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
周初，北京理工大学附中高68届，1969年延安插队，其间任公社干部。1982年首都师范大学俄语系毕业后，入中国社会科学院日本研究所，研究日本政治。1986年作为公费研究生入日本一桥大学，后考入该校社会学部博士生。1992年入日本住友信托银行研究所，1994年入日本松下电工株式会社海外总部，负责中国投资项目。2011年退休。
战后731部队的恶魔们
第二次世界大战日本战败投降后，臭名昭著的731部队的恶魔们大部分没有受到审判和惩罚。他们销赃灭迹，炸毁设施，屠杀人体实验用的所谓犯人“马尔它”，转移资料和仪器，潜回日本国内，秘密串联，勾结美军，以人体实验资料为交换条件，换取免除战犯追责，至今逍遥于法外。今天，就让我们来看看这群恶魔是怎样逃脱罪责逃脱惩罚的。提起731部队的成立，必然要提到这支部队的魔首石井四郎。石井四郎毕业于京都大学医学部，后入日本陆军省成为陆军医师。1928年至1930年去歐美留学。留学期间，石井注意到，尽管1925年日内瓦公约规定了禁止开发生产生物化学武器。但是，歐美各国都在无视公约，暗中研究开发生物化学武器。他主张，资源贫乏的日本也应在这方面立即行动起来。在他的说服下，日本陆军军医学校的小泉亲彦和陆军省的实权派永田铁山等给与了支持，在陆军军医学校内成立了防疫部。伪满洲国傀儡政府成立后，关东军作战参谋石原莞尔亲自指挥，在哈尔滨近郊背阴河成立了名曰“东乡部队”及“加茂部队”的非正规部队，并认可这些部队可以进行人体实验。1936年，关东军参谋长板垣征四郎中将提交了《关于充实在满兵备的意见》，其中明确地增加了“设立细菌战对策的研究机构”等内容。同年5月30日，日军令陆甲第七号（天皇命令）规定，以“东乡部队”为母体成立关东军防疫部（部长为石井四郎二等军医正），1938年8月，这支“天皇的部队”正式成立。1941年，这支部队被正式命名为关东军第731部队。驻扎在哈尔滨郊外平房，设有机场，铁路直接延伸至设施内。除庞大的部队总部外，在牡丹江（642部队）、林口（126部队）、孙吴（673部队）海拉尔（543部队）都设有支部，在大连设有出张所（319部队）。总人数约在3000人以上。战前，日军中称为防疫给水部队的化学部队还包括，北京的北支那派遣军的甲1855部队，南京的南支那派遣军的荣1644部队，广东的南支那派遣军的波8604部队，新加坡的南方军的冈9420部队，从事毒气战的关东军化学部（满洲516部队），以及日本本土的陆军登户研究所、陆军中野学校等，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杀人恶魔网络。在731部队的总部设有监狱，由各地的宪兵专门押送来抗日分子，有中国人、俄国人、朝鲜人、蒙古人……这些抗日分子基本上是死刑犯，被称为“马尔它”。对这些“马尔它”，首先要在第一部第三课（生理、俘虏管理）下属的“在田班”（X光班）进行X光等的体检，筛选划分出“纯品”的生体和非“纯品”生体。因为，在使用各种细菌进行人体实验时，在死亡数据中，有胸部疾病患者和健康者之间是有微妙差距的。尤其是，使用结核病菌进行实验的“二木秀雄”班，要求使用“纯品”人体进行实验。“马尔它”中患有严重结核病者只能用于冻疮实验或毒气实验。对“马尔它”进行X光体检还有另一个作用，就是通过X光片对每个“马尔它”进行统一编号，以便管理。编号是从101号开始的。此外，在“企画课”还要对“马尔它”进行政治划分，如“苏军间谍”，“中共党员”等，以便实施不同形式的管理和人体实验。731部队内，一直大肆渲染和推行着这样一种理念：既这些“马尔它”都是被判死刑的抗日分子，与其执行死刑不如让他们在生命的最后时期为人类作些贡献。并以如此荒谬绝伦的理论、理念支撑着他们的恶魔行径。731部队的反人类反人道的恶魔行为罄竹难书。这里，仅略举几例人证物证，以期善良的人们记住731部队恶魔们的残忍行为。1949年末，在哈巴罗夫斯克国际法庭上，原731部队教育部长、被告西俊英证词：1945年1月，我奉731部队长石井四郎之命令，前往安达。在那里，我亲眼看到第二部部长碇常重和二木秀雄研究员指挥进行的瓦斯坏疽菌感染实验。共使用犯人10人，每人都被捆绑在柱体上，面向柱体，背朝外。每人头上都被扣上一顶铁制帽，周身穿着防护服，唯独裸露屁股。绑人的柱子和柱子间相隔5到10米。然后，在约100米外处，通过电流引爆炸弹，使10人的裸露部分全部负伤。最后，将他们装入汽车运回731部队的平房总部监狱。此后，我向碇部长和二木询问结果时，他们说，实验用的10人全部负伤，并因感染瓦斯坏疽菌而死亡。
1956年6月，在沈阳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特别军事法庭上，731部队总务部调查课翻译班长秦正氏军医中尉证言：
1944年12月，731部队第一部二木秀雄技师根据我翻译的“瓦斯坏疽治疗血清力值测定”等资料，进行了残忍的人体实验。他在一名中国爱国者的大腿前部切开一个大口子。然后，在大口子裂开的两块肉上，分别接种两种不同的毒菌，一种是瓦斯坏疽菌，还有一种是瓦斯坏疽菌和沙土的混合物。对两处的发病状况进行比较研究，最后证明与砂土混合的瓦斯坏疽菌的毒性更强。被实验者的身体肿起大包，陷入坏疽状态。此后，对被实验者进行了外科切除手术，并进行了各种“治疗”。最终，使被实验者死亡，由诊疗部的所安夫军医中尉进行了病理解刨。……
在美军第四次细菌战调查团的报告书中，记述了731部队二木秀雄进行的人体实验：二木秀雄博士在自己的人体实验报告中记述道：进行的炭霉杆菌（BCG）人体实验中，“观察到所有实验体都得到恢复。”
在人型结核菌实验中，“所有的投入的药都引发了板栗状结核症，被注射了1到10毫升病毒的被实验体们，都在一个月内死亡了。”
在偽满洲国的儿童中，也进行了结核病检验药的实验。在“自然的状态”下，采集到“原始样品”，“病原性，通过人体实验材料进行感染，并保存完好。”……
一位专门研究731部队的作家森村诚一，拜访了一位家住长野县的731部队队员，这位队员在临死前忏悔道：“731部队的马尔它中有妇女和小孩。我一共对六名女性进行了生体解刨。解刨时，有用麻药的，也有不用麻药的。解刨台上，一时醒过来的女性会大声喊叫：杀了我没关系，求求你们别杀我的孩子……我赶紧给她再打麻药，继续进行解刨。像这样的情况我遇到了四、五次。”……日军大量使用“慰安妇”，致使梅毒等性病在军中蔓延，严重影响了战斗力。为此，731部队得到命令，对梅毒等性病进行研究和防治。开始，他们使用注射的方法，使女性染上梅毒。但此方法得不到现实的结果，也不能取得真实的病史。于是，731部队派4、5名部队员，身穿白衣，头戴白帽，只露出眼和嘴，手持枪。将一对对男女关进小屋内。其中，必有一方是患有梅毒病的。然后，强迫他（她）进行性交。如有抵抗者，立即枪毙。……以上是石井四郎的副官兼司机越定男的证词。就拿731部队的恶魔行径来说，当初的成立如果没有天皇的批准，哪有可能成立。哪能会取得天皇部队的编号。没有天皇的认可，是不可能在日本战时严重预算不足的情况下，每年能支给731部队1000万日元（现在约合90多亿日元）的经费，并且这笔经费是不需经任何会计批准和审核的。充足的经费致使这支部队不仅有机场、神社、游泳池、监狱等庞大设施，还具有完备的冷暖设备。战后，日本人民称每个731部队的成员都是“饱食的恶魔”。1940年，731部队在中国的农安、宁波、金华等地实施了细菌战。1941年，在中国的常德。1942年又在中国的赣州等地实施了细菌战。杀害了成千上万的中国人民。这些行为，在《日本陆军省业务日志》中，明确记述是根据《大陆指（参谋总长）》（天皇命令）的命令实施的。在日军参谋总部负责联系731部队的参谋井本雄男供认说：“天皇对细菌战和使用毒瓦斯持反对态度，东条英机也不积极……”然而，此地无银三百两。此证词恰恰证明了，天皇和日本军部上层对731部队及其罪恶行径是知晓，明晰，十分清楚的。另外，昭和天皇的表兄弟竹田宫恒德王就是关东军的“宫田参谋”，是负责731部队事务的专职参谋。天皇的亲弟弟秩父宫和三笠宫都曾到731部队视察过。1945年3月，离开731部队近3年的魔首石井四郎，又挂着陆军中将军衔重返731部队。一是，为日军与盟军、苏军决一死战时，准备孤注一掷，不惜大规模动用细菌武器和细菌部队。在塞班岛和瓜岛的对美军作战中，已计划准备好将使用细菌部队。对美国本土准备使用橡皮飞船爆炸的方式实施细菌战。细菌炸弹的研发制造都是在731部队的平房总部进行的。还准备在日本本土决战时，以鼠疫菌、炭疽菌炸弹为最后武器，实施特攻队风细菌战。此前，曾做过试验。载满黑死病、炭疽菌等的橡皮飞船共2万多架，从日本的九十九浜放飞，但能飘飞到美国本土的飞船却寥寥无几。对苏作战方面，石井四郎指示731部队，一旦苏军开始进攻，立即向吉林的山中退却，进行抵抗，将重要器材捆包转移。并指示第一部的吉村班负责山地抵抗苏军时的后勤保障等等。同时，石井还命令大规模生产储备鼠疫菌武器。命令部队全员大量扑捉繁殖老鼠。1945年7月下旬，731部队内已饲养老鼠数千只。石井的第二个使命是，指挥撤退，销赃匿迹，维护天皇国体的延续。1945年8月10日，日军参谋本部作战课参谋朝枝繁春中佐将石井四郎紧急招至新京（偽满洲国首都，现长春市）的军用机场，向石井传达了总部参谋总长给731部队的特别命令：1. 部队全面解除消迹。部队员刻不容缓回国。要让一切证据物件从这个地球上永远烟消云散。
2. 为此，已备好工兵一个中队，炸药5吨，归属贵部队指挥。专门用于爆破贵部队的诸设施。
3. 建筑物内的“马尔它”（俘虏）处死后，用电动机处理，在贵部队的锅炉焚烧。其骨灰全部倒入松花江冲掉。
4. 贵部队有细菌学博士称号的53名军医官，全部用贵部队的军用飞机直接送回日本。其他部队成员及妇女小孩用满铁运往大连，然后送回内地。为此，已通过关东军交通课长给满铁总公司发了电报，指令满铁备好从平房站至大连的特急列车（可运2500人）。
石井四郎对上級的指示命令做了些手脚。有关人体实验的全部资料没有销赃灭迹，而是秘密运回了日本。1945年8月15日前后，石井四郎乘他的专用 飞机往返于731部队的总部和各支部队之间。8月9日，炸毁平房总部的设施，杀害、焚烧了400名人体实验用的“马尔它”。并将重要文件及机械等焚烧灭迹。8月11日，石井又从新京（长春）飞回731部队的平房总部，停留数小时后，将核心机密文件装入长约2米的军用行李中，带回日本。其他大批病理数据等人体实验资料，在石井四郎的指挥下，分由野口梯队、铃木梯队、柴野梯队和江口梯队等四个车队，经安东、釜山由海路运回日本。此前，石井四郎已命731部队企画课长二木秀雄等先期返回日本。在下关等码头接应海路归来的各梯队的秘密资料。然后，将一批批的资料转移到金泽的陆军医院仓库、金泽医科大学仓库等处。石井四郎在新京停车场贵宾室彻夜指挥完731部队的撤退后，于8月25日乘专机“吞龙”号轰炸机飞回日本。此时，日本已全面禁飞了，石井的飞机降落在琦玉县的熊谷飞行学校的机场。1945年8月28日，以美军为中心的联合国军派遣由150人组成的先遣部队到达日本，开始占领日本本土。两天后，麦克阿瑟降落在厚木机场。9月2日，在密苏里舰上签署了日本战败投降书。此后，占领军的一系列民主化、非军事化政策紧锣密鼓地推行。9月10日，公布《言论和新闻自由》政策。9月11日，开始逮捕东条英机等39名战犯。9月22日，美国政府公布《日本投降后美国的初期对日方针》。10月2日，GHQ（联合国军总司令部）正式开始工作。10月4日，废除治安维持法，释放政治犯。10月11日，发出五大改革指令，解放妇女，鼓励工会发展等。11月6日，开始解散财阀。12月6日，命令逮捕近卫文麿、木户幸一等。12月9日，公布《农地改革》政策。1946年1月1日，天皇发表人间宣言……在这种形势下，731部队的恶魔们如坐针毡。尤其是魔首石井四郎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四处躲藏。据说，麦克阿瑟一到日本就问道：“石井在哪里？”1945年11月10日，石井四郎在家乡千叶县山武郡千代田村（加茂）居然上演了一场假葬礼的丑剧，宣称石井四郎已经死亡。然而，纸里包不住火。12月14日，日本共产党的志贺义雄就向盟军的CIC（对敌防谍部队）揭发了石井四郎的假葬礼。1946年3月5日，丘吉尔发表“铁幕演说”，冷战揭开序幕。731部队的恶魔们迎来了转机。在联合国军总司令部的情报治安部（G2）的严密控制下，石井四郎等恶魔们顺利通过了联合国军科学技术调查团的四次调查和询问。成功地以提供人体实验资料为条件，取得了麦克阿瑟免除追究战争罪责的承诺。除苏联哈巴罗夫斯克法庭和中国沈阳法庭判决惩罚了少部分731部队的恶魔外，其余绝大部分731部队的恶魔们均逍遥于法外。最初，恶魔们在石川县金沢市设立临时本部，由石井四郎的亲信，第三部部长增田知貞军医大佐负责指挥部队成员疏散及在家乡待命。这一期间，临时本部以手写《会报》形式，层层传达命令、指示及联络文件。命令“部队成员必须严格遵守731部队的回国纪律，临时休息，自家待命”，还公告：“奉给（工资）及旅费等在吉山旅馆支付”……当地新闻《北陆中日新闻》的连载报道“寻求和平的证言——731部队和石川”（1993年8月13日）证实：1945年8月下旬起，约一个多月时间，石川县金沢市小坂町的野间神社成了731部队的临时本部。这里集聚了731部队的20余名干部，架起了帐篷，用缝纫机把军装改缝为便装。帐篷内满载金钱、罐头等奇缺物品等。从全国各地来的731部队成员在这里出入，领取钱财和物品……昭和20年（1945年）9月20日，魔首石井四郎从这里发出“9.20通告”。告知731部队的全体成员（包括合同工）：因情况变化，之前所有退官、退职、解除合同之手续全部取消。部队一如既往保持在满州国之状态，严守机密，做好一切防谍隐蔽工作……与此同时，731部队的恶魔们严密窥伺占领军的动向，配合已编入占领军G2（情报治安部）历史课的河边虎四郎、有末精三等原日本陆军参谋本部的情报将校们，展开勾结占领军，投其所好，配合协助，伺机进行利益交换，已达到“护持国体”之目的活动。在第一批进入日本的占领军先遣队中，有一名美军军医中校马雷.桑德斯（音译），是占领军科学技术调查团的成员，负责调查日本的核武器开发生物化学武器等军事研究事项。他于1945年8月30日到达横滨港时，就是日本陆军军医学校防疫研究室的内藤良一前往迎接并接待的。内藤良一被称为魔首石井四郎的左膀右臂，在他及一批右翼政治家的斡旋和交涉下，731部队以提供人体实验资料为条件，取得了美军免除731部队成员的战犯追责。那么，是什么原因，使得以石井四郎为首的731部队的恶魔们能在战后逃脱国际法庭的审判，并得以免除战犯的追责和法律惩罚的呢？美国的冷战政策，把731部队纳入了对苏作战的总战斗力之中。1946年起，美国军部就制订了集结一切军力物力，准备对苏一战取胜的方针。其中包括使用美国本国，同盟国，占领地区等的一切军力和物力。杜鲁门政府更是把日本的潜在军事力量视为可利用的反苏、反社会主义阵营的重要力量。尤其认为，至关重要的是在应积极利用旧日军的对苏作战经验和对苏情报等。从战后美国政府和GHQ（联合国军总司令部）之间的文件来往中，可查到华盛顿对麦克阿瑟的有关731部队的指示。美国SWNCC（国务、陆军、海军调整委员会）指示道：“对美国而言，日本的生物战数据关系到国家的安全保障，具有至高无上的重要性。与其相比，追究战争犯罪的重要性就差远了。”还指示：“将日本的生物战专家们以战犯送至法庭审判，必将会使其掌握的情报公开于他国，这对美国的国家安全保障是极为不利的。”为此，GHQ及G2（情报治安部）极力阻挠苏联方面要求调查日本731部队罪行的要求。对于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甚至GHQ内部的法务局等要求调查731部队行为，都实行无理阻挠，严密封锁。在这种情况下，美军占领军所进行的四次科学技术调查，都得出同样的结论。认为“731部队是针对苏军作战而成立的部队，没有进行过人体实验和细菌战。”调查团为了获取和独占731部队更多的人体实验资料，多次向恶魔们承诺将说服上级，争取“战犯豁免”。美军调查团成员结束调查回国前，均接受了石井四郎等恶魔们的送别宴会。即使是调查团的调查，每次都必须是在G2（情报治安部）的严密控制下进行的。G2的将校全面参与调查团的询问和调查现场，并严格禁止被询问的恶魔透露有关人体实验、细菌战等话题。另一方面，美军调查团的主要目的是调查和掌握原子弹爆炸的破坏力，以掌握原子爆炸的相关最新数据。调查团感兴趣的不是治病救人，而是相当于人体实验的核爆炸数据。这些理念，给了当时协助美军调查的731部队的恶魔们以启示。他们对美国人说，如能免除他们的战犯追责，愿向美军提供更多的人体实验原始资料。于是，美军调查团的军医们通过翻译告诉恶魔们：“你们的工作是与犯罪无关的，纯属科学调查。”并与G2首领魏罗毕（音译）协商，取得了麦克阿瑟的“不追究战犯”的承诺。从联合国军总司令部G2（情报治安部）部长魏罗毕的报告书中我们也可以看到，美军不但答应了不追究战犯罪责，还向恶魔们支付了金钱。用金钱从731部队的恶魔们手中购买了人体实验资料。G2魏罗毕部长在1947年7月17日的《有关细菌战的报告》中写道：●取得的(731部队的有关)情报，对未来美国细菌武器的开发计划具有最大限的价值。
●调查证实，日本方面有关人体实验的概要，对中国军的野外实验战术都是真实的。人体实验数据无比珍贵。
●对持有这些宝贵资料的731部队的一流病理学者们正进行心理战，并取得了初步效果。
●以金钱报酬为主，还通过宴请、赠物、娱乐招待等进行酬报，还支付旅馆费、捡体挖掘费等。估计用总价15万～20万日元的费用可以买到需要20年实验研究才能取得的研究成果。
●军情部的秘密资金，需要无制约地使用，才有可能取得这些情报。
最终，美军军情部系统花了25万日元（相当现在2500万日元）取得了731部队的人体实验资料。战后，731部队的恶魔们一直逍遥于法外，有的甚至活跃于社会各界。魔首石井四郎靠经营妓院过活。他的住宅东京新宿区若松町的“若松莊”后来成为“GHQ宾馆”，也称“盼盼宿”，是美军高级军官的“慰安所”。其他有关细菌战的专业恶魔们都接受过美军调查团的调查和询问，以后这些恶魔们均安然无恙。他们是：喷雾药剂的高桥正彦、金子顺一，炭疽菌的太田澄，肉毒杆菌的石井四郎，流行性病菌的石井四郎、山之内裕次郎、冈本耕造，霍乱的石川太刀雄、冈本耕造，毒瓦斯的津山义文，赤痢的上田正明、增田知貞、小岛三郎、细谷省吾、田部井和，河豚毒的增田知貞，瓦斯坏疽的石井四郎，马鼻疽的石井四郎、石川太刀雄，髓膜炎的石井四郎、石川太刀雄，粘蛋白的上田正明、内野仙治，鼠疫菌的石井四郎、冈本耕造，植物病菌的八木沢行正，沙门氏菌的早川清、田部井和，孙吴热的立笠原四郎、北野政次、石川太刀郎，水痘的笠原四郎、石川太刀郎，破伤风的石井四郎、细谷省吾、石光薰，森林螨脑炎的笠原四郎、北野政次，恙虫病的笠原四郎，结核病的石井四郎、二木秀雄，野兔病的石井四郎，肠伤寒的田部井和、冈本耕造，发疹伤寒的有田正义、滨田豐博等等。战后，这些恶魔们摇身一变又活跃在了神圣的讲台上。731部队的第一部第一课（伤寒）的田部井和成了京都大学医学部的教授。第二课（霍乱）的湊正男成了京都大学医学部的教授。第三课（生理学）的吉村寿人成了京都府立医科大学的校长。第六课（病理学）的冈本耕造成了京大、东北大医学部的教授。同课的石川太刀雄成了金泽大学医学部的部长。第八课（病毒学）的笠原四郎成了北里研究所的所长。同课的内藤良一成了绿十字会的会长……战后，日本的政界、政府机关里也活跃着731部队的相关人员。当过东京都知事的铃木俊一，曾在731部队山西省分遣队主计部工作过。长友浪男曾是731部队的队员，战后就职于北海道卫生部，从部长升至副知事。此外，还有进入文部省的植村肇，当上横滨市卫生局长的山田秀一，当上岩手县检疫所长的松田达雄等。731部队的中佐二木秀雄是典型的漏网恶魔。他不仅在家乡配合魔首石井四郎转移人体实验资料，成立临时本部，网络散归日本的731部队队员。还创设了731部队干部的同窗会“精魂会”，会员达243人。更可恶的是，二木秀雄居然把731部队的“懇心平等万靈供養塔”（精靈塔）建在了离反法西斯红色战士佐尔格墓以及他的战友墓的300米附近。看来，这群饱食人血的恶魔们企图行恶到底，在阴间也要同反法西斯的战士们对抗到底啊。由此，善良的人们应该足以见识到日本战后反省极不彻底的一斑。一旦中日开战，731部队是否会死灰复燃？很难说！因为这支部队至今还没有正式宣布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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