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作展台】王明伦原创乡间记忆之·野草莓
作者简介:王明伦,中国散文诗学会、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山东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青岛市作家协会会员,青岛市崂山区作家协会副主席、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1980年起,先后在《海鸥(青岛文学)》《黄河诗报》《山东文学》《星星》等报刊发表作品。与人合著有诗歌散文集《琴屿海风》,作品收入多种选本。
乡间记忆之·野草莓
作者:王明伦
野草莓在我们当地统称“婆盘”,其中又根据长相不同分为数种,最常吃的是“棘子婆盘”——即类似鲁迅《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所提到的“覆盆子”。它属多年生藤类植物,枝蔓像木匠用的线锯一样遍布棘刺,这些棘刺既可防人防兽,又可增加其攀爬时的附着力。如果不是人为破坏,它的枝蔓可长到一两米长。春末,深粉色的花朵从绿叶间探出笑脸,花落后露出小肉瘤般的果实。先是碧绿,不久变黄,继而染上淡淡的红晕,沐日濯雨,一天天长大,最终在盛夏时节向人类和鸟兽们扬起红彤彤的笑脸。
“棘子婆盘”性贱,路旁地边和杂草丛生的石砬子是它的安身之处。因为混在杂草中并不起眼,人们走路时若不小心,裸露的手、腿就会被它划出血来,拔除杂草时也往往被其所伤。由于根扎得深,又耐旱,即使将它的枝蔓全部清除,不久又会窜出新芽来继续生长。更因浑身是刺,割烧草的人们弃之不要,牛羊见了也退避三舍,这也是促成它的家族不断繁衍壮大的一个重要外因。
“棘子婆盘”成熟时正值盛夏,过去孩子们暑假中的主要任务是割草刨药,鲜艳欲滴的“棘子婆盘”便成了最可口的野果。虽然在荆棘丛中采摘难免受皮肉之苦,但那种甜蜜的诱惑实在太大,值得人人去为此冒险。
其实山野间更多的是“蛇莓”,孩子们称之为“长虫婆盘”,长得就像我们现在所吃的草莓的浓缩版。蛇莓善于“就地引细蔓,节节生根枝”,一般长在沟壑旁、草丛中,这些地方阴暗潮湿,是蛇类喜欢的地方,但至今我尚不知道蛇类是否喜欢吃它,据说它因其植株可治疗蛇虫咬伤而得名。这种花生米大小、像一个个小馒头似的“蛇莓”,表面裹满一层细小的种子,成熟后一触即落,自晚春到初秋,山野间随处可见它的踪迹。嘴馋的孩子虽然也会摘了吃,但都是悄悄地不让大人知道,唯一可以公开品尝的是端午节那天。据说端午节早晨采摘的“长虫婆盘”能清肺化痰,可治疗哮喘及久咳不愈等顽症。我小时候就在端午节这天吃过不少父亲采摘回来的蛇莓。
还有一种十分好吃但不易采到的叫“老虎婆盘”,学名茅莓,为扳援状灌木,也是浑身带刺,成熟期要比前两种稍晚一些,但味道却更香甜。“老虎婆盘”生长在人烟稀少、海拔较高的山上,山径两旁相对多一些,似乎是长在那儿专门给上山拾草打柴人吃的。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现象,也许是上山的人们一路走一路摘了吃,随口吐出的种籽繁衍开来,以至于“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曾经熟悉的山野在一步步退却,如今,学校里即使搞春游秋游也不会选择去荒郊野外,所以现在的孩子见到野草莓的机会已经微乎其微,更遑论有缘品尝了。再说鲜艳欲滴的大棚草莓四季不缺,肉少种多、甜度不够的野草莓即使端到眼前,恐怕也无人正视了。
(所有图片由作者本人提供)
责任编辑:河汉女 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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