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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红楼梦极速风靡的坊刻本是哪些?

赵华 至简之道001 2022-11-03

最近看到上海社科院的一个“推荐书目”,尽是翻译输入的西洋伪学“文化洋垃圾”。可见疯狂毒害我国下一代的“毒教材”绝非偶然现象,欧美文化入侵已到了无孔不入的“文化殖民地化”骇人程度,早已垃圾遍地!

要提高我们的“文化自信”,除了必须来个“文化大扫除”,全面清除“文化洋垃圾”,还必须否定鲁迅先生曾经的错误意见,大力提倡“读中国书”,尽可能“不读洋书”。

中国是全球唯一的文史哲“文化上国”,可读之好书汗牛充栋,远非罗里吧嗦的西洋文化垃圾可比。但精品之中还有最精品,即“经典”。比如《老子》,《左传》、《史记》,《毛泽东文集》,《唐诗》、《红楼梦》等。不读这些中华文化顶级经典,“文化复兴”就是一句空话。学校教材中若无这些经典,就是“历史虚无主义”教材!

毛主席最欣赏的“四大名著”之首《红楼梦》,是我国和世界文学顶峰,自231年前的1791辛亥年首刊发行就脍炙人口,不胫而走,被大量翻刻,迅速风靡全国。其极速走红的速度,在我国文学史上“仅此一书”。那么,让红楼梦极速风靡全国的“坊刻本”是哪些?

首先,不得不排除首刊120卷全本红楼梦的木活字“程摆本”。自耶元1780年代起,在北京庙市高价流通了十余年的“石头记”抄本,虽有“百廿卷之目”,却只有“八十卷”之书。程伟元“竭力搜罗”数年,才大致凑齐后40卷残本,与高鹗等友人细加厘剔、精心补缀,抄成120卷“全璧”之后,又于1791乾隆辛亥年冬,首次以“红楼梦”之名,用木活字摆印问世,其“抢救红楼梦”巨功不可磨灭。其书形制大致如下:

书名:《新镌全部,绣像红楼梦》。

册数:24册(每册5卷,每函6册或12册)。

序言:雕版手书之程伟元序,高鹗叙。

绣像:正文前24幅前图后赞木刻版画。

正文:木活字摆印。

行款:每半叶10行,每行24字。

总目:卷之几(卷十以上去“之”字)。

卷目:红楼梦卷之几(卷十以上去“之”字)。

白口:无鱼尾,卷之几(卷十以上去“之”字)。

陶洙伪造的“程甲本”与真货“程摆本形制大不相同

总目:第某回

卷目:红楼梦第某回

书口:红楼梦+鱼尾+第某回

遗憾的是,据“本衙藏板”《新镌全部,绣像红楼梦》“题记”,程伟元“乾隆辛亥”1791年首刊的木活字“程摆本”,因其“系用活字摆成,勘对较难,书中颠倒错落,几不成文”,且“所印不多,则所行不广”,多半在“乾隆辛亥冬至后五日”问世后的次年,即“乾隆壬子”1792年,就已被“细加厘定,订讹正舛”的“本衙藏板本”等大量印行的“精校”坊刻本淘汰,不见任何清代著录,连乾隆朝周春等红楼梦早期读者都没见过。很可能仅刷印了百部的木活字“程摆本”,抢救红楼梦功劳虽大,让红楼梦极速风靡全国的功劳却不是它的,而是大量发行的“坊刻本”

晚清毛庆臻《一亭考古杂记》说:“乾隆八旬盛典(耶元1790年9月25日)后,京板红楼梦流衍江浙,每部数十金,致翻印日多,低者不及二两。”所说的“京板红楼梦”,很可能就是程伟元1791年冬至后首刊之“木活字摆印本”,每部高达数十两银子的高价,必然会引发南北书坊跟风翻刻,低价倾销,逐渐将价格压低至不及二两银子的“亲民价”。本非书商的程伟元,恐怕既无实力,又无意愿参与这种价格战,其首刊木活字摆印本,必然会被大量坊刻翻印本淘汰,从而与红楼梦大普及之功无缘。

乾隆59年(1794)周春《阅红楼梦随笔自序》称:“壬子(1792年)冬,知吴门坊间已开雕矣。兹苕估以(红楼梦)新刻本来,方阅其全。”这说明跟风翻刻红楼梦的不仅有京城书商,江南书商仅在“程摆本”问世一年后即火速跟进“雕版”翻刻,参与红楼梦大普及了。

郝懿行《晒书堂笔录》说:“余自乾隆嘉庆间(1795前后)入都,见人家案头,必有一本红楼梦。”梦痴学人《梦痴说梦》说:“嘉庆初年(1796后)此书(红楼梦)始盛行,嗣后遍于海内,家家喜闻,处处争购。”由于大批书坊跟风雕版翻刻,价格快速下跌,适应了“中产市民”和士绅家庭的购买力,各书坊雕版翻刻的廉价红楼梦,四五年间就普及到京城及海内“家家争购”的程度,实在是火爆全国,盛况空前。

1796年的逍遥子《后红楼梦序》说:“曹雪芹(注1)红楼梦一书,久已膾炙人口,每购抄本一部须数十金。自铁岭高君梓成,一时风行,几于家置一集。”平步青《霞外捃拾》说:“世人喜观高本,原本遂湮。”逍遥子既然跟风创作了《后红楼梦》,一定对当时的红楼梦全国大普及盛况了如指掌。“自铁岭高君梓成,一时风行”,所指多半不是“所印不多”的程伟元木活字摆印首刊本,而是高鹗精校的“非木活字”书坊“雕版”翻刻本。而平步青所说“世人喜观高本,原本遂湮”,更指明高鹗校勘的书坊翻刻本一出,程伟元之“原本遂湮”。因此,继程伟元“抢救红楼梦”巨功之后,高鹗实有“普及红楼梦”大功。而高鹗精校的书坊普及本,很可能就是“本衙藏板本”红楼梦。本衙藏板本红楼梦(1792年刊行?)的未署名“题记”,也可能就出自高鹗。

曾有“红学家”说,本衙藏板本红楼梦的高鹗之“叙”在前,程伟元之“序”在后,与“程甲本”不同,可能是“装订错误”。其实“高鹗叙”在前,更符合逍遥子“铁岭高君梓成”,和平步青“世人喜观高本,(程伟元)原本遂湮”之说,并非册页颠倒之装订错误。陶洙伪造程甲本和程乙本,将程伟元之“序”前置于高鹗之“叙”,不过是要假冒早已“湮灭”之“程伟元木活字摆印原本”。但它将高鹗精校刊刻的“普及刻本之祖”本衙藏板本,以及同时期跟风“高本”的“绣像红楼梦全传本”等红楼梦早期坊刻本之“卷目”改为“回目”,就已经暴露了其“伪本”真面目。

高鹗精校红楼梦坊刻普及本之“版式”基本如下:

序言:雕版手书之高鹗叙,程伟元序

行款:每半叶10行,每行24字。

总目:卷之几(卷十以上去“之”字)。

卷目:红楼梦卷之几(卷十以上去“之”字)。

白口:无鱼尾,卷之几(卷十以上去“之”字)。

最早期“高系同款本”,应为红楼梦极速风靡全国的主力刻本。

目前存世的“高系同款普及本”仅三种:

第一种:本衙藏板本(1792?)存世3部:

中国国家图书馆收藏1部。

韩国某学术机构收藏1部。

江西三省堂红楼梦主题博物馆收藏1部。(若三省堂所藏为10行22字本,则应剔除。另,北师大所藏分“卷”的所谓“程甲本”,也可能是“高系同款普及本”之一。)

第二种:绣像红楼梦全传本(1793?)存世6部:

中国社科院、北师大、北大、杜春耕各收藏1部。

日人伊藤漱平、古城贞吉各收藏1部。

第三种:抱青阁梓本(1799)可能存世2部:

抱青阁梓本、九思堂翻刻抱青阁本,藏家不明。(“嘉庆己未年镌”此本首次回归程“序”在前高“叙”在后顺序。)

“高系同款普及本”之后较流行的坊刻本有三种:

本衙藏板本之行款:半叶10行,每行22字刻本。

东观阁白文本行款:半叶10行,每行22字刻本。

藤花榭藏板系行款:半叶11行,每行24字刻本。

为了不明原因或节省成本,这三种白文本改了行款。

“白文坊刻本”之后流行的是评点本,主要有三种:

东观阁评本行款:半叶10行,每行22字刻本。

三让堂评本行款:半叶11行,每行27字刻本。

王雪香评本行款:半叶10行,每行22字刻本。

最早期“高系普及本”红楼梦之分“卷”,是由东观阁白文本,还是本衙藏板本改为分“回”的,已很难考证。1820年前后出现的南京“藤花榭藏板”本,也已改“卷”为“回”,且缩24图绣像为15图,每面(半叶)增加1行,以节省成本,但据后世藤花榭翻刻本题记,藤花榭藏板本改正了不少程氏“集锦板”之“颠倒错乱”,引致1830道光年间大批绣像15图、每面11行27字的低成本“三让堂系”本之仿效。

因此,让红楼梦极速风靡全国的坊刻本大致是:

1790年代:10行24字“高系普及本”如本衙藏板等本。

1800年代:10行22字“白文坊刻本”如东观阁白文本。

1810年代:10行22字“简评坊刻本”如东观阁简评本。

1820年代:11行24字“白文坊刻本”如藤花榭藏板本。

1830年后:11行27字“廉价简评本”如三让堂系列本。

1832年后:10行22字“雪香详评本”即王雪香详评本。

1885年后:百年雕版坊刻本逐渐被廉价石印本取代。

2020年时,我曾对孔夫子旧书网所售清代红楼梦坊刻本(残本,很多没有牌记)书影的搜索结果,做过一番统计,每件刻本约10-30帧书影,如下:

本衙藏板系,半叶10行,行24字刻本:177帧。

东观白文本,半叶10行,行22字刻本:456帧。

藤花榭系本,半叶11行,行24字刻本:548帧。

东观阁评本,半叶10行,行22字刻本:310帧。

三让堂系本,半叶11行,行27字刻本:1134帧。

雪香详评本,半叶10行,行22字刻本:267帧。

所谓“本衙藏板系”,即10行24字的“高系同款普及本”,乃极速普及红楼梦的最大功臣,且最接近程伟元首刊“摆印本”极为珍贵,仅存少量残本,孔网早已售罄。

10行22字的“白文坊刻本”中,本衙藏板本情况不明,东观阁白文本则首开妄改“背父母教育之恩”为“背父兄教育之恩”恶例,不知书中还有多少妄改文字,包括后出的东观阁简评本,都不值得信任

长春出版社2019影印本藤花榭本红楼梦(全五册)

11行24字的1818首刊藤花榭藏板,“校雠刊刻,始极精详”,被后世济南会锦堂、济南聚合堂、耘香阁、凝翠草堂等多种刻本翻刻,实属善本。2019年长春出版社曾影印出版,五册一套,唯近2000元之定价较高(网上售价较廉)。

11行27字的1830年代三让堂系列廉价简评本,虽然价值不甚高,比起1890年代以后粗制滥造、大量滥印的“石头记”、“金玉缘”等石印本,仍属“善本”。更别提陶洙1910年后伪造的程甲本、程乙本和丧心病狂的各种“脂批手抄本”了。(注2)

1832年首刊的《新评绣像红楼梦全传》王雪香详评本,深受上流士绅推崇,开启了研究红楼梦大潮,确立了红楼梦的“文学经典”地位,亦属善本。此后直到1885年徐润“广百宋斋”铅印《增评补图石头记》,将王雪香等各家点评集于一炉,各种雕版坊刻本红楼梦,才逐渐退出历史舞台。

中国书店1988影印本增评补图石头记(全5册)


作家出版社2014增评补图石头记(全4册)

疑似“耽于红学”的陶洙化名“吴克岐”写的《忏玉楼丛书提要》说:“清光绪间,广东徐雨之观察润,创广百宋斋于上海,铸铅字排印书籍,爰取家藏此本付印,以公同好,纸墨精良,校对详审,世颇称之。考红楼梦最流行世代,初为程小泉本,继则王雪香本,逮此本出现而诸本几废矣。”

古籍造假惯犯陶洙既然有本事伪造木活字程甲本、程乙本和各种脂批手抄本,当然非常清楚红楼梦流行史。但早期“程小泉本”舛错过多,早被淘汰。“考红楼梦最流行世代,初为铁岭高鹗本,继则王雪香本,逮增评补图石头记出现,而诸本几废矣”才是真相。陶洙之所以化名“吴克岐”,故意在《忏玉楼丛书提要》中说“考红楼梦最流行世代,初为程小泉本”,其实是推销其假古籍程甲本和程乙本的“广告文案”,岂有他哉!

让红楼梦极速风靡全国的坊刻本是哪些?

早期是本衙藏板等“高系普及本”及藤花榭系本。

中后期是三让堂系“简评本”及“王雪香详评本”。

这些雕版坊刻本才是最接近程伟元原本之“真本”。

此后,除了广百宋斋铅印本《增评补图石头记》,其他粗制滥造的坊间石印本,均非善本。1910年后陶洙伪造的脂批本和程甲乙本,更是十足的假货!

陶洙伪造的脂批庚辰本

陶洙伪造的木活字程甲本

可悲的是,在胡适、冯、周等“新红学”巨骗的肆意欺诈之下,目前流行的人文社《红楼梦》,前80回恰恰是脂批本,后40回恰恰是程甲本,乃两个“陶洙假本”之杂凑烂货,疯狂荼毒了亿万读者40余年!“主流红学官科”们,是不是要给亿万消费者一个交代了?

注1:经陈林先生考证,“曹雪芹”仅为末代江宁织造作者曹頫虚构的传书人。

注2:据沈治钧《谈红楼梦程甲本》统计,程乙本改动程甲本19568字,前80回改动14376字,后40回改动5192字。实属肆意妄改,绝非高鹗敢为!陶洙伪造的前80回脂批石头记“庚辰本”仅有78回,却以下流文笔妄改了坊刻红楼梦原文数万字,实在是丧心病狂!

陶洙伪造的木活字程乙本

(黄帝)华元4719年、共国74年壬寅,耶元2022年10月2日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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