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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北宋时期的杭州佛教

云林志工 2024-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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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唐代杭州佛教之盛

历史|杭州佛教之吴越兴佛


宋太祖统一中国,对后周世宗(955-959)发动的法难事件加以纠正,对佛教采取保护政策。他认为“佛教有禆(有益)政治”,对反佛者加上“非毁佛教,诳惑百姓”的罪名发配充军,并在五台山、天台山等处修建寺院,复铸造铜像,赐百官宴于开封相国寺,诏普度童行八千人。又设译经院翻译佛经,在益州(今成都)雕印大藏经,这是我国第一部印行的佛教总集。由此,宋朝建立后全国僧徒由六万八千人增加到二十四万人,至宋真宗时增加到四十万人,尼姑六万多人。


九世纪后半叶,中国佛教发展到禅宗、天台宗、净土宗为主流。这时杭州佛教发展也进入高峰期,杭城佛寺有三百六十所。特别是吴越王钱弘俶听从延寿劝谕“ 纳土归宋”之举,受到北宋前期数代帝王的重视;而杭州的历代著名州官也都支持佛教的发展,如薛颜、王钦若、范仲淹、梅挚、蔡襄、赵抃、陈襄、苏轼等纷纷从各地延请高僧来杭住持名刹,并与之结方外之交。


▲杭州苏东坡纪念馆 苏轼像


在吴越兴佛的基础上,宋初四代帝王当政百年已消除了唐末“会昌法难”,后周“灭佛”的影响,杭州寺院进入繁盛时期,宋英宗执政不过四年,却在治平二年(1065)完成了对寺院“明宗正名”的整顿,杭州许多寺院就是在这一年改额的。这才使熙宁年间来杭的苏轼感受了“三百六十寺”的盛况。在此期间,杭州佛教出现了很大变化。


北宋天禧初,王钦若罢相来杭出任通判,与高僧慈云大师、圆净法师等结方外交,并与公卿大夫一百二十三人参加“净行社”,由翰林苏易简撰《净行品序》。天禧四年(1020),郡守王钦若奏准朝廷以“祝圣”为名改西湖为“放生池”,禁止采捕。据苏轼于元祐五年(1090)《乞开西湖状》奏疏云:

自王钦若奏准以西湖为放生池后:

每岁四月八日,郡人数万,会于湖上,所活羽毛鳞介以百万数,皆西北向稽首,仰视千岁寿,若一旦湮塞,使蛟龙鱼鳖同为涸辙之鲋,臣子坐观亦何心哉。


苏轼为治理西湖,三上奏本,痛陈因由,最后才由进行给他一百僧人度牒,卖得一万七千贯钱,以工代赈,实现了浚湖心愿。


北宋时,在朝廷和官府的支持下,不少寺院得到修缮扩建,如慧日永明院大规模修葺;灵隐寺在吴越扩建的基础上,又赐田一万三千余亩,再次扩建殿宇僧舍,规模宏丽,出现了“高堂会食罗千夫,撞钟击鼓喧朝哺”的盛况;上天竺寺在元净禅师主持下“凿山增室,广聚学徒,教苑之盛,冠于两浙”;大中祥符年间扩建众善寺,改名“大中祥符律寺”;扩建孤山永福寺,改名广化寺;景祐年间(1034-1038)僧人惠然在圣果寺建崇圣塔,于庆历五年(1045)改塔院为崇圣寺;治平初(1065)改众安寺为化度寺,等等。


故苏轼在《怀西湖寄晁美叔》诗中云:

独专山水乐

付与宁非天

三百六十寺

幽寻遂穷年

该诗诗意为每天参拜一寺,需花一年时间才能访遍杭城寺院。


▲圣果寺图  来源:《凤凰山圣果寺志》


北宋前期,不少州官都属诗人墨客。据《宋诗纪事》载,杭州各寺都留下了他们的诗文和遗迹。最突出的是苏轼,他第二次来杭任知州,自元祐四年(1089)七月至元祐六年(1091)六月两年不到的时间内,正如他诗中所称,“在郡依稀六百日,中山不计几回来”,他与灵竺、净慈、径山等寺不少僧人结交,吟诵酬唱,叙事论经,同议朝廷大事,共商治杭善策。他还为径山寺改制出力,由原来的“自袭制”改为由朝廷和官府延请各方高僧住持径山寺,称作“十方选贤制”以提高名山声望。由于苏轼与佛门结缘,致使一些高僧也因政治纷争而受牵累。苏轼于宋熙宁四年(1071)到熙宁七年(1074)第一次来杭任通判时与诗僧做诗讥弹王安石新法,由此触犯朝廷而被捕入狱。并贬谪黄州任团练副使,在此同时,苏轼的诗友上天竺高僧元净被迁,后因众心不服才复归上天竺;诗僧道潜,苏轼爱其诗,使居智果精舍,号“参寥子”,亦因牵连得罪,被责令还俗,直至建中靖国初(1101)苏轼死后才由朝廷“诏复祝发”。还有一些僧人也蒙受了不白之冤。                  


北宋时,杭州佛教各宗派的传承演变如下:



临济宗

北宋天圣初,中国佛教出现了高潮。临济宗五祖楚圆在潭州(今湖南长沙)传出两大支派:


方会(992-1049),在袁州(今江西宜春)杨歧山普明禅院开创杨歧派;


慧南(1002-1069),在洪州(今江西南昌)黄龙山崇恩院开创黄龙派。


于是中国禅宗由五宗进入“五宗七家”的新时期。在此同时,云门中兴,与临济宗平分秋色,时有“云门临济独盛天下”之说。


杭州灵隐寺宋时的历代住持,大多由法眼而继以云门、临济。当时,著名学士曾会与云门高僧重显在安徽相晤时,曾认为“当今杭州灵隐寺已是天下禅宗胜地”。



天台宗

就在此时,被称为“四明尊者”的知礼(960-1028)在台州天台山召集四百弟子弘扬天台宗成为台宗中兴之祖,杭州下天竺寺也成为当时弘传天台宗的中心。该宗的主要教典为《妙法莲华经》,故又名“法华宗”。北宗之初,慈云大师遵式就在下天竺住持弘传天台教观,北宋乾兴元年(1022)他还在下天竺替皇室行忏;并于天圣四年(1026)请将天台教典入藏,自此,天台宗日益兴盛,形成了天竺、四明两大重心。遵式嗣法弟子大多为名刹住持,他们“多得慈云奥旨”或称“慈云几世”,或主“天竺教席”,故有“台岭一宗,兴于智顗,师出慈云”之说。




净土宗

尤其值得重视的是,宋代出现有很多宗师信仰净土而提倡念佛修行,这就推动了净土宗的广泛传播。史称:在整个宋代三百多年间,净土宗十分兴盛,尤以杭州为最。宋时杭城,既是禅宗时代,也是净土宗时代,永明延寿的“禅净双修”只是以一个禅师的眼光,从宗教实践上肯定了念佛对禅定的辅助作用,却并没有阐明两者内在的联系。禅宗以“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为宗旨,强调从个人的本性中顿悟佛性;而净土宗则以念佛为特征,主张依他力往生西方极乐世界,永明延寿的主张就是一种依他力往生的“念佛净土”,与禅宗依自力有所不同。


在此同时,在净慈寺的圆照宗本、大通善本等著名禅师努力下,“虽弘禅宗,偏赞净土”,使净土又有发展,而遵式在弘传天台宗同时也重视《净土十疑论》,并采用天亲《往生论》五念门参入忏愿仪式,还常常集合道俗修“净业会”,影响很广。僧人本如就继遵式之后结“白莲社”,弘扬净土;元照也受遵式的影响以“观心”与“念佛”并重,把此视作定、慧之学,与持戒等成为实修法门。


由此也影响到了杭州禅宗,当时云门盛行,而圆照宗本等都提出要“禅净双修”,并约集“莲华会”。北宋淳化中(992)钱塘僧人省常(950-1020)住昭庆寺,他效法庐山白莲社遗风,在西湖结“莲社”专修净业,后改名为“净行社”,僧众千余。由此结社念佛之风更盛。




曹洞宗

曹洞宗自唐代洞山良价和曹山本寂始;曹山法系四传即绝,只靠洞山法嗣数传至云居道膺一脉绵延,其后有太阳警玄、浮山清远、芙蓉道楷、丹霞子淳。北宋时,子淳弟子天童正觉(1091-1157)来杭住灵隐挂单;道楷后的清了真歇(1091-1152)最后主径山,为融合禅、净、教各宗思想著有《华严无尽灯记》、《净土集》等,传至南宋长翁如净才由净慈寺迁主四明天童。




华严宗

北宋中期,佛教华严宗由于净源的专志弘扬在杭得以中兴。净源初在五台山承迁学《华严经》,后回南方从子璿,听受《楞严》、《圆觉》、《起信》等经论。宋神宗时(1068-1085)净源住杭州惠因寺,中兴本宗,著有《金师子章云间类解》,并注解《华严》,称《华严疏钞注》一百二十卷。高丽王子义天于元祐初(1086)来中国求法即师事净源,从此华严传入高丽。元祐三年(1088)惠因寺奉命改禅院为教院,永久弘传《华严》,当时净源被称为华严的“中兴教主”。




云门宗

云门宗自五代起,入宋后逐渐兴盛,特别是该宗僧人中颇多饱学之士,对于禅宗内“内证禅”向“文字禅”过渡起到重大推动作用。“内证”指佛教徒内心自己觉悟,证得正果,是不立文字而外人无法知道的禅法。北宋时,南方出现了一批佛教文学家,使文学与禅宗部门公布巨大变革,其中著名的就有云门禅师雪窦重显、灵隐契嵩等。他们自幼就有良好的文化修养,出家后刻苦攻读佛经,成为云门宗的传人。


重显出川后,历住池州(今安徽)景德寺、杭州灵隐寺、苏州翠峰寺,明州(今宁波)资圣寺等名刹,并以山名“雪窦”冠法号。他在弘扬云门宗法同时,汇集各派禅门精华。他精通儒学,但认为儒家思想不能体悟诠释禅宗,只有古典律诗绝句朗朗上口、诵之易记,于是以此为悟禅法门,写下不少禅诗,使审美意境与禅悟境界契合,创“以诗入禅”的佛教文学,同时突破了禅宗“不立文字”向“文字禅”过渡,还借用官府判案的“公案”一词开创了中国禅宗公案,用一些奇突的话语和动作断破迷悟,成为开示禅法的典故,在僧人中成为倡导禅宗公案的第一人。


灵隐契嵩,也是北宋时云门宗著名高僧。他住持杭州灵隐寺时,一些儒家学者常用传统的伦理观点对佛教著文排斥,如孙复的《儒辱》、欧阳修的《本论》等,其中不少儒家以唐代文学家韩愈的排佛理论为依据,影响极大。灵隐契嵩力主儒释互济,所作《原教论》、《辅教篇》以佛教的“五戒”比附儒家的“五常”,强调佛儒再者都“教人为善”,有“相资善世”的作用;同时上书宋仁宗弘讲佛法正传,受宋仁宗褒扬赐“明教大师”号,也使欧阳修等折服并转而信佛。在契嵩影响下,不少儒家学者也采用调和之说融合儒释理论。由于重显、契嵩都出自杭州灵隐,兴于五代的云门宗在北宋时流传甚广。


宋时儒释调和也迎合了宋王朝教化的需要。宋真宗赵恒就曾竭力宣扬佛教与孔孟“迹异而道同”,并认为“释道二门,有补世教”、“三教(儒释道)之设,其旨一也”。为了崇佛,宋真宗还以其年号令各地名刹改名,如景德四年(1007)改灵隐寺为“灵隐山景德寺”,后又改为“景德灵隐寺”。大中祥符年间又令龙山寺改为“祥符寺”。


自唐至宋,以士大夫结佛门方外之交,孕育了不少文学上有才华的佛教在家居士,至北宋时成为时风。除苏轼全家信佛外,欧阳修、张商英、黄庭坚、赵阅道等纷纷皈依佛门,悉心研究佛学,成为虔诚的佛教居士。


北宋元祐八年(1093)有本然清觉者,自称系孔子五十二世孙,史称孔清觉,先住杭州灵隐寺,研读《法华经》,后自建白云庵,“开阐玄化,自立一宗”,名为白云宗,并著有《证宗论》,为华严分派,并自称“佛教十地唯华严最高”,排斥其他宗派,被人称为“以禅排禅”。又因信徒多为劳苦民众,认为“白云采受富户仇视”。孔清觉于大观年间(1107-1110)至西京(今洛阳)宝应寺宣扬其教观,排斥禅宗,受到禅宗各派的抑制。于政和六年(1116)孔清觉被发配至广南州(今广东恩平北),四年后获释。由此白云宗也被禁。元、明、清时屡遭禁止,后秘密流行形成“白莲教”。


至宋徽宗当政后期,宋王朝从崇佛到“佛道旨一”逐渐演变成崇道排佛。史学家称此时的宋徽宗赵佶“神迷心荡,越入魔境 ”,并说他“侈心一开,于是神仙之说进而土木兴,土木之役繁,而声色即缘之以起。古人所谓巫风、淫风、乱风、无一可犯,一弊起而两弊必滋。”赵佶从崇道和宠信方士起,林灵素成为宠臣,提出尽废佛教,要朝廷下诏改寺院为道观,改僧人为”德士“,改尼为”玄德士“,一律被巾服冠;一时全国佛教受到很大打击。


在强大的政治压力下,杭州天竺僧人永道挺身而出,专门写了《上徽宗皇帝改僧为德士疏》,文中历数各代帝王如何崇佛,最后指责赵佶”赫然下废佛之令,臣甚为陛下危之“。


对此奏疏宋徽宗十分恼怒,下旨将永道黥面流放道州(今湖南)。而赵佶仍在汴京(今开封)大兴宫殿,并由权奸搜刮勒索,”积有不平之气结于民心“。因此,宋徽宗于宣和二年(1120)以抑佛有碍统治又急忙恢复佛教。但就在这年爆发了方腊起义,是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攻占杭城。而方腊也同样反佛,要求起义军相互转告:”有庙即烧“。于是所到之处烧寺院、毁佛像,杭州佛教再次受挫,受到很大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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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冷晓

图片|网络

美编|慧容

责编|妙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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