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个故事 | 未名之海,不系之舟
编者按
未名湖是个海洋
游弋着不系之舟
从流飘荡或逆水行舟
方向是任意西东
有人悬帆破浪
有人逆光而行
有人去而顾返
有人吟游一方
有人总念故乡
安静,纯粹,炽热
静水柔波倒映风云沧桑
掬一捧未名清波
寄一尾不系之舟
去时光之海中漫溯
归去来兮
燕园情,有千千结
北京大学材料及环境矿物学2012级博士生
李四光奖、北大校长奖学金获得者
原《北大研究生》主编
北京金羽新能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兼CEO
“没有什么使我停留/除了目的/纵然岸旁有玫瑰、有绿阴、有宁静的港湾/我是不系之舟。”这是我初中学习的课文《十三岁的际遇》中的一段诗。
那时课外读物看得不多,《十三岁的际遇》算是读过的最浪漫文章,加之初中时候“情窦初开”,这篇文章就被当作情书的范本全文背诵了。
和感情相关的事情总是深刻,以至于快20年过去了,其中的段落我都还记忆犹新,特别是这一段不系之舟渴望大海波涛的描述。
后来进入北大学习,才了解到此文是作者田晓菲为了纪念北京大学建校90周年而写,文章的年龄比我还大一些。
自文章诞生到母校120周年校庆,已过30年光景,很多和我一样的不系之舟曾安恬地依偎在未名湖的臂抱中,又同时在期待外面的世界。
我在未名湖臂抱里的生活有很多回忆,印象最深刻的还是2012年去看十佳歌手决赛,鸽子和大橡树组合唱着《三角地是个森林》,全场的同学们打着拍子的场景。
那晚的经历告诉我,北大的青春激情,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燕园,它就像是一粒种子,只需要一点点的雨水,就能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携带着这一粒种子,我也站在了毕业选择的十字路口上。
进入北大时,我就曾给自己规划好了一条选调的路,也顺利拿到了很不错的岗位。与此同时,我们几个同学做的电池技术研发有了突破,具备了产业化的基本条件。
一边是起点不低,前途光明的仕途,一边是九死一生,注定跌宕起伏的创业之路,让我最终下决心的还是这十多年间一直围绕在脑海的这篇“不系之舟”。
我和几位同来自北大的校友一起成了这只舟的乘客,从校园划到了社会,从实验室划到了工厂,也从举步维艰划到了初入正轨。
我想北大最大的魅力就是提供了让一切变得可能的环境,给了每一位燕园学子一只不系之舟。她并不关心这只舟来自何处,去向何方。只要这舟划过了未名湖,总能听到岸边她婉转的歌声,激励着一批批人划向自己的远方。而刚刚起航的我恰逢长风破浪,正该是铭记着她的寄托,云帆高悬的时候了。
北京大学教育学院2018届毕业生
教育学院研究生会主席
印象里,这园子被分成了两部分,北面宁静,南面活泼,一静一动构成了我对这里的全部记忆。
1964年,我的外公曾在学校地质地理系教授软体动物课程,妈妈告诉我,当年外公住在朗润园。
来到学校后,我便喜欢时常去朗润园转转,在那里也总能遇上一些白发苍苍的老教授、老前辈,他们或许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或许带着自家鸟儿在湖边散步。
有时我会鼓起勇气上前和他们聊上几句,而他们也总会与我讲起过去的故事。
那天在园子里遇见乐黛云教授,由于之前看过她和汤一介先生的著作,也听过几次二老的故事,为他们忠贞纯粹的感情和严谨治学的态度动容,那日见到便一眼认了出来,乐老已经87岁高龄了,依然精神矍铄,全程都在笑着与我讲话,让人感觉特别踏实和温暖。
校庆那天,当我听到82岁高龄的陈堃銶教授在台上说出“我爱北大,生日快乐!”这八个字时不禁热泪盈眶。
这些老一辈的学术大家们大多见证了近现代以来中华大地的风云变幻,经历了家国动荡也历经了国家发展,在这些关键的历史时期贡献着卓越的研究成果,他们是时代的先驱也是祖国发展的助力者。
他们仿佛是这个园子里的一束光,让我看到了历史的厚重、责任的传承,也照亮了我前行的路。
平日里,学习之余,我会和小伙伴们组织一些学生活动或者亲身参与到一些校园文化活动中,五四球场上的挥汗如雨、百讲舞台上的光芒四射、二教不远处的朗朗笑声……让我无时无刻不感受到这个园子的活力和律动,每张青春的面孔都有属于自己的骄傲与倔强。
记得那天旁听“学生五•四奖章”的终评展示,每一位候选人在自己领域所取得的成绩都令我敬佩和感动,我想,这大概就是中国当下最好的大学生该有的模样,勤学、踏实、真诚,有智慧、有能力、有担当,每个人的青春都是有温度的,炽热且闪光。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离开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令我留恋,未名湖里的鱼、静园草坪的猫、农园食堂的香锅,甚至是燕南站着吃饭的亚文化、游客络绎不绝的西校门……
然而更舍不得的是老师、同学、挚友、宿管阿姨、保安大哥……
这个园子因水灵动,因人而美。
前几日未名湖飞来两只天鹅,夜色降临,波光塔影下天鹅婀娜翩跹。
如果你问我是否相信童话,我的回答是肯定的,这方净土让我们拥有了最丰硕的知识、最美好的青春,同时也教会我们在离开象牙塔后如何展翅高飞、不畏风雨。
很幸运,在毕业前能见证学校120岁生日,百廿年,双甲子,与有荣焉。
北大是常为新的,希望未来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在这份精神、这份光与热的指引下向阳而生、逆光而行。
再次祝福北大生日快乐!很感恩、很幸运遇见你!
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2008级本科生
北大国家发展研究院2009级本科生(双学位)
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2017年助理教授
燕园不大。
每逢大雨便有了近距离观察“康河”的柔波的机会,只是水深还不够撑一支长篙。
趟过这条河,就是燕南园了。这里面故事多,猫更多,一个个肥嘟嘟的,跟加菲似的,不但不会捉老鼠,还特别挑食,两块钱以下的火腿肠大概是不吃的。除了挑食,他们还挑课,碰到了形而上的课,他们会在讲台附近踱步、点头;而形而下的课,摇摇头,甩甩尾,安静地睡上一觉吧。
所谓“君子不器”大概也就是这样。
燕南园里头植物虽然很多,但是只可远观。这就比不上静园草坪“平易近人”、“自由奔放”了。
第一次到园子里时,恰好中秋,于是系里就安排了中秋晚会,让新生们在草坪上玩耍,互相认识。
后来才发现,这块草坪的用处竟然是如此“随意”,从晨读、幽会、打太极,到看英仙座流星雨,安营扎寨,到养洛阳牡丹。
而一天深夜,我却在草坪周围绕了很久,跟好友电话吐槽了一晚上。自那之后,我更发现这草坪竟是相看总不厌的。
因为它里面藏着太多宝藏——可惜是温泉,不是石油。
草坪周围坚守着六个的院子,分布着五个“冥顽不灵”的系。别的专业都叫学院了,他们还在坚守系这种古老的称呼。而这几个院子也古朴素雅,灰砖红瓦间留了一方小花园。
而最让人喜欢的,就是花园门口的紫藤萝和墙上的爬山虎。夏天的时候,宛若茂密的绿色画布中有一小帘紫瀑布飞流而下。现在每每看到此景,我都只能记得在这院里进进出出的斑驳琐事和模糊人影,仿佛我就是这个院子里长大的孩子一样。
而想到这,我总是非常惭愧,因为宗先生观此景却能忧思起人生的终极命题。
离开园子后,机缘巧合到了真的"康河"。
我才发现撑一支长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不管多少次的努力,都有可能“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而每次痛苦的时候,都会想起园子里面的生活,简单,美好。
自诩吃货的我,这种时刻竟然没有经常怀念学一的冬菜包、艺园的烧排骨、燕南的干烧肉、药膳的鲶鱼、农园的麻辣香锅、康博思的水饺和鸡腿饭,而是怀念起草坪旁院子里的爬山虎和紫藤萝。
他们茂密时能隔断手机信号,但却切不断我神经元的某个回路。
于是,我又回到了燕园。
草坪、院落还在,只是爬山虎和紫藤萝,开了谢了,我也不知道见到的是不是还是它们。
但是我想,千百年后,这园子也还会是一代代人的千千结。一代代人的眼底未名水,胸中黄河月。
北京大学中文系创意写作专业2015级研究生
现任《诗刊》编辑,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作品发表于《人民文学》《诗刊》《文艺报》等
工作以后,每次吃完午饭,我都会到农展馆后面的人工湖散步。就像在北大读书时,从一教上完课,习惯到未名湖发一会儿呆。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今天编诗、写诗的我,依然是那个研究生复试时,天真地说毕业以后想以写诗为业的我。
一切都在更新换代,坚守是困难的。
是北大,给我方水晶又加了一层护盾, 让我在潮流中不合时宜,并且逆流而上,追随历代诗人的足迹。
让我在面临俗世的压力与焦虑时,多了一份气定神闲,在奔三的路上,尚未变得面目可憎。
听说北大开设创意写作专业时,我正在安徽阜阳的某个建筑工地上做会计,没有周末也没有节假日,月薪只有2800元,但也已经五个月没有发过。
那时,我刚好在看一本书,《牧羊少年的奇幻之旅》。书中说:“当你真心渴望某样东西时,整个宇宙都会来帮忙。”
我真心渴望成为一个诗人。
至少,北大为我们这些本来学化学、统计、会计、地下水、资源环境与城乡规划等不同领域却又共同热爱创作的同学,提供了一窥文学门径的机会。
让我们跟随灵魂的指引,走得远一点、更远一点,哪怕只有两年。
在学术氛围浓厚的中文系,创意写作专业看上去有一点另类,我们的目标不是成为学者,而是作家、诗人、编剧、游戏策划等等。感谢北大包容我们这群不一样的孩子。
记得导师向师门介绍我的时候说:“丁鹏是一个诗人。”这一句简单的话让我感动了很久。
我的毕业作品是由40首诗所组成的《燕园诗选》。感谢北大的胸襟,这一次,没有让“诗歌除外”。
曾有人说:“一个作家上不上北大中文系,对于他的路能走多长,那是非常重要的。”
感谢北大对我们梦想的守护。即使有一天命运让我不得不放弃写作,纵使我无法扼住命运的咽喉,我也不会让它轻易得逞。
北京大学数学系1980级本科生
数院院友会理事
北大校友爱乐合唱团管委会主任
北大校友旗袍会发起人
蓝汛国际控股集团副总裁
1980年我非常幸运成为北大学子,开始了真正的人生。
虽然在国外生活工作20多年,走过一百多个国家,但北大一直是我的心灵之根,每次回到这儿,都是回家的感觉。所以,能为北大做点事,能和北大校友一起做点事,是特别荣幸的事。
2013年数学学院成立院友理事会,我有幸成为理事,碰巧2014年因工作之故开始常驻北京,于是终于能在业余时参与组织一些校友活动,开始了我真正的后校园生活。
两年后,我参加了北大校友爱乐合唱团,还被选为合唱团管委会主任。出于个人对音乐的喜爱,也出于对北大的感情,我当然也乐得让北大人有机会看到更多高质量、有创意的演出。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北大新年音乐会,有了2018年校友新年音乐会上爱乐合唱团与捷克国家音乐剧乐团的同台演出,有了在德沃夏克第九交响曲第二乐章中编入的《念故乡》——这种演出形式是世界首创,人声与器乐的美妙和声让观众心醉,也让我心悦。
我的印象里,北大的女性是美的,那种美是知性的,格调优雅,婉约如诗, 而旗袍,是最能彰显这种风姿的。
于是我和校友们组织了系列旗袍文化讲座、培训和表演,并且在去年成立了北大校友旗袍会,探讨旗袍的文化内涵和时代价值,意在赋予传统旗袍文化新的生命和魅力,也修炼北大女性的独有气质。
今年适逢母校百廿校庆,校友们发起了北大120周年原创音乐盛典,筹款捐建“北大原创音乐基地”,我第一个为活动捐款,并负责活动宣传、部分作品策划、协调捐赠人评审等工作,为母校120周年校庆尽一份力。
百廿北大,是知识的海洋、文化的殿堂、思想的宝库、精神的圣地。在这里,祝愿母校,厚蕴育英才,再谱新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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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张郁晖、曾亮
排版:孟畅
责编:园中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