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读诗 | 但愿郎防边，似妾缝衣密

朗诵 | 山樵

寄衣曲二首

罗与之

忆郎赴边城，几个秋砧月。

若无鸿雁飞，生离即死别。

此身傥长在，敢恨归无日。

但愿郎防边，似妾缝衣密。

 ▍注释

忆郎赴边城，几个秋砧月：古时以丝织物做衣，缝制以前，在先将其浸泡水中，在砧上用杵捣过，使之平贴，易于裁剪。这句是说，秋天捣衣寄远，已有几年。

若无鸿雁飞：鸿雁是候鸟，南来北往有定时。古人传说，可以将书信系在鸿雁的脚上，传递到很远的地方。

 ▍品评

唐宋时代，出征军人的家属每到秋天，就要为远方的亲人打点缝制寒衣。所以寄衣这个主题在诗中习见。李白《子夜吴歌·秋歌》云：“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杜甫《捣衣》云：“亦知戍不返，秋至拭清砧。已近苦寒月，况经长别心。宁辞捣熨倦，一寄塞垣深。用尽闺中力，君听空外音。”足为这类作品的代表。

但罗与之在这两首五言绝句中，却将这个习见的题材挖掘得更深了一层。他人诗中只说妻子寄衣，很少说征夫回信，而罗诗前一首中则暗示虽然丈夫数年未归，可是人还活着，因为每年收到寒衣之后，都有回信。后一首则写出了在南宋末年，大敌当前，国亡无日的时候，一位普通妻子的爱国御侮之情。她不像一般妻子那样，只希望丈夫快些回家。这些新意，都是以前这类诗所稀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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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与之

字与甫，吉字（今属江西）人。生卒年不详。有《雪坡小稿》二卷，今存。

程千帆 |《读宋诗随笔》

【往期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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