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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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丁香
@紫丁香
注:Lavitainteriore,意大利语,意为“内心生活”,取自莫拉维亚一小说名。
犹疑,彷徨,仿佛毫无先兆般,在《奥德修斯主义者的尴尬》与《一个梦的严寒》等诗一系列的低语和喃呢之后,近乎呼喊的急促语调显示了一种迫切,如此淋漓尽致地尽现个人内心的经历与风景。而诗的后两节明显地指向那难以启口(同时刻骨铭心)的“爱”的:
清晰动人,“她”被不由自主的眼光确切地形塑着。“你在一条/隐蔽的圆周上运动”,那不在于回答本身的追问——增强着呼喊的强度,在这“记忆不可告人的杰作”中,在它寒冷的刻刀中,“她”的一举一动,被摄入观察者的心灵底片:
可以说,我从未见到有人这样写爱的疼痛和锐利的。在回顾自身写作的《简短的自述》中冷霜说——“……立志学习观察,最终呈现出来的往往却是自我意识的戏剧”(2)在此得到印证。《La Vita Interiore》的题目来自擅长体察人物微妙的心理变化的意大利小说家莫拉维亚的同名小说,在这里,冷霜显然离开这部小说的具体内容,而让自己讳莫如深的内心涟漪一层层地荡开,从而撕开一切掩饰裸露出最深处之物:
应当说,《La Vita Interiore》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冷霜善于描写内心呼啸的能力,在这首诗之前,冷霜似乎一直以来关注美国自白派的作品,并尝试翻约翰•贝里曼的作品,但在这里,他仿佛不用借力于这些自白派前辈,而仰仗自身的力量突围而出,有效地赋予了“内心生活”这个词最足量的诗意内涵。因此,这首诗在成为他本人最令人难忘的诗作之一的同时,也当列为九十年代诗歌中具备有某种文体自觉性和有效性的优秀文本。
可以说,从《危险》这首诗可以看到冷霜的“野心”,即是用最大的力量令每一个词和每一个形象妥贴地、牢牢地铆实在诗的特定位置上。当然,像《危险》这样考究的形式试验(几乎像严肃的填字游戏)在冷霜诗中并不多见,在他的大多数诗中,“形式感”更多地表现在一定的“体式”中的词语、节奏和语调的熨贴而自然。应当说,在冷霜每一次运笔之初,一首诗的内容、意识和情感的协调以及不落痕迹的形式完美即是他内在的目标和动力所在,而在他最佳的状态下,就如前文所述的《影子的素描》和《La Vita Interiore》等诗,让我们感到——“形式”或许就是一种“先在的存在”。
诗作如此之短,但如果对此诗细加技艺分析,在这里,竟可以发现那么多的、在不同的层次上映照、对比与配合(显然不知不觉的)的相异的元素,如人物:母与女;天气:太阳与母亲的脸的阴天;母亲的脸:先是“岁月的旱冰场”与现在“化妆品的小公园”;静与动:驻足观看的母亲与女儿的“一招一式”;母亲:作为诗歌主角的“更加老练”的母亲与旁边的母亲们;一日中的生活时间:现在与“回去买菜和做饭”;表情:微笑与忧愁;双臂:小孩的与母亲的“松弛的双臂”;人生的时间:下午与以后……。诗人黄灿然在译介希尼时曾这样描述这位爱尔兰诗人的诗歌特点:“有两个不同的元素在他诗中穿插,游移,运动和呼吸。例如此物与彼物、内与外、明与暗、生与死、现实与想象、离别与归来等等。它们有时候互相对照,有时候互相碰撞,有时互相结合,或在结合之后又再延伸发展……”(8)同样地,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这个特征。实际上,冷霜这首诗(以及其他诗)的意义和“成功”,只有放在九十年代诗歌背景中才能更清楚地突现出来,因为当时涌现的大量的描写日常生活的诗要么枝蔓众多繁复累赘,要么单调无味直白无奇,而冷霜的诗却因语言的简洁和形式的掌控有度而显得与众不同,也正因为他身上这种独有的处理题材和语言的能力,才有论者称“他的诗歌在结构和遣词造句的准确上堪称后学者的范本”(9)。
在一番混乱的景象描写之后,这首诗的结尾却是令人意外且富有冷霜特色的,它极好地统摄了前面枝蔓众多可能的散乱之感,对比于那些处在“剧场效应”的晕眩中的情侣的无言,这里也具有一种“剧场效应”——在节制中回旋到诗的开头(突出诗题)的同时,也提示着一种诗歌可能表达的伦理高度,一种开阔的境界也随之呈现:
相比于《〈小王子〉导读》穷尽周遭事物的细致周详,同样指向平常生活的《在人民大学》却形式整饬语言精炼,但是,像他的其他诗,这首诗也在貌似不经意间包藏着“原始的刀刃”(内在的锋芒)。在这里,不仅仅有对“修剪成年轻经理的进取型”(仿佛发廊杰作)的草坪的、匆匆点头的迟到者和空着的长椅的传神刻划,对阶梯教室里喋喋不休的“一只鹦鹉”的暗讽,还有其他令人印象深刻的喻象——那“啤酒肚的上帝”(“商业之神”!),以及如同上帝“度假之后丢下的一副墨镜”的“巨大的蓝色玻璃钢”,最关键的是这些事物和细节不愠不火的协调处理,诗句在平静又喜剧化的描述中暗含着蓄势待发的力量:
应当说,与《〈小王子〉导读》一样,《在人民大学》也是九十年代众多描述当代现实的最难忘的诗作其中的一首。安逸又拘谨的校园风景往往会限制诗人的手脚,然而冷霜却在此突围,拥抱了远处的车辆、人群及社会现实,把整个时代风景揽入怀中。在此,冷霜式的“锐利”在于他不仅仅直指消费社会的虚无以及人的精神贫乏,而且也在这种对世界风景的直视中,伸入本人幽深的内心,从而令整首诗在个人与世界之间产生巨大的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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