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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访谈|管风琴家沈媛:回到作曲家出发的地方

梁韵琪 星海音乐厅
2024-09-22



管风琴家沈媛  © 肖全



(全文约6400字,阅读大概需时14分钟)


管风琴家沈媛的采访是在去年九月中旬,音乐厅复演后首场管风琴音乐会当天,一半时间在后台休息室,一半在去机场的路上。

沈媛是位优秀的讲述者,广学博闻,知性而幽默,关于管风琴的话题信手拈来,偶尔旁逸斜出,延伸至乐器变迁、美学态度以至乐坛轶事。管风琴渊源之深,影响之广,触及西方音乐史诸多畛域,与她交谈,一路充满探索感,亦收获不少新知趣闻。柔韧、沉勇和不歇的热情,是我从她身上看见的精神肖像。

“有时是教授教会你音乐哲理,有时则是一台琴。” 沈媛是柏林艺术大学首位华人管风琴博士、青年长江学者,亦是国内管风琴演奏和研究领域的拓荒者之一。从教之余,她时常周游列国,造访世界各地名琴,在巴赫任职地,在库普兰担任皇家乐师的宫殿,亲历音乐与建筑共谱的无双艺术。 “回到作曲家出发的地方,找寻他们创作的原因,怀着敬畏之心,最大程度再现作曲家的初衷,演奏时有理有据,这才是音乐家强大自信的表现。” 身兼演奏家和学者,她想必深谙音乐中 “知其所以然” 的宝贵



© 肖全





管风琴是为数不多无法随身携带的乐器,因此演奏各地不同的管风琴成为管风琴家职业的一部分。你演奏过世界上很多管风琴,印象最深的一台是?



管风琴家有一种幸福,拿着管风琴鞋和乐谱,以管风琴名义环游世界。确实每台管风琴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音乐文化特点、语言和需求,在此基础上,像德国和法国就会特别不同,即使在法国本土亦能细分出不同时代。

管风琴是一个没有世界标准的乐器,这正是它的美妙之处,在不同的琴上我学会了全方位的历史知识,这也是管风琴家行走世界的意义之一。管风琴演奏家心目中都会有一些 “圣地” ,比如莱比锡圣托马斯大教堂(St. Thomas Church)是巴赫晚年创作黄金时期的任职地,凡尔赛宫(Palace of Versailles)则是库普兰的管风琴。

若说印象最深的管风琴,我只能说每个时代各有一台:巴赫时代管风琴,现保存最完好的是荷兰格罗宁根的马提尼教堂(Martinikerk),这里如今依然保持着巴赫同时代的音色;法国浪漫派管风琴,巴黎圣叙尔比斯教堂(Church of Saint-Sulpice)的管风琴其自身就是世界文化遗产,它比巴黎圣母院更能让我体会到制琴名匠卡巴耶-科尔的浪漫派设计理念;建造于1905年的柏林大教堂(Berlin Cathedral)管风琴是我认为最好的德国浪漫派风格管风琴


(由上至下)巴黎圣叙尔比斯教堂管风琴、柏林大教堂管风琴

格罗宁根马提尼教堂管风琴

© Selbymay; Philip Lindberg; Gerrit Veldman 



现代化管风琴,从造型来说,我比较喜欢洛杉矶迪士尼音乐厅(Walt Disney Concert Hall)中那台被称为 “French fries” 的管风琴,音管是斜着放的,造型像炸薯条。




迪士尼音乐厅管风琴  © Gehry Partners; LA Phil 



作为一件拥有两千三百多年历史的乐器,古代相对封闭的社会环境,是否造就了管风琴的独一无二?其他乐器是否同样有不同的地区变体?



弦乐器也有类似情况,但由于便携,制琴方法或许相对容易流通;而管风琴坐落于城市最大的建筑物中,通常是教堂或宫廷,很大程度上保留了当地的文化。这种真空般的隔离性,反倒使得管风琴今天比较有趣,你只有走遍全世界才能看到。

到了近现代,尤其钢琴普及之后,管风琴键盘有向钢琴靠拢的趋势,但每个制琴厂商依然有自己的一套建造脚键盘的方式。所以管风琴家每次都要提前两三天到达演出地点,去适应这台琴的脚键盘及踏板位置等。全世界几乎只有管风琴家,必须要到实地试奏乐器,同时脑中记住音栓、音色、踏板等大量音乐以外的信息和符号。

说一件有趣的事,众所周知,钢琴琴键是白键长、黑键短,管风琴是键盘乐器家族的祖先,它的琴键正好相反,黑键长、白键短。钢琴最初问世时,琴键颜色之所以相反,一是为了与管风琴有所区别,二是为适应后期量产化,需要追求原料的易取性和经济性。制作传统管风琴和羽管键琴琴键所用的大多是珍稀原料,黑键为黑檀木,白键为象牙;早期钢琴白键为牛骨,黑键为黑檀木,造价较之大幅降低,现代钢琴采用的原料则更为经济轻便了



© 肖全





管风琴作品、演奏风格与乐器建造的联系之紧密,在其他乐器上似乎并不多见。对于一首作品理想的音响效果,你内心是否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标准?



在欧洲开管风琴音乐会,通常要基于每台琴的特点量身定制节目单,这要求管风琴家拥有庞大的曲目储备,每个时代都要有两三套保留曲目。如在凡尔赛宫的管风琴上,每个琴键都比现代钢琴窄,演奏曲目也局限于法国巴洛克时期作品。巴赫作品在这台琴上只有少数可以演奏,因为它的脚键盘是倾斜的,而且很短,巴赫作品中很多展示脚键盘技巧性的作品无法发挥;反之在德式管风琴上演奏许多法国作品同样会很吃力。


进而你会发现法国管风琴发展背后的历史原因——当时路易十四宫廷的作曲家之所以这样作曲,是因为相比复杂的复调性音乐,国王更欣赏这种歌唱性的音乐;加之法国管风琴本身的设计就是如此,音栓更多适合独立使用。乐器、乐谱、历史,加上身临其境的空间体验,这一切道出了历史上作曲家创作的原由。这就是我常说,有时是教授教会你音乐哲理,有时则是一台琴。


如果你会弹一首作品,但你不曾在那个时代的琴上演奏,那么你便无法理解它的创作原因,以及它到底如何歌唱。目前国内建造的大部分属于综合性管风琴,这种琴能够适应各种风格的曲目,这种情况下,我便需要将自己在作曲家原创管风琴上的演奏经验移植过来,记住那台琴的声音、音栓和音响氛围,然后在中国的管风琴上再现。回到作曲家出发的地方,找寻他们创作的原因,怀着敬畏之心,最大程度再现作曲家的初衷,演奏时有理有据,这才是音乐家强大自信的表现。


若演奏家发挥失准,却轻易将问题归咎于琴,这是绝不可取的。舒曼说过 “为自己的乐器负责” ,演奏家要对自己演奏的每一个音负责。对管风琴家而言,我们的工作更繁重,有时还需要在音乐会前自己调音管、修零部件;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演出糟糕的声音且不以为耻,反把责任推卸给琴。在学校我会要求我的每个学生必须学乐器原理,会弹琴,会修琴。直至未来中国每个音乐厅都有专门负责维护管风琴的人,演奏家就可以卸掉一大部分工作,专心从事演奏了



沈媛在管风琴 “开箱” 音乐会现场,2020.9.13

© Tammy



刚才你提到的 “综合性管风琴” 是后期社会发展的产物,这是否意味着管风琴建造要求更趋向于标准化?



要想看懂现代音乐厅管风琴,我们需要先回到历史。假如我们比较德、法两国在巴洛克和浪漫派这两个时代的区别,你会发现较强的管风琴文化时代是 德国巴洛克” 与 法国浪漫派” ,当中包括管风琴制造工艺的成熟、乐器独特的性格,以及更出色的作曲家群体。当然,另外两个时代也不乏瑰丽的作品,只不过被同时代邻国的璀璨光芒所掩盖了。这四种风格的管风琴演奏形式不同,曲目亦不互通。


后来随着管风琴进驻大型音乐厅,人们更崇尚管风琴的兼容性,从而出现了集成各种音栓和演奏形式的综合性管风琴。这种琴标准化程度相对较高,但在音色和设计感方面,每个琴厂还是保留了自己的语言。综合性管风琴的优点是它确实为音乐厅带来更多可能性,然与此同时,它们是否失去了专长和个性?我希望中国未来能建造出更有个性、更纯粹、更具时代特色的管风琴。


(现在生产传统管风琴的琴厂还多吗?)在国际上有许多管风琴厂肩负起维修古管风琴的工作,亦有修建、复刻某个时代历史名琴的项目,比如巴赫时期,或者法国浪漫派卡巴耶-科尔的复刻品;此外即便是新造琴,买方也会与建造者详细沟通具体要求,包括琴的时代、风格,期间会涉及大量调研和改良,琴厂也欣然接受,因为这对他们而言不失为技术提升的机会。只是中国在前二十年修建管风琴时,我们没有详细说明需求,于是大多数都是标准化管风琴。


现存的管风琴厂很多是家族企业,如德国沃尔克家族自十八世纪至今一直专注于管风琴建造,也有许多现代管风琴建造公司非常活跃。据我了解,当今的管风琴厂主要有两种经营理念,一种是以古制古,遵循古代制造工艺,做出来的琴能最大限度还原当时的声音;另一种是运用最新科技理念,让管风琴继续向前发展,比如用碳纤维代替木材,装载先进的电脑系统,还有可以在演奏过程中变形的管风琴。我觉得两个方向都是对的。


(综合性管风琴的流行,是否与音乐厅文化有直接关系?)对,乐器变迁与音乐厅、音乐观众的审美变化息息相关。不只是管风琴,其实过去钢琴的尺寸并不像今天那样大。钢琴一直适合五百人左右的音乐厅,在这规模之下,观众更能听清钢琴灵动的音色及富于变化的色彩。随着音乐厅越建越大、座位增至千人,钢琴也逐渐增大尺寸,力图制造更洪亮的声响。这些因素都影响了钢琴的演奏方式。在此之前,演奏钢琴手只需要自然放平,从苏联时代开始,要求手作抱球状,手关节坚硬的姿态来弹琴,为了发出更强的声音;而当下钢琴演奏的潮流又开始回归自然。


这反映了整个音乐厅文化的起伏变化,我们逐渐从追求音乐的过瘾、从极强极弱的戏剧性二元思维中脱离出来,转而追求多元性、丰富性。换言之,视觉艺术上越明亮、饱和度越高的颜色,其实越不高级,更高级的是饱和度相对较低、有更多层次的颜色,如时下流行的莫兰迪色。观众成长了,他们会期待听到更细腻的区别,而不仅仅是两个极端的变化



© 肖全





在器乐独奏或协奏中,独奏家往往是主角;而管风琴演奏,观众似乎倾向于将注意力放在乐器和音响本身,相比之下演奏家的主角光环并没有那么明显,你是否认同?



管风琴家向来是一个不善浮夸的职业,这可能是我们这个群体的性格。教堂的管风琴演奏台通常设在二楼,演奏家被前后音管挡住,观众往往能听到宏伟的声响,却找不到管风琴家身影,此时任何浮夸动作都无用武之地。久而久之,即便在音乐厅中演奏,大家也会发现管风琴家是最稳妥且专注于声音表达的。


很多观众喜欢独奏家在台上人琴合一的状态,演奏家用肢体语言辅助观众理解音乐,在这方面,管风琴家会相对少一些、稳妥一些。一是因为管风琴在声部演奏上实在太难,我们首先要保证安全、准确;二是管风琴家会比其他演奏家对于时代奏法更苛刻,这或许来自于我之前说的乐器特性,我们追求的是在音响上制造出惊涛骇浪。演奏肢体语言如能帮助观众理解音乐自然最好,如果打扰到观众的理解,则是演奏家的过错。


现在世界上的管风琴家出现两种极端:一种墨守成规、在传统中故步自封,在音乐厅演出却不愿帮助观众理解音乐,这样无异于将观众推开;另一种演奏家太渴望打破常规,以博人眼球的造型演奏管风琴,他们可能太想冲击管风琴的严肃感,而忘记真正去做有艺术价值的音乐。管风琴表演形式和内容输出之间如何取得平衡,这是演奏家需要终身探寻的。



你平时会否从事管风琴音乐的创作或改编?



我是一位管风琴作曲家,作品曾两次入选哈莱姆国际管风琴艺术节的 “青年作曲家计划” 。我希望在创作中探索管风琴的多种音响形式,比如置换或拔掉一些音管,让管风琴发出哀叹般的气声;为鼓风机装上变速器,随着速度的调节,管风琴的音响会出现一种晕眩感、一种诡异的美。甚至在这种晕眩的过程中,你持续演奏一个模糊的旋律,然后调整风压让它越来越清晰,当大家听出那是一个熟悉的旋律时,那是一种十分奇幻的体验。


管风琴还非常擅长演奏改编曲。管风琴是世界上能演奏最多声部的乐器,这是它的先天优势。一直以来它都在追求一人演奏一个交响乐团的效果,巴赫就曾把维瓦尔第的小提琴协奏曲改编成管风琴作品。改编作品要求演奏家自身拥有扎实的作曲能力,此外还需要大量在管风琴上的实践,不断寻找你想要的声音。


事实上,管弦乐团在诞生之初是向管风琴看齐的。历史上许多以管弦乐闻名的作曲家,包括莫扎特、贝多芬,都是自幼学习管风琴,一些管风琴作曲理念因而沿袭到交响乐中。管风琴先是影响了交响乐,交响乐作品继而再移植回管风琴,所有艺术形式都是如此,互相影响,相辅相成



沈媛是《管风琴大字典》的中文版译者


作为《管风琴大字典》中文版译者,目前通用的管风琴中文术语里,是否有很多是你的研究成果?



首版《管风琴大字典》只有十二门语言,后来我在日本留学时看到它的日文版,当时一个词条下有十九国语言我感觉这是一本中国急缺的学术著作,于是将其翻译,并帮助比利时的作者 Wilfried Praet 寻找其他语种支持。如今这本大字典已拓展至二十三国语言,读者可以在一本书中如同游览整个管风琴世界,同时这本书也非常有利于国外琴厂到中国修建管风琴时与本地人沟通。


这本字典中大部分中文词条是我创立的,也收录整理了已存在的华语译文。为此我投入了大量时间,还特地飞到比利时与 Wilfried 沟通,他独自负责了法语、德语和荷兰语的书写。我先在中国完成了前期工作,然后到比利时和作者一起逐个词校对。虽然此前已经学过管风琴原理的必修课,但还有许多描述小零部件的历史词汇我不太懂,他就带我钻到管风琴内部,了解每个零部件的位置和原理,就这样逐项完成词条的编订。我所创立的每个中文词条,都需要体现零部件的材质、作用、位置、形状等,如 “铅质导风管” ;对于另外一些更常见的部件,若先前已有港台的中文翻译,我都会尊重并收纳其中,并列呈现。


但毕竟有很多词汇没有对应的中文表达,所以这些词条是我在了解词汇原意后创立的。我会选择最易于中文理解的外文来翻译,有些沿用日语翻译,有些则是法文和德文。在比利时期间,我同作者一起在书桌上工作,他发现有些很短的词,我写的中文翻译却很长,他打趣说 “你在写小说吗?” 我说这将会是中国人接触的第一本百科全书式的管风琴专著,因此一些重要的词条解释、教育性的概念,我也会收录其中,他非常认同,并且采纳了我的想法



© 肖全





你是国内首批电子管风琴专业学生、世界第一位电子管风琴专业博士,什么促使你后来投身传统管风琴研究?



我在国内完成了电子管风琴专业的本科和硕士,其后又在日本、德国分别获得管风琴博士学位。我从不否认自己学习电子管风琴的经历,我的柏林教授也认为这些经历使我的音乐有别于其他德国学生,更为交响化。


电子管风琴与管风琴是两个角度的研究,电子管风琴表演大多要求演奏家会弹古典、流行、爵士等多种风格,比的更多是演奏者的广度;管风琴演奏家中,有些专家一生只弹巴赫作品、有些人只弹法国浪漫派,比的是演奏者的专注度与深度。两者没有高低,只是如今我选择后者。


当年我读附中、本科时,国内还没有管风琴教育,现时中国的管风琴演奏者大多是当年学电子管风琴出来的,我们这一代都是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在近年国内电子管风琴体系相对完备、行业道路很宽且收入不菲的情况下,我们看到了中国极缺管风琴人才、大量管风琴资产被闲置,于是决心投入管风琴演奏教育的行列。做管风琴非常累,有时我们要自己修琴、调率、策划音乐会,甚至连写推文、视频剪辑、音乐会拓展设备的接线,全都是我独力完成的。尽管从事电子管风琴我的生活可能会安逸一些,但从管风琴里,我得到的是使命感和责任感



学习管风琴,是否需要具备更多音乐史、古文献及研究能力方面的学术基础?



我是这样要求我的学生的。在课堂上,我会要求学生记下每层键盘、每个音栓对应的英文、德文和法文名称。日后他们到国外学习或演奏,假设面对一台法国的琴,可当初他们只是学了德文或英文,那么这台琴他完全演奏不了。每一项管风琴知识,他们都需要按照三倍信息量去学习及记忆。


此外他们还需要具备较强的资料搜寻与阅读能力,以及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我在日本读的是研究博士(Ph.D),在德国读的是演奏博士(Konzertexamen),这两个国家对学术的要求都非常精细,严谨的思维会在论文上呈现出一种美感,让读者按照舒服的阅读节奏去理解你的论述,这一切都是在考验笔者的先前工作是否思考周全、到位



生于音乐家庭,母亲是琵琶演奏家,你的音乐理念中是否存在中国传统音乐的影响?你认为未来管风琴与中国音乐能否建立更深层次的联系?



亚欧学者普遍认同管风琴起源于中国古代的笙,管风琴在元朝传入中国时被称为 “兴隆笙” ,所以中国人一直对于管风琴应该不陌生才对。我自己就在做很多管风琴与民族乐器的融合,这也是让中国观众走进管风琴的方式之一。


很多人以为管风琴是一件宗教乐器,其实不然,管风琴作品中,宗教乐曲不到四分之一。我们应当将整个管风琴的历史全面呈现出来,去掉标签,让人们将管风琴视为一个独立的乐器,更聚焦它的艺术性。管风琴是音乐史的活化石,每一个时代的作曲家都将足迹印在这里,它有两千三百多年历史等待我们去发掘



    



自今年五月开始,沈媛按计划重访星海音乐厅,与钢琴家盛原合作举办 “键盘乐600年” 系列音乐会,讲演结合,从键盘乐的历史广角中解读管风琴;而较早前她参与录制线上项目 “无限音乐会” ,拍摄工作更持续至凌晨三点。访谈录音下半段,我听见汽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她精神饱满的言谈,仍带着属于昨天的热情,马不停蹄。  




© 肖全



采写 / 梁韵琪

本文为星海音乐厅独家专访(部分图片源于网络),如需转载,请与我们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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