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特曼《草叶集》2
可是如果缺少了性,或者缺少了健壮男人的水分,那就缺少了一切。
我要去跟那个等着我的人,跟那些情欲如火的可以满足我的女人们同
她们会游泳、划船、骑马、摔跤、射箭、赛跑、攻击、后退、前进、抵
她们完全凭自己的力量,——她们是冷静,明朗,有很好的自制能力。
我是你们的,你们是我的,这不仅是为了我们自己,也是为了别人,
我倾出原料来生产适合美国的儿女,我以迟钝而粗鲁的肌肉把它挤进,
我洒落在你们身上的那些点滴要生出泼辣而健壮的姑娘,新的艺术家、
我将指望他们所倾泻的阵雨结出果实,正如我指望我现在倾泻的阵雨结
我将从我现在如此热爱地播种的诞生、生活、死亡和不朽中寻找爱的丰
同佯的深秋,红的、黄的、黄褐的、紫的,以及浅绿和深绿的色彩,
茂密如茵的草地,飞禽和走兽,幽僻而荒芜的堤岸,小卵石,原生的苹
那些美丽的湿淋淋的碎片,一件又一件被忽略的事物,当我偶尔把它们
这首我经常带着、所有的男人都带着的羞答答地下垂着不让人看的诗,
(要彻底清楚,特意宣布,哪里有像我这样的男人,哪里就有这强壮的
爱的两臂和双手,爱的嘴唇,爱的阳具形的拇指头,爱的乳房,因爱而
那只嗡嗡着忙来忙去的长着茸毛的野蜂,它抓注那长得丰满的雌蕊,以
淫荡而强有力的腿部弓身压在她上面,恣意地摆布她,使劲地牢牢支撑
晚上紧挨着躺在一起的两个睡卧者,一个将胳臂斜伸着横搁在另一个的
那好奇的漫游者,那只在浑身漫游着的手,那手指温柔地停留和挤入之
那深夜醒来的年青男人,那只想把一个将要支配他的冲动压下去的发烫
那在整个手掌和颤抖着紧握着的手指中轰击的跳动,那浑身赤热、又羞
那淹没我全身的我爱人的海水般的汗渍,当我乐意赤裸着躺在她身边,
那种假如我畏缩或自觉下流时便会产生的卑鄙感,而鸟兽却从不畏缩或
那种日日夜夜如饥饿般咬啮着我的贪欲,它迫使我让那里完全饱和,能
啊,那困惑,那打了三道的结,那幽暗的深潭,全都解开了,照亮了!
安,我爱,和平地归回到海洋去吧,我足,我也是海洋的一部分,我们
我们吃着嫩草,我们是兽群中的两个,如任何一只那样自然地生长,
我们是两个光辉的太阳,是我们像星球那样在平衡自己,我们如两颗彗
我们是交混的海洋,我们是在交抱中翻滚着、彼此浇淋体着的两个快乐
我们的淫猥的叫喊在四周回响,我挑出一个下贱的作为最亲爱的朋友,
他必须是无法无天的,粗鲁的;无知的,必须是由于自己的行为而备受
有一次我经过一个人口众多的城市,它以市容、建筑、风习和传统给我
可是如今关于那个城市的一切我只记得一个女人,那个我偶然遇到而她
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地我们在一起——其余的一切我早已忘记,
秋天的风,我听见你在高空那悠长的叹息,多么悲伤,当我傍晚在林中
我听见完美的意大利男高音在歌剧院演唱,我听见女高音在四重唱中高
我心爱的意中人哟!通过你那挽着我头颈的手腕,我也听见了你在唱唱
我,一个孩子,很老了,越过海浪,朝着祖居,那些迁徙者的地方,远
(但是我那么久以前出发去寻找的东西在哪里?它为什么还没有找到
啊!我不知道那许多过路入会不会发现你们或吸入你们的芳香,不过我
啊,细长的叶子哟,我的血液的花朵!我允许你们以自己的方式诉说你
不过你们,你们那浅红的根部,我看是美的,你们叫我想起了死亡,
你们带来的死亡是美的呀,(真的,除了死亡和爱还有什么是美的呢?)
之歌,我想那一定是为了死亡,因为,上升到恋人的境界,那会多么宁
爱,(我只是确信恋人们的崇高灵魂最欢迎死亡,)真的啊,死亡,我
的胸脯里长起来呀!从那隐蔽的心脏中跳开去呀!羞怯的叶子,不要这
样把你自己包藏在粉红色的根子里,不要这样腼腆地停留在下面,我胸
我要离开你们这些象征的、任性的叶片,既然你们已不再为我服务,
我只要为我和我的伙伴们发言,我再也不发出一声叫唤,除了他们的叫
我要给恋人们一个榜样,使之具有永久的形象和意志,在整个美国,
把你自己给我,因为我看到你首先是属于我的,而且你们,爱与死不可
你以种种理由荫蔽在生命的这些多变的形体中,而它们主要是为了你,
那你就得放弃其他一切,只有我才是你应该遵循的唯一的绝对标准,
你的生命全部过去的学说,你周围所有的生活的习俗都不能不放弃,
因此在你进一步使自己苦恼之前,还是放开我吧,把你的手从我的肩头
但却可能和你在一座高山上,首先注视着周围几英里以内,有没有人突
对于它们最初你将捉摸不住,后来更加捉摸不住,对于我,你也一定捉
本书,你也不会读了这本书就可以得到它,那些钦佩我夸赞我的人也并
非对我深知,争取我的爱的候选人(至多是少数几个人)也不会胜利,
我要沿着美洲的河川,沿着伟大的湖岸,并在所有的大草原之上,栽植
时而在横木竖木作成的围墙旁边,那里有从田野里拾来、投掷在那里的
(野花、藤蔓和杂草从石缝中长出来,部分地掩盖着它们,我从这里走
在很远很远的树林里,或者后来在夏天徜徉的时候,在我想着我要去什
有些在我的身旁走着,有些在我的身后,有些围抱着我的手臂或我的脖
他们是死去或活着的亲爱的朋友们的灵魂,他们越来越多,成了一大群
这里,从我的袋中取出的是一棵我在佛罗里达的一棵活橡树上摘下的,
(啊,这里,我最后看见那温柔地爱着我的人,他回来以后,不再和我
我漫步着,当我走过的时候,我指点着,摸着,或者散漫地掷投着它们,
也不仅在那不断地抓住又放下你的我这身体的四肢和感官之内——不
哟!我的生命的脉搏哟!我需要你同样在这些歌里存在并显示自己。
白天黑夜的天空,色彩、密度、形态,这些大概仅仅是(它们无疑就是)
大概从我今天的观点看到的是它们形似的表象(无疑它们的确只是形
似),而从彻底改变了的观点看来又可能证明(当然它们会)一点也不
对于这些以及类似的问题,我的相爱者和亲爱的朋友们向我巧妙地回答
当那微妙的捉摸不着的空气,非言词与理智所能抓得住的感觉,包围着
那时我就充满了从未说过也难以言喻的智慧,我沉默,我别无所求,
我不能回答关于外表的问题,也不能回答关于坟墓那边的本体的问题,
讲述了柏拉图的学说,也探索和阐明了比柏拉图更伟大的苏格拉底,
以及比经过探索和阐明的苏格拉底还要伟大的耶稣基督,也长期研究
可是在苏格拉底下面我清楚地看见了,在神圣的基督下面我看见了,
他曾引以自豪的不是他的歌,而是他心中那浩瀚如海洋的爱,并让它纵
他大熟悉那种恼人的恐惧了,恐怕他所爱的人会悄悄地不再把他放在心
他的最欢乐的日子曾在那遥远的田野,在树林中,在山上,那时他与另
他在逛大街时总是用手臂抱着他朋友的肩膀,而他的朋友的胳臂也搭在
傍晚时我听见我的名字在国会中如何地受到赞美,但对于我,随着来的
可是那一天,当天晓时、我非常健康地从床上起来,精神焕发,歌唱着,
当我独自一人在海滨徘徊,赤裸着身体,和清凉的海水一同欢笑,看着
并且当我想着我的好友,我的情人,如何正在路上走来,哦,这时我是
哦,这时,每吸一口气觉得更甜美,那一整天的饮食对我更加滋养,美
从活跃的岸边吹来的陆地与爱情的微风吹向活跃的海上的你们、吹向你
在霜花中成熟的浆果和三月的嫩枝,趁早献给冬去春来时在田野漫游的
只要你给它们以太阳的温暖,它们就会开放,给你带来形态、颜色和芳
它们会变成繁花、硕果,高高的枝柯和树林,如果你成为养料和水分。
不只甜美干燥的和风,醇熟的夏天的和风,在轻轻搬运各样种子的白色
不只这些,不只这些啊,还有我的火焰也同样为了我所钟情的他的爱情
啊,不只绒球或芳香,也不只高处播雨的云朵,被运送着穿过大气,
从我的胸口,从我被隐蔽的深处,挤出来吧,鲜红的血滴,自白的血滴,
总有一天,由于我在你当中经历过和歌唱过,因而会使你显赫起来的城
不是那些,而是当我经过你的时候,曼哈顿哟,你那频繁而迅速地向我
可是来了个曼哈顿人,他总是在分手时吻我,轻轻地热爱地吻着我的嘴
那里没有一个同伴,它独自生长着,发出许多苍绿黝碧的快乐的叶子,
我惊奇着,它孤独地站立在那里,附近没有它的朋友,如何能发出这么
我摘下了一个小枝,上面带着一些叶子,而且缠着少许的青苔,我将它
尽管如此,这路易斯安那的活着的橡树依然孤独地生长在那广阔的平地
附近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一个情人,一生中却发出这么多的快乐的叶
你必是我所寻求的男人,或是我所寻求的女人,(这对我好像是一个梦
当我们互相交锗而过的时候一切都回忆起来了,自由的、热爱的、贞洁
我和你一起食宿,你的肉体不仅仅是你自己的,我的肉体也不仅仅是我
当我们相遇的时候,你的眼睛,脸面,肌肤给我以快乐,你也从我的胡
我并不要对你说话,我只想一人独坐着,或者夜中独自醒来的时候,想
我觉得我能望到那边,看见他们在德意志,意大利,西班牙,法兰西,
而且我觉得,假若我认识那些人,我会去亲近他们,如亲近我本国的兄
那些以自己的步态笔挺地、自由地、庄严地行走,领先而从不落后的,
随意航行,当兵,偷窃,恫吓,不承认法律,觉得它还不如我们自己,
警告那些守财奴、卑鄙者、牧师,呼吸空气,饮水,跳舞,在海滨草地,
我在东方再逗留一会便立即走向你们,留下来把强壮的美国之爱宣讲,
因为我深知我和强壮的爱应归入你们当中,在内地,在西部沿海一带的
瞥见一群工人和马车夫寒冬深夜在酒吧间火炉的周围,而我坐在一个角
瞥见一个爱我和为我所爱的青年悄悄地过来坐在我身边,为了能拉着我
我要将自己注入你们当中,直到我看见你们习以为常地手拉手走动。大
这些将极度忠实地把你们描写得如我自己一样,所有的男人身上都有这
却不承认任何别的人,不承认父母、妻子、丈夫、兄弟,或任何比我更
就算那时我跟你在一起吧。(但不要太肯定以为我此刻就不跟你在一
在西方,炎热的赤道环绕着地球鼓胀的腹部,地轴的两端奇怪地南北旋
我听见西班牙人敲着响板在栗树荫中跳舞,伴着雷贝克①和吉他琴,
我听到日落时科普特人①反复吟唱的歌曲,歌声沉思地落在尼罗河那黝
我听到基督教牧师们在他们教堂里的圣坛上,我听到与祈祷文相应答的
我听到那连锁着的行列的喘息声,当奴隶们在行进时,当那一群群身材
我听到印度人在向他的得意门生讲授三千年前诗人们所写并珍传至今
我看见它表面上那些微小的农场、村庄、废墟、墓地、监狱、工厂、宫
我看见那些遥远的地方,它们对当地居民犹如我的乡土对我这样真实而
我看见比利牛斯山脉、巴尔干山、喀尔巴阡山,以及向北的多夫勒菲尔
我看见较大和较小的海洋,大西洋和太平洋,墨西哥海、巴西海和秘鲁
有的绕过风暴角,有的绕过佛得角,另有一些绕过瓜尔达菲角、奔角或
还有的经过栋德拉海呷,有的经过巽他海峡,有的经过洛巴特卡角,有
另一些绕过合恩角,航过墨西哥湾,或沿着古巴或海地,航过赫德森湾
还有的经过多佛海峡,还有的进入瓦什,还有的进入索尔威港湾,还有
还有的在尼日尔河或刚果河,有的在印度河,在布拉玛普德拉和柬埔
或停留在利物浦、格拉斯哥、都柏林、马赛、里斯本、那不勒斯、不莱
我看见关于我的同类的战争、死亡、损失、赢利和烦恼的电波消息。
我看塞纳河奔流之处,多瑙河、卢瓦尔河、罗纳河、瓜达尔基维尔河流
我看见地球上教士们的后裔的住地,以及神使、献祭者们、婆罗门、萨
我看见强壮年青的神人海格立斯在那儿长期忠实地劳累着然后死了,
我看见美丽的黑夜之子、四肢粗壮的已克斯①度过朴素而丰富的生活和
我看见无人怀疑的、垂死的、深受爱戴的赫耳墨斯②在对人们说不要为
这不是我真正的国家,我从我真正的国家流放出来了,如今我要回去,
我看见那些无名的砖石建筑,不为人知的事件和英雄们的可敬的启示,
我看见它们在永不安静的海洋边沿被石堆高高举起,使得那些死者的精
灵在厌倦坟地的寂寞时能从墓穴中站起注视那汹腾的海浪,并受风暴、
我看见横越平野的伐卓人,我看见胳臂上搭着套索的矫健无比的骑手,
我看见瑞士的悬崖,冰川,激流,山谷——我注意到漫长的冬天和闭塞
我是伦敦的、曼彻斯特的、布利斯托尔的、爱丁堡的、利默里克的人,
我是马德里的、加迪斯的、巴塞罗那的、波尔多的、里昂的、布鲁塞尔
的、伯尔尼的、法兰克福的、斯图加特的、都灵的、佛罗伦萨的人,
我住在莫斯科、格拉斯哥、华沙,或者在北边的克利斯琴尼亚或斯德哥
我看见德黑兰,我看见马斯喀特和麦地那以及它们当中的沙漠,我看见
我观看那些镌刻的历史,凿在花岗岩石块或沙岩石板上的出征的国王和
我看见埋藏在孟菲斯木乃伊土坑里的涂着香油、裹着亚麻布的木乃伊,
我瞧着那些死了的底比斯人,他那眼球很大的眼睛,耷拉着的头颈,交
我看见等级、肤色、原始风尚和文明,我在它们中行进,我同它们厮混
你起源不明的、黑色的、灵魂圣洁的非洲人,个儿高大的、头颅漂亮的、
你比利时人!你荷兰的自由爱好者!(你属于我自己所由出身的种族;)
你强健的奥地利人!你伦巴第人!匈奴人!波希米亚人!施蒂利亚的农
你撒丁人!你巴伐利亚人!斯瓦比人!撒克逊人!瓦拉奇人!保加利亚
你,在幼发拉底河某条支流畔深思冥想的亚美尼亚人!你在尼尼维废墟
你们,在从苏伊士到曼德海峡一带统治着你们的家族和部落的酋长们!
你,在拿撒勒和大马士革田野或者太巴列湖边照料着你的产品的橄榄种
你日本男人或女人!你马达加斯加、锡兰、苏门答腊、婆罗洲的居住者!
所有你们这些亚洲的、非洲的、欧洲的、澳洲的无论何处的大陆居民!
我们每个人都是无限的——我们每个人都有他的或她的立于地球之上
你可怜的科博人,尽管你有光辉的语言和灵性,但连最卑贱的人也卑视
你们,赤裸的、红头发的、黝黑的、突嘴唇的、趴在地上寻找食物的南
你们,水蒸气哟,我想我已经同你们一起上升,一起飘向遥远的各洲,
诞生、延请医生者的匆忙、乞丐的蹀躞、醉汉的摇摆、工匠的哗笑之群,
你们,把我的意思从空泛模糊中召唤出来并给它们以形象的物体哟!
你们,渡船,你们,码头上的舢板和桅杆,你们,木材堆积着的两岸,
从一切接触过你们的人或物身上,我相信你们都吸收了一些什么作为你
在你们冷漠无情的表面上,都有古往今来一切人的遗迹,他们的灵魂我
它发出的毅力和意志可以粉碎法律并嘲弄着一切的权威,和一切反对者
它们在讲堂里可能证明不错,然而在广阔的云彩之下,在田野之间与流
过去、未来、威严、爱情,——假使它们对于你是空无的,那你对于他
灵魂的流露,通过树荫隐蔽的大门来自里面,并永久引起人们的疑问,
入我的血液?为什么当他们离开了我,我的快乐的旗帜即已偃息?为什
么我从那些树下走过的时候,总会给我以开扩而和谐的思想?(我想它
我如此迅速地和陌生人心领神会的是什么?当我和马夫并坐驰驱的时
鲜和甘甜,(这不断从自身散发出来的清鲜和甘甜,不亚于每天从根里
生出芽来的晨问的香草。)向着这流动而有附着性的东西,有老年人和
青年人的爱的血汗流去,从它那里滴下超越一切美一切艺能的美妙,向
地球当初是粗陋的、沉默的、不可知的,“自然”在当初也是粗陋和不
无论这里的水面多么平静,我们不要在此下锚,无论我们周围的款待多
我们将航过无边无际的大海,我们将到风吹浪打的地方,到美国人的海
他们也在路上走着,——他们也是迅速而庄严的男人,——她们是最伟
结婚舞的舞蹈者、参加婚礼的贺客、孩子的温和的扶助者、孩子的养育
四季不停的旅行者、年年不停的旅行者,他们所经过的日子,总是一年
将一切都融汇在你们所走过的旅程之中,融汇在你们所度过的白天和黑
不要观看任何地方的任何东西,只看着你可以达到而且超越的东西,
不要想到任何时间,不管它多么久远,你只想到你可以达到而且越过的
不要上下观望其他的道路,你只注意那伸展在你的面前等待着你的一
不要注意任何神或人的存在态度,只注意到你也同样可以达到的境界,
你所要占有的,只是你可以占有,可以不花劳力不付代价即可享受的一
你享受农人的最优良的农田和富人的别墅,享受着幸福的新婚者的纯洁
你从你遇见的人们的脑子里摄取他们的智慧,从他们的心中摄取他们的
你把你爱的人带着和你一同上路,尽管事实上你把他们留下并未带走,
你知道宇宙自身也是一条大路,是许多大路,为旅行着的灵魂所安排的
为着让灵魂前进,一切都让开道路,一切宗教,一切具体的东西、艺术、
政府,——一切过去和现在出现在这个地球上面,或任何地球上面的东
西,在顺着宇宙的宏大的道路前进着的灵魂的队伍之前,都已退避到隐
男人和女人的灵魂顺着宇宙的大路前进,对于它,所有别的前进,只是
一切庄严的、肃穆的、悲哀的、后退的、受了挫折的、疯狂的、骚乱的、
绝望的、骄做的、宽纵的、患有疾病的、人所欢迎的、人所拒绝的,
他们都在走,他们都在走哟!我知道他们在走,但我不知道他们要走向
你不要躲在屋子里贪睡和虚耗光阴,虽然那屋子是你建筑的,或为你建
穿着盛装、面带笑容、相貌端正,在胸膛下面藏着死,在头骨里隐着灭
已经认定了的目标不能再改换。过去的奋斗成功了么?是谁成功的?
的,从任何一项成功,都产生出某种东西,使更伟大的斗争成为必要。
我的号召乃是战争的号召,我培植了反叛的行为,和我同行的人,必须
武装齐备,和我同行的人常常会饮食不足,遭受贫穷,遇到强敌,为伙
西边的云——那里已经升起了半小时的太阳——我也面对面地看着你
在渡船上有着成百成千的人渡船回家,在我看来,这些人比你们所想象
而你们,多年以后将从此岸渡到彼岸的人,也不会想到我对于你们是这
单纯的、紧凑的、完美地结合起来的组织,我自己分崩离析了,每个人
光荣,如同念珠一样贯串在我的最微小的视听上,在大街上的散步,在
五十年以后别人横渡的时候将看见它们,那时太阳才升起了半小时,
恰如你们之中任何入都是活着的人群中的一个,我也曾是人群中的一
恰如河上的风光与晶莹的流水使你们心旷神怡,我也曾感觉过心旷神
恰如你们此时凭栏站立,而又在随着急流匆匆前进,我也曾站立过匆匆
恰如你们此时眺望着木船的无数的桅杆,还有汽船,我也曾眺望过。
注视着十二月的海鸥,看它们在高空中凝翅浮动,摇动它们的身体,
看着灿烂的黄光如何地照出它们身躯的一部分,而把其余的部分留在浓
远远的一片陆地,显得更朦胧了,码头边花岗石仓库的灰色的墙垣,
在河上人群的影子,两侧紧靠着舢板的大拖轮,稻草船,稽迟了的驳船,
在强烈的红光和黄光之中,把阵阵的黑烟喷射到屋顶上,并落到街头
别的人也一样,——别的人现在回顾着我,因为我从前瞻望过他们,
我也曾经在曼哈顿岛的大街上漫步,在环绕着它的海水里面洗过澡,
过去的我是怎样,我知道是由于我的肉体,将来的我是怎样,我知道也
当青年人看见我来到或走过的时候,他们以响亮的高声用最亲切的名字
当我站着的时候我感到他们的手臂围绕着我的脖子,或者当我坐着的时
我看见许多我喜爱的人在大街上、在渡船上、在公共的集会上,但却没
和其余的人过着同样的生活,和他们有着同样的古老的欢笑、痛苦、睡
那同样的古老的脚色,我们所造成的角色,正如我们所希望的那样伟
谁知道尽管有这么多距离,尽管你看不见我,而我现在正如亲眼看见你
啊,在我看来,还有什么能比桅樯围绕着的曼哈顿更庄严更美妙呢?
比摇摆着身躯的海鸥、在黄昏中的稻草船、稽迟了的驳船更美妙呢?
当我走近,这些紧握着我的手并用我所喜爱的声音活泼地大声地亲切地
使我现在跟你融合在一起,并将我的意思倾注给你的这种东西——还有
日落时候壮丽的云彩哟,用你的光辉浸浴我,或者我以后若干世代的男
站起来呀,曼哈顿的高耸的桅杆哟!站起来呀,布鲁克林的美丽的山峦
大声叫喊呀,青年人的声音哟!大声地,有韵节地用我最亲切的名字喊
河流上的栏杆哟,坚强地支持着那些懒散地凭倚着你而又随着匆匆的流
你这流水哟,容纳这夏日的长空吧,把它忠实地留映在你身上,让低垂
灿烂的光带哟,在阳光照耀的水中,从我的头上或任何人的头上散开
快来吧,从下面港口驶来的船舶哟!向上或向下驶去吧,白帆的双桅船、
铸造厂的烟囱哟,将你的火烧得更高吧!在日暮时投出黑影吧!把红光
为我,在我的身体的周围,为你,在你的身体的周围,带着我们最神圣
繁荣吧,城市——带着你们的货物,带着你们的产品,广大而富裕的河
我们用你们,不会把你抛开——我们永远把你们培植在我们的心里,
我面对面地站在那年青人跟前,用左手拉着他的右手,右手拉着他的左
我为他的兄弟和人们负责,我为那个为一切负责的人负责,并传送这些
深厚的大地及其属性,永不平静的海洋,(我这样讲述我早晨的浪漫
最壮丽而奢华的城市,那里别人在平整土地,在建筑,而他住下来休息,
一切全部属于他而不属于别人,远远近近都是他的,包括那些出海的船
那些在陆地上永久陈列着和进行着的东西,只要能为人所有就都归他管
他安置他自己的时代、回忆录、父母、兄弟姐妹、交际、职业、政治,
(规避是没有用的——你听没听见那些嘲弄和笑声?你听没听见那讽
书本,友谊,哲学家,牧师,行动,娱乐,骄傲,都在来回奔走着要给
无论什么性别,无论什么季节或地点,他都能白天黑夜精神饱满地、文
他把每种语言都化为自己的,然后赐给人们,并且每个人都在翻译,每
一个部分并不与另一部分相抵触,而他是接合者,他注意它们怎样接
他在招待会上对总统也同样平平常常地说“朋友你好?”他对在甘蔗田
里锄地的库奇说“兄弟你好!”而两者都理解他井知道他是说对了。
他在国会议员中行走,一个代表对另一个说,我们的一个新的匹敌者来
犹太人看来他像个犹太人,俄国人看来像俄国人,那样亲近平易,对谁
意大利人或法国人是这样,德国人是这样,西班牙人也这样,古巴岛上
大湖区或密西西比河上,圣劳伦斯河或萨克拉门多,或者是哈德逊河或
蛮横无礼者,妓女,狂暴之徒,乞丐,从他的作风中对照自己,而他奇
歌唱家受人们欢迎、理解,出现得够频繁了,但诗的作者、那回答者诞
(不是每个世纪或每五个世纪都能拥有一个这样的生辰,无论是什么名
历代以来不断出现的歌唱家们可以有外表的名称,但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每一个的名字是眼的歌手、耳的歌手、头的歌手、美妙的歌手、夜的歌
神性的本能,视野的宽度,理智的法则,健康,身体的茁壮,谦让,
建筑家,几何学家,化学家,解剖学家,颅相学家,艺术家,所有这些
它们使你自己去构造诗歌、宗教、政治、战争、和平、行为、历史、小
它们将自己所带领的人带入太空,去观看星星的诞生,去领悟某种意
以绝对的信心去开始进行,去闯过那些永不停止的竞赛,也永远不再沉
永远是弗罗里达的绿色半岛——永远是路易斯安那的无价的三角洲,—
永远是加利福尼亚的金色的丘陵和山谷,新墨西哥的银色的群山——永
永远是被南海吸干了的广大的斜坡,与东部和西部海洋所吸干的斜坡分
七百万个单立门户的家庭和同样数目的住处——永远是这些,还有更多
永远是大草原,草地,森林,大城市,旅行者,加拿大,积雪地带;
永远是住着强壮的本地人的西部,那些友好的、剽悍的、讽刺的、蔑视
所有的风景,南部、北部、东部——所有的事迹,各个时期纷坛交错地
所有的人物、运动、物产,少数的被注意到了,无数的还没人知道,
白天在阳光照耀着的萨斯奎哈纳河上,在波托马克河、拉帕哈诺克河
在它们以北的荒野,猛兽出没于阿迪隆达克山地,或者舐饮着萨吉诺湖
在农民的牲口棚中,公牛关在圈里,它们的秋收劳役已经结束,如今在
站着休息,它们太疲乏在遥远的北极冰原上,母海象懒洋洋地躺着,让
鹰隼在人们从未航行过的地方翱翔,在最远的北冰洋,水波粼粼的,晶
在原始森林中同样发出的声响,豹子的尖啸,狼的哀嚎,以及糜鹿的沙
在冬天穆斯黑德湖蓝色的坚冰底下,在夏天清澈见底的碧波中,鲑鱼在
在卡罗来纳纬度较低、气温更暖的地方,那巨大的黑色鶙鵳在树梢那边
下面红色的雪松上垂挂着的寄生草,松树和柏树从一望无际的平坦的白
粗笨的小船在浩大的皮迪河顺流行驶,两岸的攀缘植物,开着红花、结
生机旺盛的橡树上长长地、低低地垂挂着帘帷般的藤类,在风中无声地
刚刚天黑时佐治亚赶车人搭起的篷帐,晚炊的烟火,白人和黑人在做饭
那些黑影和微光在古老的梧桐树下移动,夹杂着黑烟的火苗从油松上袅
正在捕鱼的南部渔夫,北卡罗来纳海滨的海湾和小港,捞河鲱和青鱼的
渔场,巨大的拖网和岸上用马拉着的起锚机,清洗、加工和包装的作坊;
在田纳西和肯塔基,在加煤站和锻工车间,在炉火旁,或者在谷物脱粒
在弗吉尼亚,种植园主的儿子久出归来,被年老的混血种保姆高兴地欢
舟子日暮时在河上安全地停泊了,在他们那些被高高的河岸荫蔽着的船
一些较年青的人合着班卓琴或提琴的节奏在舞蹈,其余的坐在舷沿上抽
下午向晚的时候,美利坚的效颦者模仿鸟在迪斯麦尔大沼泽中歌唱,
儿童们在游戏,也许有个小男孩在他父亲膝上睡着了,(看他的嘴唇在
加利福尼亚的生活,蓄着胡子、穿着粗布衣裳的矿工,忠实的加利福尼
在得克萨斯乡下的棉田里,黑人住的小屋,在大车前头赶着骡子或牛的
环绕着一切,向高处和广处迅速地飞窜着的美利坚之魂,它有两个相等
在暗中与上著的易洛魁人举行的和平谈判,那个加琉美①,表示善意、
这些州的所有的行为、情景、方式、人物、姿态,回忆中的往事,制度,
所有这些州都紧密地团结着,包括这些州的每一平方公里,没有丝毫例
在波士顿,费城,巴尔的摩,查尔斯顿,新奥尔良,旧金山,各个城市
夏天的夕照进入我敞开的窗户,照出那成群的苍蝇在屋子中央浮悬于空
中,上上下下斜刺地飞舞,给太阳照着的对面墙上投下闪忽的斑斑点点
男人们,女人们,移民们,联合的团体,各个州的各为自己的富饶和个
在空间是那些分散之物,散布的岛屿,星辰,——在结实的大地上的是
啊,国土,对我全是那么可爱——任你是谁,(无论是什么,)我随意
向南方那边,我惊叫着,缓缓地拍着翅膀,与那无数的到弗罗里达沿海
另外,在阿肯色河、里奥格朗德河、布拉索斯河、汤比格河、雷德里弗
河、萨斯喀彻温河或者奥塞奇河的两岸之间,我与那春天的水流一起欢
往北,在沙滩上,在巴门诺克的某个浅湾,我与一队队雪白的苍鹭一起
那只好玩地用尖嘴啄穿了乌鸦之后撤退回来的王鸟,得胜地啁啾着——
那移栖的雁群秋天降落下来休整,大队觅食时哨兵在外面昂头观望着到
处巡逻,并由别的哨兵按时替换——我也在觅食,并且与大伙轮流,
在加拿大森林中,一只体大如牛的驼鹿被猎人围逼,拼死地用两只后脚
站起,前脚举着尖利如刀的蹄子向猎人冲击——我也在围逼中拼死地向
在曼纳哈塔,大街、码头、船舶、堆栈,以及无数在工场劳动的工人,
而我也是曼纳哈塔人,为它歌唱——而且我自己一点也不亚于整个的曼
唱着关于这些的歌,关于我的永远团结的国土的歌——我的国土也必然
联结着构成一个本体,犹如我身体的各个部分必然彼此联结,并由千百
城市,劳工,死亡,动物,产品,战争,善与恶——这些就是我自己,
这些部以它们全部的特殊性为我、为美国提供古老的文化,我怎能不将
无论你是准!我怎能下献给你神性的叶子,使得你也像我这样有当选的
我怎能下趁此歌唱时邀请你亲自去收集这些州的无与伦比的文化的花
啊,我的精神多么欢乐呀!——它是无拘无束的——它如同闪雷般飞
啊,膂力强壮的斗士是多么欢乐呀!他神采奕奕地兀立在竞技场上,精
啊,宏大的海阔天空的同情的欢乐呀!那只有人类的灵魂对能产生,才
盐性的潮湿的气味、海岸、浅水中露出的海草,渔人的工作,捕鳗者和
我和他们一起欢笑和工作,我在我工作的时候说说笑笑,就像一个生气
在冬天,我拉着鳗筐,拿着鳗叉,徒步行走在冰上,——我有一柄凿冰
你看我装束整齐,快乐地走出,或者在黄昏时归来,我那一伙强壮的少
我那一伙成人或半成人的青年们,他们和任何别人在一起都不如和我在
有一次在天气温暖的时候,我乘着小舟出去,捞起借着石块的重量沉下
啊,日出之前当我在水上向着浮标划行时我感觉到五月清晨的甜美啊,
这些鱼疯狂贪食,很容易上钩,它们靠近水面,几英里内的水里到处都
铸造厂的铸铁,铸造厂本身,粗糙而高耸的屋顶,广大而阴暗的空间,
我重新跳上辘转和其余的人一起眺望着,我们兴奋得发狂地走下来,
我看见手执鲸叉的人站了起来,我看见鲸叉从他强有力的手臂上投掷出
啊,负伤的鲸鱼又迅疾地向海洋外面游去,迎着风,有时停下,有时游
我看见它又沉下去,生命很快的就要离开它了,当它伸出头时它喷着
我看见它游行的圈子愈缩愈小,迅疾地搅着水,——我看见它死去,
这比以前更能吸引人的硅力是什么?这比青年的花朵更美丽的花儿是
啊,我的灵魂依于自身而取得均衡的欢乐,通过它认识到自己,并热爱
我的灵魂通过视觉、听觉、触觉、理性、言语、比较、记忆,回荡到我
最后爱恋、行走、欢笑、呼叫、拥抱、生殖的也不是我的物质的身体。
俄亥俄人的,伊里诺斯人的,威斯康星人的,加拿大人的,衣阿华人的,
你知道遇见亲爱的伙伴,听到快活的话语,见到欢笑的脸面的欢乐么?
你知道预想到更美好更崇高的爱的理想,预想到完美无疵的妻、甜蜜、
在大气、流水、陆地的尊严的法则面前,证明我的内在灵魂不可克服,
我的空虚的躯壳于我不再相干,经过各种净化,供作其他用途,永远为
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但是看呀!那是不依从其他任何事物的东
跳舞、拍手、欢欣、呼叫、踢着、跳着、滚着前进,荡漾着前进呀!
它有从高热生出的青灰色的叶,有从播下去的一粒小种子生出的柄,
欢迎无边的牧场,欢迎果树园和种植亚麻、大麻,以及养蜂的丰饶的土
那些寻觅新英格兰并找到新英格兰的人们的航行,从任何地方的出发,
在冬天的帐幕中,采代木材的人,森林中的曙晓,树枝压上了雪,有时
自己的愉快而响亮的声音,欢乐的唱歌,森林中的自然的生活,实在的
六个建造工人,两个在中间,两个各在两端,都用心地在肩上扛着做横
拥挤的一排泥瓦匠,右手各持着泥铲,砌着从头到尾二百英尺的长墙,
或者一个生产丰饶的国家?或者一部订好了的宪法?或者建造优良的
或者用花岗石和钢铁盖的大旅馆?或者任何工程杰作,炮台,军备?
.一座伟大的城他所在之处并不仅是有着伸长的码头、船坞、制造场和
那里公民总是头脑和理想,总统、市长、州长只是有报酬的雇用人,
它曾经为具有流畅之舌与精敏的感觉的希腊人和早在希腊以前的人服
为那些在记不清的年代,在花岗岩的石壁上描画太阳、月亮、星星、船
(注意呀,但你这外国的君主,啊,你们这些僧侣们,收获不会太少。)
我看见我自己的种族,这最新最伟大的种族的力量之强大与友爱的象
任何使用斧头的形象,使用者的形象,和一切邻近于他们的人的形象,
幸福的青年男女的家庭的屋顶,婚姻美满的青年男女的屋顶的形象,
在这屋顶下贞洁的妻子愉快地做好晚餐,为纯洁的丈夫在工作了一天之
给定了罪的、面容憔悴两臂上带着手铐的杀人犯预备的坐梯的形象,
郡长和他的副手都在旁边,沉默的嘴唇惨白的群众,绞索垂摆的形象。
在长久而可耻的别离之后,他身体患病,萎靡不振,丧失了天真,缺乏
她比任何时候把自己保护得更少,但却比任何时候把自己保护得更好,
当她经过时,听到咒骂、争论、呃逆的歌唱,看到猥邪的表情,这一切
那特洛伊事件和阿喀琉斯的愤怒,以及伊尼亚斯和奥德修斯的漫游,
在你那帕那萨斯雪山②的岩石上贴出“已迁走”和“出租”的招贴吧,
在你们德意志的、法兰西的、西班牙的城堡和意大利的收藏处的墙上,
因为如今一个更好、更新、更忙的半球,一片辽阔而未经试验的领地需
连维吉尔和但丁的光彩,连那无数的纪念和诗篇,古老的联系,也不能
埃及的裂嘴唇的斯芬克斯沉默了,所有那些长期令人迷惑的坟墓都沉默
亚洲的史诗和欧洲的戴着头盔的武士永远结束了,缪斯们的原始的召唤
停止了,佳丽娥珀①的召唤永远停息了,克莉娥②、梅勒菠美妮③、塔莉
尤纳和奥利安娜⑤的庄重的曲调结束了,对神圣的圣杯的寻找结束了,
耶路撒冷如一把灰烬被风吹走了,灭绝了,十字军夜半模糊的流水般
查理曼、罗兰、奥利弗过去了,吃人的妖魔巴墨林完了,从乌斯克水
面反映出来的塔楼倒影消失了,亚瑟王同他所有的骑士一起消失了,
过去了!过去了!对于我们来说是永远过去了!那个一度如此强大的世
那个锦绣般的令人头晕目眩的外国世界,连同它所有的壮丽的神话和传
它的骄傲的国王和城堡,它的僧侣和好战的领主,以及优雅的夫人们,
我说我看见了,朋友们,即使你们没有看见,那光彩照人的流亡者,(她
⑤这两人是十六世纪英国诗人斯宾塞的《仙后》第一卷中的人物;尤纳代表真正的宗教。
⑥以下六人是中世纪西欧关于查理大帝及其骑士的传奇故事中的人物。
径直朝这个约会的地点走来,有力地为她自己扫清道路,大踏步穿过混
现在向你,美国,介绍这位生客,(真的,此外还有谁是我一生要歌吟
当我们回头瞧着你,看见你自古以来一直委身和致力于你的职责和宏伟
在它们里面的什么地方,所有那些促使人类生活完美化的东西都要开始
你会看到加利福尼亚和内华达的粗矿砂一道一道程序地运动,最后变成
你将惊讶地注意到耙式印刷机怎样飞转着它的机筒送出一溜溜印张,迅
在一些宏敞而安静的大厅里,一个庄严的展览馆会教给你无限的矿物知
另一大厅将展出树木、植物、花卉——再一个是动物、动物生活和发展
被提高了和启迪了的、沐浴于和平——欢乐而安全的和平中的生活和人
让那些发黑而残缺的尸体的形象从今永远从我颤粟的视域中消失,再也
让那个打开了的地狱和血腥的袭击,那些只适合噬肉舔血的虎狼而违背
抛掉那些带着甜蜜韵脚的情诗,游手好闲者的私通和无聊的风流韵事,
凡属构成一个普通、强健、全面、气质优雅的男人或女人、使之完美而
连同最新的联系手段,工程,国际间的运输工具,蒸汽动力,伟大的特
太平洋铁路,苏伊士运河,西尼斯山、戈萨和胡塞克隧道,布鲁克林桥,
俄亥俄、宾夕法尼亚、密苏里、佐治亚、得克萨斯,以及其他各地的各
你的不可计数的木材、牛肉、猪肉、土豆,你的煤,你的黄金和白银,
并不怎么整洁、完美而清新地如鲜花盛放,在那纯净无暇的丝绸皱褶
在大炮的轰鸣、纷纷的咒骂、呻吟和叫喊以及步枪齐射时噼噼啪啪的响
为了那个缘故,我的美人哟,为了使你可以像现今这样在那高处从容飘
同样,生命和作品,要不是通向信念和死亡的道路,究竟又是什么呢?)
别以为我们的歌唱,我们的展览,仅仅是由于产品的总额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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