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丁存宽:长篇乡史连载《永漋纪事》(之七)

丁存宽 鸿渐风 2023-04-30

请点击左上方“鸿渐风”关注我们

永漋纪事(之七)

丁存宽遗作


二十八、姑父不幸遇害


那天,我的姑父何国良和祖父等五百多人从被土匪关押的地方逃脱后,各自分手。祖父领着妈妈和桂珍母女俩到了冷水铺,姑父领着姑母及两个孩子逃到了旧口大洪庙。

因无钱买米,姑父将自己家里的一张大桌子搬到大洪庙荒货行去卖,准备卖了买米吃。当时,世道太乱,永漋河周围的集市一片萧条,只有大洪庙才能将荒货卖得出去。

此前,大地主丁良圻跑到西面白色地区与土匪联系,成立了乡团组织,专与红色地区的人作对。他在那儿作威作福,横行霸道。

这一天,丁良圻到荒货行里看见姑父在卖桌子,他就说姑父是红军,桌子是姑父抢来的。当时就把姑父绑了起来,押去关在屋子里严刑拷打。直打得血肉横飞,遍体鳞伤。姑父受刑不过,只好承认自己当过红军,抢了别人的桌子。


小姑妈听说姑父被关押了正在用刑,就带着两个小孩去找丁良圻,丁良圻怎么也不见面。小姑妈提出要去看一下姑父,也不准。小姑妈和两个孩子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饿着肚子在那儿东跑西跑,像热锅上的蚂蚁。她们母子三人孤伶伶地在那儿哀求别人,想救姑父。但是又有什么用呢?真是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哪!

有人向小姑妈建议,叫她回娘家要自己的哥哥(就是我的父亲)和青轩叔(光祥的祖父)去救,可能姑父就不会被整死。若去晚了,也可能就活不成了。于是小姑妈迈着一双小脚,领着十岁的女儿何春芝,抱着不满两岁的儿子何九香,忍饥受饿地从旧口步行几十里回到了我们家。

她一见到娘家的亲人,泪水夺眶而出,满腹的冤屈不知从何说起,向亲人哭诉了姑父蒙受不白之冤、惨遭酷刑的经过。大家听了也急得不行,但是这时我的父亲还在冷水铺,青轩叔也在外没回家,远水难救近火呀!

那时,赤色区和白色区断绝往来,沿途设有关卡。土匪到处横行,杀人如同儿戏。路上寸步难行。又有哪个胆大的敢去冷水铺叫父亲回来呢?过了几天,小姑父就被杀害在了大洪庙的襄河滩上,也没人敢去收尸。一涨水,小姑父的尸体就被水冲走,葬身鱼腹了。

噩耗传到我家,小姑妈嚎啕大哭,几乎哭得昏死过去。两个孩子也哭喊着“爸爸呀!爸爸!我要爸爸!”祖父自己也哭得昏倒在地,我们一家人都哭泣不止。左邻右舍的人都跟着流泪,很多人还哭出声来,大家都骂丁良圻不得好死。

姑父被害后,小姑妈带着孩子们过着凄凄惨惨的日子。她们的几亩地全荒了,都长了草。小姑妈一个人把田里的草割了,央求别人给她耕地、种上庄稼。她自己再帮别人去做事,作为还工。祖父和我们经常去帮忙,照顾小姑妈。

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是小姑妈和她的两个孩子的生活仍然不能维持。一九三三年(农历癸酉年)勉强度过春节。到农历正月二十几,小姑妈就病倒了。两个孩子又小,有谁来为他们做饭,洗衣并照顾他们呢?于是,我们把小姑妈母子三人接来住到了我们家。

小姑妈一到我们家,病情就更加严重,卧床不起。我们为她请医生诊治,给她服药,都不见效。这样,在我们家病了一个多月后,小姑妈终于丢下了她的两个孩子,与世长辞了。

小姑妈在我家害病期间,是妈妈侍候的。妈妈帮她洗衣,炖药,帮她倒大小便……。妈妈耐心地照顾她,从无一点怨言。小姑妈死后,就葬在我家的长相田里。

两个年幼的孩子不到一年,就先后失去父母,成了孤儿,无依无靠,孤苦伶仃。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于是永漋河街上的大姑妈就把大孩子何春芝接到她家去。小的是儿子,叫何久香,还不到三岁,就留在我们家抚养。

一九三五年(农历乙亥年)淹大水后,痢疾瘟疫流行。何久香当时已五岁多了,不幸染上痢疾,医治无效而死。好好的一家人就是这样家破人亡了。

何春芝在大姑妈家过了不到两年,大姑妈又和大姑爹闹婚变。后来,大姑妈跟了姓吴的。何春芝没有了依靠,只好到保周叔家当了童养媳,这样过了一年多又遇上了一九三五年淹大水。保周叔家人口多,大家挨饿,春芝也跟着挨饿,已经瘦得不象样子了。一九三五年农历腊月初一,春芝在保周叔家割了几篮麦芽子后,晚上哭着来到了我家。这一来,她就不想离开了。

她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我们才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我们不收留她,谁去收留她呢?这样,春芝就在我们家住了下来。妈妈把她和自己的亲生女儿桂珍一样对待,有吃的一起吃,有穿的一样穿。春芝一直待到长大成人,和存新结了婚,才离开我们家。

                             

二十九、红军撤走、铲共团大屠杀


一九三二年(农历壬申年)春夏之交,丁家营的人与赤色地区永漋河的红军和赤卫队接头后,丁家营就变成赤色地区了。这里成立了贫农团、赤卫队,还准备成立妇女组织。那时,有一部分人对这些组织还没有足够的认识,心存疑虑,不愿意参加。但不管这些人参加与否,赤色地区的工作还是慢慢地开展起来了。

红色政权刚刚建立,土匪和白色地区的乡团也不敢轻易来骚扰。那一年,夏粮丰收,这是几年来没有碰到过的好收成哪!大家好不容易安安心心地搞了一个夏收,过了三个多月的太平日子。如果要上永漋河去,只要有介绍条子就行。否则,不准通行。

农历七月,火红的太阳每天烘烤着大地,燥热的天气让人们感到烦闷。一天,我们刚吃了中午饭,准备下田去干活。忽然听到有人喊:“西面白色地区的乡团来了,快跑啊!”

乡团者,还乡团也。早就听说乡团到了红色地区,见人便杀,十分可怕。大家一听到喊声,就都没命地朝东面的永漋河边红色地区跑去。约三个小时后,大家看见没有什么动静了,才慢慢地走了回来。



我们一走到丁家祠堂东南面的三叉路口,就看见存友的二叔丁心安被杀死在那儿。心安没帮贫农团和赤卫队做过什么事,不想也惨遭乡团杀害。他死时手里还拿着馒头,嘴里也咬着一口馒头。心安的祖母曹太太拿起心安的斗笠,把他的头部盖了起来,正在那儿伤心地哭泣。有些人劝慰曹太太,跟着洒下了同情的泪水。

从此,丁家营的人又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为了躲避还乡团,大家顶着骄阳冒着酷暑一连跑了几天,田里的农活也给耽误了。后来,我们全家除母亲外,全部都从苗家浲口过河,到永漋河东面任家集祖父的姨老表家去躲避了几天。因为这儿是红色地区,没有还乡团的骚扰,当时还比较安全。

在亲戚家的一天夜里,白天的暑气还没有完全消退,有些人还在外面的空地上纳凉,都各自悠闲地在讲述着自己的奇闻轶事。突然有人说有队伍来了,大家又都紧张了起来。一打听,原来是红军来了,真是一场虚惊。

红军一到村子里,就在各个路口及重要的地方站岗戒严,不准有人出入。红军对老百姓很好,可以说是秋毫无犯。有几个女红军走累了,就在禾场的石磙上坐着,也没有去打扰群众。这些红军都很疲劳,显然她们是在行军打仗,一夜没有合眼。

他们询问我们是哪里人,我们说是丁家营的,是还乡团把我们赶到这里来的。因此,他们很同情我们,并且还给我们讲述了一些闹翻身的大道理。当然,我们也很同情他们。

第二天,我们看见这些红军吃的是南瓜,也没有放一点儿盐,生活相当艰苦。不知道这么差的生活怎么会支撑起了这些红军搞革命的信念,我们感到了一种迷惘和不解。

这中间还有一个白军的俘虏,他是四川人。那个家伙偷偷地跟我们讲:“红军跟白军打仗,白军人多武器多,红军死的人真是无数啊!”我们问他为什么被红军抓住时,他只是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中午白军又来到了这个小小的村庄。红军消息灵通,老早就撤走了,白军扑了一个空。只是那个俘虏还是逃跑出来,回到了白军阵营里。

永漋河的街上、农村,都住上了白军。连苗家浲口也住上了白军,反正到处是白军了。于是,我们决定回丁家营去。从任家集经过杨家桥,到明轩叔的家里吃了一顿饭。我们打听能否回家去。他们说,现在路上已有人通行,白军没有过问通行的人。晚上,我们经过永漋河,终于顺利地回到了丁家营的家。

白军占领永漋河后,周围的土豪劣绅都回来了。他们成立了铲共团。丁家营是丁翰清任乡长,丁良圻任铲共团大队长。只要是参加了红军的,必然处以死刑。他们到处抓人,把胡光华的父亲抓来砍在丁家庙(现中心六队)后的河滩上。埋的坟堆象一个牛形,前面做了两个角,后面做了牛尾巴。这显然是胡光华在三、四个月前把姓丁的和姓鲁的人杀得太多了,是姓丁的报复所致。

但是,胡光华是丁姓族长丁良恺的干儿子,因而被丁良恺暗暗地保住了一条性命。丁良恺嘱咐胡光华今后再不要给红军做事。于是,胡光华就叛变了革命,死心塌地地为国民党办事。在土改时,他被判劳改而死。

丁光炳的叔祖丁守元,因为在贫农团里当过炊事员,被铲共团大队长丁良圻捉来杀了。丁良圻又派人到永漋河去把一个姓吴的捉来砍死了,脑袋滚到了一边。后来,死者的家人前来收尸。死者的妻子把死者的脑袋用衣服兜着,边走边哭,景象十分悲惨。

铲共团四处抓人。丁姓的家庙公安庙里,丁家祠堂里,都关满了“犯人”,闹得人心惶惶。好多帮贫农团做了事的人,都跑到外面躲着不敢回来。有的人是请客备酒说好话,用了很多的钱,请人做担保,写了改过自新书后,才慢慢回来的。

 

三十、朝武当


一九二五年叔父害病时,我们求神灵保佑,曾许下了到武当山朝圣的大愿。据说只要是许了这个愿的不管你的病是否好坏,都是要到武当山去烧香朝圣的。如果不去朝圣,害病的人就是死了在阴间也是不得安宁。即使变猪变狗也要去朝圣,如果病人自己不能去,他的亲人也一定要代替前往。

一九三三年,叔父已经死了八,九年了,父亲还是要我顶替叔父去朝武当。其实,我是不相信这种迷信说法的,但是我想到武当山去看一看、玩一玩。这年,我刚满十八岁。祖父和父亲说我年纪轻,不放心,就托付李姑爹照顾我,也要几个年纪大的人关心一下我。

一九三三年(癸酉年)农历的十月,秋高气爽,艳阳高照。大家忙完了农活,准备结伴到武当去朝圣。一同去武当朝圣的有四、五十人,都是永漋河及其周边的人。

初十动身这天,永漋河就象迎来了一个无比盛大的节日,人声鼎沸,热闹异常。人们早早地就聚在了永漋河的路口,每个去朝圣的人几乎都有一套锣鼓家什送行。亲戚朋友们也都来相送,朝圣的人、送行的人和看热闹的人加起来差不多有几千人之多。

每个去烧香的人都是头顶着黄巾、腰系黄兜兜,在人群中异常醒目,鞭炮声、锣鼓家什声震耳欲聋。人们千叮咛,万嘱咐,一脸的虔诚。送行的人一直送了二三十里路远,由朝圣烧香的人跪着向送行的人磕头后,他们才回去。每个烧香人还要留一个人继续送行。这样送了一两天后,再由烧香人跪着给送行的人磕头,送行人也给烧香的这个人磕头完毕,送行的人才最后返回去。

在互相磕头时,人们表情凝重,有的人甚至哭出声来,表示是难舍难分的样子。这种场面,到现在回忆起来感觉五味杂陈。

朝圣有很多禁忌。在朝圣期间,家里的人都不能吃荤,不能打骂自己所养的猪狗,不能到鸡窝里捡鸡蛋,不能喝酒。家里的神位上供奉着武当山的祖师爷的神像,终日香火不断。一直要等到烧香朝圣的人下山后,才能熄香火、捡鸡蛋,才能解除一切禁忌。

烧香的领头人在过桥过河经过街道等处时,都要喊一些让人搞不明白的话。如经过街道时,就喊:“南无街前街后!”大家就拖着长长的声调跟着喊:“无量——数——佛!”又喊:“南无街左街右!”大家又跟着喊:“无量——数——佛!”



烧香的人说话也有很多忌诲:如称雨伞为开化子,骑的驴子和马为旱船,穿的草鞋为仙鞋等,休息时或者到街上吃点什么东西为打斋。还有一些江湖的说法,我也记不清楚了。

我们第一天走到了郑家集,第二天到了钟祥县的路官堂,第三天清早过襄河到了下河佬。第四天鸡叫就动身。我们请了一个人推车,车上坐着我和另外一个人,给了车夫四块大洋,他把我们送到了宜城。

经过襄阳时,看见襄阳城果然气势雄伟,名不虚传。城门上写着“惟楚有才” 四个大字。《左传:襄公二十六年》上说过的“虽楚有材,晋实用之”,倒是被楚人进行了一番发挥,变成了“惟楚有才”字样。不过,博大精深的楚文化也泽及后世,使旷世“楚材”代代相传,人才辈出。

过河到了樊城,我在那儿买了一个热腾腾的红苕,权且充饥。抬头看见樊城城门口上写着 “荆襄屏障” 四个大字。传说是“铁打的荆州,纸糊的樊城”。但,就是这个纸糊的樊城,以它的柔弱之躯在古代也对荆襄之地起到了不可磨灭的屏障作用,真让人生出了无数的感慨。

晚上在太平店吃了晚饭后就坐上了一只大木船,在河里走了一夜。第五天到了谷城。每个人买了馒头用手掰成小块放在地上,望着家里的方向跪着磕头,此为辞祖的意思,请家里祖先的灵魂不要护送了,要一齐转回去。

辞祖后,就上了神路。神路者,神仙之路也,就是沿路都有神仙来往。碰见的第一个神仙叫王灵官,塑像非常可怕。他手里拿着一根钢鞭,上面写着“你也来了”四个字。大家先朝见王灵官,如果哪个人不是真心去朝武当,王爷就要显圣用钢鞭打死你的。

朝见时,我们每人都跪在地上。由一个人读文,告诉王爷,要王爷保佑这些人。读完后,每个人都磕响头。有的磕几百个。磕头后,领头的人站起来,大家才能起来动身走。

第六天到石花街,第七天到武当山下的草店吃饭、洗澡、换衣服,开始上武当山了。武当山山势奇特,一峰擎天,众峰拱卫,既有泰山之雄,又有华山之险。悬崖、深涧、幽洞、清泉、宫观星罗棋布。相传此为上古玄武得道飞升之地,有“非真武不足当之”之谓,故名,是著名的道教圣地。

我们上了一整夜的山,看见很多乌鸦,这就是有名的乌鸦岭。人们朝空中抛丢食物,这些乌鸦就在天空中飞着用嘴来接着吃。大家说这是祖师爷的乌鸦,如果不给它吃,就是对祖师爷不真心。

山上有卖柿子、油条、豆腐汤的,还有卖蒸肉煎鱼的,当然我们不敢吃。如果吃了,王灵官就要用鞭子抽的。可是去那儿游山玩景的人,虽然手里拿着香裱等物,还是要到馆子里去不管酒肉地大吃大喝一顿。我们的领头人说:“这些人胆子真大,王灵官一定会用鞭子抽他们的。”大家也不知是真是假,都不做声,只买一碗豆腐汤来喝或者吃两根油条了事。

第八天中午才到金顶。金顶上的金殿是一座铜铸鎏金台阁式的四坡重檐宫殿,全是铜铸部件铆榫拼合焊接成功的,耸立在仅有二十多平方米的山顶上。金殿内,供奉着“真武祖师大帝”的鎏金铜像,两旁有金童拿着文簿,玉女托着宝印,水火二将执旗捧剑护卫。这就是我们心目中神圣的地方,精神寄托的地方。


古往今来,多少善男信女千里迢迢来到这儿顶礼膜拜,来这儿还香许愿,来这儿追求心理上的自我满足。现在,我们永漋河的一行人,各自带着各自的心愿,不辞劳苦,不远千里地也来到了武当山的金顶,对神灵的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大家迫不及待地到金殿前面争相跪着烧香烧纸磕头。每人都要磕几百个响头,有的人把头都磕肿了,起了包,方才罢休。似乎这样才能表示出对神灵的真心。要知道,带着家人和亲友的重托,千里上武当,就是为了来给祖师爷多磕几个头啊!

磕头烧香的程序很简单,花费的时间也不多。七、八天的奔波,到这儿不到半个小时,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大家如释重负,心里得到了一种极大的满足,好象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一样。之后,大家带着敬畏,带着虔诚,带着好奇之心,在金顶的金殿前后浏览了一番。

站在金顶之上,远眺四方,七十多座奇峰异岭,尽收眼底。金黄色的金殿金黄色的瓦,在阳光下褶褶生辉。有人说这全是金子,有一块瓦能抽动,但是不能拿下来。屋梁正中间有一个东西,说是定风珠。反正,一切都给人一种新鲜、一种神奇、一种奥妙无穷的感觉。

这时,又有人去烧黄裱,道士们就去抢黄裱。他们抢出来是为了再去卖给别人。烧黄裱的人看见道士去抢,就赶快点火烧。有烧着了的,也有只烧了一半的。不管好坏与否,道人都全部抢了出来。一边是平民对神灵的虔诚,一边是神职人员对神灵的亵渎,当时的场面形成了非常明晰的反差,这真是一种滑天下之大稽的绝妙表演!我们笑着说:“这些道人怎么就不怕王灵官显圣用鞭子抽呢?”

我们是走小路下山的。路很陡,有石阶,两边有铁链子护卫。当天下山到了南岩宫,在南岩宫吃饭,住了一夜,不等天亮又出发。到老河口包了一只大船,回来时恰好是西北风,真是一路顺风啊!走了几天,二十四日到了旧口下面的大洪庙。二十五日才回到永漋河丁家营的家。

我们一到家,就带着从武当山买回来的画和礼物,来到亲友家中,向亲友磕头赠送礼物,感谢亲友当时的相送之情。各位亲友也把烧香的人接到家中,备酒备菜,盛情款待,为烧香者接风洗尘。

(未完待续)

(注:图片来自网络)

(责编:风雪林)


【作者简介】丁存宽,1915年农历9月初8生, 2000年3月25日在广华逝世,享年85岁。上过5年私塾,通过自学,精通古文和历史。土改时为工作队写材料、登账目,参与创办了当地第一所小学----新集小学(现苗浲小学),1963年离职务农。

作者生前照片及本文手稿 

作者往期文章链接

长篇乡史连载:《永漋纪事》(之一)

长篇乡史连载:《永漋纪事》(之二)

长篇乡史连载:《永漋纪事》(之三)

长篇乡史连载:《永漋纪事》(之四)

长篇乡史连载:《永漋纪事》(之五)

丁存宽:长篇乡史连载《永漋纪事》(之六)


公众号近期文章链接:

解智伟:骨子里的秋风

天问:岳口名人金焕模略考

曾庆伟:美食的标准

木划子:四岁进京记

白守成:组诗——反刍的时光

飞鱼:市声浮华,哪得贴心牵挂

老竟陵:苦人儿

父亲有道解不开的题

棉花格格:父  亲


敬请关注,敬请赐稿,欢迎留言(公众号“发消息”处可留言)。编辑部组建了《鸿渐风互动群》,旨在增进编读沟通,分享信息。有兴趣者可在留言处告知您的微信号,编辑将邀您入群。本公众号投稿邮箱:449822561@qq.com。

请长按二维码关注我们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