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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阿尔勒

陈海舒 中国摄影杂志 2019-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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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7月1日至9月22日,法国南部小镇阿尔勒再度迎来摄影盛事——第50届阿尔勒国际摄影节(Les Rencontres d'Arles),今年也是阿尔勒国际摄影节50周年。


“匿名者计划:房子”展览中匿名摄影师于1972年拍摄的照片

50年的时间对摄影造成了怎样的改变?
摄影器材从胶卷占主流发展到数码当道,摄影走进了当代艺术殿堂,手机成了最为普及的摄影设备,照片从躺在相册中珍藏变成每天被发送到社交网络上······摄影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这50年里,法国阿尔勒国际摄影节相伴相随。炎热的酷暑完全不足以抵消人们对摄影的热情,世界各地的观众纷纷来到这个南法小镇为世界上最富盛名的摄影节庆祝生日。作为对摄影节50年历史的回顾,也为回应全球摄影人对阿尔勒摄影节的支持和喜爱,摄影节总监山姆·斯道兹(Sam Stourdzé)将今年的摄影节打造成一场为观众准备的生日派对。在本届摄影节前言中,斯道兹动情地回顾了在过去短短几年内相继离世的摄影节的三位创办者:摄影师吕西安·克莱格(Lucien Clergue)、作家米歇尔·图尼埃(Michel Tournier)以及历史学家让-毛里斯·鲁盖特(Jean- Maurice Rouguette)。他们于1970年创办了阿尔勒摄影节。斯道兹希望通过本届摄影节来继承他们的精神,回顾过去的50年,展望未来的50年。
与往年相同,本届摄影节也被分为几个主题单元。除了呼应50周年的“生日快乐” 主题单元外,还包括“我的身体是武器”“边缘”“生活”“重读”“另一种摄影”“建构图像”等十多个单元,每个单元都包含若干个 群展或个展,总共多达50场展览,呼应着摄影节的50年历程。这50场展览既包括了向老一辈摄影大师致敬的回顾展,也包括摄影新秀的实验性展览,同时有很多摄影之外的媒体作品加入摄影节。这50个展览根据主题分布于当地的建筑中,如历史建筑、公共空间等,使得观众在看展的同时,无形中体验了阿尔勒当地的历史和文化。展览的数量和分布让观众 有些忙乱,但不可否认,本届摄影节同时展现出的历史底蕴和创新精神,让人对未来的阿尔勒摄影节充满期待。


-回看历史-


黑色郁金香,1980 德尼·布里哈特 出自展览“伟大的故事”


本届摄影节的重头戏自然是摄影节本身的历史。“伟大的故事”(What A Story!)以丰富的历史资料以及过往展出过的作品,带领观众回顾了50年中摄影节是如何从无到有,一步一步发展成为世界上最为著名的摄影节的。其中几个重要的时间节点,正呼应了摄影史中的重要转折点:在1970年几位创始人创办摄影节时,摄影还在为争取它在当代艺术中的地位斗争。第一届摄影节只有三个展览,其中一个展览的主题就是“摄影是艺术”,参展的艺术家有理查德·阿维顿、曼·雷、保罗·斯特兰德、威廉·克莱因等摄影大师。来到1977年,在很多人执着地将黑白摄影视为艺术摄影的年代,摄影节上出现了第一个彩色摄影占大多数的展览,展出了包括威廉·埃格尔斯顿、斯蒂芬·肖尔、乔尔·迈耶洛维茨等第一批彩色摄影师的作品。摄影节上第一件数码作品于1982年展出,大卫·恩姆(David Em)带去了他的作品《电子图像》(Electronic Images)。而第一个以数码照片为主的展览则是2002年的“这里是纽约”(Here is New York)。这是一个反映“9·11”事件的展览,搜集、展出了专业摄影师和大众拍摄的照片。这也是摄影器材普及化后,普通民众利用平价的摄影器材报道突发事件的重要案例,同时也引发了关于专业摄影记者作用的大讨论。进入网络时代后,首个基于互联网创作的展览出现在2011年——“从此以后” (From Here On)探讨了网络发展和基于网络的图像搜索、分享行为。展览展出了包括胡安·方库贝尔塔、马丁·帕尔、约阿希姆·施密特等人的作品。

理发店,1979 乌卡·李勒 出自展览“马德里运动”


除了对摄影节本身历史的回顾,我们还看到了许多关于老摄影艺术家或历史上重要 摄影群体的回顾性展览。比如西班牙著名反主流文化运动马德里运动(La Movida)的同名回顾展;介绍活跃在1980年代美国三位女摄影师伊芙·阿诺德(Eve Arnold)、阿比盖尔·海曼(Abigail Heyman)和苏珊·梅塞拉斯(Susan Meiselas)关注女性的群展“未经修饰的女性”,梅塞拉斯获得了本届摄影节 “行动中的女性”奖;回顾东德摄影师群体镜头下东德人民生活的群展“躁动不安的身体”(Restless Bodies)以及美国著名女性摄影师海伦·莱维特(Helen Lewitt)的个展“纽约街头”(Observing New York's Streets)等。
“未经修饰的女性”展区 陈海舒 摄
其中令我印象深刻的是里布斯·亚科夫亚科娃(Libuše Jarcovjáková)的个展“唤 起”(Evokativ),这个展览在本届摄影节热闹的氛围中让我停下来进行了思考。展览回顾了这位尚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的捷克斯洛伐克女摄影师的一生作品。作为出生在社会主义国家的摄影师,她被斯道兹称为“捷克斯洛伐克的南·戈尔丁”。尽管身处现实主义风格强烈的国家并且经过布拉格电影学院的“标准化”训练,亚科夫亚科娃却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相反,她将相机对准自己,对准身边的人,对准她经历的一切。展览集中展示了1970年至1989年的作品,这一时期正是这个国家剧变之前的年代。在这些年中,她保持着双重身份:一方面与工人为伍,混迹同性酒吧,另一方面也与电影学院的知识分子群体保持联系。这些照片记录了她的朋友、她常去的酒吧、她的婚姻、她自己裸露的身体、LGBT群体。


自拍,布拉格,1981 里布斯·亚科夫亚科娃 出自展览“唤起”


虽然没有直接出现与社会现实相关的画面,但是在今天看亚科夫亚科娃的作品,很容易让人从中解读出“身体的秘密释放”等信息。不过,我认为这种后知后觉的解读和对摄影师的某种塑造显得有些简单片面,毕竟在任何社会中,总会存在少数非主流群体,遭受到不解和排斥。历史原因造成了欧洲社会主义国家摄影师在欧美主流摄影史中集体失语,现在想要简单地将他们树立为孤独的斗士,这种做法与贬低他们的成就同样是欠考虑的。单纯从作品出发,我更愿意将亚科夫亚科娃视为一个珍视自己的生活和朋友,同时不得不面对种种困境和绝望的普通女性,用镜头回应她直接面临的一切。况且,回到之前斯道兹将其比作南·戈尔丁的说法,后者的《性依赖叙事曲》直到1980年代才出版,那个时候亚科夫亚科娃已经拍摄了不少私人题材的作品。这种从西方视角强行解读的情况在“躁动不安的身体” 展览中也有所展现,将欢乐的场景解释为“对美好明天的向往”,将叛逆的行为视作“对现状的不满”,等等。以西方主流摄影史去锚定其他地区的摄影师,是很难还原他们的真实面貌的,但这种叙述习惯即便在阿尔勒这种业已成熟的摄影节中依然屡见不鲜。


-档案重生-


瑞士克莱纳谢德格,1994 马丁·帕尔 出自展览“明信片”


回顾过去的50年乃至更长的摄影史,除了摄影师的作品外,还有大量照片出于不同目 的被生产出来。它们或是商业性图像,或为宣传活动服务,或记录家庭生活,或仅仅是个人爱好的产物。这些海量的照片同样构成了摄影史的重要部分,甚至就数量来说,比摄影“正史”中的图片数量多出不知多少倍。如何看待这些不那么“艺术”的摄影作品?面对这丰富的图像矿藏,许多艺术家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在本届摄影节上,我们看到了许多基于已有图像的再创作案例,比如“区”(The Zone)展示了匿名摄影师和知名摄影师,如尤金·阿杰,共同拍摄关于巴黎市郊的贫民聚居区的作品;“母亲、女儿、姐妹”(Mothers, Daughters, Sisiters)中,爱尔兰摄影师汤姆·伍德(Tom Wood)将收集到的女性家庭照片和自己在街头拍摄的女性亲友肖像共同展示;“明信片”(Postcards) 展示了多位艺术家利用明信片进行再创作的作品;“粗糙的照片”(Photo|Brut)呈现了业余创作者或不知名艺术家们创作的作品, 这些作品或透露出粗糙的质感,或纯粹满足个人私欲而创作;“发明的传说”(The Saga of Inventions)展示了法国国家科研中心(CNRS)为鼓励科技发明,在1915至1938年间拍摄的大量奇特科技发明的档案照片。国内观众熟悉的两位中国创作者也在此列:雷磊利用老电影和老照片创作的《庐山恋影院》, 唐景峰从家庭相册中整理出关于自梳女颜姐的作品《颜姐》。


“粗糙的照片”展区 陈海舒 摄


《匿名者计划:房子》(The Anonymous Project: The House)用最简单,但也最温情的方式回应了关于老照片的问题。制片人李·苏尔曼(Lee Shulman)在2017年得到一盒私人照片,发现其中所记录的家庭生活充满了 爱和有趣的故事,于是开始了“匿名者计划”。随后出版人哈尔金(Emmanualle Halkin)也加入了这一计划。他们有意识地收集保存这种摄于1970年代的彩色柯达克罗姆幻灯片(Kodakchrome),希望可以保护那些珍贵的集体记忆,并在将来给予它第二次生命。在本次展览中,匿名者计划团队将展场一栋两层小楼进行了大改造,在装潢、家具、电器、餐具,甚至配乐上花了大量功夫,把展厅还原成1970年代欧洲典型住家的样子。那些老照片被根据不同主题巧妙地放在每个房间。例如,厨房、冰箱和橱柜展示做饭、吃饭的场景;在客厅里观众可以坐在沙发上看幻灯机播放家庭成员的照片;车库里有一辆车,车窗里投影仪投出公路旅行的照片,仿佛汽车电影院一般;二楼的餐厅则是展示家庭聚会、重要节日的照片,还有一张带灯箱的桌子供观众仔细观 看幻灯片;露台被布置成草坪,展示的也是除草和晒太阳的照片;宠物房则播放人们与宠物的温情时刻;卧室里床头的两面墙上不断投影出人们休憩或睡着的景象;一个独特的房间,堆放了一个电视金字塔,全部都在展示有电视出现的照片。最后,楼下还有一个小橱柜展示那个年代常见的民用摄影、观片器材,以及幻灯片片夹、片盒、包装盒等物件。
越南胡志明,2017 谭图万与埃里克·博达尔(Thu-Van Tran & Éric Baudart) 出自展览“明信片”


目前有很多这种类似《北京银矿》的老照片档案项目,从大量被遗忘的私人照片中选取一些有趣的照片来展示,因为具有适当的年代感而唤起观众的集体记忆。但随着越来越多老照片被发掘整理,如何摆脱单纯的猎奇,让老照片更好地发挥价值是很重要的课题。“匿名者计划”的展览让照片和物理空间融为一体,观众的观看不再是带有时间断层的怀旧猎奇,而是沉浸到那个年代的生活中。这也与展览说明中提到的理念相符:“什么让一座房子变成家?答案很简单:生活在这里的人。”同样,展览内容与展览形式的相互结合,才能让老照片的展览焕发新生。


乔治·马布用来定位飞机的声波喇叭,1935年5月31日 法国国家科研中心收藏A_3264 出自展览“发明的传说”

-新生代-


如前所述,摄影节也十分关注摄影新生代的发展。本届摄影节上涌现出许多优秀的年轻摄影师作品。希腊女摄影师伊万格里亚·柯兰诺提(Evangelia Kranioti)的个展展示了她对女性和情感话题细腻入微的观察;法国女摄影师玛丽娜·加多涅克斯 (Marina Gadonneix)用摄影展现复杂抽象的科学现象和科研场所;出生于阿尔及利亚的摄影师穆罕默德·布罗希亚(Mohamed Bourouissa)带来的展览“自由交易”(Free Trade)展现了他与其他艺术家朋友长期关注交易话题的创作;瑞士摄影师克里斯蒂安·卢茨(Christian Lutz)用镜头关注消费世界和奢侈品交易;库尔德摄影师埃梅里克·卢伊塞(Emeric Lhuisset)在宝马艺术中心驻留期间创作了关于土耳其地区库尔德人武装冲突的作品《当云说话》(When the Clouds Speak);加拿大摄影师纪尧姆·西蒙尼奥(Guillaume Simoneau)以半虚半实的视觉叙事致敬深濑昌久的《鸦》的作品《谋杀》(Murder);当然还有去年集美·阿尔勒摄影季获得费加罗女士(Madame Figaro)女性摄影师奖的中国女摄影师廖逸君展出的作品《实验性关系》。


“自由交易”展区 陈海舒 摄


规模最大的年轻摄影师展览当属“在地球上”(On Earth)。这是一个由荷兰Foam 摄影博物馆策划的大型群展,展现摄影所记录的人、自然与技术之间复杂矛盾的关系。摄影自发明以来,就被用作记录自然风景,作为这一传统的延续,新一代的摄影师用更为当代的方式和图像技术来关注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展览选取了25位摄影师的作品,除了摄影之外,他们还引入了装置、视频、虚拟图像技术等媒介。而且,不同于他们的前辈,这些摄影师不一定需要长途跋涉:他们甚至可以通过网络和虚拟技术“旅行”和“拍摄”。
来自犹他大学的凯特在进行脑电波野外认知研究,2015 卢卡斯·佛格利亚(Lucas Foglia) 出自展览“在地球上”
我们可以看到中国摄影师王居延利用数字技术合成的大幅黑白风景图像《Project 2085》;美国摄影师马修·布兰特(Matthew Brandt)用受到污染的湖水显影大尺寸的瀑布风景照片,并用大型灯箱展出这些充满奇异色彩的图像;意大利摄影师法比奥·巴里勒(Fabio Barile)用戏谑的手法创作了一系列“科学实验”,用彩色橡皮泥模拟地壳运动,用显影液和相纸模拟水流等。荷兰艺术家梅兰尼·博纳乔(Melanie Bonajo)采访儿童,探讨虚构的动物照片和视频如何影响儿童对自然的认知,她在展厅搭建了一个观影区,让人们观看儿童如何回答诸 如“动物是否有隐私权”这类问题。瑞典艺术家马滕·朗格(Marten Lange)出于儿时对恐龙的喜爱,访问了墨西哥一处陨石撞击地点,并以此建构了一段关于此地虚构的历史。这个展览呈现的作品让我们看到,对年轻一代创作者来说,摄影不再仅仅承担记录的功能,它往往还是一种积极介入,甚至是质疑和建构的手段。他们不再相信摄影“记录现实”的功能,而是通过图像创造一种与现实中的自然、现实中的历史互相平行的现实——但是谁又能说,我们在经历图像时代的海量图像冲刷,对自然 的认识就不是经过筛选、修饰的呢?
-结语-
本届摄影节颁出了不少奖项,其中,路易斯·罗德勒发现奖(Prix Découverte Louis Roederer 2019)由马特·巴尔塔(Máté Bartha)和劳拉·迪贝尔吉安(Laure Tiberghien)获得,观众奖(Audience Award)授予了阿丽斯·汤姆里森(Alys Tomlinson)。卢玛基金会样书奖(Luma Rencontres Dummy Book Award)归于华裔创作者赵峰和林惠义的《贫困线》。希腊摄影师伊万格里亚·柯兰诺提(Evangelia Kranioti)则收获费加罗女士女性摄影师奖。
爱德华多和里里奥,1980 阿尔贝托·加西亚- 埃利克斯 出自展览“马德里运动”


本届摄影节总体上呈现出欢乐、平和的气氛,不像上一届那么激进。这既符合50周年生日的氛围,或许也是对去年策展策略所做的调整。去年的“回到未来”主题强调摄影作为历史政治事件的见证者作用,其中几个单元主题,如“美国再次伟大”等都关注重大政治议题,展现强烈的策展人政治倾向。这种做法虽然让摄影节紧贴时代,但也会让原本独立的摄影作品受到这些主题的影响,被放进特定的解读框架中去理解。今年的主题显得非常温和、松散,不同单元虽有不同主题,但实际上里面的很多展览几乎可以互换,观众也无需在单元主题的框架下去理解每一个展览,可以更为开放地观展。


粉色软糖,1991 汤姆·伍德 出自展览“母亲、女儿、姐妹”


除了展览外,更引人思考的是摄影节本身如何可持续发展。从几个回顾性展览可以看出,在50年间,摄影节不仅仅以展示摄影作品为目标,而是作为推动摄影向前发展的一股不可或缺的动力存在,不断发掘新兴的摄影方向并经由摄影节向世界推广。除了每年在新老摄影师作品比例之间选取合适的平衡点,每年评选的发现奖环节也不断进行这种实践:这一奖项致力于发掘新兴的摄影艺术家,每年在世界范围选取10位参展人进行展示,并由专业评委和观众进行投票,获胜者可以获得下一年的个展机会。另一个自去年开始的创新之举是“VR节”。这个探索虚拟现实技术的活动自2018年开始举行,去年就我观察,这个活动不论从规模、条件还是组织水平上来说都比较简陋,远不如那些新媒体博物馆。我曾一度怀疑这样的活动是否能够继续办下去,令人欣慰的是,今年VR节如期而至,并且增加了评奖环节。作为一个摄影为主要媒介的活动,愿意去探索这一日后甚至可能取代摄影的新媒介,这一点令人敬佩。也许在将来,摄影的去向就会在这里变得更清晰。
西蒙·乌埃之后的圣艾格尼丝,2018 维克·穆涅兹(Vik Muniz) 出自展览“想象力”
除了展览,另一个不容忽视的是摄影节的教育功能。阿尔勒摄影节一直非常重视教育活动。摄影节中的工作坊最早于1974年出现,并成为摄影节的核心活动之一,它们或面向成年观众,或面向儿童,每年有超过一万名学员参与。每年总会有一两场展览展示上一年这些教育活动的成果。这些活动虽然不能带来太多的“流量”,但是它对提升观众的欣赏水平,乃至提升全社会对摄影的关注,都具有重要意义。摄影节与阿尔勒摄影学院的建立也有直接联系,早在1973年,摄影节举行了一次主题为“摄影教学”的研讨会,并提出了建立摄影学校的要求。这一诉求在之后几年不断被重提,终于在1982年阿尔勒 国家摄影学院(ENP)成立,时任摄影节总监并主管公教活动的阿兰·德维内斯(Alain Desvergnes)出任院长。这所学院正是知名的阿尔勒高等国家摄影学院(ENSP)的前身。这一切都说明,阿尔勒摄影节不仅在最前沿推动摄影发展,而且从更为基础的教育入手提升整个社会对摄影的认识水平。
作为摄影人,我非常高兴能够看到这样一个历史悠久的摄影节并没有躺在“最有名的 摄影节”的名号上洋洋自得,而是依然在不断调整,不断创新,也持续埋头进行底层性的工作。这一点也许是其他摄影节或艺术节可以借鉴的。在今年,国内的两大摄影节都来到了阿尔勒进行交流和展示。“集美·阿尔勒摄影季” 迎来第5年,将从这届阿尔勒摄影节选取8个精彩展览带往厦门集美。连州国际摄影年展也在15周年之际在阿尔勒召开海外发布会,介绍摄影节和摄影博物馆的情况。
让我们一起期待阿尔勒国际摄影节的下一个50年,也希望中国的摄影节在未来能迎来自己的50周年。



第50届阿尔勒国际摄影节地点:法国阿尔勒时间:2019.7.1-9.22






撰文:陈海舒

作者硕士毕业于德国卡尔斯鲁厄造型艺术大学

现工作生活于德国卡尔斯鲁厄


更多内容请看《中国摄影》2019年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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