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尽欢《脑内小说俱乐部》（三十六） | 长篇科幻连载
周末愉快！
今天更新康尽欢的新长篇《脑内小说俱乐部》第36话！
前情提要：
伪小绿和文七溜出了脑内小说俱乐部，金丝雀小金也逃出了俱乐部，她们都和拥有预见梦能力的小锦相逢，四个人回到404医院，准备展开新的梦境探险行动。
在脑内小说俱乐部里，梦境中的小绿和梦境代理人开始了对决，而燕如雪从梦境中醒来，发现现实中也发生了出乎意料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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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 康尽欢 | 未来局签约科幻作家。代表作品《亲爱的，冰灯再也不会融化了》等。资深媒体人，历年来为《时尚芭莎》《新周刊》《GQ》等刊物撰文超百万字，有多部出版著作。
脑内小说俱乐部
第三十六话 名侦探轻禾
（全文约6700字，预计阅读时间13分钟。若担心时间线中途断裂，点右上角菜单选择浮窗，随时回传！）
雨天，病房，床上有陷入昏迷的神秘病人。
轻禾的心中满是谜团。
在她的周围，是与她关系复杂的惨绿青年文七，是原本和她处于敌对阵营的金丝雀小金，还有是敌是友并不确定的神秘少女——预见者小锦。
轻禾看看当下的局面，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虽然谜团重重，但是，真相只有一个！我要开始推理了！”
刚刚醒来的小锦，看到轻禾这个样子，忍不住捂嘴一笑。“按照标准的推理小说模式，你现在应该是收集证词阶段吧？而且，你到底要找出什么答案？也许，我可以直接告诉你。”
“我想知道，你在你的预见梦里看到的那个引领……新人类的女孩到底是谁？”轻禾考虑了一下该怎么称呼她自己这个新物种，出于少女的羞耻心，她强忍住没说出一个比较酷炫的名称，而是用了一个比较俗气的老说法——新人类。
“什么新人类？”小金忍不住问了起来。
文七则试着把重点拉回来，“我们是不是该先去救燕如雪先生他们啊？”
“燕如雪他们又怎么了？”轻禾猜测自己入梦这段时间，现实中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小金把燕如雪发给她的短信调出来给轻禾看。文七问小锦，“你有没有预见过燕如雪先生他们的未来？”
小锦摇摇头，“从我开始梦见到那个梦境支配者的未来之后，我的梦境就只是重复以往的画面了……我觉得，在她之后的未来，是不确定的。”
轻禾看着手机里的信息，皱眉想了想，说出自己的推断，“如果，我最初的想法和那个原本的梦境支配者小绿一样，我大概知道她的计划，是同时推进两个目标，一方面想办法吞噬或者融合那个超级梦境的主体意识，另一个目标，就是突破芯片的物理束缚，进入芯片之外的网络，哪怕仅仅是公会控制的梦境体验仪的工作网。”
“她是想成为一个跨网络的存在？”文七觉得这是个很俗套的科幻情节。
“没有能完全操控的算力支持的AI意识是非常脆弱的，我觉得梦境支配者不会那么傻。”小锦提醒文七。
小金盯着轻禾看了十几秒，提出了自己的猜测。“轻禾，你觉得小绿知道了你占领了她的身体后，是会想着要夺回身体，还是会觉得你们是意识共同体，而觉得应该更多的复制自己？”
轻禾摇摇头，“不，我现在都不会想要复制自己，我得到这个身体，是因为这个身体原本就是小绿的身体，对我没有排斥。我不觉得我有能力夺得别人的身体，如果是这样，在芯片里复制出再多的自己，也毫无意义。”轻禾想起自己刚才想到的问题，连忙问小金，“你是金丝雀之一，你也许会知道，有小绿所在的那块芯片，到底复制了多少片动态芯片？”
小金一愣，没有想到小绿会问起这个，然后反应了过来，有多少这种喊小绿意识的动态芯片，就可能有多少个与轻禾相似的小绿的复制体。
“我只是金丝雀，我没有资格要求对芯片进行复制，据我所知，这款梦境原始版本的静态保护模式芯片，在脑内小说俱乐部是有备份的。但是，从小绿进入其中一块开始，就只有一块同步复制的动态芯片，也就是你所在的芯片。我们来404的这批人，只是试着进入那位金先生的脑内探索……而没有带出有小绿意识存在的复制动态芯片。至少，就我所知是这样的，只有两块。”小金努力回忆着“突发事件”发生之后的一切经过。
轻禾又望向小锦，小锦摇摇头。“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我不知道你想知道的这件事的答案。”
文七说，“我们应该回脑内小数俱乐部去看看，大多数人都在那边……虽然那些调查队的人会很麻烦。”
小金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按照我所知道的调查流程，第一轮调查应该已经结束了，我也有把握，在不惊动那些安保人员的情况下，和里面的人通气……当然，只能是面对面，我怕电子设备会被识别出来。”
小锦点点头，“我觉得如果轻禾姑娘觉得有必要，你们还是去看看比较好，不过，我还是留在这里，冒险出去接你们来这里，已经耗尽了我的最大勇气，今天，我不想再经历可能遇到车祸的风险了。”
轻禾知道小锦的弦外之音……至少，目前自己还不是小锦想追随的那个强运之女。
轻禾看看文七，又看看小金，心里有点担心，毕竟，在现实的世界里，轻禾自己可没有扭转环境的超能力。“你们两个确定吗？如果已经有人把我们供出来了……”
“如果他们有人把你供出来了，那么科学道德委员会的人早就追来了，别小看成不然他们，他们已经把调查队拐到坑里去了。”小金打断轻禾的话，小金把自己所知道的调查中发生的跑偏事件说给轻禾听。
“他们都陆续进入最初那块芯片了！”这个消息可把轻禾吓了一跳，如果小绿把这些进入梦境的人都吞噬了……那么脑内小数俱乐部里，现找到底会变成什么情况？
……
方大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又四处看了看，他要确保，没有人来偷他的果子——也就是脑内小说俱乐部的这间密室里面，生长着的那棵梦境之树。
梦境之树上会结出梦境果子，各种形状不一样，颜色也不一样。只要摘下来，咬一口，闭上眼睛，就能体会到一种梦境的味道。
方大卷自己也没想到，原来，脑内小说俱乐部藏着这么大的秘密，而那些愚蠢的调查队员，竟然还在纠结着这里的梦境体验仪为什么进行了人脑跳连？
哼，蠢货，他们被苏纤姐的烟雾弹骗了。
只有我方大卷，伟大的街头战士，才是知道所有真相的人。
从被调查队员和王列侬关进这个房间开始，方大卷就在寻找溜出去的方法，他知道一个一个人谈话，然后一个人一个人送入梦境芯片的方式，会有很长的时间差。而这个时候，整个脑内小说俱乐部是失去有序管理的。
他还记得谢蓟笙和苏纤姐聊起的那个话题，他知道，除了调查员盯紧的那块小绿所在的芯片，在谢蓟笙的身上，还有一块动态模式的梦境芯片，在那块芯片里面，也有小绿的意识存在……而这块芯片，可能会有医用价值。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苏纤姐王列侬和谢蓟笙，以及方大卷自己，而那三个人却以为只有他们三个知道这件事。
方大卷知道谢蓟笙肯定会比自己先进入梦境体验仪，他要利用这个时间差，拿到谢蓟笙掌握的那块有小绿意识的动态芯片，赶快再复制一块，留在自己的手里。
但是，他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那个房间里竟然还藏着暗门和密室——而且，还有这么了不起的梦境果实之树，这个发现，可比能拥有小绿芯片更让人惊喜。
方大卷不断品尝着梦境果实，已经淡忘了要去复制梦境芯片的计划。他甚至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美好未来……通过在地下市场和街头出售梦境果实，他终于赚到了足够的钱，开了自己的梦境体验俱乐部。
在隔离的小房间里睡着了的方大卷，在睡梦里笑出了声来……
王列侬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觉得有点无聊。从他来到脑内小说俱乐部工作开始，这五年多的时间里，他就没有无所事事的时间。
除了管理机房，休息的时间，他不是在学习新的技术，就是在自己尝试不同的梦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列侬才忽然觉得有点不对，时间一直在流逝，但是自己的状态是一种过于安静的状态。
他觉得自己需要校正一下时间，他才开始认真打量这个房间。他这时才发觉，这个房间没有门和墙壁，但是四处都是窗子。
他试着推开一扇窗子，看到窗子外面是自己曾经见过的一个梦境。他甚至看到了自己也在窗里的那个梦境里奔波。
不对……出问题了。
难道我已经被放入了梦境体验仪？什么时候发生的？为什么我完全没有记忆？
王列侬是个严谨的程序员，他试着一分钟一分钟地开始倒数自己的记忆，无论数了多少次，他最终倒数回的记忆，都是自己安排好了众人的房间后，回到了自己的这个房间。
他可以确定自己是在做梦。
下一步的选择其实是，自己接着待在这个房间里面等待？还是选择推开一扇窗，进入到某个梦境之中？但是，进去的意义何在？难道也要去寻找小绿吗？
王列侬觉得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小绿已经突破了芯片的束缚，进入到整个梦境体验系统的网络？
即使如此，她也不可能影响梦境体验仪之外的世界啊？
梦境和现实一定是有界限的……
王列侬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是，他既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进入梦境，也想不明白自己该如何脱离这个状态。
他忽然很想念苏纤姐，有点担心，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不会也陷入梦境之中了吧？
苏纤姐在吃葡萄，因为葡萄挡了她的出路。
她是很快就发现自己是在梦里，她甚至模糊记得自己是如何睡着的，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进入梦境体验仪，而是坐在房间里想事的时候睡着的。
而她也熟悉这种入睡的节奏，这绝对是梦境体验仪的催眠效果。
糟了，也许是那块梦境芯片里的小绿突破芯片了！
苏纤姐觉得自己最近运气真糟糕，而那个叫小绿的姑娘，简直是自己的煞星。她不但引发了这次商业事故和行业调查，恐怕还在引发更大的问题。
王狸猫那个蠢货，竟然会想到让大家接连进入那块梦境芯片的蠢主意……这是要给小绿送人头吗？
苏纤姐发觉自己进入梦境的瞬间，就开始尝试脱离梦境，却发现自己马上陷入了困境——她陷入了自己最熟悉的噩梦中——充满美食和华服的酒池肉林。
哪个过了三十岁的女人没有做过这种噩梦？
醒来的时候要努力维持自己的外貌，吃一块蛋糕就要晚上去举铁，生活中要优雅，最先牺牲的就是胃口的快乐。
甚至做梦的时候，明明恍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但是，在梦里吃东西依然会充满了罪恶感。
仿佛梦里的食物也会增加卡路里。
这个充满美食的空间里，还有很多镜子，很多衣服，每吃一块食物，就忍不住想要去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是不是马上胖了……
苏纤姐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更加头痛了。
因为她几乎可以确认，自己是在自己的梦里……不是在梦境体验仪加载的梦境芯片里。
苏纤姐不得不去相信，梦境体验仪的能力溢出了，而达成这种效果的原因不明。
现在最显而易见的可能，就是这件事也是小绿引发的……当然其次的一个可能，就是那块本身也很神经病的芯片吞噬了小绿，而获得了某种更扩张的意识。
等一下，苏纤姐开始思考第二种可能性，如果这个溢出事件是那块芯片引发的，那么也许危害性还小了一点，也许是因为自己也使用过那块芯片吧？所以才会有这种溢出效果。
其他人在做什么？现在留下调查的人，还有谁没有进入过那块芯片？如果那个人还能保持清醒，就可以证明……等等，那些调查小队的安保人员睡着了吗？
我要挣扎！
苏纤姐下定了决心，决定让这根噩梦的恐怖发展到极端，苏纤姐知道自己是曾经从自己的噩梦中惊醒过的。
她不知道这次异常现象对人体和意识的囚禁力到底有多高，如果自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即使意识还在噩梦中，但是身体发出挣扎的动作和喊叫，也许就能惊动其他人来唤醒自己……如果他们还清醒着。
那就放开吃吧，把自己吃胖，胖到自己照镜子的时候都会觉得恐怖，开始自我厌恶。
下定了决心，苏纤姐就开始大吃特吃起来。
成盘成盘的黑森林蛋糕，吃到森林绝迹。
成群结队的烤鸡翅，吃到遍地白骨。
把所有的葡萄都吃掉，因为吃得满了，葡萄会偷偷给自己补满葡萄串……
她吃了好多，胖到镜子已经不能完全容纳她的身体，她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哭闹，只是发觉自己还是没有醒来。
糟透了……希望王列侬那个傻瓜赶快来找我啊！
燕如雪终于自己做好了一把尺子，他开始试着测量自己所在的这个盒子的尺寸，这个盒子的外壳看起来是透明的，就在燕如雪身形的四周，然而，这个盒子其实会遮挡住他的视线，他经常以为自己看到了，但是错过了周围的某些细节。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体外侧有个盒子，但是他从来没有时间去解决这件事。
即使是梦境管理行业的人，也很难在自然条件下去处理自己的梦境碎片。即使在梦境体验仪中已经习惯了在梦里尽量去冷静思考和行动，金丝雀在日常的睡梦中也是会陷于自己的恶梦。
甚至会因为有在梦境体验仪中的经验反衬，而会在自己的恶梦中的遭遇，有加倍的恐慌感和无力感。
燕如雪很后悔，自己想要离开脑内小说俱乐部的速度不够快，他甚至怀疑，是自己准备离开脑内小说俱乐部的举动，触发了某个机制，才导致脑内小说俱乐部里的所有人都被催眠了。
燕如雪猜测，此刻，自己的身体，正在脑内小说俱乐部的入口处，可能手都已经伸向俱乐部的门了，但是在最后的几秒钟内，还是被催眠电波和声波放倒了。
燕如雪可以肯定的第一件事，这件事绝对不是小绿做的，因为自己的行动，算是得到了小绿的“认可”。
燕如雪推测的第二件事，是那个小绿所在的梦境芯片的主意识，恐怕还没有能力做到这件事，他要应付小绿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更没有力量从梦境芯片中蔓延到现实世界中。
燕如雪自己亲历的那块梦境芯片的整体环境应该还处在机器领域里。
那么，问题就来了，到底是谁有能力触动梦境体验仪对外界进行催眠攻击？
难道是梦境从业者公会？如果他们还控制着整个梦境体验仪的主体工作网络……
现在的局面真是糟透了，燕如雪带着自己的透明盒子，在一个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正常的梦境里行走。
他知道，他看到的那些正常，在他的身后都会露出自己真正的样子，那种他不想看到的样子。
他看到温顺的白羊，在他身后会啃食书籍。他看到的标准地球仪，在他身后会冒出火焰。
在现实中，他经常怀疑一切，在他的梦境中，他怀疑一切都在他的身后变坏……
燕如雪的无力感越来越强烈，他忽然有点佩服那个会想到这种攻击方式的人，也许外人是根本无法想到的，对于梦境行业的人来说，他永远无法修复和改变的，恰恰是自己心里的恶梦。
然而，燕如雪还是没有放弃，他知道自己在理论上是孤立无援的，因为没有人能从空气中进入到别人的梦境里去拯救他的内心。
然而，这30多个小时里面，他已经见到了太多自己原本的想像力之外的事情，他忽然有点希望小绿能在这几个小时内取得胜利。
也许，小绿反而是最新的救世主，她才有能力对抗这个发动无差别催眠梦境攻击的人。
燕如雪最担心的是，这个无差别催眠梦境攻击的范围到底有多大，所有在梦境体验仪范围的电波影响范围内的人都陷入了睡眠？还是是说对方狡猾的狠，只是对处于停业状态的脑内小说俱乐部内部的人发动了这个攻击。
如果是前者，这件事本身会触发骚乱，引起世界的警觉。
如果是后者，那就完蛋了……
当成不然从小绿所在的梦境芯片内脱离后，他就发觉了脑内小说俱乐部里的不正常状态。除了刚刚醒来的他，视线内的其他人，都直接睡着了。
成不然是个警觉的商人，他想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离开这里，而不是去分析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甚至没有选择走到一楼走门离开，而是直接选择从二楼的窗户跳下去，也不需要什么推窗的动作，他选择直接用肩膀去撞开窗户。这是他以往讨债时习得的技能，从二楼摔出去，七成的概率是不会受重伤的。
当肩膀撞到窗户的玻璃上的一瞬间，成不然已经开始感觉到自己有点打瞌睡了，他知道这种瞌睡的感觉是来自梦境体验仪的催眠效果，他猜测现在脑内小说俱乐部里的这些梦境体验仪，已经将催眠范围外放了。
然而，玻璃窗没有碎，反而将成不然反弹了回去，成不然摔在地板上，身体的疼痛微微缓和了一点他的倦意。但是，成不然知道，现在就算自己刺自己一刀，也是无法阻挡这种专业的催眠电波和声波的，如果这种电波的效应会被疼痛消弱，就根本不足以维持那些入梦者的睡眠状态脑波平衡。
成不然觉得头很疼，他终于明白了脑内小说俱乐部的外墙上为什么会有那只大青虫，那只大青虫体表分泌的液体可不仅仅是好看，脑内小说俱乐部的窗户玻璃上都被裹了一层分泌物。而那些分泌物的作用，简直是让那些玻璃拥有了超越防弹玻璃的强韧属性。
成不然用自己的肩膀证明了这一点。
成不然知道自己离进入梦境恐怕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了，他觉得自己该努力再做点什么，他想，应该给自己的两个合作伙伴发消息，让他们来救自己。
他不记得自己是否发出了消息。
因为，他发觉自己进入了自己最习惯的自我梦境中，作为一个偷桃子的家伙，在被一群农民追逐……
此刻，他觉得自己甚至比刚才昏昏沉沉的状态下更清醒了，他猜测，恐怕在小绿和复制小绿之外，可能还有一个小绿的复制体存在吧？
轻禾和文七重新来到脑内小说俱乐部门前的时候，可以看到店门已经关上了，店门上挂着一个非常官方的停业宣告挂牌。
店名招牌上的灯也是低光效状态，整个俱乐部看起来特别安静，一楼和二楼的那些窗口里面都没有光，除了店面外墙上的那只大青虫还在爬行，整个俱乐部在这条有些热闹的街上，显得特别寂静。
文七忍住不安，又使劲按了按自己的耳塞，准备去敲门。轻禾轻轻拉住了文七的衣角，摇摇头说，“不对劲，先不要行动，给小金发消息，问问她隔壁俱乐部的情况。”
文七点点头，拨通了小金的手机，“金老师，隔壁俱乐部的情况怎么样？你看他们的商用梦境体验仪有什么问题吗？”
小金穿着小锦的帽衫，混在脑内小说俱乐部隔壁的小店“枕上王国”里，这家店里还是很热闹，甚至因为脑内小说俱乐部歇业，比平时还要热闹。
“看起来没有问题，这里的机器都运转正常。你们再在外面等一等，我和店员打听打听，听说相邻的酒吧之间其实会有暗门通道，还是我先进去探探路再说，你和轻禾不要妄动，如果出了什么与梦境有关的问题，轻禾比我更有能力解决。十分钟以后，如果我没有联系你们……你们就赶快撤离，而且，记得燕如雪的警告。”小金再次叮嘱文七。
文七转达了小金的担忧，轻禾眯着眼睛盯紧了俱乐部的大门，想了想说，“我觉得很不安，我觉得我们缺少一些关键的情报。”
文七安抚她，“别急，小金在想办法，我们再等十分钟。”文七自己紧张地盯着手机上的时间，忍不住设立了一个闹铃。
十分钟后，闹铃响了，小金却没有联系他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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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 康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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