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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届丨韩胜勋:15岁,我退学躲过了上山下乡

韩胜勋 新三届 2019-06-17


韩胜勋,男,1950年生人,籍贯河北省曲阳县,六七届初中生,中共党员。1967年4月11日参加工作,北京特殊钢厂650轧钢车间电工,1985年调首钢电视台任编导,2001年内退。先后在中央电视台青少节目、北京电视台生活节目任编导,爱好写作,是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会员。


原题

15岁,我预见了上山下乡



作者:韩胜勋

                         


1966年12月16日,是我人生的分水岭,我的学生时代在这一天划上了句号。我清楚地记得,前几天刚下过雪,到处是惨白惨白的,我穿一双不合脚的雨鞋,从永定门外的家,徒步走过八站地,到崇文门外的十一中学办退学手续。是的,那时我给了自己期限,必须在1967年到来之前解决退学问题,以免临近毕业没有回旋余地。

 

我当年英明的预见,使我成了这次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的漏网之鱼,却没有使我躲过厄运。进厂后不久领导觉得我能写,让我参加清理“阶级队伍”的专案,我以一颗善良之心和冷静的思考,说这个人不应该批判,那个人是人民内部矛盾,结果自己因此被清理,接受了两年改造!——那个年代原本是无处可逃的!


 

让自己吃惊的发现

 

“老三届”上山下乡已经40年了,但它在我的脑海里还是那么清晰,一切仿佛在昨天。当年近400万名“老三届”知青,在毛主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号令中上山下乡,进行了知青历史上空前大迁徙。而我由于预见到了那场运动的到来,侥幸成为漏网之鱼。


那是1966年,我15岁,正在北京崇文区红桥十一中学读初二,也就是被人们称为老三届中的六七届初中毕业生。6月份“文化大革命”狂飚骤起,红卫兵造反,学校停课,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充斥学校每一个角落,当年的中考、高考被迫停止。


转眼到了8月份,按照惯例六六届的同学到了升学或就业分配的时候,但他们接到了这样的通知:为保证红卫兵全身心投入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洪流,六六届升学和就业事宜延期一年,与次年的六七届一并进行。


当时同学们热衷于如火如荼的斗争,并没有考虑到这场“文化大革命”给自身命运带来的影响,也没有想到这个“两届毕业生一起升学或分配”的通知预示着什么后果。而我——几乎一生都是迟迟钝钝之人,却有难得的清醒,预见了知识青年大规模上山下乡的到来。


其实,当时只要稍加注意就会发现,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早在“文革”前就开始了。我的一位街坊1965年初中毕业后就被动员去北大荒;我一位年龄稍大的同学,小学毕业不久则响应号召去了宁夏军垦十三师。就在1966年初,我们十一中学还请当时上山下乡的榜样寇志寒来校作报告,讲述上山下乡大有作为,鼓励同学们献身农村建设。总之,“上山下乡”在“文革”前就已经是知识青年就业的选项,我只是比同学们更加注意了它,并将它同自己的人生走向联系起来。


 “文化大革命”很快由学校的停课揪斗校长、老师,发展到工厂揪斗厂长和技术人员,工厂陷入停工停产;后来又发展到揪斗市长、政府部长直至批判邓小平刘少奇,罪名都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形势发展之猛烈超乎人们的想象。毫不夸张地说,全国没有一个单位的领导能够逃脱这突如其来的劫难;单就街头贴的大字报来说,一张张接起来可以糊满整个北京城!


我的预见源于一份冷静。我年幼的心有一个最简单但是又解不开的问题:难道全国的领导都错了,只有毛主席正确?如果全国的领导都错了,那毛主席的伟大又在哪里?当然这样的想法是万万不敢说的,说了就会大祸临头。所以没有像一些同学那样忘我地参加“如火如荼”的斗争,反之因为临近毕业,开始忧虑自己的前途:北京到处停工停产,哪个企业还会需要人呢?往年一届毕业生都难以尽数安排,都要动员一部分人到农村去——我们可是两届毕业生一起分配呀!面对这样的形势——国家又能怎么办?肯定会继续使用“上山下乡”这个法宝!经过这样一想,我得出了一个让自己都吃惊的结论:未来知识青年大规模上山下乡——将是无可选择的选择!


 

我的经历让我没有上山下乡的热情

 

对于扎根农村,我没有同学们特有的天真和热情。因为我经历过农村的生活。我自幼生长在河北农村,与祖母相依为命,1962年12岁时祖母去世才来到北京父母身边,深知农村之苦。尤其是三年自然灾害期间,我与祖母曾以野菜和糠当粮;至于白面馒头,那是过节走亲时才会携带的礼物,而祖母总要用一个篮子挂在房梁上,比现在最高级的点心还要珍贵。当得知北京人天天吃大米白面时,我感到那简直是天堂。有这样的经历,我怎么还愿意回到农村去呢?


限于当时的政治环境,我没有随意向同学说出自己的推断。时间在一点点向1967年靠近,我说不清楚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不知道该如何摆脱上山下乡的命运;一个机缘差点使我的人生轨迹有了转折。


大庆干打垒

 

只差一点儿就留在了大庆

 

1966年下半年红卫兵开始大串联“煽风点火”,我当时也是红卫兵,10月上旬,我们串联来到当时还处于保密状态的大庆,一到那里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首先发现了大庆人“奢侈”的“吃”:大庆职工自己开荒种地,职工食堂里白薯、高粱米饭、窝头等粗粮制品,全部敞开免费免粮票供应!而当时全国粮食供应还实行粮票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量,这里居然如此慷慨,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说当时正值崇拜的高峰,咱有“红太阳”在胸,但是挡不住饥饿。我在学校订餐,每月的粮食定量才28.5斤,一天合不上一斤。人都说“穷吃”,那个年代缺少副食,缺少油水,由于嘴亏而变得格外能吃,却又吃不上。有一天我咬咬牙决定犒赏自己,在中午吃了四两饭后,又用四两粗粮票和五分钱买了两个窝头,大口的吃了下去,吃得那个香啊,胜过我平生享用的大餐!即便这样也没有吃饱,当时我对天发愿:窝头能够填饱肚子,今生足矣!


大庆人的“穿”也让我好生羡慕。每个人都穿着厚实的黑色工作服。他们是从部队整建制转业,时时还保持着部队的作风,开会时排着队入场,那身工作服使他们更显得精神抖擞!而我上初一时还穿侧开口的女人裤,被同学笑话,很伤我男子汉的自尊;冬天鞋底前后磨出两个洞,向鞋内头灌土,把双脚都冻伤了。大庆是可以让我吃饱穿暖的地方,又可以解上山下乡之忧,何不留在大庆!


晚上我们在大庆干打垒的房子里讨论留在大庆的话题,想像着穿上工作服的神气,兴奋得睡不着觉,同来的伙伴们也都愿意留在大庆,更是因为毛主席有“工业学大庆”的教导。


毛主席是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虽然我们的生活还没有达到温饱水平,却坚定的认为由于有毛主席这个大救星英明的领导,我们是天下最幸福的人,而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有待于我们去解放。当时的政治气候也是张口闭口“最高指示”,毛主席的话“一句顶一万句”。毛主席只要发表最新指示,就可以使举国欢腾一夜无眠!所以只此毛主席的“工业学大庆”一句话,大庆便在我们心中有了崇高的位置,就足以使我们做出改变人生的决定:留在大庆!


来大庆第三天,我们既向大庆有关部门提出了扎根的要求,开始考虑给家里写信迁户口,恨不得马上成为大庆人。此时虽然刚进10月中旬,大庆就飘起了雪花,穿着单薄的我们在大庆到处参观,有一种对于新家的向往和热爱,竟然不感到寒冷。当然,事关人生大事还是需要慎重,“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句谚语也让我有所顾忌,我曾反复问自己:你的决定轻率吗?而每次心灵的回答都是:不!


 

继而要去西藏建“抗大”式学校

 

大庆领导闻讯后来到我们的住处,明确表示欢迎我们留下,他不无自豪地说:早有一些名牌大学的学生留了下来。但正是他这一句炫耀,使争强好胜的我们兴致全无。我们连初中都没有毕业,怎么能和名牌大学的学生相比?留在这里,那不就是灯下的萤火虫!


我们年轻的心乘着“文化大革命的东风”想啊、想啊,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去西藏建设“抗大”式的学校,即遵照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教导,学工、学农、学军,又站岗放哨保边疆,读革命书,一鸣惊人,一鸣惊世!


大家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冲动与难抑的热情。我虽然也很受感染,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但是心中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西藏会比我的河北老家更苦。真是又想去又怕去。


10月中旬我们从大庆油田回到北京,很快推举一位高年级同学为代表,去西藏自治区政府机关表达了建设“抗大”式学校的意愿。当时西藏还没有开放,红卫兵是不能到那里“串联”的,好在得到了有关部门的支持,很快办好了入藏手续。


这位同学回来后,召开情况介绍会,兴奋地说西藏自治区政府支持我们的革命行动,欢迎我们到那里建“抗大”式学校,目前正等待北京有关部门的批准。他还举起一个只比鸡蛋大些的苹果,证实西藏物产丰富,是个好地方。


我马上就想:这一定是西藏最好的苹果了,可也就长了这么一丁点儿!这个小苹果就像一个冰疙瘩,使我那颗本来有些发热的心开始冷却。事后我又得知那位同学在西藏的感觉:头发晕胸口闷。那不就是高原缺氧吗?那怎么受得了!我的心彻底变凉了。


 

时光的流失让我心焦

 

家境要求我初中毕业后必须工作,所以我想尽快找到出路。我知道一旦等到去西藏或者上山下乡的风潮来临后,不管我愿意不愿意都必须带头报名,即使明明知道前面是一个笼子,也必须径直钻进去,因为我是班主席兼团支部书记,那是形势的要求。而我一旦报名就极有可能被送上响应号召的“光荣榜”。


父母对此是什么态度呢?我非常想知道。一天傍晚我向父母说了关于去西藏建学校的事情。那场灾难性的“文化大革命”,使人们的思想、行为、甚至于亲情都染上了“红色”。父母说:哪儿都是党的领导,在哪儿都是干革命,我们俩是共产党员,当然支持你去西藏——那种感觉就是在教室里听政治课。我的第一反映就是:完了!我没有依靠了!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11月中旬我与同学又踏上去武汉、广州的串联之路。在列车上我无心欣赏南方的景致,一直在想:该怎么办,我深知再过一个月就是1967年,我决不能等到那一刻!时光的流逝让我心焦,而父母没有一点儿挽留的态度则让我伤心。


记得我从广州串联回京已经是深夜,回来前我用仅有的四毛钱买了三斤青香蕉(那时广州最好的香蕉才一毛六分钱一斤,买青的好带),本来是要孝敬父母的,深夜我坐在家的大门外,突然心生怨气:为什么要带给他们?我哀叹自己孤单无助,伤心落泪,赌气拿过香蕉自己吃了起来,在夜色中把三斤香蕉一气吃完,也下了决心:我一定留在北京!我要退学自己找工作!


知青宿舍

 

退学,不是件好受的事情

 

那个时候人们对于失学在家的人极为看不起,我刚露出退学的念头,就尝到由此带来的痛苦。我是一个重义气的人,考虑再三,还是将自己事关人生命运的预见告诉了要好的同学,想让他们和我一起摆脱厄运。但是一提到退学,有的家长就像躲避瘟神一样要孩子避开我。


往日,我在大家的眼里一直都是优秀的学生,退学就像褪去靓丽羽毛的鸡,使我变得丑陋。我的父母也不同意我退学。这样大的压力和阻力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但是我知道此时任何的犹豫,都会造成我人生的磨难,我不能再等了!


1966年12月16日,是我人生的分水岭,我的学生时代在这一天划上了句号。我清楚地记得,前几天刚下过雪,到处是惨白惨白的,我穿一双不合脚的雨鞋,从永定门外的家,徒步走过八站地,到崇文门外的十一中学办退学手续。是的,那时我给了自己期限,必须在1967年到来之前解决退学问题,以免临近毕业没有回旋余地。


远远望见“十一中学”的大楼,那是我两年寒窗苦读的地方,那里有辛勤培育我的老师,有朝夕相处的同学,有我的欢乐与梦想。而这一切马上就与我无关了,眼睛不免有些湿润。


记得最疼爱我的祖母和姑姑曾叮嘱我:孩子,你要好好念书……那话语里含着多少希望!我自己也曾进行努力,小学是区级三好生,初中时期末总评各门功课都是优。而此刻学业就要终止了,祖母!姑姑!我确实是出于无奈呀!


记得我曾与同学谈起理想,我说将来当一名教师,确实——那是我最向往的职业。如今我初二都没有读完就要告别校园,像一只没有长出几根羽毛的雏鸟,明明知道不能飞翔却要出窝,不由得流下辛酸的泪水。


退学之后能否找到工作,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都是未知数,对于不可预知的未来,我有一种本能的恐惧,但是骨子里也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坚强。在农村与祖母孤苦的生活,使我早熟;在北京自己照顾自己的独立生存,使我更有主见。应该说是独特的生活经历嫁接了我的智慧,给了我勇气,使我不但超常发挥有了难得的“预见”,并能够果断地退学。我要感谢命运给我的磨难。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走进学校,走进校总务办公室。老师用手扶了一下眼镜,吃惊地望着我:怎么会想到退学呢?退学就成了社会青年,很痛苦……老师想用他的苦心最后挽留我。我静静地听完,只说了几个字:都考虑好了。


谢天谢地!找工作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退学后仅几个月的时间——我就于次年1967年4月11日,走进了北京特殊钢厂,成为“领导阶级”的一员,从而踏进“工人叔叔”的行列,一日之间我长了辈份!记得有位哲人说过:人生的路很长,要紧的没有几步。从此,我就在工厂走上漫漫的人生之路。


 

上山下乡风潮果真来了

 

上山下乡风潮来临的没有我预见的那么早,到了1968年才开始,但是却比我的预想来得彻底,基本上是将老三届毕业生“一锅端”了。所以我的同学们没有我那么幸运。虽然到西藏办“抗大”式学校的事情最终成了泡影,但绝大多数同学都在“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号召中上山下乡了。


曾得到我提醒的小哥们也未能幸免。他们原本想升高中,没有想到那个年代有“红宝书”在手,其它的书不读也罢,初中升高中,高中升大学全部取消。六六届、六七届、六八届的初中、高中毕业生,丢下书本离开课堂,进行了历史空前的大迁徙,从城市走进农村大课堂,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那时的农村生产方式十分落后,农民用铁犁铁锹这些最原始的工具从事生产,人民公社这大锅饭模式也严重束缚着农民的积极性,农业发展处于原地徘徊的局面。在某种程度上说广大农村就是科技和文化的荒漠,知识青年这些星星点点的“春雨”,对于一个荒漠来说,显得那么无能为力,何况那是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也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的年代!


虽然他们当中有一批幸运的人后来成为工农兵学员,也有的人从农村走上了领导岗位,但是大多数的知识青年,没能“大有作为”,却被风干了自己!所以可以说,当他们把人生交给农村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人生的不幸。后来直到银丝上额头,他们才在政策的准许下携妻带子返城,重新就业,又有许多人在工业改革中继而下岗,再就业,谱就豪壮而悲凉的人生!


我看望过一位返城的初中同学,他叫席与民,非常聪明,当年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在学习中我拼力跑都赶不上他闲庭信步,每每考试必占鳌头。他多才多艺,无论是唱还是表演,都会是班级演出的重头戏,老师和同学都认为他前途无量。然而当时无可选择的上山下乡之路,决定了他人生的轨迹,他最好的年华都给了陕西的黄土、给了农机站的机鸣,给了农村小学的课堂。回京后,他先是在一家汽车场当了司机,后来又作了一些普通的管理工作。这就是我当年那踌躇满志的同学吗?我感到痛心!


我的小学同学樊继祥上山下乡去了山西运城地区。同窗时我学习优秀,可他的数学成绩比我还要好。他是我的好友,我曾建议他与我一起退学,可他想的是升高中上大学,将来做一名科技工作者,没有想到去了连做梦都没有想过的遥远农村。在一次山石爆破中他被飞石击中脑部,九死一生,凭着病退回到北京,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可是没有干几年,工厂倒闭,区区几万元就买断了工龄。他曾对我说:我这一生怎么这么倒霉呀……


 

回望那段历史多了几分清醒

 

是的,今天我们再回望那段历史,会有这样的清醒:知识青年大规模上山下乡,是“文革”造成国民经济空前停滞和倒退、大批应届毕业生无法正常就业导致的,是国家在非常时期采用非常手段解决正常的就业问题。毫不夸张地说,它是“文化大革命”这根毒藤结的一个苦瓜,而让我们这一代人几乎用一生来品尝!


是的,我也曾听人这样说过:上山下乡锻炼了知青吃苦的精神,但是更多人马上会有这样的质疑:我们这个民族吃的苦还少吗?我们为什么要为吃苦而吃苦?为什么要用一生进行没有必要的吃苦?


我当年英明的预见,使我成了这次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的漏网之鱼,却没有使我躲过厄运。进厂后不久领导觉得我能写,让我参加清理“阶级队伍”的专案组,我以一颗善良之心和冷静的思考,说这个人不应该批判,那个人是人民内部矛盾,结果自己因此被清理,接受了两年改造!——那个年代原本是无处可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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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自《抹不去的记忆》

(中共党史出版社2009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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