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印度尼西亚是一个散装的国家，并不是夸张，而是一种名副其实的形容。印度尼西亚国土面积191万平方公里，听起来幅员应该很辽阔。但若是翻看地图，会发现这些国土都大小不均的散落在17508个岛屿当中。印尼人说着上百种方言，信仰着十几种宗教。与此同时，这里居住着几百个民族，共存着几百种文化。从一个小岛乘船去往另一个小岛，便能真正意义上步入一种新世界。美国国家地理杂志形容印尼是“地球上最像月球的地方”。几近400多座火山在大地上勾勒出一圈圈巨大的环形山，这里是千岛之国，更是火山之国。
印尼还是现实版的侏罗纪公园。世界上最大的蜥蜴科莫多龙生活在这里，它们身形极为庞大，形似远古时期的恐龙。当然，印尼更广为人知的风景，是享誉全球的度假胜地巴厘岛。它用最湛碧的海水拥抱起最金黄的沙滩，两者一同组建出最完美的热情风情。这就是印尼，它神秘、矛盾、混乱，甚至可以说是诡谲。然而对于文旅人来说，印尼的魅力正是来源于此——这个国家在因其海洋、火山和彩虹闻名于世界的同时，也拥有世界上最大的佛寺，最壮观的庙宇，最具哲思的城市设计。普兰巴南寺庙群内的湿婆神庙，图源：维基百科
光世界遗产就有九项，值得一看的文化景观更是数不胜数。婆罗浮屠，图源：摄图网
一般来说，我们会对世界上某个国家产生某个深刻的印象，都是来源于它的某一面。譬如我们熟悉的日本，京都代表着它的古朴，东京象征着它的繁华。樱花与新干线共同写就了这个国家数百年的历史故事。英国作家伊丽莎白·皮萨尼写自己对印尼的第一印象，她形容这里是“众神遗落的珍珠”：“印尼国土环绕赤道，跨距相当于从伦敦到伊朗首都德黑兰，或者从美国的阿拉斯加州的安克雷奇到东岸的华盛顿特区那么长。位于苏门答腊岛西北端的亚齐省，住着笃信伊斯兰教、五官略似阿拉伯人的马来族，并骄傲地给自己的居住地冠上“麦加走廊”之名。”
皮萨尼对于印尼的描写是很准确的，因为从地图上看印度尼西亚，整个国家就像是一串珍珠。造型各异的岛屿漂浮于海面之上，只因印尼这个名字被松散地系于一起。火山与海水在谱写一出冰与火之歌的同时，也打造出这个国家最为重要的底色，这是一片同时被海洋与火山所浸润的陆地，居住在这里的人，比起“同”，更多是“异”。印尼火山分布示意图，可以看到，印尼几乎就是一个建立在火山带上的国家。图源：祁连山地理印尼的首都雅加达位于地图南边的爪哇岛，吸引了全国60%的人口（大约1.4亿人）聚集在这里。当大部分的雅加达居民已经习惯于使用脸书时，生活在东部新几内亚岛的原住民却仍旧一丝不挂，仅用葫芦来遮掩自己的身体。雅加达，图源：摄图网
社会经济学里的地理决定论，在印尼特别适用，由于山峰与沟壑带来的地址屏障，印尼许多小岛中的居民仍旧长久地同外界隔绝，古老的传统并不因时间的前进而消逝，于是人们仍旧听从神邸的指引，执着的遵从着天地的启示。因而，任何外来的文化也好，本土的印记也罢，时间留下的所有痕迹在这里都是特别鲜明的。这一切将印尼塑造成了这样一个地界：它罕有的吸纳着全球文明的种种特点，中与西，土与洋，海洋与大陆，传统与摩登......种种因素皆有体现。
印尼已是今天东南亚最大的经济体，走在爪哇任何一处贸易市集里，你都能直接的感受到现代商业的活力。然而，你又很快能够发现，今日自己的所见所闻，或许又和七百年前马可波罗的所见所闻没有任何不同：堆成小山一样的红辣椒紧挨着装满香料的木箱，里面是堆积的丁香、豆蔻和胡椒粉。印尼曾是盛产香料的国度，这些充满辛香气味的植物曾在几个世纪以前打开了中国与东南亚的海上贸易，也引来了东印度公司、葡萄牙人和荷兰人发动侵略战争。于是当你走在乌鲁古群岛，仍旧能够轻易的看到海岸边遗留下来的两座葡萄牙碉堡和破落的苏丹宫遗址。而居住在此的村民，只是将旧炮台当做晾衣处。步行在班达岛的城市中央，也能敏锐的发现东印度公司的标志被嵌入到城市路石、围墙和铁门当中。这些景致和现代印尼城市的风景被粗糙的捏在了一起，本地居民熟练的穿过这些墓碑、教堂和废弃花园，例行进行着饭后的散步。印尼人在保存很多“旧”的时候，也在保存着很多“新”。纵观印尼的国家史，很有意思的一个特点是，他们始终试图在求同存异的过程中建立一个大一统的国度，而这一目标又始终难以实现。印尼的历史可以被大致分为五个阶段：史前时期、印度教-佛教王国、伊斯兰教王国、荷兰殖民时期和独立战争。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宗教在印尼的历史中发挥着重要的影响，在某种程度上甚至主导着某一王国的建立。每当新的宗教兴起，旧的王国就随之覆灭。就在这种反复循环的轮回里，佛教、印度教、伊斯兰教甚至中国的儒教道教都在印尼留下了种种文化遗存：供奉着佛、道、儒的雅加达金德院，图源：雅加达旅游局官网公元9世纪左右，受到佛教的影响，世界上最大的佛寺婆罗浮屠在爪哇落成。宏伟的佛寺婆罗浮屠，与中国长城、印度泰姬陵、柬埔寨吴哥窑并称为古代东方四大奇迹。雕刻这座高达九层佛寺的工匠，以惊人的耐心纂刻了佛陀的出生、成长、觉悟与涅槃。而从底部走到顶部的百余级阶梯，则象征着凡人成佛的三重境界，人必须经过欲界、色界才能抵达无色界。大约在同一时期，印尼境内最大，也最美丽的印度教庙宇——普兰巴南寺庙群也在爪哇建成。
普兰巴南寺庙群位于日惹东郊，由近千座大小不一的庙塔组建而成。相传，普兰巴南寺庙群所模仿的是印度教中众神的居所，因而普兰巴南内寺庙群内的每座浮雕都被做成了神话里才会出现的山川、莲花、异兽与仙人。普兰巴南寺庙群石壁上的浮雕，图源：云南-东南亚考古研究所伊斯兰教为印尼留下的印记则更为深刻。大约从13世纪到16世纪，阿拉伯商人和传教士将伊斯兰教传入印尼，在取代印度教和佛教的位置之后，多个不同的伊斯兰王国逐步形成，特尔纳特、苏木都刺、马六甲、井里汶等都是这一时期较为繁盛的伊斯兰苏丹国。到今天，印尼大部分人口信仰的都是伊斯兰教，图源：世界民族与文明历史印尼虽在近代遭到葡萄牙、荷兰和日本的侵略，但在独立战争后，仍旧保留了爪哇岛上的苏丹王室，即今天的日惹王室。日惹苏丹国首任国王哈孟库布沃诺一世设计并建造了日惹这座城市，他以极具哲思的宇宙观划定了一条假想的“日惹宇宙哲学轴”，并在这条轴线的中心建造了日惹王宫。日惹宇宙哲学轴，图源：印尼旅游局
日惹宇宙哲学线与城区的结构对照，图源：日惹特区宇宙轴管理单位日惹王宫是混合了爪哇和伊斯兰两种风格的宫殿，相距不远的日惹水宫则是带有鲜明葡萄牙风情的爪哇建筑。作为本土文化与外来宗教融合而成的产物，这两座建筑身上都明显象征着印尼这个国家的特点——它们包容着新，却也执着于旧。极为可惜的是，由于千岛之国这一地理特征，几千年来，印尼都尚未形成像古中国一般的庞大的、强烈的、统一的集体文化认同。无论是印度教、佛教还是伊斯兰教，它们想要创立一种中央集权式的梦想都从未实现。美国学者安德森认为，全体印尼人乃是将自己的国家建立在了一种“想象的共同体”当中。因为直至今日，印尼人仍旧确认不了自己国家的具体疆域。上千座小岛中有些只在退潮后才出现，有些又已经随着海平面的上涨永远消失。文明的脉络在这里总是模糊的，淹没在上百种不同的语言与民族当中，我们始终难以寻找一条从一而终的文化长线。这就导致了印尼在亚洲的籍籍无名，说起世界文明古国，人们可以很轻易的联想到中国与印度，却很少有人提到印度尼西亚，尽管这里存在着数量惊人的遗迹与奇观。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印尼不值得我们探寻，相反，它的新与旧，同与异，都具体而细密的构成了这个国家的复杂立面。这些遗落的碎片让印尼变得丰富多彩，更让其在时间的发酵中被酝酿的意味悠长。如果想要仔细探访印尼的文明之路，感受印尼特有的东南亚风情，小艺为您推荐以下几个地点：世界上现存最大的佛教寺庙，也可以说是探索印尼文明必去的一个景点。名字源自梵语“Vihara Buddha Ur”，意为“山顶的佛寺”。婆罗浮屠由100多万块火山岩石砌成，总面积有2500平方米。从上往下整个建筑可以被分为三层，整体造型就像佛教金刚乘中的一座曼荼罗。围绕环形平台有72座印度塔，塔内设有佛龛，当中供奉着佛像。在9世纪完工后，婆罗浮屠因公元1006年的火山喷发被掩埋了整整八百年，直到1812年被英国人莱佛士发现。尽管婆罗浮屠建筑本身是如此的惊人，但是它为何而建？又为谁所建？对此，我们仍一无所知。由拉卡伊·皮卡丹王朝建造于9世纪中叶，是一座融合了印度教与佛教的寺庙群。帕勒森寺庙群由两座经过修复后的，完全相同的主寺构成，周围被126座小庙和实心佛塔环绕。两座主寺都是两层三室的结构，前面则矗立着巨大的守护神像。佛寺的雕刻极为精细，所有能刻的地方都刻满了花纹和菩萨像。建于公元8世纪，是印尼第二大的佛教寺庙建筑群，仅次于婆罗浮屠。塞乌寺实际上由250座大大小小的佛寺与佛塔组成，当中所供奉的正是文殊菩萨。由于名气不够显赫，来访塞乌寺的游客并不多。这座宏伟的寺庙伫立于乱石残垣之上，静静地低诉着这片土地曾经历的繁华与失落。与婆罗浮屠其名，乃印尼境内最大的印度教寺庙建筑群。两者都是于1991年被收录进《世界遗产名录》。普兰巴南寺庙群建于公元10世纪。六座寺庙在同心广场的正中央拔地而起，当中三座主寺庙装饰有罗摩衍那史诗的浮雕，分别供奉着印度教的湿婆、吡湿奴和罗摩，另外三座寺庙则是为守护神灵的动物而建。传说，普兰巴南寺庙是由大力士斑东借助鬼神之力在一夜之间建成的。因而寺庙内的雕刻和装饰都取材于神仙居所来完成的，营造出了一个如梦似幻的世界。不过，根据已经发现的碑铭和普兰巴南寺庙在建筑、雕刻和绘画风格上的豪华，考古学家们推测，普兰巴南寺庙群应也是由拉卡伊·皮卡丹王朝所建。为日惹苏丹的王宫，建成于1756年，是一座距今已有250年历史的故宫。日惹王国是伊斯兰文化与爪哇本土文化的混合产物，同时还具有相当的欧洲风格。王宫内不仅有清真寺、中国亭台式样的发呆屋、英国制造的皇家车驾还有爪哇特有的加美兰乐器、皮影戏傀儡和守护神雕像。加美兰乐器，图源：美篇
现如今，苏丹王室内仍然居住着十世苏丹国王夫妇及其家人。王宫的大部分建筑被改为了博物馆用于陈列王室资料和其他展览，用以开放游客参观。曾是王室的游泳池、豪华乐园及苏丹和他随从出行用的水路。建筑风格既有葡萄牙建筑的特色，也有爪哇建筑的特点，是一座由水渠、池塘和宫殿组成的独特建筑群。2007年被列入印尼国家遗产名录，是日惹宇宙哲学轴的重要标志，象征着人民和苏丹的大团结，也是苏丹与神冥想中的焦点。日惹纪念碑最初的样子是一根25米高的圆柱形柱子，顶部有一个球体。后于1889年由荷兰殖民政府重建。重建后的日惹纪念碑改为方形的碑体，顶部呈螺旋锥形，四周刻有铭文。克拉皮克鹿台与日惹纪念碑分别位于日惹宇宙哲学轴的南北两端，其中，克拉皮克鹿台代表着阴柔，象征着印度教中的女性，日惹纪念碑则代表着阳刚，象征着印度教中的男性。同时，这个纪念碑也被认为是日惹守护神齐艾雅尕的居所。印尼雅加达有近140座中国寺庙，其中很值得一看的，便是这座由闽南漳州后裔修建，供奉着开漳圣王的陈氏祖庙。在雅加达，由华裔修建的氏族宗庙是比较少见的。这些宗庙的修建者往往在17世纪就流亡到了东南亚，随后渐渐在这里发展聚集，形成规模较大的华人街。这个陈氏祖庙在总体框架中保留了许多传统的中国宗庙的风格，比如门口的一对石狮子像，屋顶上的龙塑像。但是在造型和外观上又并不完全遵循中国传统造型，带有一点东南亚的南洋余味。这个五一长假，艺旅文化和来自复旦大学的剑气箫心老师一起，特别推出印尼世遗之旅！我们不仅选用资深的当地向导合作，旅途全程还安排大巴接送，解决交通问题。此次行程的路线集中在日惹——爪哇岛的文化底蕴与艺术之光，漫步在古老的城市的道路里，我们一起感受爪哇岛的热情风光，深入领略印尼文明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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