那些拍摄过程中的焦虑和狂热,除了说及让娜·莫罗,她总是能在我大惑不解的时候给我勇气。她的一种属于演员和女人的本质,使得凯茨——在电影中变成凯瑟林——在我们的眼中化为血肉,她的那些似假还真、疯狂、激情和滥用(但特别是她的令人生爱,我说的是一种名副其实的爱慕)”。

“宽容、热情、默契,对人性弱点的理解……一切都会体现在屏幕之上。只要画面中有让娜·莫罗。”特吕弗如此评价让娜,他常常在片场对着监视器屏幕上的让娜痴痴地发呆。

他急切地想把让娜的脸永远铭刻在胶片上,于是又有了后来的《黑衣新娘》,让娜从沉浸爱河的弱女子转身为愤怒冷峻的复仇天使,一再放大了让娜本身的凌厉与深情、决绝与炙热、坚毅又脆弱的双重属性。

从此,让娜的星途一发不可收拾,一干大导演被她在银幕上的魅力深深折服,纷纷向她抛来橄榄枝。

战后英国剧场的改革者彼得·布鲁克说她“具有催眠术一般的特质”,邀请她出演改编自杜拉斯同名小说的电影《琴声如诉》,她一举捧来戛纳电影节的影后奖杯;

把“新浪潮”推进英国的导演托尼·理查德森说让娜是他见过的最为正规、负责与热情的女演员,邀请她拍摄同样从杜拉斯小说改编来的《直布罗陀的水手》。

这位导演重蹈特吕弗的覆辙,陷入热恋,不惜离婚,把自己对让娜的爱慕延续到两人合作的下一部电影——《家庭教师》。这简直是让娜的个人秀,杜拉斯游离的文字配上让娜冷艳又不羁的表演,浓烈的情欲发酵成死亡的阴影。

被誉为“20世纪美国的文艺复兴人士”的美国导演奥逊·威尔斯也高度称赞她是“全世界最好的女演员”,拥有“戏剧与梦幻的双重感性”,一连与她合作了五部电影,给了她最大的发挥空间。

大概是让娜的野性让这位以癫狂著称的导演也难以驾驭,他提醒众人:“别妄想耍酷给她点支香烟,小心烧着自个儿的手指头!”

让娜如此评价自己:“我的体内总是有一股想要打开禁忌大门的冲动。带着好奇,带着顽固,几乎像个受虐狂。”她从不甘于只是扮演被“观看”的对象,她更是要做书写自己命运的大写的笔,把骨子里的主动性、侵略性悉数释放。

雅克·德米把让娜打造成嗜赌如命、沉迷冒险的女赌徒(《天使湾》,1963),超现实主义大师布努埃尔将她塑造成有史以来最危险、最耐人寻味的女仆(《女仆日记》,1964)。

被称为电影色彩大师的安东尼奥尼、“希腊电影之父”的安哲罗普洛斯、德国“新浪潮”领军人物法斯宾德、文德斯亦将自己的摄影机对准了让娜。

让娜在银幕中留下数不清的角色,不论是妻子、情人,还是母亲,她就像一团烧不尽的野火,点亮了一大部20世纪下半叶的欧洲电影史,成为当之无愧的“新浪潮女郎”。

再到新世纪,年近耄耋的让娜依然活跃在银幕中,与新生代的导演奥宗、蔡明亮、鲁兹、克哈姆达莫夫多有合作。

她早已不复当年的光彩照人,胶原蛋白就像时光无声地流失,她皮肤褶皱、眼窝深陷,让人很难再将她与曾经魅惑众生的女神联系起来。

“不要因为我们会变老就应该黯然伤神,一个女人对衰老的恐惧是会写在脸上的。”让娜•莫罗轻描淡写地说。

被人问到年龄的问题,她只是笑笑,说:“对我而言,年龄就是数字,数字而已,谁要在乎?”

甚至她能工作得更卖力,“因为在我生命的这个周期,我不再受到外在压力的打扰,比如家庭、激情四射的两性关系、关于我是谁之类一个人在寻找自我时会遇到的错综复杂的问题。如今我不再自我怀疑。”

她不能拒绝角色的诱惑,“除非戏剧和电影堕落到我无法认识的地步。除非在突然之间,我们只能出演粗俗的戏剧和迎合低级趣味的电影。除此之外,我能够战胜一切困难。”让娜·莫罗说,“我已经战胜了许多困难。只要这种困难是来自自身,哪怕是地狱,我也能够应付。但在职业的堕落面前,我没有胜利的可能。”

从影66年,将近150部电影,除了几番荣当影后,让娜还是唯一两度担任戛纳电影节评审团主席的女演员,法国凯撒奖、欧洲电影学院和大西洋对岸的奥斯卡也颁发终身成就奖肯定她的贡献。

她却拿自己的成就不那么当回事:“这正像爬楼梯,我已在阶梯之上,回望曾经的步履重重,我已经在这里并且继续上前,为何还要怀旧?所以,我不喜重游故地,生命是一张永远开拓不完的地图,别浪费时间在已经知道的事情上。”

让娜不知疲倦,专门开办了欧洲新人电影节和昂热“新人讲习班”,培养年轻的导演,为他们提供成长、成功的平台。让娜真是为了电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令人不得不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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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步,则要放开自我,然后,无所顾忌地爱,但是,要让除了自己的任何人都无法控制和拥有。

身为“新浪潮”的缪斯,让娜堪称男神收割机。让娜的性格中独特的毁灭性气质,极具诱惑性,几乎和她合作过的导演、男演员无不为她折腰

除了前文提到的马勒、特吕弗、理查德森,让娜还掰“直”过服装设计师皮尔·卡丹,与法国演员让-路易·特兰蒂尼昂、希腊演员索多洛斯·鲁巴尼斯、意大利演员马斯楚亚尼、美国演员乔治·汉密尔顿等都有过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

她还有过两段短暂的婚姻,分别在21岁和49岁时嫁给了法国导演让-路易·里夏尔与美国导演威廉·弗里德金。

让娜曾说:“岁月不会保护你的爱情,但爱情多少能葆有你的年龄。”激情易逝,但可在爱情中永生。

她转圜于不同男人之间,寻找深刻的爱情和生命的共振,马斯楚安尼说:“她是我所知道的少数几个值得坠入爱河的女人。”

让娜不是为了找情人才找情人,更吸引她的是每个男人不同的禀赋和才华。她享受的是彼此的灵感互相激发的过程。

为了那一刻无比强烈的共鸣感受,就算日后再遭遇分离的痛苦也是值得的。“想要付出爱、得到爱,你就必须接触痛苦,你要招致痛苦,然后感受它。”

和她戏中那些超越忠贞伦理奔放爱恋的女主角一样,她可不在乎“荡妇”之类的评价。她说:“如果你囿于这样的想法,觉得最重要的事就是你给外界呈现的姿态与模样,那么你便走上了一条危险的道路。”在她强大的气场面前,一切的诋毁都不自量力。

特吕弗在《眼之愉悦》中写到,自己眼中的莫罗似乎一直在看书,“让娜·莫罗只会让人联想到纯洁的爱情,而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波芙娃说过:“那种用美好的感情和思想使我们升华并赋予我们力量的爱情,才能算是一种高尚的热情;而使我们自私自利,胆小怯弱,使我们流于盲目本能的下流行为的爱情,应该算是一种邪恶的热情。”幸运的是,爱阅读、精于思考的让娜总是能得到这样美好的爱情。

她从不认为得到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就是最终的归宿,她从不在男人身上寻找依靠,不会以自己的肉体成为后半生“幸福”生活的资本。

她需要爱和理解,但她不认为爱就要把彼此攥在手心给予绝对的控制,“越来越多的人想要独自生活。你们可以是一对恋人,但无需把彼此拴在口袋里。我不明白为什么恋人就要共用一间浴室。”她如是说。

在投入的爱的背面,是互相留出足够的空间。她也需要绝对的独处,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她才能真正拥抱自己的孤独,细数生命中那些珍贵的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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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步,就是交一个互相欣赏的知心好友,然后,不放弃自我修炼,保持一个时刻清醒的大脑。

虽然让娜一路狂奔,一步步实现了经济自由、性自由,但她也也不认为支撑她如此强大的力量来自外在。让娜说:“有力量的不是富人,而是那些内心感到自由的人。”

大概是拍摄了太多玛格丽特·杜拉斯小说改编/编剧的电影,让娜和杜拉斯成为了忘年的莫逆之交。杜拉斯比让娜大14岁,倒是像让娜灵魂的指路航标。

杜拉斯在那边用缥缈的文字构造浩渺的海边堤岸、酷热的暴风雨、烦躁的梦呓、闪电般的爱情,让娜在这边用自己的身体和表情为杜拉斯的绝望、浓烈、暗喜、痛苦、沧桑找一个温柔的落脚点。

波芙娃说:“女子间的交往,则是由于她们处于共同命运。”同样谈着波澜壮阔的爱情,经历过法国风暴席卷的几十年浮沉,饱受过孤独命运的支离破碎,让娜和杜拉斯的友谊便从此发展而来,她们俩惺惺相惜,紧紧相依,相辅相成,成就了彼此最特立独行的样子。

让娜在人们眼中早已超过了“演员”的形象,她更是演员中的“知识分子”。有一部分大概也是得益于杜拉斯这位大作家的感染吧。

在杜拉斯的鼓励和支持下,她在1976年和1978年学着自己自编自导了两部电影,分别是取材于自己真实生活的《光》,塑造了一个人到中年仍大红大紫的、与导演发生情感纠葛的女演员,和一部讲述青春成长故事的《少女》。

或许只有回顾往事,看清楚自己的来路,心里的“结”才能透彻地得以解开。在过去的时光中回索,亦是为了迎着未来继续探索真实的存在。做一次友好的告别,然后再心无旁骛地出发。

而让娜在《这份爱》中亲自扮演了杜拉斯,两位好友终于在艺术中不分彼此。

“让娜是自由的、有力的。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包围之下,她的力量令人震惊。”杜拉斯说。恐怕也只有让娜才能诠释出杜拉斯本人的离经叛道、疏离戚戚,还有生命中一直被小心保护的滚烫与纯洁 

杜拉斯曾说过一句令人瞠目结舌的话:“下辈子,如果我不做作家,就去做妓女。”

作家、演员、和妓女似乎有着某种相似的联系,那就是要掏空自己,暴露出所有的隐秘。

对此,让娜有着清醒的认识:“如果做演员是一个女人的自然倾向的话,那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女人天生喜欢暴露自己,这是演员这样的职业在开始时所能给人的想象。但是这种自我暴露欲必须得到克制,这是作为演员所必须时刻意识到的。”

让娜对杜拉斯所言应该深有体会,或许她也会说“下辈子,如果我不做演员,就去做妓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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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编︱肖婷

美编丨肖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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