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田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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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生日前三天,就给我打电话说今年过生去姐家,过一天后又打电话说去大哥家,正到过生头天又打电话问我,他今年到底去哪家。
我叫他说话直把点,叫他今年哪都不去了,就在家过就是,我明天回来陪他。只听他说“那好蛮,主要是在下雨,出门难得溜!”。
一改往常回去只吃的习惯。这次回去我特意买了3斤新鲜肉、打了一壶黄酒,在桃符口等渡时,还特意买了一条20斤重的野生清江胖头鱼,准备好神给他过一回。
在我心目中,父亲每过一个生日,那种“老小老小”综合征就越明显。他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是给猪子牲口弄饭吃,开始打猪草或洗苕剁苕,然后在猪食锅里煮,再拌一升包谷面喂给猪子吃,守到猪吃完后,才给自己弄饭,往往自己吃饭时就到中盖了。
为此,我劝他,现在以人为本,先给自己弄吃的,自己吃饱了再给猪弄;猪子要喂生的,节省劳力等等,面对我一通的大小道理,他不以为然地说“不把猪子服侍好,它不得长。”
我反驳他说:“不把猪子服侍好它只不得长,不把自己服侍好是死人呢!”他无话可说,看到我直摆脑壳。这话传到我的一位表叔耳朵里,他对我说:“你莫挖苦你爹呢,平时在我们这个小地方,你爹还是最很的,那些读过书的年轻的人都出去打工去了,留在屋里的都是留守老人和小孩儿!”。我亦无话可说,看到他也直摆脑壳。
母亲已经特地烧了一只猪蹄子,并剁成小坨坨放在一个竹制的沙圈里,黄金亮色的。我劝母亲把蹄子留到明天煮,今天我来掌厨弄鱼吃。虽然是我弄,其实一刻也离不开母亲,正儿八经进我家的厨房还是第一次,要盐、生姜、大蒜及锅铲、碗碟、剥刀等等都找不到放在哪在,每要一项就喊母亲找,好不容易才把一顿饭弄熟。
席间,小四方桌上,我、父、母三人一人坐一方,那只狗占一方。 我打开黄酒,给父亲倒上一满杯,自己也倒了一满杯。母亲劝我们莫喝多了,父亲血压高,好久没喝了。我解释这黄酒就是米酒,跟啤酒差不多的,马力小;父亲兴致很高,连忙跟到附和说,他弄大个年纪怕啥子。
在母亲默许后,我们开始搞酒,我端起酒杯朝父亲一亮“搞一口!”,父亲连忙端起酒杯也喊“搞一口!”。一次性的杯子,我跟父亲一共喝了2杯,开始相互喊“搞一口!”后来只喊“搞!”,到最后都不喊了,只要一人举杯,另一人连忙跟到举杯,相互看一眼就搞。
开始举杯的时候,我准备说“祝你生日快乐!”的,但每次都开不了口,感觉那是正规场合才说的,当然也怕父亲说“感谢!”之类的客套话,更多的是父母都80了,跟前没有一个亲人照顾,越往后身体状况越差,生活自理都有可能成为问题,这些事已经不是钱和祝福解决得了的。
父亲也绝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主,也许想到的比我更多,后来举杯的时候,我分明看见父亲眼角有泪要留,他几次都说去拿白菜下,顺便悄悄去擦了,但他从来没有有话要说的意思,一切都在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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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喜欢这落花缤纷的样子。那些逝去的记忆,无人知晓,却在被遗忘的角落,持续疯长。
硒园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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