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天凉好个秋 / 流年小记【12】

第1295片树叶儿

忽然就有了早晚凉，提醒你秋天是真的来了。

城市的面目因为更加干净而显得特别清晰起来，街道上的人和车照旧来来往往，带着各自的心情和心思，在高远蔚蓝的天空下，像是追赶一朵一朵飘过去的白云。

昨天看到有人在朋友圈里发了张云朵的照片，笑问像不像兔子和蜗牛？呵呵，谁不是兔子一样地奔走在日常的繁琐与苦恼里？谁又不是蜗牛般地隐忍着坚持着一步一步赶在人生的路上？

到处像刚刚清洗过一样，满目的花草树木颜色正好，也有悄然枯萎了的，却自有一股硬气和坦荡。戴头盔的人多起来了，再怎么不服埋怨，哪个又能真的跟钱过不去呢？省事无事吧，何况也是为了自身和亲友的安全，无非就是个习惯问题，慢慢适应吧！

迎面而来擦肩而过的人有了几分怪异的味道，仿佛域外的动漫或者好莱坞的大片里，奇怪冰冷却神勇博爱的战士。对于我这样喜欢在街上看人，抑或乐于跟熟人闲聊几句的人来说，这一份乐趣怕的是很难再有了。

环城路突然之间变得开阔疏朗起来，经过的那座老桥叫老虎桥，我一直没明白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倒是现在的秋色里，更适宜远远地踱过来一只额头横着王字的金黄的老虎，懒散地靠着桥墩，铜铃般的大眼睛望着西沉中的夕阳，若是有人画下来，必定是一幅很好的作品。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嗯，谁的心里不曾潜伏过一只老虎，那是对自己对生活的千种遗憾与万般不甘。区别在于，春去秋来，一年一年过来过去了，有的人为它找到了出路，找到了森林或者山丘；而有的人却始终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它，在似水流年里憋屈萎靡，直至逃亡得无影无踪。

遇见的流水比刚刚过去的夏日里活泼多了，也清澈的简直能够看得到水底的藤蔓。沿街店铺的招牌一概都是清爽干净的，生意虽然并不见多好，进出的人大多也是平和从容的。

我猜是因为近期的创建文明城活动的成果吧，而疫情的常态化，正在让大家逐渐地从最初的惊恐畏惧中挣脱出来。

是啊，不管怎么样，最坏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不管怎么样，日子总归还是要一天天地对付着过的。硬着头皮也好，勉强其难也罢；故作镇定也好，愈挫愈勇也罢，横竖高低都是要活一口气的，三顿饭要吃，一宿觉要睡，亲人要养活要照顾，朋友要来往要照应，管他明天什么样的，至少先把今天过好了。

是秋天了，都说秋天宛如人生的中年，不奢求多少收获与回报，至少需要养成一份沉静和淡定吧。

那些写秋天的诗歌大多是深情款款的，那些吟唱秋意的歌曲，往往是多情感伤的。为赋新词强说愁，却道天凉好个秋。

呵呵，好吧，不想那么多了，且待暮色四合，灯火阑珊，一轮明月，清辉流转，万家忧乐，一杯斟满。

2020年9月5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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