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苇离我最近的一次 / 夜十条（90）

第1175片树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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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冬至，但是实在感受不到多少节刻的氛围了。是一代一代的人老去了走远了，也带走了很多传统古旧的节日的仪式，而新的能被更多后来人接受的过节方式，并没能及时替补填充进来，我们面对的就只能是现在的局面了。有点儿轻松，却还有点儿失落和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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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成长，真的是那么漫长的事；可我们的老迈，真的仿佛只是一夜之间，或者不知道哪一件事，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逼迫我们，不得不承认：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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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间发现，身边好些做着大小公司老板的朋友，无论男女，无论多大年纪，好像特别喜欢在节假日或者下班时间，一个人安静地待在公司里。大约只有这样的时刻，他们才能稍稍让自己紧绷的弦，松一些下来，享受，或者说独自消解，心中的愁闷与不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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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庭苇离我最近的一次，是上个月她去了邻县的高邮，参加一个小型商演。其实是有机会赶过去的，但想想还是放弃了。不能去面对如今的她，就像不愿意去回想，年轻时候的无数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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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留意过，水珠破裂的瞬间？有没有听见那些细微的声响？还有倏忽间飞溅开去的，折射的光线的碎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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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活得很滋润，也很骄傲自得。他觉得他的朋友实在是太多了，实在很难面面俱到，但是他相信，朋友们不会跟他计较的。直到他不幸中风之后，才过了短短的一周，就再也没有朋友来探望他，陪他聊聊天了。守在他的病床前的，始终只是他看着很不顺眼的老妻和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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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朋友最近不怎么联系了，想当然地以为他肯定是，忙着游走在各种饭局之间，也就懒得再去凑一份热闹了。结果刚刚才听说，其实他最近特别倒霉，公司濒临破产，官司不断，家里也是矛盾重重，他自己还突发心肌炎住院了。总是想当然，总是自以为是，是我们常常会犯的愚蠢的冷酷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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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了几本书，因为喜欢作者，一鼓作气找来他们以前的好多书来读。借由一本书，我们可以找到另外一本书，还可以因为这些书，顺藤摸瓜找到书中提到的更多的书。这是人和书的美好的相遇。那么人和人呢？为什么现在再也不像以前，那么热衷于认识新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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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朋友说，她每年总是要从手机相册里，挑选出很多照片，冲洗了按照拍摄时间顺序，放进专门的相册里。她说只有这样自己心里才踏实呢，不然说不定哪一天那些照片就消失了。我一想，还真是这样的。换过几部手机了，当时兴致勃勃拍下来的那些照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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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的一个午夜，第一次从卡带里听到那首《一生所爱》，是卢冠廷版的，虽然没能完全听懂，他在唱什么，可我还是莫名地激动起来，深深地感动着。仿佛这首歌唱出了我的心事，它是懂我的，我也是懂它的啊！

2019年12月22日星期日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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