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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德国森林深处冥想修行,十天没说一句话

安潇 安潇 2023-02-10

文/ 安潇

公众号/ 安潇

ID/ sukiandsula


上周,我写了冥想的方法,很高兴有这么多朋友对冥想有兴趣:冥想原来这么简单

 

我从小到大与冥想有逐渐深入的接触。其中一次很难忘的经历,是我和老R进入德国法兰克福森林深处的修行营,在那里和我们的导师正式学习冥想。十天没说一句话!

 

今天就和你们分享那次修行的奇妙体验吧。

 

 


关于导师,我在这个故事里提到过:我和他在虚拟的世界“相遇”,在真实的世界“冥想”
 
那时我和老R刚认识,我们经常在虚拟世界Second Life里约会。路过一个“广场屏幕”,看到了一个和尚的讲座,听他讲冥想、人生、自然、宇宙、哲学,我俩深深入迷。
 
和尚的法名叫做Ajahn Brahm,暂且翻译成“布兰导师”,他是个生于伦敦的英国人。他少年时显现出智慧天分,十几岁时就获得了剑桥大学的奖学金,主攻理论物理。
 
剑桥大学毕业后,他做了一年老师,开始确信他所寻找的真理与佛学契合。于是他离开英国,只身来到泰国的热带雨林,向著名的国宝级僧人Ajahn Chah求教,23岁皈依佛门。
 
他修行十年之后,成为西澳大利亚寺院的主持,同时他走访世界各地,进行演讲授课,并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他有种极致的能力,能够用简单生动的语言,漫不经心地揭出事物的本质,许多世俗固化的观念,他只需旋转一个侧面,就能让你看到它轻薄如纸的原形。
 
他有着我们熟悉的英式幽默,用玩世不恭的态度谈笑世间万象。他好像手里拿着不挤眼的小镜子,不经意就能忽然折射出让人彻悟的大智慧。
 
我们在虚拟世界听他的讲座有一年之久,导师为我们打开了冥想、以及冥想哲学的大门。
 
 Ajahn Brahm 布兰导师

第二年夏天,当我和老R听说布兰导师要从澳大利亚来德国法兰克福森林主持一个十日的冥想营,我们立刻决定要前往拜访,近水楼台,机会难得!
 
这是我的第一次修行,我了解到,它竟是一个“静默营”,也就是,修行者十天不能说话!
 
这个挑战让我有点畏缩、也十分期待。会是什么样的体验呢?
 
 
我们的巴士离开法兰克福,前往郊外的山区,逐渐驶入森林。
 
法兰克福的森林有种静谧大气的美感,每棵树都高大笔直,枝桠在上空交接成深绿色穹顶,时不时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闪耀成树影下的星星点点。

下车后,我们沿山坡步行而上,当树木变得稀疏,阳光忽然照亮了山顶的空地:一座花园和一系列浅色的矮房出现在眼前,那就是我们的修行营地。

我和老R走进入口处的优雅建筑,很多修行者已经来到,没有接待的人,但四处都有指示牌:我们需要自行登记,拿钥匙,同时了解修行期间的规范。

规范有几条:

修行者所有电子设备都需要在入口寄存,修行期间不得使用,不可以和外界联系。

修行期间修行者不交谈,不制造噪音,不打扰他人,保持十天的静默。

修行期间不可吸烟、喝酒、吃肉食,不可以和异形有亲密的身体接触。

修行者每日早起时间是凌晨4点,其他日程活动按时间表进行。

修行者每日义务劳动两小时。

每日中午以后不提供正餐......

一边读我就一边对着老R做出诧异的表情:每日4点钟起床?午餐之后没有正餐?十天不能说话?我倒吸一口气,这么严格,我怀疑自己能不能撑到最后一天。
 
我俩寄存了所有电子设备后,老R鼓励地朝我笑着眨眼,示意说“你没问题的!”,然后就背着他的行囊,走入男性修行者的住宿区。
 
Buddhas Weg 森林中的修行营地

我和一个女修行者同房间。房间小而简单,有着干净的床、小桌、小台灯,还有功能完备的迷你浴室。
 
收拾完毕再出来时,人们已经都换上了营地分发的衣料柔软的白色长衣长裤。
 
无人穿鞋,人们木地板上走动的时候听不到声音,全都十分轻盈。
 
营地里忽然四处都飘浮着这样白色无声的身影,这画面很有点超现实!只有僧人出现的时候,他们的长袍会带来明亮的橙色,让人无法忽视色彩区分的身份标识。

营地建筑给我的印象首先是
一尘不染,无处不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白色墙面,装饰简单,但建筑的角落里浮现着给人印象深刻的细节:
 
走廊尽头的窗前有红色帐幔在微风里浮动;

楼梯间的拐角是森林里拾来的一大块沉静沧桑的枯木;

白色低矮的沙发安置在光影变幻的天窗之下;

中庭是和尚们精心裁剪的流水花园。
 
每一处设计都看似极简,却无不让人体会到“静”字。

营地建筑中庭的小花园
 

入营第一天的晚上,我们在冥想大堂见到了布兰导师。亲眼见到他让我有点小激动。
 
他欢迎修行者们的到来,讲了很多好笑的故事,整个气氛轻松活跃,身穿白衣的人们相互问候和聊天,但是从第二天开始,“静默”就降临了。

修行期间的日程安排是这样的:

凌晨4点:修行者们自行起床到佛堂大厅冥想。

刚开始我非常不适应,睡得正熟被闹铃叫醒,起床之后头晕脑涨,怀疑这种状态下怎么可能去做冥想。
 
老R已经先到了佛堂,面对着布兰导师闭目禅坐。我在他身旁坐下,禁不住环视周围。
 
此刻的气氛是异样的:窗外还是黑夜,烛光在大厅角落闪动,前方正中是金色佛像,旁边的布兰导师也已经沉入冥想,纹丝不动象雕像一般。
 
这里有很多人坐着,却没有任何人声,只有浅浅的呼吸,和衣物摩擦的窸窣。

我闭上眼睛,大脑仍旧半梦半醒,试图冥想但无法集中。
 
但是我意识到这个环境里有种令人沉静的气场,尽管我的大脑还漫游着各种思绪,但身体五感开始对周遭更敏感了。
 
我能听到窗外啄木鸟的磕木声、微风抚过皮肤的感觉、有人轻轻咳嗽、左手边的老R轻轻拉了拉肩膀上的毯子。
 
闭上眼睛感受此刻,会留意到一个不同的世界。就这样冥想了两个小时,我好几次几乎睡着。
 
但从次日起,困倦的感觉就明显地减少了,凌晨4点我就忽然自发地醒来,冥想时也可以更专注了。
 
看来,在几十人共同冥想环境里,更容易进入安静的状态。

照片来自官网。而我们当时的修行,所有人身穿白衣。

清晨6点:冥想结束,人们回宿舍洗漱。
 
当我们洗漱完毕,再回到中心区域,建筑已经被柔和的光线点亮,修行者身着白衣行走着,没有人制造声响,只有路过时的点头微笑。
 
这是种奇怪的归属感,气氛是温暖流动的,让你觉得不被打扰,也一点也不孤单。
 
我和老R碰到面,也不说话,只相互笑笑,用下巴点点要去的方向。

早上7点:自助早餐时间。
 
人们在窗明几净的饭厅门口排队进入。
 
素食早餐极为丰盛,各式奶制品,面包,水果,粥饭麦片应有尽有。
 
但是每个人只有一个大碗,不管甜的咸的,所有的食物都要统统放在这个碗里,而且不能再盛第二次,因此食物的盛放顺序要事先考虑妥善。
 
盛好了自己的早餐,选择一个位子坐下,但不能去碰食物,要安静等待所有修行者都盛好早餐坐在桌前。
 
然后是导师和僧人们进入饭厅,选取食物,最终也和大家一起坐下。这时才有小僧打响铃铛,用餐开始。
 
我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集体用餐场面,尤其是生长在一个聚餐等同于热闹的国度,面前的情景对我来说很不可思议:
 
明亮的饭厅里坐着近百人,都在埋头专心地享用碗里的食物,没有一个人说话,四下安静得可以听到窗外鸟叫,和营地的猫走进来的一声轻喵。
 
用餐完毕,人们把碗筷送到食堂一角,再安静地从门口退出。

修行者与僧人一起进餐

上午9点:修行者再次进入佛堂冥想。
 
这时的氛围和凌晨4点略有不同,大堂内的光线亮起来了,窗外是森林鸟兽的鸣叫。我终于不再困倦,冥想的时候能够用心观察脑海里的思绪了。
 
按照布兰导师教的方法,我把心念看成一个大湖,如果有思绪冒出水面,了解它是什么,不去评判它,也不去跟着它走,而是看它飘荡一会儿,再让它慢慢沉到湖里去。
 
我就这样守在心绪的湖边观察了一个小时,湖面逐渐地变得平静了,身体也变得放松和舒服,一些原有的情绪也随之沉入湖底而消失。

上午10点:布兰导师的授课时间。
 
这也是一天中最活跃的时刻。布兰导师从来不备课,在佛堂前方坐下时,他都还不知道要讲什么,他随机从罐子里取出修行者们想要听的主题,就随性地聊起来。
 
他每天都有五花八门的题目,比如“真正的自由”、“佛教与茶”、“如何面对拒绝和失去自信”、“化解偏见”、“原生家庭”、“意识的演变”、“冥想的七个阶段”、”不确定感“、“佛教与天体物理”等等,无奇不有。
 
他的授课中总是穿插着很多很好笑的小故事,却都富有哲理和深意。
 
授课之后修行者可以随心所欲地提问,这也是修行期间人们唯一可以说话的时间,因此十分热闹,问题接连不断。
 
很多人抓着他“剑桥大学理论物理”的背景不放,喜欢问些关于宇宙的终极问题。
 
我记得他试图形容佛教中的“空”的概念。他给出一个与其呼应的解释:“当我们无限地看入物质世界,看到最细微的原子,再看到构成原子的最小微粒质子和电子,那么质子和电子之间是什么呢?是‘空’。”

我也鼓起勇气问了一个问题:“我们渴望创作,可又为何在其中苦苦挣扎?”

导师回答:“是因为我们忘记了创作的初衷,它的本质应该是象孩子那样去游戏,去探索,而不是为了其他。孩子在创作时是没有挣扎的。“

有人问:”冥想的时候,听到狗叫、有人说话,被打扰了怎么应对?“

他回答:“冥想是对自己和世界的最大的包容,所有的噪音,身体的不适,物质世界的种种感觉,终将都包容在呼吸之中。”

有人问:“你怎么看监狱里的人?”

他回答:“真正的监狱是心脑的监狱。你在这里,但你的身体想要去另一个地方,那么你就在‘监狱’中;你在此刻,但你的心想要去另一个时间,那么你就在‘监狱’中;反而一个现实监狱里的囚犯,如果他全心投入着他此时此刻的监狱生活,那么他就活在自由中。”

每天的这一个小时里,人们都忙不迭地想要诉说内心的困惑,布兰导师总是直击要点地解答。
 
虽然答案总是十分简单,却往往是困境中人从来都看不到的。

布兰导师总喜欢说笑话

中午12点:午餐时间。
 
修行者们和僧人们在寂静中享用丰盛的午餐。
 
下午1点:义务劳动时间。

午餐后是两小时的义务劳动。
 
营地里没有管理者,没有人分配工作,人们在自己想做的项目后面填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午饭后自觉去做就可以了。这里总是有种妙不可言的秩序感。
 
我的每日劳动是在厨房帮忙。营地中有菜园,僧人们在那里种了各种蔬菜。我们一共四个修行者,任务是洗菜择菜。
 
厨师无声地給我们演示了一下要做什么就离开了。我们在无言状态下,自动分工形成流水线工作:洗菜、择菜叶、削皮。
 
我忽然发现,人与人除了语言之外也有很多其他的交流方式,分配工作时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很奇怪的工作过程,却极有效率。
 
我们一边工作一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仔细体会着专心工作的乐趣,以及与人合作的默契。虽然工作时没有对话,但偶尔择出了肉虫子,大家也会咯咯对笑一下。

义务工作结束,从厨房出来,我看到老R拿着墩布拖地,卖力地清洁楼梯间。
 
他对我笑笑,我示意自己会在中庭花园等他。
 
休息区面对着中庭花园

下午3点到6点:自由活动时间。
 
下午的时间都是自己的。除了不能说话、不能使用电子产品、不能和外界联系,其他的活动都自由安排。
 
这段时间有人睡觉休息、有人去佛堂冥想、更多人去室外的花园菜地或森林散步。
 
导师鼓励我们“在行进中冥想”,就是在走路时、赏花时、工作时,每一分钟都让自己的全部思绪凝聚在当下,全心全意体会此刻、全面知觉身边的一切事物,抑制与此刻无关的思绪在脑中漫游。
 
这种何时何地都可以进行的“行进中的冥想”,也称为“正念”。
 
在这样的练习中,人会发现时间的神奇力量:当时间浓缩于当下,此刻就变成了永恒。当人的身心不再匆忙地想要逃去另一个地点或时刻,大脑和心灵都会发挥出极大潜能,更加清醒、坚定、睿智、快乐和慈悲。

我和老R选择去营地外的森林散步。
 
一路无言,我们感受着森林无边的空旷,脚下松子碾碎的声响,和绿色穹顶中从枝叶间抖动下来金色光斑。
 
自然在专注中释放出感人的力量,好像呼吸与森林中流动的空气融为了一体,身体变作了山坡、树皮、和阳光的一部分。
 
我们一直走到太阳西斜,后来明明是迷路了,老R却还处在毫不惊惶的“行进冥想状态”,而我的修行显然还不够, 跺脚拉他的袖子, 焦急地左顾右盼找寻着营地的影子。
 
老R却面带微笑,呼吸自如,沉稳地点头让我跟着他,最后我们两个人终于在天黑前看到了远远的营地发出的光亮。

散步也是正念冥想

傍晚6点:饭厅里提供简单的茶点。
 
中午以后就没有正餐了,修行者可以喝一杯茶、吃一点小食。
 
而僧人们每天在中午12点以后就什么也不再吃,早早就开始了打坐。他们得有多饿啊?我十分佩服。

晚上7点到10点:佛堂大厅里的冥想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我细细体会着冥想带来的身体感觉,不强求,反而就能全神贯注于自己的呼吸,更快进入状态。
 
杂念不再涌现时,身体感觉就发生了变化:身体在逐渐消失,即使有疼痛或者不适也都开始舒缓,思想开始隐形,那些思绪所携带的情绪也在逝去,甚至对自我的一些固有感受也开始变淡。
 
当所有的一切都像冰一样融化,剩下的就是脑海中那面空旷如镜的大湖,而心灵变成了一颗极其清醒的眼睛。
 
原来不去思想,静止的大脑也能够百分之百地清醒,似乎能觉察一切。大脑里如同打扫掉了所有污物,一片空旷的时候却更加敏锐了。

再深入一层冥想,“自我”已经不再存在,平时对于“我”这个概念带来的固有观念、固有感受,都被打碎而且抹去。
 
当“自我”化解时,心灵就忽然感觉无比自由,没有束缚,而只剩下一种纯粹的喜悦,可以无拘无束行去任意的地方,可以勇敢地前往冥想更深的深处,去寻找某种更彻底的喜悦和真相。

再沉入,这种喜悦就几乎变成了一种有形的东西,好像一团灵动的雾,可以完完全全解脱身体的枷锁,逃离任何物质世界的牵绊。
 
我可以想象,在更深度的冥想里,这份“意识之雾”可以在任何时间去到任何地方,像是踱入另一个维度,那里则存在着宇宙的奥秘,圣经里的“上帝”,和佛说所的“真相”。


然而按照老师所描述的“冥想的七个阶段”,我也仅仅是到达了第二层或第三层的“摆脱物理世界”的状态而已:身体似乎完全消失,静止的大脑极度清醒,心灵是单纯的喜悦。

但到底那团“灵动的雾”可以再深入到哪里去,能看到什么景象,我却没有能力知道。这也是我极为好奇和期待了解的。
 
然而在修行中,人们不能够相互交流自己的冥想体验和进展,为的是不让人们产生比较心理或者刻意用力。
 
冥想的精髓是彻底地放开,不去抓住任何执念才能达到自我的解脱,这也是十日修行需要保持静默的重要原因之一。
 
布兰导师也没有提过他在冥想中走到了哪里,具体看到过和体会过什么。可他提到近期有过一次难得的六个月闭关,深度冥想了半年时间,他每每提到这段修行,面容里都是无限感慨和向往的神情。

几天下来,感受到了这些已经让我兴奋不已。比较起冥想中体会的寂静大世界,现实生活里的那些喧闹的牵绊和忧愁变得不值一提,被“自我”的枷锁囚禁变得没有道理。
 
这种体会,就好像是有了一秒钟用神的眼睛看向人世的体验,从压倒性的视觉尺度上看到人心的扭结可以如针眼般渺小,一抹即消。

营地外的森林

晚上10点:修行者们上床睡觉。
 
我贴枕即眠,一夜无梦。
 
把大脑想象成一个具体的空间的话,思绪则是这空间里的存物。我们很可能十年,几十年,任由漫游的随机思绪塞进大脑,有用的没用的都存留和腐烂在里面,早就塞得满满的。
 
而每一种思绪都携带着情感,这些情感也都十年如一日地积郁在我们的身体里,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这个房间彻底打扫一次,身体里积留的情绪也从来没有驱逐过。
 
殊不知,即使是有这样一天的修行机会,让大脑空间彻底清除垃圾思绪,身体排空那些无用的情绪,整个人都会象更新了一样。
 
我们都知道重新打扫过的房间可以多么让人舒心,却很少想到过自己的身心也有这样的需要。
 
冥想就是这样一种清空的行为,在空的时候,你才能够真的体会到自己到底是谁:
 
你不是你的思绪所想的那种人,也不是你的情绪所感受的那种人,你是那个在寂静和空旷中清醒而不动的喜悦灵魂。

营地外的森林

这样的静默修行持续了十天。
 
没有人打扰我的世界,我却又被友善的人们包围,这是一种温暖安全的感觉,丝毫不必用力。修行完全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反而是非常舒心的、几乎让人上瘾的神奇体验。
 
在十天的静默中,我的内心似乎有某种感动被唤醒,能体会到一种不为所动的寂静力量,变得宽广和坚强。
 
这次修行体验也带给我从未看到过的视野,由冥想所揭示的对世界万物的觉察。


十日修行终于到了尾声。
 
最后一天的下午,静默的禁忌被解除,人们从自我探索的壳子里走出来,面对面相互谈笑聊天。
 
我和老R这时才了解到有不少人跟随着布兰老师全世界修行,他们中间有用冥想缓和病情的癌症病人、有经历过情感重创的治愈中的受害者、更多的是象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我们都在修行中看到了从未看到过的风景,对世界的感受在冥想中变得更广阔了。

离别时布兰导师又对我们开怀地笑着,我们却那么不舍。
 
巴士从山脚开出,营地在半山腰缩小成一个遥远花丛中的亮点,我们告别了这里,但前往的方向是内心里更大的世界。
 
而世界总是在寂静中,才会扩大到无限。

冬天的Buddhas Weg营地


安潇 2021年3月 伦敦
 
后记:
我们修行的营地叫做Buddhas Weg。我当时没有任何电子设备,所以没拍照片,文章图片来自Buddas Weg网站。
地址:Ausserhalb 5, Wald-Michelbach 69483
网址:https://www.buddhasweg.eu
 
布兰导师Ajahn Brahm是西澳大利亚佛教协会的主持,他走访世界各地进行演讲,他的官方介绍在这里:
https://bswa.org/teachers/ajahn-brahm/
 
他的授课可以在这里看到:
https://bswa.org/teachings/?teaching_topic=560&teacher=564
https://www.youtube.com/user/BuddhistSociety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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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潇曾是建筑学生和摄影记者,伦敦艺术大学美术硕士,后成为英国获奖动画导演,现在是两个可爱混血娃的妈妈。公号专注于游戏式早教、项目式学习,素质教育与学术同行,分享英国育儿和生活的点点滴滴。微信公众号@安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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