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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五一•现代戏汇编】京剧+粤剧+电影《六号门》

铁老牌 京剧方舟 2022-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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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传统、新编、现代,三种并举。

戏曲、曲艺、电影,百花齐放。

京剧《六号门》
  京剧《六号门》是陈嘉章、张文轩、李向军根据同名话剧改编,天津市京剧团演出,李荣威、厉慧良、林玉梅、张韵啸等主演。1964年参加全国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大会,获得好评。
  【剧情】天津解放前夕,在国民党反动派黑暗统治下,物价飞涨,民不聊生。车货场六号门搬运工人胡家父子三人,同在把头马金龙所开脚行卖力。胡大因负载过重,翻车身死。胡二亦因葬事欠下马家阎王债。后胡二向马金龙索取所欠工资,被马辞工,并限期归还欠债。时胡父身染重病,胡二乃于除夕之夜忍痛卖子,待买药归来,老父已为马家狗腿踢死。胡二忍无可忍,持刀欲寻马金龙拼命。在共产党员丁占元一再启发下,胡二与脚行中其他工人,阶级觉悟提高,发动全体搬运工人进行罢工。在其他行业工人支援下,取得胜利。1949年初,天津解放,脚行工人组织搬运服务站。马金龙父子进行阻扰、破坏,被逮捕法办。

胡妻:(二黄散板)爆竹响震耳鼓声声不断,有钱人俱把那年货办全,穷人家逢年关越加困难。
胡父:(内白)谁呀?
胡妻:爹,是我!
胡父:(内白)哎哟!……(咳嗽声)
胡妻:(二黄散板)老公爹病危急一息奄奄!对孤灯怕见儿枯瘦颜面!(儿啼声)爹病危,儿无奶,四壁皆空,欲哭无泪,我(转反二黄慢板)更觉心酸!自那日东货场飞来祸变,灶头十日九无烟,(反二黄原板)那李五每日里踏破门槛,逼欠债出尽恶言。纵然是熬过这除夕夜晚,苦岁月茫茫无期我盼到何年!
胡二、胡妻:年哪,逼煞人的年!
胡二:(接唱)你专把穷人的路断,到处奔波未挣来一分钱,马金龙置人死地使尽手段,(跺板)命爪牙到各脚行不准使用,绝我的生路,此仇此恨我与你不共戴天!
胡二、胡妻:(原板)天哪!
胡妻:(接唱)杀了人的天!你为何不睁眼?大宝他爹你为何不把家还?可怜你几天来食不下嚥!
胡二:(接唱)大宝他娘几年来苦受熬煎!在我家从未吃一顿饱饭!
胡妻:(接唱)你在外身无有四两棉!速归来一处死我也情愿,
胡二:(接唱)手空空家门难入我进退两难,
胡妻:(接唱)你可知我这里将你等盼?
胡二:(接唱)你可知我这里徘徊在门前?
胡妻:(接唱)大宝他爹你回来吧你快把家转!
胡二:(接唱)你怎知我在外赤手空拳!我有心卖宝儿苟延残喘,前几日有人要买我未敢接钱!不如此怎与父把病看,不如此阎王债不让我过关!思至此忍不住热泪点点,思至此好一似摘心离肝!我的儿呀!
胡妻:(接唱)大宝他爹……盼得我望穿泪眼,此时不归万不可再生祸端!倘若是遇歹人又遭灾难,撇下这老的老小的小,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有谁怜!大宝他爹!
胡二:(反二黄散板)狠心肠舍去连心肉,救爹一命把债还,今夜晚有钱人家吃团圆饭,我割舍亲儿过年关,箭穿心心怨天天旋地转……
胡妻:大宝爹回来啦,快进来吧!(接唱)你为何才归来?
胡二:我,我……(二黄散板)我怎对她言?

胡妻:大宝爹你怎么才回来?出了什么事了吗?

胡二:没有,没有!胡妻:你找着活儿了吗?

胡二:我……哎!

胡妻:你又没找着活儿呀!拿什么钱给爹抓药哇!

胡二:钱!钱!大宝妈,咱们有钱啦!

胡妻:钱!(二黄碰板)此时间喜得我热泪满面,几天来未见过这些钱,难为你在外面流尽血汗,有了它我再也不把心耽,我这里出门去买些米面,咱全家欢欢喜喜、喜喜欢欢过新年,吃一顿饱饱的团圆饭!

胡二:(二黄散板)她怎知这是卖子钱!

胡妻:大宝爹你看着家,我去啦。

胡二:别忙!

胡妻:去晚了面铺又要涨钱啦。

胡二:你别走!

胡妻:大宝爹你哭什么?

胡二:我没哭!

胡妻:那你的眼泪怎么回事?

胡二:我……

胡妻:你,你怎么啦?

胡二:我……

胡妻:你怎么啦?

胡二:(二黄散板)我,我,我叫你把宝儿再看上几眼。

胡妻:(接唱)见此情倒叫我心生疑端。他为何见宝儿泪流满面?这其中是何原因,你你你快对妻言。

胡二:(接唱)此时间倒叫我肝肠寸断,这句话说出口挖她的心肝!

胡妻:你这么了?钱究竟是哪儿来的?大宝爹,怎么回事?你说呀?你倒是说呀!

胡二:大宝妈,我,我……我把孩子给卖了!

胡妻:你说什么?

胡二:我把孩子给卖啦!

胡妻:啊,你,你要干什么?

胡二:我已然给人家写了字据,我拿了人家的定钱啦!

胡妻:大宝爹,不行,大宝爹,给我孩子,大宝爹!大宝爹!(二黄散板)哭声地来叫一声天,为什么穷人的命苦似黄连。你想把我母子生拆散,除非是日出在西天。

胡二:(汉调)眼见得一家人生路已断,卖亲儿你心疼我也心酸!若不放我儿他生路一线,我全家难过那鬼门关!舍去了连心肉非我所愿,我恨只恨那马金龙逼得我走投无路,万般无奈舍去那亲儿也好偿还他阎王债钱!大宝他娘!

胡妻:(二黄散板)他那里声泪下将我来劝,此时间你叫我有何话言。

胡二:大宝妈,你把孩子给我吧!你,你放孩子一条生路吧!

胡妻:你叫我再看他一眼吧!(干唱)啊——我的儿啊!(胡父内咳嗽声)

胡二:(二黄散板)此事可急不可缓,爹爹醒来费周旋。不卖子无路走——

胡妻:(接唱)我心碎肠断!

胡父:(内)胡二还没有回来呀?

胡妻:(接唱)他他他……他去抓药,去去就还。

胡二:把孩子给我吧!

胡妻:孩子!

胡二:孙掌柜,胡二麻烦您一年啦,该你的也不少啦,来,咱们爷儿俩今儿个把账清了,从今以后胡二就不再给您添麻烦啦。(西皮散板)我心中恨的是这吃人的世道,累折腰寻不出生路一条!为什么穷苦人当牛作马难得一饱?有钱的(转原板)他喝人血身不动来他膀不摇!为什么力大身粗无处投靠,狗脚行对穷人不让分毫?为什么我父兄忠厚一生无好报?(转快板)那马家越作恶来越富豪!为什么不平之事专把穷人找?老天爷欺软怕硬也有厚薄!依我看血债还要用血讨!

丁占元:(西皮原板)这件事不是你一家的灾难,穷弟兄都与他有血海冤!他马家金成柜银成箱商店货栈,都是我们的血汗,他坐享其成我们反落得少吃无穿,绝不是命注定受苦受难,绝不是杀掉他(转快板)就能见天!他无恶不干倚仗军警法院,咱头上压的是那三座大山,想活命单打独斗事难办,团结紧改变世道才能把身翻。如今局势有改变,解放军在关外倒海排山,咱闹事不单为把生活改善,为的是前后方配合支援,人多势众连成片,料他难过这一关,批成分账要改变,再不准打骂工人耍野蛮。我料他不敢不答应所有条件,(转散板)不答应就罢工闹个地覆天翻!

胡二:(四平调)大哥啊!我好比大梦初醒,句句言语我牢记在心。感谢你平日里多指引,你比我亲人还亲十分。(二黄原板)我想起了那马金龙他逞凶狠,为报仇我要与他一死相拼!你言说这不是我一家的仇恨,推倒了三座大山才能翻身。你言说单枪匹马难闯阵,胜敌人必须要万众一心。果然是人多势众才取胜,我才把这道理认清。今日就要分手去,你只管放宽心,千斤重任我担承,为大家愿把命拼!

丁占元:(接唱原板)遇风险要勇敢更要机警,切不可轻举妄动任性而行,你千万要谨慎小心!天快亮了黑夜已尽,耐心迎接胜利来临! 

胡二:(摇板)大哥不必再叮咛,你走后我一定坚持斗争。我有心参加党同闹革命,为革命我不怕碎骨粉身! 

丁占元:(接唱摇板)斗争中你意志坚强立场稳,我愿作你入党的介绍人。

  据说李荣威为成功塑造主人公胡二的形象还多次到东货场工人们中去体验生活。六号门原址在当年季家楼附近。1982年,六号门货场兴建新仓库,从废石中发现了一块有字迹的石碑,经考证,这是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清政府的北宁铁路局给当时火神庙和季家楼二村村民的告示。原放在老龙头火车站货场,后移到六号门货场仓库。1888年,老龙头车站建成通车时,在距离海河码头仅百步之地建成东货场。实现了铁路与海河航运的对接。东货场最初被称为老龙头货场,直到西货场建成,老龙头货场才更名为东货场。
  东货场有八个进出货物的大门,其中六号门为主要大门。当年,所有铁路的尾端都在东货场设门,以便卸货、提货。最初,装卸工们的搬运方式完全靠人力,俗称“扛大个儿”的。到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脚行才开始使用人力拉两轮大车,生活异常辛苦。解放后,装卸工的生产条件得到了明显的改善,叉车、吊车等开始普遍使用,劳动强度大大降低。

  1987年,随着改革开放和经济的快速发展,天津站客流量大增,已经不堪重负。4月15日天津站改扩建正式开工,1988年10月1日天津站竣工。改造后的天津站站房,分为主站房、子站房和高架候车厅三部分,采取高架进站、地下出站、南北进出的布局模式,车站运力得到了很大提升,车站环境也明显改善。原海河岸边的东货场被拆除,代之以宽阔的马路和海河带状公园。

  李荣威为了演好胡二这个角色,花费了很多心血,在1964年的戏剧杂志上刊登过他写的文章。这出戏也是天津市京剧团反复打磨的经典之作,在1977年由李荣威、马少良、林玉梅、杨乃彭等合演的《六号门》还被拍成艺术片。可惜这部片子没有完整的录像资料,网上的视频存在严重的音画不同步现象,而且还有缺损,所以这里只能呈现全剧录音。

李荣威 饰演胡 二
马少良 饰演丁占元
林玉梅 饰演胡二妻
穆祥熙 饰演小六子
杨乃彭 饰演胡二父
傅连秋 饰演胡 大
施明华 饰演老 黑
王金铭 饰演老 四
单幼安 饰演孙掌柜
黄振山 饰演马金龙
罗世鸣 饰演马八辈
马玉楼 饰演凤 霞
黄荣俊 饰演宋锦华
吴恩顺 饰演赵局长
李少广 饰演李 五
王宝来 饰演麻 三

  《六号门》当年演出获得成功,就被很多兄弟院团搬演,还被其他剧种移植,所以有很多剧团都演出过此剧。天津的京剧院团更是一直传承至今,尤其是其中“卖子”一场的唱段,是比较少见的花脸、青衣对唱,而且也是“程派”风格的现代戏中比较突出的优秀作品,不少程派青年演员也都学演、学唱。
京剧《六号门》“卖子”唱段
李荣威、张志云 演唱(2009年)
邓沐玮、刘桂娟 演唱(2014年)

邓沐玮、吕洋 演唱(2021年)

  除了程派以外,中国戏曲学院的“张派”传人蔡英莲一直致力于用“张派”进行演绎,在1988年还专门发表过一篇文章谈及教学体会。特别有意思的是,文章插图还注明张君秋先生摄影。我们也找到了一段由张关正、蔡英莲两位教授合演的“卖子”录像片段,应该是非常难得的。
  尤其是张关正,是中国戏曲史上第一个京剧表演大专班以及第一个京剧表演研究生班(即中国京剧优秀青年演员研究生班)的班主任。他主攻架子花脸,是侯喜瑞先生的入室弟子,留下的演出资料并不太多,大段唱功戏就更少了。这段合作应该足以示范!

京剧《六号门》“卖子”片段
张关正、蔡英莲 主演

粤剧《六号门》
胡妻:(反线中板)老家翁,痛儿亡,哀伤成病一息奄奄,对孤灯,怕见儿,枯黄颜面。老嘅病危,少嘅缺食,四壁皆空,欲哭无泪,使我更觉心酸!可恨马家,催债频频,出尽恶言逼旧欠。纵然是捱过这除夕,岁月茫茫。苦难到何年!?
胡二、妻:(清歌一句)年呀,逼人嘅年!
胡二:(反线慢板板面)恨你把穷人活路断,我数日奔波未挣过一分钱,马金龙派出一班鬼,到处不准雇用我胡二,此仇此恨有一天要清算。(反线慢板)咬牙切齿,恨透马金龙,恃势凌人,逼到我无门可钻。回家难……难救老父垂危。难止饥儿索食,夫妻相对也无言。
胡二、妻:(反线慢板)天呀,杀了人的天,你为何不睁眼!
胡妻:(接唱)大宝爹,你为何不把家还?可怜你几天食不下咽!
胡二:(接唱)大宝娘,在我家未曾食过一餐饱饭,几年来受尽熬煎!
胡妻:(接唱)风凄凄,你在外身无四两棉,冷在你身,痛在我心。速归来,一处死我也情愿!
胡二:(接唱)手空空,家门难入,彷徨无计,使我进退两难。
胡妻:(反线秋江别)你可知我在家焦急等盼。
胡二:(接唱)你可知我正徘徊门前。
胡妻:(接唱)你快回来将爹见。
胡二:(接唱)你可知我赤手空拳,正打算抱儿去贱卖钱,等他生有望。心想卖儿,但我未敢去接钱。
胡妻:啊……仔呀!
胡二:唉吔!(反线快打二流)不卖儿,难逃马家阎王债,不卖儿,怎医老父病奄奄;不卖儿,胡家老少难活明天。想到此,忍不住泪夺眶喉哽咽,想到此,只有挖心掏肝!我宝儿……
胡妻:(接唱)大宝爹——(白)唉,你去了哪里,点解咁夜都唔返来呀?
胡二:唉!
胡妻:(续唱)盼得我泪眼望穿,此时不归你千万不可再生祸端,倘若是遇歹人又遭灾难,抛下我老嘅少嘅,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有谁可怜!(白)大宝爹呀!
胡二:(反线叹板)一纸卖身契,骨肉痛分离,舍此别无法想。今晚夜,有钱人家食团年饭;今晚夜,我卖亲儿渡年关!唉吔吔……一见家门好比万箭穿心!(白)唉吔,(续唱)又觉得天旋地转,天旋地转!
胡妻:唉吔,大宝爹!唉吔,大宝爹,大宝爹你醒一醒,你醒一醒呀,大宝爹,你……你有病呀?
胡二:噢!我……我冇病呀。
胡妻:噢!你咁夜才回来,揾到工做未呀?
胡二:揾工做!咳,马金龙他赶绝了我们啦!
胡妻:嗄,马金龙!——咳,大宝爹,你到现在都未揾到工做,哪里有钱同阿爹执药呢?
胡二:呀,钱!?啊,大宝妈,我们……我们有钱啦!
胡妻:嗄!啊,我们有钱啦!唉吔,我们真的有钱啦!好啰!(十字清快中板)有了它,顿时我心稍安然,霎时间喜得我泪流满面。几天来,你未揾过一个铜钱,难为你在外边流尽血汗。今夜我全家喜喜欢欢,欢欢喜喜,喜喜欢欢过新年,(白)好啰,今晚我们全家可以食一餐饱嘅团年饭!系哩,我还要同阿爹执药,我去啦!
胡二:嘿,你!
胡妻:咳,大宝爹,若果去迟点,那些米又是起价嘅啦!
胡二:你……你等一等呀。
胡妻:呀,等一等?大宝爹,你还想买乜嘢呀?
胡二:唉……
胡妻:咳,你还想买乜嘢呀?
胡二:咳……(乙反长句滚花)看她喜得热泪点点,我痛得五内交煎,一个心里甜来一个心更酸,问句穷人何受贱?马金龙呀,你害得我骨肉不团圆。可怜他还未知手中嘞住系卖仔钱!
胡妻:大宝爹。
胡二:呃。
胡妻:唉吔,乜嘢你哭呀?
胡二:我……我冇哭呀。
胡妻:你看下你的眼泪,你……
胡二:我……
胡妻:你到底出了乜嘢事?咁多钱是那里来嘅?
胡二:呀……呀你……你唔好问,你看多宝儿几眼啦!
胡凄:嗄!看宝儿?你……你到底出了乜嘢事呀?
胡二:我……
胡妻:你讲啦!
胡二:我将宝儿卖掉啦。
胡妻:嗄,你讲乜嘢?
胡二:我……我将大宝卖掉啦!
胡妻:嗄!哦……你!这些是卖我仔嘅钱,这些是卖我宝儿嘅钱呀,我不要,我不要。
胡二:唉,大宝妈!
胡妻:你……你怎能够卖我嘅仔呀,你!
胡二:大宝妈,卖身契都打了指模了,钱都收了,你……你就给我抱去啦!
胡妻:你唔卖得我嘅仔。
胡二:大宝妈,你!
胡妻:你放手,你放手!唉吔……
胡二:大宝妈,唉吔,大宝妈,大宝妈……大宝妈,你醒醒呀,你醒醒呀!大宝妈!
胡妻:宝儿,宝儿,唉吔,宝儿呀!——你……大宝爹,你……你太狠心呀!(乙反中板)你忍断父子情,难道你全无善法,竟愿把亲生儿子贱卖钱!(爽乙反七字清)我拼一生长贫贱,我拼饥寒苦迫煎,谁想夺我心头肉,除非日出在西边。
胡二:唉,难道我想咁样做嘅咩!
胡妻:宝儿呀!
胡二:唉,大宝妈!(乙反南音)我与你多年夫妇,你也素知我品性刚坚。谁愿将连心骨肉换取血泪钱,只为数日谋工难如愿,灶头十日九无烟。虽则有众兄弟帮扶,无奈他们也心长力短,又岂能长此以往,把兄弟率连(流水清歌)恨煞马贼金龙凶又险,停工逼债陷我深渊,逼得我走投无路生机断,才有卖儿了结那阎王欠。
胡妻:大宝爹!——(接唱)见他泪随声下,教我有口难言。(白)大宝爹,系唔卖得呀!
胡二:大宝妈,若果唔系咁样,我们全家老小都唔过得明天呀。你……你就放宝儿一条生路啦!
胡妻:嗄,我……我放宝儿一条生路?呀,宝儿,乖仔呀!
胡二:唉吔,唔好咁大声呀!(滚花)此事可急不可缓,爹爹醒来费周旋。不卖亲儿没路行!
胡妻:啊,(接唱)不卖亲儿没路行!
胡二:唉,大宝妈,我们走到绝路嘅啦。你……你给我抱去啦!
胡妻:你……你抱去啦!
胡二:咳,我去啦!胡妻:唉吔,大宝爹,你……——(滚花)——你许我泪眼再看儿瘦面。仔呀,你要永记胡家三代与马家仇恨不共戴天!
  广东粤剧《六号门》在上世纪60年代由陈铁汉、郑厚、罗思等根据天津市京剧团同名演出本移植,1964年由广州市春风粤剧团首演,陈笑风导演,文卓凡音乐设计,陈笑风、陈绮绮、邓丹平等主演。
  陈笑风(1924~2021)是粤剧“风腔”流派创始人,享有“天皇小生”的美誉。他的表演戏路宽广、文武兼备、俊逸潇洒、传神逼真;他的唱腔别具一格,抑扬委婉、奔放流畅、声情并茂。《六号门》剧中“卖仔”唱段流传至今,成为“风腔”名曲之一
粤剧《六号门》选段“卖仔”
陈笑风、陈绮绮 演唱
电影《六号门》
1952年摄制
演员表

郭振清 饰 胡 二

李紫平 饰 丁占元

李晓功 饰 胡二妻

谢 添 饰 马金龙

李 林 饰 于处长

赵魁英 饰 赵 三

陈士和 饰 马八辈

张 莹 饰 李俊华

葛存壮 饰 朱把头

沈家麟 饰 郑经理

职员表

编 剧 陈 明

导 演 吕 班

副导演 苏 里

当年的电影宣传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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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院》:1909年唱片~2019年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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