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过年：年来了，我却走了！

原创李强时光捡漏 2021-07-31

『时光捡漏』您生活的笔记本

农村过年：年来了，我却走了！

作者：李强

新年的脚步正一点点逼近我们，眼前总是各种各样的年货，耳朵里总是各种美妙的新年音乐，躲也躲不开的，当然，也没打算躲。过年，毕竟应该是一件欢乐而期盼的事情，即使对最艰难的成年人来说。

前天和昨天，分别写了两篇文章，全是与过年主题有关的。前天的是“没赶上的陈村年集”，昨天的是“五味杂陈之我的小年”。昨天的文章中，还提到了新年倒计时这个概念，确实也是年关已到没日子。第一篇文章描写的就是在我回老家准备“过年”时发生的事情，其实，那时我还真是打算回去后，跟一下年集再回西安，到春节前再回老家去过年。当时，有几种方案可选，也都待定。这或许，是成年之后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尴尬。所以，两篇文章看似写的都是新年的喜悦期盼与美好回忆，其实，都有淡淡的乡愁和无限的遗憾。远在凤翔西乡的陈村年集没跟上，近在家门口的岐山县城年集也没跟上，只在匆忙走西安之前，仪式感地吃上了一回热而香的灶干粮，同时，也因循回忆了儿时农村小年祭灶的习俗。没赶上年集原因在我，不在其它。

对于像我这样已经在城市安家并且离老家很近的农村人的后代来说，回家过年确实是一个很容易实现也很不错的选择，能极大地满足相关所有人的心理需要，让年味更浓一些。事实上，在过去20多年的城市生活经历中，大部分年份我早早地就回到农村过年，连自己结婚生女之后也是，只有偶尔几年在西安过年，但前期或中间也是要回到老家。可是，在老家过完正月十五的情况较少。这些年，因为亲戚越走越少和孩子假期学习的缘故，在农村老家呆的过年时间也就更短了。这个我还是完全能够接受，毕竟过年也是要服从于现实生活的。

农村过年的热闹气氛，相信是许多人都记忆深刻的，城里人也是十分羡慕的。但我也知道，还在农村的人似乎对农村过年也有许多的抱怨和厌倦。这个也是正常的，在我在别人看来都是。小时候的过年，之所以热闹，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很大程度上，原因有二：一是孩子们的世界相对简单纯净，对过年的热闹和喜庆，有着很自然的期盼和追求。二是大人们替孩子们准备和完成了所有过年的一切事务。如今，当自己需要独立地支撑起家庭过年的一切事务时，自己心里却是没底，并不敢说过年真好。因为我做不到像父母那样地辛勤地准备全家人过年的所有事务。虽然，现在的我并不会缺过年的钱，也不用精打细算地筹划年货怎么置办，礼当如何购买和调配，才能最大限度地少花钱和不浪费。我的儿时过年中，农村人有互借礼当的现象，因为最终礼当基本上家家都会有剩余，但并不全好吃的。所以，聪明人家，尤其先走亲戚拜年家数多的，并不一定完全需要准备相应数量的礼当。

农村从腊月初八就开始准备过年各项事务，一个环节一个环节仪式感地过着，小孩子们是最开心幸福的。哎呀，我说这么多干嘛。我又不能回家过年，可是，我会时刻关注和回味农村的过年，我也会在年中，再回到农村老家，赶一下年味的末端。陈村年集文章中，我写到有些开心可能唾口可得，却终不得。今天，这话我还想再说一遍。

我深刻地明白，父母在的地方才是（老）家，有父母在的年才有年味。这其中，既包含浓浓的亲情，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父母能替我们将所有过年事务全包了，让我们能轻松享受新年的开心和快乐，而非陷于打扫卫生、年货采购、年饭烹制和亲戚来往的烟火年过法。

当然，如今的年确实好过多了，层次也高多了。不能回农村老家过年，对我来说并不见得就是坏事。我会省去许多不必要的应酬和走动，我会减少一些时间和精力上的无端浪费，我能多一些自由空间做一些自己喜欢但平常没时间做的事情。当然，我也会损失一些好处或利益。少了一些和农村的亲朋好友相谈甚欢的交流机会，少了和外乡返回来的同学伙伴的聚会机会，也会享受不到农村那特别浓烈的年味，更吃不上家乡的年夜饭，吃不上最喜欢吃的家乡臊子面和各种年味美食。不能在大年初一去周公庙或灵山，感受那种强烈的新年祈福气氛。

写到现在，我还没说为什么今年不能在农村过年，其实原因很简单。我的母亲今年不在老家过年，所以，我回去的话，没有落脚点。再者，我也无法独立筹办和支撑即使人少过年也必须要有的一系列农村年事准备。前两天回去时，还准备提前给我舅家拜年，都没顾上实施。只是，在走之前，匆忙去公坟给已经去世的几位亲人烧纸祭奠，比以往任何一次上坟我都哭得伤心。大年三十傍晚春节联欢晚会开始前那几个小时的农村休闲年味心情，我是赶不上了，只能翘首遥望。

好在，今年老家最大的一个病情危险解除了，在哪里过年，我想心里都是踏实的。而且，我比之那些没在农村成长和生活过的城里人，以及虽然在农村出生但离开后再很少回农村过年的漂泊人来说，我20多年中大部分年都在农村过的做法，又不知道是幸福到哪里去了？幸福，有时，真的是比较出来的。此刻，我却不想赶今年的农村过年。

可是，我还是遗憾地写下这句话。农村过年：年来了，我却走了！

　作者简介　

李强，1972年生。一个客居西安的凤翔人，故土情结很浓。喜欢品读文字，体味人生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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