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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雪|| 大学生活:那些流年,那些囧事

张小雪 新三届 2021-01-05

        作者简介:

        张小雪,1955年生于上海;1960-1970年代下过干校、当过兵、做过描图员;1982年毕业于人大科社系国际共运史专业,后在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历史所从事苏联史研究。1990年起,先后担任香港金帆国际有限公司驻京首席代表、美国Pitney Bowes公司中国区行政总监。现已退休。



人民大学科社系78级毕业全家福。三排左2本文作者。


一,名字轶事


        大学第一学期,记忆深刻的是党史课和文言文课,倒不是我喜欢而是怵这两门课。


        教党史的王老师特别爱提问(这门课需要提问吗?)。此课内容枯燥,使人常常走神或打瞌睡,如果突然被老师提问而张口结舌,岂不是很丢人?于是,我们私下央求王老师,在课上千万别难为女生,他却愤愤地说:“我偏叫女生!”


        他还真不客气,仔细从名单中挑选道:“杜燕凌!”站起来的人让王老师一愣,原来是个男孩儿!再叫下一个:“张小静!”又站起来一个小伙子。


        这时,老师的表情告诉我们,他心里极郁闷:“这个班的男生,怎么都叫女生的名字?”


        女生好得意啊!但好景不长,轮到古汉语课了。


        由于文言文字体复杂,很容易念错字,且标点符号不规则,念起来不知在哪里停顿。众目睽睽之下,就是借个胆儿来也不敢念啊!于是我们又装得可怜兮兮地,求老师别叫女生朗读。教文言文的赵老师是一位和气的老太太,她很富有同情心地答应了。


        我相信赵老师是遵守诺言的,第一个就叫:“刘乃京!”随即站起一个小姑娘,实在让赵老师吃了一惊!


        经过更仔细地挑选,赵老师很有把握地叫下一个:“王春生!”站起来的人,被确定也是姑娘!


        赵老师真尴尬!课后她抱怨说:“你们班女生,怎么都叫男生的名字?”

1981年,本文作者(右1)与同学去十三陵和水库游玩。


二,我是“外语天才”?


        上大学前,我可是外语“白丁”,后来居然瞎猫碰死耗子地混进了英语中班!更神奇的是,还有人夸我有语言天赋!


        由于生长在上海,我熟悉上海话。教德语的赖老师也是上海人,她非常敬业,经常晚上来教室解答问题。一天,巧遇赖老师来“查房”,我们就说起上海话。之后,坐在旁边的康卫国冷冷地给我一句:“你还会德语啊?”


        另一次,我在系里打电话,说的是上海话。挂了电话转过身,看到屋里一位戴眼镜的老教师,用赞誉的眼光看着我说:“嗯!日语说得不错嘛!”


        我当时的感觉是无语、无奈、可气、可笑,而现在回想起来却挺得意。要是真的会德语、日语,加上英语中班,那我岂不是外语天才了?

本文作者(前排右3)与同学毕业30周年聚会。2012年。


三,社会实践中的趣闻


1,分工不同


        1981年,我们到河南新乡进行社会实践,最初集中在行署招待所,好吃好喝地被供着。每天中午饭桌上,必定会有一只鸡,等着我们享用。


        由鸡而来,又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女生先对鸡下手!只见平日貌似文静、羞涩的姑娘们,此时都毫不犹豫地冲向前去,掰鸡腿、撕鸡翅。


        男生们强装笑颜,看着鸡的残骸,作出了一个很绅士的决定,即说出鸡屁股的各种称谓,不能重复,最终由道不出新名字者独自食用它!于是鸡屁股、鸡后头、鸡翘、鸡腚、鸡臀部等名词“应运而生”。


1981年,本文作者(右1)与同学去十三陵和水库游玩。


2,晕车的故事


        我们要分组下到各个县里,到每一处都要几小时的车程。出发前,除我之外的多数女生都准备了山楂片、话梅和晕车宁等防晕车物品。晕车的呼声很是高涨,以至于随行的罗老师也十分紧张,他甚至考虑过急救方案。


        当时,我坚定地表示自己不晕车,可以帮助其他同学,让老师好生感动。


        但是事情真相不是这样的。当吉普车颠簸在乡间小道上时,身边的女生自在地嚼着山楂片,没有人“犯晕”。可是我却感到越来越难受,特别是看到路边的肉摊吊着一排排血里呼啦的猪肉时,我的心里由下而上地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哇哇大吐起来。


        罗老师又惊讶又气愤地说:“你,你,你不是不晕车的吗?”在场的女生一定有人暗暗讥笑我:“还不知道谁能帮助谁呢!”

1979年全班同学春游颐和园,后排左4本文作者,左5华晓燕。


3,洗澡的故事


        我十分想念华晓燕同学,大家只知道她是我大学期间最好的朋友之一,但是不知道她曾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和她一组在河南孟县实践。县里很关照学生,有一次安排我们到县领导专用的澡堂洗澡。女生就我和晓燕俩人,可谓专场!


        我俩高兴极了,飞奔进澡堂。只见更衣室是一间简陋的黑不溜秋的小屋,里面放着一张快塌的破床。再进去就是澡堂。哇!一个四五平方米的装满水的大池子,热气腾腾的,难以判断水位的深浅。


        我脱了衣服坐在池边,双脚浸在水里。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袭来,我想起电影“罗马之战”中的马其顿女王被害死的情景,那也是在一个雾气缭绕的澡堂里……

2013年本文作者(左)与华晓燕在西安。


        想着想着,我感到胸闷气短,浑身无力,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水里出溜,我脑子里闪了一下:“又要虚脱!”之后就没有记忆了。


        我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那张破床上,身下垫着我和晓燕的衣服,一只纤细的手在按我的人中。真难以想象,晓燕是怎样把我这90多斤从池边拖到床上的!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她一定是奋不顾(裸)身地全力抢救我的!


        听了这个鲜为人知的故事后,大家就会理解我对晓燕的特殊情感了。


        话说回来,就因为我,晓燕盼望已久的沐浴泡汤了。她扶着我尽快离开了那个让人瘆得慌的澡堂。迎面我们看到从男澡堂出来的男生——我们班的吴舒也被人扶着——他也虚脱了。


2008年部分同学在人大国关学院楼前合影,前左2本文作者。


(原载《七七八八集——中国人民大学77、78级入学30周年纪念》,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年出版。图片由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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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逆编辑、工圣审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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